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茶檀
丁桃下班后骑着车往家走,没注意半路上身后多了条尾巴。
丁念君离婚后,在首都租好房子就回了丰宁。
这趟回来想把岳红梅接过去帮她洗衣服做饭,她好专心忙事业。
前些时间她成功联系上了一位摊主,从对方手里拿喇叭裤和款式漂亮的毛衣、丝巾这些,转身一倒手,比她之前倒卖蔬菜和鸡蛋赚的多。
只是那人手里的货不多,每次只肯匀她一小部分,最近手里更是连货都没了,她也是趁这个时间回来办办私事,除了接岳红梅,就是想把丰宁这边的房子卖了,等回到首都大干一场。
今天出来逛了逛,没想到看到了丁桃,丁念君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
其实她不知道跟着丁桃干啥,但知道丁桃和丁果是一伙的,莫名的就想窥探窥探。
丁桃车子骑的不
快,但也比她腿着快,小跑了一路,累的气喘吁吁,前头的丁桃总算停了下来。
是被动停下来的,好像撞到人摔倒了。
丁念君见丁桃没注意身后的动静,贴着墙根慢慢往前挪,藏到了一棵树后头。
“你这人怎么回事啊?不知道下班的点吗,冒冒失失的。”是丁桃不满的声音。
她骑车到巷口刚要拐弯,这人突然跑了出来,撞到了她的自行车车,丁桃也连人带车摔到了地上。
丁桃一边埋怨着,一边把倒在地上的自行车扶起来,顾不上拍身上的土,只心疼的低头检查车子有没有磕坏。
这车子虽然是大勇攒的旧车,但她也稀罕着,平时宝贝的很,这会儿摔了可把她心疼坏了。
被撞的是个二十七八左右的青年,连声道着歉:“对不起对不起,你看磕哪儿了,需不需要补漆,这钱我来出。”
前车轮子的挡泥板摔的有点变形,车把也歪了,丁桃小心翼翼的掰回去,没好气地挥挥手:“算了算了,以后巷口这种地方别这么冒冒失失的。”
她也撞了对方一下,而且刚才没提前按按铃铛,也不全是对方的错。
“是是是,同志您教训的对,我以后会注意。”
丁桃见对方态度还算不错,脸色好了一点儿,点点头正准备推车走,青年叫住她,道:“同志,麻烦跟您打听一下,这巷子里有没有住着一个皮肤很白,长得特别漂亮的姑娘?年龄大概二十二三左右,个头高挑。”
丁桃怔了下,转头看了眼青年,一脸狐疑道:“你打听人家姑娘干啥?”
这形容的咋听着有点像她姐。
但她姐在这边的朋友她都认识,没见过这人啊,丁桃心里警惕起来。
青年笑的一脸温和,道:“没啥,那姑娘以前帮过我一个忙,我想感谢她,但我只知道她住这附近,不知道具体哪一户,寻思着过来问问。”
丁桃脱口的话差点要说出去,临到嘴边了也不知咋的就福至心灵的把嘴闭上了,缓缓摇了摇头,道:“没见过你说的这个姑娘,你确定是住这条巷子的吗?”
青年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确定,我再打听打听吧,谢谢你!”
丁桃点点头,赶紧推车离开。
这边,青年又在巷口徘徊了片刻,刚转身要走,旁边有人喊住了他。
“同志!”
丁念君走了过来,探头往巷子里瞟了一眼,丁桃已经不见了,她看向青年:“刚才不巧听了两句,我或许知道你要找的人是谁。”
早就听说丁桃后来是跟丁大勇一起住,而丁大勇以前是跟丁果一起住的,所以丁果后来是搬到这边住了吗?
青年盯着丁念君:“你知道?同志,你是住这附近的?”
“你别管我住哪儿。”丁念君笑道,“你说的皮肤很白,长得漂亮,又是住这附近…同志你见那个姑娘时应该是几年前的事了吧?”
丁果都去首都好几年了。
青年眼里微微闪过一道亮光,道:“没错,同志你知道她住哪户?”
丁念君没回答,而是偏头笑问道:“你找她什么事?”
青年刚要张口,就听对面的姑娘接着道:“我要听实话!”
青年眼神微闪了闪,道:“那我要怎么确定你说的人是不是我要找的人?”
丁念君微微想了想丁果前几年被赵金宝设计从租房里撵出来换房子时的发型,准确的表达出来,青年呼吸都微微顿了下。
没错,是她!
当年虽然匆匆一瞥,但他也存了回来找东西的心思,自然要将人看个明白。
但那包东西不能拿到明面上,他自然不会轻易跟对面这位女同志说,于是痞痞一笑,道:“那姑娘长的很漂亮,令人印象深刻。我当时匆匆离开去了外地,今年才回丰宁,想……”
丁念君心里冷笑,似笑非笑道:“哦,那你别想了,她结婚了,孩子都好几岁了呢。”
说完转身就走。
她倒是希望丁果能真有点花边新闻,把她名声搞臭,让裴家将她扫地出门,但前提得是真的才行,这人明显一看就是在撒谎。
不过虽然在撒谎,但她有种直觉,这人找丁果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余峰忙三两步追上,假模假样地遗憾道:“都结婚了啊,那是不住这边了,怪不得在这附近没碰上她呢。同志,你知道她婆家住哪儿吗?”
这时有下班的人骑车路过,丁念君往旁边让了让,等人过去,她才冷笑道:“这位同志,想让人家帮你,连句实话都不是,可真没诚意。”
余峰眼睛微微眯了眯。
他定定的看了丁念君一会儿,才道:“当年她拿走了我一件很重要的东西,我想要回来。但具体是什么,我不方便说。若这位同志愿意告知那位姑娘的下落,我感激不尽。若实在不想说,只想套话,那我言尽于此,不为难你了。”
丁念君有点笃定了,这人找丁果真不是什么好事,是想找丁果的麻烦。
也不知道丁果怎么得罪了这人。
至于对方说丁果是拿了他的东西,她持存疑态度。
丁念君笑道:“哦,那你在丰宁找她可就难了,想找人,去首都华大,她叫丁果。”
青年震惊:“首都华大?你不是说她结婚生孩子了吗?”
丁念君嗤笑:“结婚生了孩子就不能上大学了吗?”
这人怎么这么无知。
高考恢复都两年了,居然不知道结了婚生了孩子也能上大学。
余峰哪儿懂这个,他才从里头出来,也只听说恢复了高考的事,哪儿知道考大学的规定。
“华大,丁果,我记住了,谢谢。”
青年问到了消息,转身离开。
丁念君微微勾唇冷笑,她只说了丁果的名字和学校,没说她婆家在首都的实力。
让这个男人去给丁果添点麻烦也好,回头被收拾了应该能打听到这人找丁果到底要干嘛,看看有没有文章可做。
丁念君也快步离开。
想带岳红梅回首都,还得搞定丁建国。
现在她妈在帮着丁建国看孩子,而她的辉辉,她留在了潘家,不能让张淑华那个老东西太清闲。
丁建国不光有意见,意见还很大。
有他妈帮着看孩子,他日子不知道有多轻松。
经历过一个人又要上班又要带孩子的辛苦,又体会过有他妈帮忙看孩子的轻松,傻子也知道选后者。
所以反对的非常激烈,甚至说了重话:“念君,妈前些年照顾你照顾的够多了,如今也该帮衬帮衬我了。再说了,妈到底是我亲妈,我妈把你养大,责任也尽到了。你自己也有亲爸亲妈,你那边要是真需要帮手,不如让你亲爸亲妈帮帮忙,也能联络联络感情。”
丁念君气的不行。
她亲妈要是认她,她哪儿用得着回来接岳红梅?
至于亲爸,算了吧,虽跟那人接触不多,但想也知道真把人弄过去就不是照顾她,而是需要自己伺候那人。
这趟回来岳红梅一直在劝她去乡下见见张胜凯,她正推诿着呢。
连人都不想见,更别说带他去首都了。
岳红梅也有点犹豫,倒不是不想去首都,而是怕于家人再报复她。
现在丁建国又是这个态度,让丁念君心里很不满,但这种不满还不敢表露出来,咬着唇看着丁建国,一瞬间梨花带雨,哽咽:“哥,你这话可就是在戳我的心窝子。我虽然不是妈亲生的,可我心里就当她是我亲妈。我也知道妈为了照顾我委屈了你,可我真的没办法。我刚离了婚,一个人租房子住难免被人说闲话。说两句闲话倒也没什么,我就怕、就怕被人盯上。你不知道今年回城的知青特别多,满街的街溜子,首都可乱了。”
“我亲妈那边,她那么对咱妈,之前还把妈关进去待了那么长时间,她就算想认我我也不可能认她。认了她,这不是在打咱妈的脸吗?”
“至于我爸…我、我跟他也没感情。养恩比生恩大,与其认他,还不如……”
丁念君感情牌打的顺溜,差点脱口而出说出‘还不如认回丁志钢那个爸’,话都到嘴边了才想起来丁志钢如今的情况。
这话要是说了,她为了做面子也得去看看丁志钢,表达孝心。
她可没想跟一个瘫吧再续父女情。
所以刹了车,就摇摇头,继续哭着道:“哥,你帮帮我!”
要是以前,丁念君这么一说,丁建国马上就能心软,并大度的把妈让出去。
但也应了那句话,鞭子不抽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疼。
他现在可知道疼了。
也开始埋怨他妈对丁念君比对他们这几个亲生的孩子好了,更埋怨丁念君总霸占着他妈。
“念君,我帮不了你。你的情况再不好,能有我们家差?建设为了给你弄大学通知书进去了,爸也因此遭受打击成了这幅样子。我跟爸也因为这事妻离子散……”
这不说还好,脑子到位了话这么一路赶着,丁建国才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家里这半年遭遇的变故,居然是因为丁念君!
第255章 找来了首都
他竟然才意识到这一点!
丁建国看丁念君的眼神就变了。
妈这段时间总在家里埋怨丁大勇和丁果,他的思维都被带偏了。
这事儿虽然有丁大勇和大姐不近人情的原因在,可归根结底还是因丁念君而起。
丁念君还真是他们家的扫把星。
丁建国的神色变化,丁念君看的一清二楚,心里顿时一慌,咬了咬唇,语气带着三分自责五分委屈两分不可置信:“大哥,你、你是不是在怨我?”
说着话,似有点愧疚的微微低下了头,声音越发哽咽:“你们怨我是应该的,当时建设非要把我也送进大学,我是不该因为不想拂了他的好意就由着他,应该拦着不让建设犯错误。可建设的话说的也没错,要不是街道那边卡我的报名资格,谁又乐意走这样的旁门左道?建设说我凭以前的学习成绩考个大学很轻松,结果别人连路都给我堵了,就算我能咽下那口气,建设说他也咽不下,非要把我也送进大学,还说我应该跟上潘顶峰的步伐,说怕我落后跟不上他的步子将来会被他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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