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茶檀
丁念君的情形像被丁果吓到了,也像是被打服了,嘴里呜呜呜的,说话虽有点含糊,却也能听的清:“我参与了又如何?我只是帮建设拉过一个买家……”
丁果瞬间撤回道具。
丁念君重新拿回嘴巴的控制权,慌乱之下开始大喊大叫着辩解:“可我没收钱,钱是建设收的,我就提了一句,后头所有的事我都没参与。”
太邪门了,丁果太邪门了。
她到底对自己用了什么?
丁念君先承认后又急急忙忙替自己辩解,倒是让丁果的道具显得更自然一些。
而最后这个问题,丁果也是抱着试一试的成分看能不能多搂一杆子让丁念君多曝出点事,让她也把牢底坐穿。
也就丁念君遇上的不是真的拍花子,真让她遇上了岂不是真要帮着谋划拐走大宝和小宝。
这种
害人精还是在牢里外头的空气才能清新一些。
这一杆子搂着了。
丁念君瘫软在椅子上,死死地瞪着丁果,恨不能将丁果盯出两个窟窿来:“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她完了!
之前还能咬死不承认自己没猜到那人的动机来争辩一下,如今这些话说出来,她想否认也晚了。
还有丁建设之前办的那些事。
建设判的可不轻,如今又牵扯出她,她这回要在里头蹲几年?
丁念君浑身都止不住的颤抖,面如死灰。
丁果当然知道丁念君想问的是什么,但自己怎么会让她死的明白?淡淡的岔开了话题:“我也想知道我到底对你做了什么,可思来想去,不过就是反抗了不公的命运,没帮你铺路,顺便挖出了一条危害国家和人民的蛀虫而已。啧,没想到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你跟潘顶峰连婚都离了,居然还在为潘家的事记恨我,感情这么深,离什么婚啊!”
丁念君气结:“你……”
裴澈推门从外面走进来,看丁念君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死人,跟两位战友道:“再好好审审吧,丁建设的案子牵扯不少,说不定这人还参与了其他。我也会联系丰宁那边重新提审丁建设。”
丁念君急的大吼大叫:“不,不要,我没参与别的,我没有!”
不能让他们再提审丁建设,丁建设虽然维护她,可是个没脑子的啊!
“丁果,我求求你,我跟你道歉……”
两位下属没理会那边大喊大叫的丁念君,给裴澈敬了个礼,道:“是!”
裴澈看向丁果,眼里有掩饰不住的心疼。
说起来,丁果的亲生父母也是抚养了丁念君一场,没想到他们亲手养大的养女在处心积虑的害他们亲生的女儿。
不知道丁志钢和岳红梅知道了,会有何感想,会不会觉得讽刺。
不过那对父母要是真有这种良知,丁家大房也不会如今这支离破碎的模样了。
“果果,我们回家!”
丁果点头,两人离开,关门的那一刻丁念君挣扎的越发激烈:“丁果,你不能走,你回来。丁果你不是人,你是妖怪对不对?你绝对不是人……”
“老实点!”
身后传来审讯员的大声呵斥。
裴澈牵起丁果的手,回了紫竹桥。
另一边,岳红梅迟迟不见丁念君回去,心里发慌,跑去报了警,警方隔了两天才通知她丁念君被抓了。
“被抓了?为什么要抓我女儿?她犯了什么事?人在哪儿?我要见我女儿,我要见我女儿……”
公安只说还在审讯阶段,暂不能探视。
罪名除了涉嫌参与几个月前高考录取通知书倒卖,还涉嫌联合犯罪分子出卖军人家属信息,并疑似有伤害军人家属倾向。
岳红梅觉得天都塌了,脑子有些转不过弯。
倒卖通知书…建设当初那事儿,那案子不都结了么,她的建设也判了,这怎么又把君君扯了出来呢。
还有什么出卖军属信息,伤害什么的倾向,这都是什么?
军人家属?
岳红梅冷静下来后只想到了丁果,难道是念君去招惹丁果了?
她想去找丁果,质问她为什么这么狠毒非要致君君与死地,但又想到了上次丁果的冷漠和被于家支配的恐惧。
岳红梅打了个寒颤:“不、不能找丁果,那搅家精心太狠,对亲妈都由着别人打,早晚会遭天打雷劈的玩意儿!”
还有于家,怪不得是能跟丁果走到一起的人,都一样的心狠,狼心狗肺,亲生的女儿当时在里头,他们就冷眼瞧着,一点都不帮。
最后思来想去,居然去找了潘顶峰。
潘顶峰听说丁念君又进去了,震惊的半晌都没回过神来了,而后就庆幸自己离婚离对了,不然就丁念君这不安分的性子,怕是又得连累他。
潘顶峰不想帮,但也怕这个前岳母狗急跳墙再来学校闹,还是会连累他,只好答应下来,说找人帮忙打听打听。
送走岳红梅,潘顶峰也没了上课的心思,跟学校老师请了假,回了家里。
帮是不可能帮的,但他又怕岳红梅,这事他没有主意,得回去找他妈商量商量。
张淑华刚带着孙子从外头回来,正在陪孩子玩,欢声笑语的倒也和谐。
她不喜欢丁念君,但血缘的羁绊让她对这个孙子还是很喜爱的。
虽然这孩子最开始时一点也不可爱,故意跟她拧着来,知道她不喜欢岳红梅和他妈妈,还故意说自己最喜欢姥姥,最喜欢妈妈这种话来气她。
而且还爱跟大杂院里其他同龄的孩子打架,那叉着腰骂人的架势,让她从孙子身上看到了岳红梅的影子,简直讨厌的不行。
不过小孩子嘛,忘性大,只要他最喜欢的姥姥、妈妈不再出现,知道他目前只能仰仗自己这个奶奶,再拿好吃的好玩的哄几回,依着他的性子要啥给他买啥,没几天嘴里就不再常念叨那对恶心的母女了。
现在是奶奶最亲。
张淑华立志要好好培养这个孙子,坚决不能让他成为他爸那样的,被个女人迷了眼,间接害了自己这一家子。
“顶峰,你咋这时候回来了?”
看到自己儿子进来,张淑华有些惊讶,问道。
辉辉扑过去抱住潘顶峰的腿,仰头喊着‘爸爸’。
潘顶峰揉揉他的小脑瓜,拿过儿子的棉帽给他戴上,哄着让他去屋外角落里玩沙子。
张淑华神色一怔,就猜出来儿子回来应该有事要跟她说,当着孙子的面不方便,也忙给小孙子戴上手套,道:“辉辉去门外头玩,奶奶和爸爸在这里看着你。”
把孩子哄出去,张淑华眼睛一眯,低声道:“咋了?”
当着孩子面不好说,该不会那个遭千刀的丁念君又回来缠上她儿子了吧?
潘顶峰看了眼外头的儿子,小声说:“辉辉他妈又进去了。”
张淑华一怔,你瞧这个‘又’字用的多好。
那个不安生的,从根里就烂透了的玩意儿,命里带衰的贱人,活该,活大该!
虽然不让讲封建迷信,但潘家倒台后张淑华还真迷信了一把,觉得家里遭大难就是丁念君带来的霉运。
张淑华当时还掰着指头跟潘远征说:“她出生,她亲爸犯事下放了。她勾搭上咱儿子,咱家就没个消停日子,现在还害的咱家翻不了身。”
单单这几桩就算是巧合,那丁家后来发生的事算什么?
丁家那对势利眼夫妻离了婚,家底也因为丁念君赔了个干净,她那个叫啥东西的弟弟才从农场回来这没多久又因为她进去了,判的还挺重。
还有她儿子,头一年因为那个遭千刀的,高考连名都没报上。
这好不容易上了大学,才开学又闹出事来……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说她身上不自带霉运,她张淑华把脑袋摘下来当球踢。
就是谁沾她,谁得不到好。
张淑华冷笑着咬牙道:“死里头才好!”连为什么进去都懒得问,可这话说完,突然想到什么,脸色一变,一把拽住儿子的胳膊,“她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她让派出所的人去找你了?你俩都离婚了她怎么那么不要脸还找你?这事不能管,听见没?”
潘顶峰又看了眼屋外,小声道:“妈你小声点儿,别让辉辉听见。”而后才又道,“是我…我前丈母娘去找的我,让我看在孩子面上……”
“谁的面子也不行!”张淑华气急的声音拔高,但眼角余光看见在外头玩的孙子朝屋里看,忙挤出一个笑,僵硬地柔声哄了句,“哎呀,不是说辉辉,辉辉是最乖的宝宝了,快玩吧。”
这才又压低声音,但语气十分果决:“那个祸害,屡教不改的贱人,就算出来了也是生事,帮她干嘛?咱家为她搭上的人情还少吗?还有岳红梅那个老不死的,她就可着你一人欺负,她亲女婿家那么大的能量她怎么不去祸祸她亲女婿?就是看你好说话。”
“这口子不能再开了。”张淑华死死抓着儿子的胳膊,“听见没?耳根子别这么软,你现在跟那对母女已经没有关系了,你没有帮她们的义务!”
潘顶峰点点头,想起之前为了丁念君搭上的那些人情,现在也有些后悔。
人情这东西本来就是越用越薄。
要是他爸还在位,这人情是用不完的,毕竟用了自己这边也有能力还,后来他爸出事,他自己没那个能力给人家带去利益,人家怎么可能一味的帮他这边。
人都是自私的。
“可、可是……”潘顶峰虽然答应了,但不知道要怎么应付岳红梅那边,他低声道,“妈,辉辉姥姥那个人…自从离婚后变了很多,在丁念君的事上是个不可理喻的。要是知道我不帮,我怕、怕她去我学校闹。”
张淑华气得嘴唇哆嗦,看着这个二儿子,眼里满是失望。
岳红梅为什么能闹潘顶峰不去闹她亲闺女?还不是因为自己儿子立不起来?
张淑华回来后从儿子口中知道岳红梅去找丁果麻烦,结果被于家人收拾了一顿,现在于家跟丁果的关系走的很近。
而亲妈被打时,丁果就在旁边看热闹,心是真狠、真硬啊,天生的一副狼心狗肺。
那小蹄子,自己早晚也要收拾她。
“要是你自己能立起来,她敢找你闹吗?你自己不争气惹上这两个麻烦精,这次帮了,下回丁念君再进去,她们是不是还会没完没了的来找你?都离婚了还跟前妻和前丈母娘不清不楚的,你以后怎么找媳妇儿?”
她已经在帮儿子物色目标了,这次说什么也要找个对潘家,对她儿子有助力的媳妇儿。
阶层虽然跟之前没法比,但绝对不是丁家那样只会拖后腿的。
岳红梅跟狗皮膏药似的没完没了,要是坏了她儿子的大事,她非弄死那个狗东西。
张淑华恨丁家人那是恨不能吃肉喝血的程度。
“听我的,狠一回,她再去找你,你就说帮不了,也让她以后少来你面前晃荡,她要是敢闹,就直接报警。都离婚了还巴着你吸血,不要个逼脸。”
潘顶峰低着头由着他妈骂。
他知道他妈说得对,可要是岳红梅真撒泼打滚,他还真不敢面对。
报警……
除非能把人在里头关一辈子,等她出来,还不是得再来找他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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