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年糕粉丝汤
富察格格目送着儿子离开,心中惆怅得很:“他啊,愈发与我远着了。”
身为后院格格,她能见着大阿哥一眼已是福晋恩典的事儿,更多的却是无能为力。
富察格格盼着大阿哥努力,又焦虑自己目前的地位,心里烦躁得很。
眨眼的功夫,后院女眷又多了三人,再下去她还有甚立足之地。
富察格格心思转动,很快便生了主意。她遣雀儿暗中寻人传开消息,便拿按宫里规矩,皇上赐婚并以侧福晋之礼入府的,地位应高于从侍女格格晋升侧福晋之事,意图怂恿年轻气盛的那拉侧福晋。
她不是循规蹈矩吗?总应该看这些不顺眼吧?
富察格格期待着,没曾想那拉侧福晋的确有了反应,就是反应与她想得不太一样。
那拉侧福晋听见闲言碎语,便直接让身边宫婢太监齐齐上前,将碎嘴的宫婢太监尽数捉拿。
而后,她便遣人掌了嘴,又将这些人尽数押到她们福晋跟前,称这几名宫婢太监议论主子诸事,理应驱逐回内务府。
话里话外,都没提起任何与高真如相关的话语。
这一连串操作下来,无论是富察格格还是其余格格都沉默了,这位侧福晋哪是什么简单人物,简直就是乱拳打死老师傅啊!
海佳格格本就愁得饭都吃不下了,见状更是眼前一黑:亏她还盼着那拉侧福晋来,结果来了,来了就这?就这?就这??
这边海佳格格怀疑人生,那边富察格格也觉得脑壳疼,心里闷闷的。她仔细观察那拉侧福晋这些日子以后,得出一个让她绝望的结论:这位那拉侧福晋,可比高侧福晋难伺候多了。
没规矩,该罚。
做错事,该罚。
循规蹈矩,墨守成规。
可你真觉得她古板固执的时候,她又很有眼色劲,从来不寻王爷、福晋和侧福晋的问题。
简而言之,她只捏软柿子啊!
软柿子之一的富察格格越想越烦,越想越郁闷,只求福晋早些收了神通,别让这位侧福晋帮衬做事了。
偏生,福晋还就放手由着那拉侧福晋去做。
当后院格格被那拉侧福晋撵得鸡飞狗跳,怨声载道时,福晋和高真如则是每日看戏吃瓜,日子过得分外清闲。
直到晚间,高真如久违地做了梦。
起初,她还不懂忽然做梦的缘由,待看着剧情了诸妃被某个看不清面容的嫔妃一通训斥,而后三三两两抱怨指责的景象,登时陷入沉默。
似乎梦境还怕她看不清,非常热情地重播了一遍,甚至还亲切地在那看不清面容的嫔妃脸上写上:贵妃。
然后,再播放一遍。
这回,这位看不清面容的嫔妃脸上被画个叉,然后写上娴妃。
高真如看着兼搞笑和离谱与一体的景象,缓缓陷入沉思。
高真如不敢相信,高真如满脸震惊,待她睁开双眼,已是次日清晨。
高真如躺在榻上,发呆。
正当石竹等人疑惑之时,便见高真如双手重重锤在榻上,怒气冲冲嚷嚷:“怎么这样!我才是反派哎!”
过分了啊!
娴妃……啊不是,那拉侧福晋怎么能抢自己的戏份呢!
嚣张跋扈的人,应该是我耶!
高真如腾地坐起身来,顾不得周遭人的迷茫脸色,换上衣裳后就决定开始寻麻烦。
乾西二所的宫婢太监规规矩矩,做事一丝不苟。
可高真如今日要做的事,便是从鸡蛋里挑骨头,她左右环顾一圈,很快寻觅到了目标。
……主要是这东西太显眼,太奇怪了。
高真如蹙着眉走上前去,左看那堆花草不顺眼,右看那堆花草还是不顺眼:“这花花草草是谁放的?怎和强迫症似的……”非得从矮到高,颜色从浅到深?
“赶紧,重新换个模样。”高真如不注意还好,注意了以后便觉得浑身刺挠般难受,赶紧唤来几名负责处理花花草草的宫婢太监:“这几棵放到这里,这些放到前面……对对对,这样才像话嘛。”
高真如看着宫婢太监上前,三下五除二便把花草放好,心里满意得很:“你们这不是做的很好嘛,干嘛要搞成那样?记住,下回可不准那样干了。”
宫婢太监齐齐应声,待高真如离开众人齐齐露出欢喜的表情来:“呜呜,终于不用再那样摆了……”
“多亏了高侧福晋!”
“太难了,日日琢磨这些,多亏了侧福晋呐!”
高真如全然没听见身后的欢呼声,踱步继续往前。这回她来到的是花厅,刚进去高真如便发现了不对的地方:“奇了怪了。”
“这里博古架上的摆件呢?”
“回禀侧福晋,东西都收起来了。”
“收起来做甚?统统都摆上去,我就喜欢摆得满满当当的。”高真如随口道。
其实这并不是她的爱好,而是宝亲王的爱好。宝亲王对雍正帝钟情的素色兴趣一般般,但谁教雍正帝才是皇帝,才是皇父,他也只好把自己喜欢的心思藏着捏着。
高真如往前是察觉到他的喜好,却也摸不透,便试探着摆了些花哨的,有人问起便借口是自己喜欢。
待得到上辈子记忆以后,高真如便很快想起了乾隆帝的爱好。
乾隆帝的审美在后世可谓是赞誉各半,有人认为他的审美又土又俗,也有人认为乾隆帝审美是艺术的登峰造极。
在高真如看来,或许比所有人想得更简单,宝亲王只是单纯喜欢美的任何东西。
无论是器皿家用,又或是身边的妻妾,就连屋里伺候的宫婢太监都是一个赛一个的好看。
而年轻气盛时的宝亲王,比起雍正帝更喜的素雅风格,更爱华丽夸张的款式。
高真如摸透了他的心思,借着自己晋升为侧福晋,把屋里花厅里的博古架上摆满了各色花哨的器皿。
其他人不说,反正宝亲王是挺喜欢的,就是他面上还得轻飘飘的来上几句:“宝瓶也是,净是喜欢这等花里胡哨的东西。”
眼瞅着宝亲王送来的箱笼,高真如安安静静不做声。她指挥着诸多太监宫婢把东西重新摆回去,调整了几个样式,又排了排秩序,终是心满意足地离开。
“终于拿出来了……”
“上次王爷进来,都惊呆了!”
“偏生又不说话,吴太监也没个反应,倒让我们不知道如何是好。”
“那几日的眼刀哦……”
“呜呜呜呜,多亏了侧福晋啊!”
高真如不知道身后发生的事,雄赳赳气昂昂地把乾西二所逛了一遍,把看不顺眼的事务都指点了一遍,最后心满意足地双手叉腰:世界,为我的嚣张跋扈而颤抖吧!
跟在后面的石竹,她看了看身后诸多欢欣鼓舞的宫婢太监,再抬眸看向前方心满意足的侧福晋,欣慰不已。
自家侧福晋,也知道收买人心了捏!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见风使舵,欺软怕硬之人……
听说高侧福晋大肆整顿乾西二所的时候,福晋刚刚抄完经书。她喝令格格们抄写,自己也不忘抄写,一份祭天时用,还有一份拿去祭奠自己早夭的女儿。
福晋一边在银盆里洗手,一边听着徐嬷嬷说这事。她蹙着眉,还以为是宫人听错了,再遣人去打听一番,得到肯定得答案后登时面露惊讶。
“宝瓶怎忽然做这些?”福晋疑惑问道,而后面色微微一沉:“莫非是有人在她跟前碎嘴了?”
福晋有这般猜测,也是有缘故的,毕竟在宝亲王生辰宴上,调换高真如所赠香囊之人,至今尚未寻到,其中
几名有嫌疑的宫婢太监,还依然在院里伺候。
“奴婢再遣人去打听打听?”徐嬷嬷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也是,我瞧着便直接打发人去问问曹嬷嬷,或是石竹几个。”福晋点了点头,又想着不如待宝瓶过来时问问她。
不多时,前去询问的宫婢又回来了,就是说出来的话教福晋和徐嬷嬷着实迷茫。
不是,什么叫做侧福晋嘴里喊着反派,就这么冲出去了?
啊,这合理吗?
好端端的侧福晋咋就给自己冠名成反派了?
福晋由着宫婢为自己涂抹手脂,努力转着思绪:“宝瓶这又是想到哪一出了?最近……也没看什么戏吧?”
临近年关,紫禁城里也多了不少新年的气氛,而熹贵妃与一众太妃也常常遣人来请福晋与高真如过去看戏,不过福晋想了想,也没想到哪个戏文里有这件事儿。
徐嬷嬷思考半响,只能归咎于:“或许是侧福晋兴趣使然?”
福晋听着徐嬷嬷的答案,神色复杂,你还别说,你还真别说,这答案怪有道理的,一听便是宝瓶能做出的事!
福晋心情复杂,而那拉侧福晋屋里又是别样的情况。
李嬷嬷完全不信这是高侧福晋的兴趣使然,只觉得这八成是高侧福晋有意打压自家主子,彰显自己的能耐。
她义愤填膺:“福晋明明将打理乾西二所之事交予主子处理,高侧福晋竟是横插一足,分明是对主子您不满。”
“主子,奴婢觉得这事儿得禀告于福晋,由福晋出手好生申斥高侧福晋才是。”
那拉侧福晋端坐在位置上,由着李嬷嬷的话从左耳朵进再从右耳多出,目光也停留在不远处。
“主子,主子。”李嬷嬷见那拉侧福晋端坐着却是不说话,小声呼唤着。
“我知道了。”那拉侧福晋缓缓起身,抬步走到一直关注的桌案前,抬手将摆在案上的花朵换了个角度,左右端详半响才缓缓道:“李嬷嬷说的的确有可能。”
没等李嬷嬷面露喜色,那拉侧福晋又接着说道:“我去高姐姐那问一问,她为何要这么做。”
李嬷嬷面上的表情凝固,脑袋里瞬间一片空白。等她回过神时,便见着那拉侧福晋已风风火火地踏出门外,直奔着对面而去。
“……”李嬷嬷头皮发麻,只恨宝亲王为何没有开府,只恨乾西二所地方太小,只恨自己没多长两条腿,不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前去拦住大刺刺的主子。
只可惜以前几点都并非现实,所以李嬷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拉侧福晋来到对门处,请守在门外的宫婢帮忙通传一声。
正当宫婢铃草懵圈之际,李嬷嬷赶忙上前。只是未等她拦住宫婢,铃草便回过神来,转身撩起厚帘子便钻进屋里:“主子,那拉侧福晋来拜访——”
李嬷嬷脚下一滑,腰身一扭,随着咔哒声响起,她的一张脸也登时扭成一团。
都怪高侧福晋御下不严!瞧瞧,就这般大刺刺地冲进去回话,还一路嚷嚷!
李嬷嬷绝望的闭上双眼,等她心平气和地睁开双眼时便发现……那么大的一个那拉侧福晋就不见啦!
李嬷嬷:“……”
那拉侧福晋跟前的宫婢碧梧瞧了一眼李嬷嬷,轻声道:“主子已进去了。”
上一篇:夫妻齐穿书,在年代文里当配角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