作者:水呱
几位县令沉默,把地给许明棠又觉得不甘心,可要让他们带数百名灾民回去这绝无可能,接了就是烫手山芋。
张县令面露为难道:“大人,实不相瞒,我不是不愿意给地,只是天水镇本就耕地不多,镇上百姓也都不富裕,这一下子给出去三十亩实在是捉襟见肘啊!”张县令叹息罢袖,端得是一副为民为镇的好姿态。
孙县令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天水镇的耕地不多,荒地可不少,天水镇的荒地比云山镇还便宜些,不想着叫村民耕地,反倒想着坐享其成,美得她。
“许明棠,你怎么说?”
蒋修宁把问题丢给许明棠,即便许明棠知道蒋修宁是在等她们“内部解决”,她道::“张大人言之有
理,那地还是退还给各位大人吧,那些灾民就让他们歇着吧,给干活的灾民发工钱就是,若灾民们问起,只说耕地另有用处。”
哪能有的发工钱有的不发呢!
不患寡而患不均这道理她们谁都懂!
几位县令面上顿时有些不安,人多口杂,到时候打听出来是她们不给耕地,这不是坏名声的事情吗!
“许明棠,本官不是这个意思!”周县令率先道,“总归是些荒地,有灾民种着确实比荒芜来得好,既然能帮上忙,那灾民们种着就是。”
张县令气得牙痒痒,周县令那镇上不痛不痒地只出不到十亩地,她镇上可是出了三十亩地。
周县令第一个表了态,除了张县令之外的两位县令也犹犹豫豫地表了态。
这才张县令像是在火上烤,她一个人硬着头皮不给地更不可能,她干咳两声道:“许明棠你那么急做什么?大家都是为了百姓过好日子,三十亩地本县令又没说一定不给!”
“张大人又愿意给了?”孙县令呛她。
张县令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好在许明棠开了口:“到底是从各县拿的地,白拿也属实说不过去。”
“就是这个道理!”张县令立马接话。
“草民倒是有个想法……”许明棠缓缓地说。
“什么想法?”
“待耕地作物成熟之后,五成归耕种者,三成归我,一成归耕地所属镇上,一成归府州,不知各位大人可愿意?”
这要是许明棠进门就提出,她们肯定不愿意只拿一成。
但现在一想,不要她们出钱又不要她们出力,还能给自己博个好名声,白拿的一成,不要白不要!
几位县令一对视,去瞄主座蒋修宁的脸色,听蒋修宁道:“是个法子,你们怎么看?”
蒋修宁表态,其他县令立刻借坡下驴:“甚好甚好!”
“既然你们没意见,就这样办吧!”
耕地的事情总算谈拢,几人离开书房时,许明棠瞧一眼孙县令,状似无意道:“也不知道这四位县令是怎么得知刺史大人还给了六百两银子的事情……”
孙县令打胜仗的表情一顿,对啊,她们怎么知道的?当时刺史大人写地契给银票的时候,她们可都不在场啊!
想到这,孙县令扭头去找了和自己交好的石柏镇吴县令。
……
许明棠在马车上等到了怒气冲冲的孙县令。
孙县令两步跨进马车对许明棠道:“你知道是谁走漏的消息吗?”
“这……”许明棠故作为难地猜测,“难道是刺史大人府上伺候的奴仆。”
“是王县丞!”孙县令咬牙切齿,“吴县令和我说,是她身边的县丞和王县丞吃饭时,王县丞无意间透露的!好一个无意间透露!”
许明棠都不想说孙县令,那些重要的资料竟还能让王县丞看见,她面露震惊,贡献自己的演技:“啊?!居然是王县丞?!先是粮价的事,现在又是耕地的事,王县丞想做什么?”
“她怕不是想造反了!”孙县气得怒不择言。
“大人切莫胡言……小心被有心人听去了。”许明棠劝她,她支着下巴若有所思道:“王县丞和王家关系倒是亲密,应当是帮王家谋好处吧。”
“她先得是云山镇的县丞!才能是王家人!”孙县令恨不得回去就把那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给打死算了。
“原来王县丞真的和王家有亲密关系啊,怪不得镇南街中部的三个顶好铺面王家也给她了……”许明棠自觉失言,没再说下去。
孙县令却敏锐起来:“你刚才说什么?镇南街中部王家确实有三个顶好的铺面,但都是王家人接手,和王县丞有什么关系?难道背后收受利益的人是王县丞?”
当朝律例,为官者不得经商。
许明棠连连摇头,“没有没有,大人,我乱说的,您别当真,我只是随意猜测的。”她很快转移了话题。
孙县令却把这件事记在了心上。
第69章 第69章这是醋什么呢?
孙县令的速度比许明棠想象中来得更快。
大抵是积怨已久,再加上这两回王县丞实在触了孙县令的逆鳞,孙县令鼓足了精神要收拾她。
孙县令能当上县令还是有两把刷子的,根据许明棠说的镇南街中部的三个铺面,她回去之后很轻易地找到了蛛丝马迹,再找几个证人一问,不给任何人反应时间,直接带了衙役亲自去查的账本。
王县丞和王家大抵是嚣张太久,没想过孙县令会忽然发难,有些东西也来不及藏。
当场被孙县令查出了王县丞和王家之间的利益往来,人赃并获,王县丞被革职查办。
王家也因为贿赂朝廷官员被定罪,没收多家铺面,处了罚金,主管蹲大狱,一套处罚下来,元气大伤,王家主母气得昏厥。
得知这些消息的许明棠正在汤锅店看几家店的账本。
那日在刺史府报的支出其实有点水分,不过安置两千余名灾民,让许明棠的财富目前也确实是处于亏损的状态。
放在平时投资前期的亏损都是正常的。
但是游戏里不行,一亏损就被判定消极游戏,扣除生命值。
前两日花了大价钱给灾民买帐篷,买衣服,几乎把许明棠本就不多的存款耗空,一下扣了七点生命值,这还是许明棠卡了Bug,每天入不敷出就每天扣生命值,每次扣除1-10生命值不等,所以她尽可能在一两天内将需要花费的银钱用掉了,才只是扣了7生命值。
之后柳白余推出的新品点心卖爆了,又从刺史大人那薅到了六百两银子,有了进项之后,生命值不再扣除。
“妍言和刘二都说,小柳的荷花酥还有绿豆沙很受欢迎,入夏之后,买的人很多,府州那边还专门有人家吩咐奴仆来买。”周婶在一旁道。
许明棠翻到了点心铺子的账本,从荷花酥和莲子绿豆沙推出之后店里的收入就高了一大截。
她很满意地点头,伸手拿了桌上的茶杯喝了口水,入口之前疑惑问道:“嗯?怎么没放茶叶?”
周婶面上也不解:“啊,我是让伙计泡的茶啊!”
身后有人说话,“是我倒的温水。”两人同时侧目,看见柳白余从门外走进来,他说:“太晚了,喝茶不好。”
许明棠笑道:“没事,喝点茶正好提提神。”她习惯喝浓茶提神。
谁料柳白余面容正经地回:“不行。”
一旁的周婶干咳两声,小声道:“小柳,怎么和东家说话的?”
柳白余没有收敛,依旧道:“你脸色很难看,晚上需要尽早休息。”
面对柳白余的反驳,许明棠心底闪过一丝极细微的不悦,她认为柳白余此举逾矩了。
周婶都看出来许明棠面色冷了一点,正准备和稀泥,就听许明棠问:“这是什么?”
她正在看柳白余手中拿的一本册子,柳白余朝她摊开:“是点心铺子和汤锅店之后预计推出的新品,有几种已经做出来了,试吃效果还不错,七月份会推出,后面几张是待做。”
许明棠拿过翻看,看过几个之后,不由得微微吃惊:“白余哥,你这么短时间内就想出了这些?”
柳白余垂眸,声音平静:“嗯,东家给了我很多提示。”
“做得很好。”
“谢谢东家夸奖。”
又确认一点细节之后,许明棠就被柳白余以天色太晚为由推着“赶”出了汤锅店。
许明棠自己都没反应过来,人就在车上了,但外面已经月牙高悬,漆黑一片,许明棠在马车里松了松肩膀,也觉得有少许疲惫涌上,对宋星道:“回家吧。”
马车远离后,周婶看了看柳白余,对他道:“小柳,那毕竟是东家,咱们做伙计的可不能这样,万一惹得东家不喜可就不好了。”
“她本来也不喜欢我。”柳白余低声说了一句。
正好街上有人推着货车过去,周婶没听到柳白余的话,问他:“你刚才说什么了吗 ?”
“没有,东家身体比较重要。”
周婶知道柳白余说得没错,但她还是叮嘱了一遍:“唉,话是这样说,但是咱们还是得注意点分寸才是。”
“我知道的。”
柳白余当然知道,许明棠不喜欢他,他努力研究点心和菜品不是为了让许明棠喜欢上他,只是为了让她少操点心,她面色才好了没几日,这两日见她,唇色又带着白,不用想就知道她肯定没有好好休息。
同时他发现,只要他足够有能力,许明棠对他的容忍度会提高,那他就再有用一点吧。
强硬叮嘱许明棠早点休息的柳白余一个人在家里的厨房灯灶台边又独自呆到天边破晓。
……
“王家收回来的那些铺子,孙大人是什么想法?”许明棠正在问薛静。
“等王家事情结了,过段时间大概会拿出来以官府的名义租卖。”薛静对这些流程很熟悉,她们为官者有商铺也没法自己经营。
“那劳烦主簿大人帮我留意一下。”
“行。”这对薛静来说不是难事,而且因为王县丞不在了,商铺租卖的差事甚至很有可能落到她手上。
就在云山镇忙碌之时,朝廷也得知了永州灾民灾后逃离故乡的事情。
皇上勃然大怒:“当初知道永州地动,朕第一时间开国库发放赈灾粮,竟还闹得百姓流离失所!一个州的百姓竟所剩无几!”
御书房里,只有皇上威严恼怒的声音,其余人等在凤怒之下皆双膝跪地,不敢抬头。
皇上眸光在底下几人身上扫过,指了一人道:“齐谨朕派你去永州,务必给朕查清楚查明白!这永州刺史是怎么当的!当不了就卸了!”
越王齐谨心下诧异,出列应声:“臣齐谨领命。”
……
越王府。
太傅杨灵之正在告诫越王齐谨此去当万分小心,莫冲动行事。
“太傅,本王知道。”
“皇上竟派你去查永州道事,看来此事确实惹恼了她。”杨灵之分析。
“这事如今周边几个府州都传遍了,若不好好处理,有损她的凤威呢!”齐谨嘲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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