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茶檀
下车后,邵寻萍看了看丁果手上拎着的东西,似乎在判断她东西拿不拿的了,之后从后备箱拎出个提包,道:“给你拿了些吃的。”
什么吃的要用这么大的帆布提包来拎?
丁果推让了两下,邵寻萍坚持让她带上,让小何在外面等着,她把丁果送上火车,找到车厢——裴家帮她买的是卧铺车票。
跟她去首都时虽然只隔了一天,但今天车上的人明显多了起来,稍显拥挤。
好在她是卧铺车厢,客流量对比其他车厢稍松散些。
安置好丁果,邵寻萍又叮嘱了几句注意安全,在车上别跟陌生人太交心了之类的话,眼看着火车快开了她才转身下去,找到对应的窗口,跟丁果挥手告别。
车厢包间里已经有别的乘客了,丁果不好直接把东西往空间收,但她假装整理东西,借着提包做掩饰,悄悄收了一小部分进空间,把她之前拎着的东西往提包里塞,一边塞一边悄悄收,最后还装模作样地一副实在塞不下的样子,将两个罐头塞进自己背着的斜挎包里,把空出来的网兜团吧团吧,也塞进包里。
这样就成了一个提包,一个背包,也算利索一些。
也是这会儿已经是晚上了,大家都躺在各自的床铺上,倒也没有过于关注她。即使别人有疑惑,也不可能过来查她的包。
丁果把两个包放在床头,和衣而卧。
一夜无眠,早上五点左右,丁果睁开眼,轻手轻脚下床后去了洗手间,把卫生间门一关,就闪进空间。
在空间里洗漱一番,闪身出来。
拉开洗手间的门,就对上了头发散乱,一脸憔悴的丁念君。
丁念君看着丁果,瞪大了双眼:“你、你怎么在这里?”
丁果一个白眼翻过去:“稀奇,火车是你家开的啊!”
错身出去,回了车厢。
丁念君看着她去的方向,眼里妒火中烧:卧铺车厢?丁果去的居然是卧铺车厢?
她有什么资格买卧铺票?肯定是于少芬帮她买的。
临出发前,潘顶峰打算找朋友帮忙买卧铺票,结果连人都联系不上,最后只能买了硬座。
她于少芬倒是会当好人,居然帮丁果买卧铺票,把她这个亲女儿置于何处?
丁念君一阵心梗。
“哎,同志,你上不上厕所?不上让一让。”
过来上厕所的人见她当着厕所门不进去也不离开,不满的催促道。
“当然要上,不上我过来干啥?”丁念君没好气地说了句,进去哐当关上了门。
从厕所出来回到座位上,潘顶峰见她回来,道:“你看着东西,我去一趟……”
“丁果也在这趟火车上。”丁念君还是觉得委屈,或者说嫉妒不平,眼圈不由有些发红,没头没脑地说了句。
于少芬凭啥对丁果好?
潘顶峰惊讶的在这节车厢里打量,道:“在哪儿?”
丁念君昨天回去后就跟她说了丁果和于少芬狼狈为奸的事,潘顶峰跟她的判断一样,不过他的理解里多了个‘双向奔赴’,丁果和于少芬搅在一起,都是报复心理。
于少芬是故意气丁念君,那丁果这样就是故意气岳红梅了,当然,也能气气丁念君。
“两人都是有目的性的,交情长不了,既然知道她们是故意报复,咱们又何必生气?等从丰宁回来,去给岳母道个歉,服个软,毕竟是亲生母亲,你们母女分别这么多年,她想跟你亲近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真的介意你之前耍的小脾气!你不是说她对你有亏欠,之前在丰宁时还给过你钱?”
丁念君有些心虚,她没把自己曾经举报过于少芬的事跟潘顶峰说。
她不确定于少芬知不知道是自己举报的,所以面对于少芬时才多少有些底气不足。
丁念君知道亲妈如今的情况后没瞒着潘顶峰,潘顶峰听着也很振奋,他没想到念君亲妈居然平反了,家里还有人在附近公安局任职。
要是于
家愿意拉拔他们一把,他跟念君的日子会好过很多。
他一直抱着这样的美好幻想,希望念君能跟亲妈修复关系,但在昨天知道于少芬竟然跟丁果勾结在一起时这个幻想就轻轻碎了下。
还在心里分析,于少芬故意如此,说明是个心胸狭窄的,亲生女儿不过是闹了几次小脾气,可能说了些不好听的话,她就这么记恨。
那么,想让母女相认的事,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但潘顶峰不想就这么放弃。
即使会比他预想的更难一些,他还是忍不住劝丁念君,让她跟亲妈低个头。
念君是晚辈,跟自己亲妈低头不丢人。
他还道:“你看,丁果为了恶心我们,都特意跑到首都来巴结岳母,咱们又有什么拉不下脸面的呢?等从丰宁回来,我们买点东西,一起去看看岳母。”
这话也是在提醒丁念君,于家或许比他们知道的更有实力,否则丁果费这个劲做什么?
丁念君听潘顶峰这么说,也是心头一动,点了点头。
要是于家比他们知道的更有实力,那就更不能让丁果继续在里头搅合了,养母和亲妈,必须都是她的。
潘顶峰这么劝着丁念君,但他其实有种屈辱感。
要是父亲没倒台,他哪用得着这么低三下四的去求谁?恐怕于家都要自己贴上来。
可心里不忿归不忿,还是不得不认清现实。
潘顶峰想到前几天去大院给家里以前的故交拜年的经历,让他再次深深体会到人走后茶有多凉。
以前使用起那些人脉关系来有多便利,如今就有多难。
他急需结交新的人脉,还有什么比妻子的亲舅舅更亲近的呢?
如此,就更不能让丁果影响念君跟亲妈的关系了。
只是要怎么做,还得好好想想。
念头在脑子里一闪而过,潘顶峰关切地看着丁念君,道:“她跟你起冲突了?”
“我俩的冲突还用起吗?她跟我说话一向都带着刺的,哪怕我好好跟她打招呼,也得不到她一个好脸。”丁念君见他在车厢内寻找,又道,“她不在这节车厢,刚才我看她去的好像是卧铺车厢。”
潘顶峰微微攥了攥拳头。
卧铺啊!
买票时考虑到丁念君的身体状况,他也想买卧铺票,但没联系上孙栋梁和高家业。
潘顶峰心里有猜测,他俩一定是因为大年初一带自己进了军区大院,带着自己去各家各户拜年,惹得两家长辈不满了,把栋梁和家业拘在了家里。
潘顶峰叹了口气,只能歉意地跟念君说了句:“委屈你了,再坚持一会儿就快到了。”
只是到丰宁还需要转一趟车,所以还得折腾小半日。
潘顶峰去了洗手间。
丁果回到车厢,其他乘客还在睡,她回到床上,半靠着床头坐着,就着盐水煮花生啃窝头,噎着了就喝口冰红茶顺顺。
窝头是三婶做的,她走的时候带上的,因为往空间收的晚了,所以这会儿吃有点凉,也硬邦邦的,但丁果觉得这么干着吃也挺好吃的,甜丝丝的,粮食的香味也特别浓郁,就是噎挺了点儿。
一边吃,一边查看后台。
从昨天下午开始,丁念君就在她后台上疯了,之后潘顶峰跟着一起疯,半夜消停了一阵,这会儿又高频率滚动起来。
不用说,肯定是丁念君回去跟潘顶峰说看见自己了。
两口子还挺能沟通。
丁果关掉后台,啃完手里最后一块窝头,觉得不饱,把手伸进包里意念转换了几下,取出一块年前她自己做的面包,不紧不慢地吃完。
她吃完饭,其他乘客也陆续起来,下床去洗漱。
丁果拿了本书出来打发时间。
九点多到达武新,丁果跟潘顶峰两口子在车厢交接处相遇。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丁果竟然从潘顶峰眼里看到了一丝鄙夷。
丁果惊讶挑眉,这厮在清高什么?居然还鄙夷她?
翻了个白眼,丁果拎着行李挤出人群,绕到售票处买了回丰宁的车票。
要在这边等两个小时,丁果没去候车厅,拎着行李出了售票处。
人群中,丁念君望着丁果的背影,眼里全是怒火。
潘顶峰买了票回来,道:“十一点四十的车,我们出去找家国营饭店吃点东西,在饭店里坐一会儿,时间差不多了再回来。”
说着弯腰去提东西。
丁念君点了点头,她也不想早早去候车厅,里面人多,气味并不好闻,还不如去国营饭店待着。
她道:“刚才我看见丁果出去了,她应该也是去吃饭了。”
“她爱干什么干什么,一个趋炎附势的小人罢了,不搭理她。”
另一边,丁果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快速闪进了空间。
在火车上没睡好,她打算补一觉。
因为没打算洗澡换衣服,索性也不回卧室,直接去凉亭的躺椅上倒下,沉沉睡去。
醒来时外面的时间还不到十一点。
她想起来还没看看邵阿姨给的提包里都装了什么。
往空间收东西时她摸到了几个油纸包,只是匆匆忙忙也没摸出来是什么。这会儿全拢到一起,打开查看。
牛肉干、烤鸭、果脯、酥糖、各色京都糕点、几个肉罐头,倒不是首都食品厂的,是西北那边军工厂生产的。
除此以外,还有一包用牛皮纸包起来的饼子。
还真全是吃的。
丁果早上吃的早,这会儿也有点饿了,她拿出没吃完的盐水花生,从商城里买了碗小米粥、一份清炒时蔬,从那只烤鸭上撕了根鸭腿,开始吃饭。
吃饱喝足,稍微收拾了下,看了眼外面,确定没人路过这里,拎上用来掩人耳目的提包闪身出去。
不出意外的在同一个车厢又看到了那两口子,隔着几个座位,倒是谁也没理睬谁。
只是火车抵达丰宁,大家汇集到车厢交界处时,丁念君突然来了精神,跟丁果道:“姐,妈来接我们了,等会儿一起走吧?”
丁果看过去,就从她眼底看出了一丝挑衅。
这是在炫耀岳红梅依旧心疼她这个养女,不心疼丁果这个亲生的吧?
当她多在乎呢!
丁果笑着眨了眨眼:“好啊,我正好很好奇,想听听你怎么称呼岳红梅同志,是不是要改口喊‘岳妈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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