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衣安晏
她在府中焦急等了三日,没等来叶望舒的提亲,倒先等来了摄政王府送来的东西。
一个小小的锦盒,里面装着一支摔坏的发簪,掉落的宝石就躺在一边。
仅那颗珠子,拿到市面上都能换一二百两,这支簪子的价值大概在三百两以内。
但盒子里武承阙字迹的字条上,却标明此簪五百两。
五百两?
这也太黑心了?
这簪子只是其中一支,那晚武承阙给她的木盒里,大概有十几支。
材质样式都不同,价格估计也高低不等。
但对方随便开口就是翻倍的价格,分明是恶意讹她!
让人将东西送来,想来是提醒她该去王府了。
她若一直这么拖着不去,估计武承阙又会亲自过来,要么就是系统觉醒值增长。
想到这里她就心底发慌。
本就不想再踏入王府是一方面,父亲也曾严厉告诫过不准再去。
机灵如她,让珊瑚拿着武承阙送来的坏簪子去当铺换成银子,剩下的便去跟父亲要。
“三百两?!”
萧何一脸难以置信瞪着她,“每月为父给你的例银基本都有盈余,怎么突然就要这么多钱?”
萧轻羽低着头撒谎:“叶公子说过她会娶我,所以女儿打算……为自己准备嫁妆。”
萧何一听愣了下,脸上漾出喜色:“真的?”
“嗯。”
他神色满是欣慰,随即又生出一丝愧疚,叹说:“你母亲过世得早,为父这些年对你,有许多地方也未照顾到……”
萧轻羽正要为他这番话感动,不想父亲话锋一转,小心瞧着她的神色道:
“不如为父再娶一房,也好为你的出嫁周全准备,将你风风光光嫁出去?”
萧轻羽:“?”
“父亲不会已经在外面养了人吧?”
一般小孩子说他要拉屎的时候,其实已经拉裤裆了。
萧何面上一僵,嗔怪道:“咳……胡说!为父岂是那种养外室之人?娇娘她善解人意,非要为父跟你商量过后,征得你的同意才会入府。”
萧轻羽:“……”
她无语凝噎,只用冷淡失望的眼神望着父亲。
还以为父亲是个老古板,除了爱脸面,对亲情寡淡,其他也还算过得去。
没想到……
那女人说是征得她同意,也只是为了彰显自己善解人意罢了。
但凡她敢说不,就会被扣上大不孝的帽子。
萧何被她盯得不自在,转身吩咐管家取来银子,又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语重心长:
“羽儿啊,你如今这个年纪再不出嫁,为父的脸面就真的没地方搁了。
还好叶望舒那个后辈不错,你嫁过去日子不会难过,以往为父被你丢出去的老脸也能收回一些。
你哥哥常年戍边,几年也难得回来一趟,等你一出嫁,府里就只剩为父一个老头子了,你让为父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娇娘她是个贤淑柔顺之人,过府后一定能好好待你……”
“父亲不必再说了。”她冷声打断父亲的话,“您要娶便娶吧,女儿无权干涉。”
她和萧何的父女之情说白了也就前世三年。
前世她和武承阙被赐婚后,父亲因男方迟迟未来请期定下迎亲的日子而恼怒,后期对她百般冷眼。
估计那时她要嫁的人是摄政王,未出阁之前府上不能办其他喜事,所以才没有提起要娶填房一事。
反正她也快要和叶望舒定亲,嫁出去后基本就和萧府没了联系,父亲如何她又何必计较那么多?
“但是……”她自然也要为自己争取该有的权益,否则还不是落入陌生人手中?
“我要父亲名下六间铺子转入我的名下,作为我的陪嫁。”
萧何诧然不已,显然是不想答应她的条件。
她留下一句“父亲好好考虑考虑再说吧!”便接过管家手中的银子转身离开。
回到自己院子,她又凑了凑自己的私房钱,总共凑够五百两。
在里面塞了张大概意思是,父亲严禁她踏进王府的字条,让人一并给武承阙送去。
……题外话……
羽子父亲要娶的填房没打算雌竞,不过宝子们要是爱看雌竞也可以加(奸笑:桀桀桀……)
第57章 这还是大人第一次带女人回家呢!
收到银钱的武承阙气笑了,将里面的字条揉成一团扔在地上。
好一个萧轻羽!
好听的话张口就来,转身就拿别的法子应付他?
他倒要看看,萧府还能拿出多少钱来赔他!
【叮!】
【男主系统觉醒45%。】
萧轻羽听到这道声音无力地叹了口气。
看来武承阙根本就不是要她赔偿,单纯是借此让她去王府。
翌日,王府送来的东西更加印证她的猜测。
又是一个小小锦盒,打开后里面装着一个损坏的珠玉金钗。
这次纸条上标的价码变成了一千两。
“武承阙你怎么不去抢?!”萧轻羽将那张字条撕了个粉碎。
她现在倒是有点心疼昨日送去的五百两了。
无奈,她让厨房做了些极甜腻的点心装好,跟父亲说是去看望叶望舒,领着珊瑚出了门。
她也不算说谎,和珊瑚第一个去的地方,就是叶望舒家。
探花郎的宅子一看就是新置的,不算很大,却也别致清雅。
管家领着她们进去时态度恭敬,同时也在心底感慨:这还是大人第一次带女人回家呢!
以往主动上门的贵女,都被自家大人挡在门外婉拒。
萧轻羽进了院子后四下打量,已经开始想象自己成为这里的女主人时,需要再添置些什么。
珊瑚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探花郎,同样被对方俊美的容颜惊艳到。
心想这样的俊雅公子配自家小姐的仙姿玉色,也真算得上郎才女貌,一对璧人。
但他们之间的谈话却让珊瑚觉得不对劲。
萧轻羽并未屏退珊瑚,和叶望舒说话就让她在一旁听着。
“几日不见,先生一切可好?”她坐在客位上,抿了口茶水。
叶望舒睨她一眼,继续伏案备课,午膳后还要去给公主上课。
她半开玩笑道:“只要不跟轻羽姑娘碰面,在下一切都好。”
那日在宫里,叔侄俩想弄死她的眼神现在想起来也是心有余悸。
没想到当晚武承阙的人再度气势汹汹上门,说什么查案,要确定她本人在家。
次日她去朝中私下打听过,根本没在查什么案子,估计和萧轻羽脱不了关系。
萧轻羽也大致明白她的意思。
自她们相识以来,对方遭遇的种种都是受自己连累。
以武承阙眼下这副德行,若是知道自己和叶望舒私定终身,说不定会找对方的麻烦。
“先生难可是怕了?”
她坚信,只要自己和叶望舒成亲的事板上钉钉,武承阙估计也就没招了。
“怕自然是有些怕的,但既然已经许诺轻羽姑娘,在下便不会食言。”
叶望舒也需要这段姻亲,一方面来掩盖自己的身份,另一方面用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那先生怎么还不来提亲?”
叶望舒抬起眸子:“轻羽姑娘怎么这么着急?”
“我父亲比较急。”
这只是萧轻羽顺口找的理由,真正的理由还是为了远离武承阙,不再像上一世那样。
叶望舒想了想,低头继续写字:“那就明日吧!在下已经找好媒人,明日上门纳采。”
“好,不过……”想到武承阙,保险起见,她又嘱咐,“你去的时候低调些,尽量别被人知道。”
“呵?”
叶望舒好笑地看她一眼,心照不宣般应下,“在下也正有此意。”
从叶宅出来,珊瑚忍不住询问:“小姐,奴婢怎么感觉您和叶公子之间……怪怪的?”
不像是郎有情妾有意的样子,反而像在商量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
为什么还要低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