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年糕粉丝汤
待回过神时,那拉侧福晋便已直直跪在地上。
高真如和福晋瞠目结舌,同时听着她这番说辞的宝亲王表情微微僵硬,把原本要说的话语又咽了回去,心中暗暗腹诽:本王是享受福晋和宝瓶的侍奉,哪里是得了风寒。眼前的那拉侧福晋哪有什么凤仪气度,分明就是根傻不拉几的直肠子!
自己体魄强健,怎会轻易染病?
或者说你都没得上风寒,本王怎么会得?本王的身体要比你好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
宝亲王满心吐槽,一张脸憋得面红耳赤。别说是赏赐那拉侧福晋了,反倒是狠狠瞪了那拉侧福晋几眼。
“王爷,那拉妹妹心有愧疚,从刚刚开始便一直念叨着呢。”福晋见宝亲王面色不善,忙上前解围。
“就是就是。”高真如也回过神来,一边附和,一边伸手扶起那拉侧福晋。她故作嗔怪,无奈地望向那拉侧福晋:“那拉妹妹,你怎这般实心眼?王爷日日在外头骑射,这点时间能奈他何?实则是王爷见你体寒,担心你着凉,这才吩咐我们回来得。”
“王爷,您说是不是?”
“……”宝亲王看高真如和福晋张开就来,整个儿就是睁眼说瞎话的架势,先是沉默,而后微微叹气:“就是如此。”
好男不与女斗,这事就算了罢。
当然,经过这么回事,宝亲王也没了询问那拉氏的心思,只打算回头再遣人唤那拉氏的兄弟来,瞧瞧他们的能耐。
宝亲王把正事记下,也瞧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和声说道:“那拉氏,你且回去更换衣裳,再喝碗姜汤驱寒。”打发走那拉侧福晋后,忙吩咐下人呈上膳食,享受起左拥右抱的惬意时光。
待晚膳用罢,高真如离开,宝亲王也终于与福晋闲聊起来:“你寻个机会,教教那拉氏如何行事。”
顿了顿,宝亲王没忍住,吐槽道:“本王看她,还不如不长嘴呢!”
“……”福晋忍俊不禁,便与王爷说起那拉氏在家时的情况:“……那拉妹妹心地纯善,只是以往与人交往甚少,故而行事懵懂。妾身想着,往后她自会明白。”
“但愿如此。”宝亲王按了按太阳穴,回想福晋说的话语,悻悻然说道:“你说那拉氏兄长比她大许多,她与侄子年纪相仿?啧,想来那拉氏一族骑射之术并不出众,否则早该崭露头角,何至于至今寂寂无闻。”
宝亲王原本对那拉氏尚存的那一丝期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转而提起福晋的弟弟来:“说起兄弟,你家傅恒和宝瓶之弟高恒都颇为出色,本王瞧着,他俩日后定有大出息。”
宝亲王把福晋和高真如放在心上,爱屋及乌,亦视傅恒与高恒两人为亲弟,时常召他们前来考教学业。
说来奇妙,不但福晋与高真如年龄相仿,情同姐妹,而且两人的弟弟也年龄相当,就连名字都有相似之处,不免让宝亲王倍感此乃亲切,只觉得此乃天赐良缘,上天注定要教自己尽享娥皇女英之福。
至于福晋前面的那几个兄长,直接被宝亲王给忽略了。反正他觉得福晋和宝瓶是一家,那他们就是一家。
福晋听闻这事,脸上顿时露出浅笑:“王爷切勿太过宠溺他们,免得滋生骄纵之心,闯出祸端。”
“本王心里有数。”宝亲王笑着应下。在他眼里,傅恒和高恒皆是天纵之才,怎会沦为纨绔。
宝亲王略过福晋的委婉提醒,兴致勃勃道:“傅恒这小子,说想多历练几年,日后参加武举。你瞧,这孩子多有志向!”
“高恒则更为沉稳,愿入内务府,沿着他父亲高斌的老路,从基层做起。”
宝亲王想起二人的聪慧懂事,便喜得眉开眼笑,暗自得意自己眼光独到。
瞧瞧自己喜欢的人,连带着弟弟都如此出色。再看看那拉侧福晋,富察格格,还有屋里大大小小的格格,哪个的兄弟能比两人更出色?
福晋瞧王爷的神色,也知道他压根没把自己说道的话记在心里,暗暗决定回头要叮嘱家里一声,让家里几个兄长多留言傅恒的言行。
对了,高恒那也不能疏忽。
上次高真如还提及,高斌携母亲马氏及妹妹赴任,只留高恒在国子监读书。
国子监人多繁杂,不出三月,众人恐怕都知晓他是高侧福晋之弟,难免有人心怀叵测。
次日,福晋将此事告知高真如,想听听她的想法。
高真如听后,喜出望外,忙不迭道:“若有傅恒帮忙照应,我自然一百个放心!”
傅恒何许人也?
那可是乾隆亲口赞誉的天纵之才!
别看宝亲王如今对两人期许大差不差,高真如可是知道的,历史上乾隆帝对傅恒恩宠有加,丧礼更是破格以宗室下葬,并赋诗悼念。
反观高恒,仗着高贵妃的余荫嚣张跋扈,没几年便因贪污被处斩。
对贪官污吏唾弃万分的高真如看高恒很不顺眼,基本没在宝亲王跟前打听过弟弟这人。
也正因如此,宝亲王愈发觉得高真如体贴,反而愈发对高恒亲近了。
高真如虽对此无奈,却又无法以莫须有的罪名指责高恒,只能假意附和,劝宝亲王严加管教。
然而,至今为止都收效甚微。
如今她听福晋打算与家里说道说道,连带着高恒一道教育,高真如只恨不得把两只脚丫都提起来同意,甚至还缠着宝亲王挥信一封,遣人送到高家,命高恒即日搬入富察府里,与傅恒一道上下学。
高恒:???
傅恒:???
高恒呆呆地立在富察府中央,一张脸忽青忽白忽红忽紫。他完全不知道情况,从国子监下课就发现家里行李被整箱装好,而后直直送到富察
府上,到这里才得知此乃王爷的命令。
不是啊?真的假的啊?
我家有府邸啊,把我送富察家里做什么?
吴书来瞥了一眼高恒面上表情,几乎能读出他的心里话来。他轻轻咳嗽一声,提示道:“高公子,此乃王爷与福晋、侧福晋的意思。”
“……”高恒沉默片刻,知道这回自己是跑不了了,他干巴巴地感谢道:“还请吴公公代我向王爷、福晋和姐姐谢恩。”
吴书来笑着应是,又收了高家仆佣送上的钱袋,回长春仙馆里禀报去了。
这高恒被送到富察府里,后头能如何,高真如自是不得而知。虽然姐弟二人相处极少,但好歹是血脉相连的亲人,高真如还是希望高恒别走上历史上的那条老路。
她从福晋那打听两回,听说高恒平日照旧去国子监读书,空闲时跟着傅恒一道习武,日常井然有序,未曾有自己担心的事发生后终是放下这事。
至于宝亲王,他仔细扒拉了一下那拉氏的子侄,果然未曾见到有骑射出众者,心中失望不已。
但他很快打起精神,又把后院格格家里兄弟都考教了一遍,还真被他发掘出几个不错的苗子。
其中,金佳格格的三个弟弟天资聪颖,从众人中脱颖而出。
金佳格格万万没想到,她绞尽脑汁没能多几分宠爱,如今竟是因弟弟之故,让宝亲王对她另眼相看,宠爱程度跃居第三。
同时,金佳格格还汲取前人教训,即便得宠,也不骄不躁,对福晋和侧福晋恭敬有加,对后院其他格格的闲言碎语更是充耳不闻。
高真如听闻,暗暗想着,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宝亲王的选择还怪对的。
兄弟姐妹们聪慧,不就证明金佳格格自带聪慧基因,说不得生出的孩子也能格外聪明来。
她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全副心思都放在即将到来的福晋生辰上。
……
时间一晃,转瞬便到二月二十。
今年气候异于常年,才二月末,桃花便已开得满枝嫣红,分外鲜亮。
高真如一大清早便忙碌起来,先千叮嘱万叮嘱,教徐嬷嬷和曹嬷嬷等人看住福晋,在自己几个未全部准备就绪前不要过来。
紧接着,她将那拉侧福晋、大格格和二阿哥、陈格格和黄格格等人支使得脚不沾地。
大阿哥原本也想前来帮忙,奈何其年岁渐长,不好与庶母长久相处,加之宝亲王怕他过问富察格格之事,给他课业层层加码,功课繁重如山。
故而大阿哥只能乖乖窝在屋里,埋首书写功课,只言待完成功课,再得阿玛允许,便会尽早过来帮忙。
高真如遣人在桃树枝丫上挂上喜庆横幅,而后又令人在高空悬下一个由内务府赶工做出来的球体。
这球体看似寻常,实则暗藏手工机关,其形制与后世庆典金球颇为相似。
在测试时,高真如曾亲眼看到其开启,虽声音不及后世响亮震撼,但效果却几乎一模一样。
诸事安排妥当以后,高真如再次将大格格唤到跟前来,一同取出两人耗费数日精心制作而成的灯笼与风筝。
不多时,几盏上书福晋生日快乐的灯笼便高高挂起。
陈格格和黄格格忙完手上差事,见状纷纷上前来看,那灯笼看着普通,实则细节诸多,每一盏上面的图案都不相同,细细看竟是每一盏都是故事,直教两人拍案叫绝,心生羡慕。
两人看了好半响,这才意犹未尽地转过身来,又好奇看向摆在桌上的风筝。
她们只看了一眼,登时僵在原地,半响才惊呼道:“这,这是何物?”
“风筝呀。”
“这,这真的是风筝……?”黄格格闻言,还是不信。
“当然是啦。”大格格点了点头,用你们好没见识的眼神瞥了一眼陈格格和黄格格,轻轻将宽大的风筝完全展开。
“很好,现在还有最后一项任务。”高真如检查完灯笼的位置,心满意足地走到大格格跟前。
她神色凝重,双手重重搭在大格格肩膀上:“大格格。”
“在!”大格格昂首挺胸,精神抖擞。
“接下来,将是我们这场活动的关键,也是最最最重要的一步。”高真如目光如炬,双目凝视大格格:“你有没有信心?”
“有!”大格格声音清脆。
“很好!”高真如欣慰非常,“我便将这重任交付与你。”
大格格双眼闪闪发光:“是!”
高真如双手郑重地捧起风筝,缓缓交到大格格的手中:“那么,放风筝这桩大师,便全靠你了!”
大格格语气坚定:“是——!”
陈格格见状,欲言又止:“真的要放吗这风筝?”
她与黄格格面面相觑,见着高真如和大格格干劲十足,没敢开口劝阻,赶忙去请那拉侧福晋。
那拉侧福晋听罢,眼里带着疑问:“不过是风筝罢了,有何紧张的?”
“侧福晋有所不知,那风筝——”
“侧福晋,您且去看一看便知道了。”
那拉侧福晋架不住两人轮番请求,半信半疑地走上前去。
然而,她们三人还是来迟了一步。大格格放风筝的技术娴熟,风筝早已扶摇而上,那拉侧福晋顺着大格格的视线往上看,映入眼眶的是澄澈的蓝天,悠悠的白云,还有飘荡在其中的—— ??????
那拉侧福晋的眼睛渐渐圆睁,素来端庄淡然的脸庞上满是惊恐:“福晋,福晋怎么在天上飞!?”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尖锐爆鸣。
勤政殿内。
雍正帝自打身体好转以后,只觉得心情舒适许多,即便是苗州当地哗变,送来的诸多消息依然不容乐观,他也大度地放过云贵总督鄂尔泰,只令他戴罪立功,参与清缴叛军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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