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柚目有兮
一旦这些黄金大量融入市场，会造成金价暴跌、恐慌性抛售乃至对黄金产业链的冲击等等。
说得直白点，就算大上没有任何罪过，国家也不会允许他拥有黄昏别馆。
长野县本部内，诸伏高明带着几位从东京过来的公安进入审讯室。
审讯椅上，已经坐了位六十岁出头的女人。
接下来的审讯内容，由于诸伏高明被客气地请出了屋子，所以并不清楚。
他本人倒是没什么生气的。
脾气暴躁的大和敢助却被气得够呛。
“你就那么放任他们把你赶出去了？！甚至还是从东京来的公安！”
大和敢助在办公室里大吼，“那是我们的犯人，要审讯也该我们去审！”
平静注视着暴躁的发小，诸伏高明在他吼完之后，才冷静开口。
“怒涛纵可掀舟，终不敌静水流深——松尾芭蕉的绯句，敢助你觉得如何？”
“你这家伙…”咬牙挤出话来。
大和敢助攥紧拳头，恨不能一拳砸在高明脸上。
上原由衣抬起双手，无奈劝架。
“好了好了，这起案件毕竟情况特殊，还涉及到那种大财团，公安不来才奇怪吧。”
“他们不来我们照样查得下去！”
大和敢助可不会怕什么大财团不大财团的。
“长野县居然发生过那么恶劣的犯罪……”他愤怒得攥紧拳头。
“如果没有这次事情爆出来的话，那38年前的案子就是谁也不知道的完美犯罪，我们居然让那么残忍的家伙逍遥法外！”
“我们所有人都很愤怒，阿敢。”
上原由衣沮丧地摇摇头，“但乌丸莲耶已经死了。”
这就是残酷的现实。
犯人在警察行动之前已经死了，甚至还安度了晚年。
这对任何一个想要阻止罪恶的警察而言，都是极其残酷的。
……
从长野县返回后，月川精神百倍地投入到了DNA的检测中。
现场采集到的样本太多，想要全部做完是一件可以预见的大工程。
而在她工作的时候，熬了一夜又一个白天的其他人都回到了家里或者宿舍，累到倒头就睡。
第二天，也就是周一。
月川结束了课程，从风见警官那里拿到了千间提供的父亲寄出的全部信件。
千间父亲既然选择使用隐蔽的方式传递真相，就证明如果直接写在纸上的话会被检查者发现。
而负责检查信件的人是谁呢？
要不就是乌丸莲耶本人，要不就是乌丸莲耶的手下。
弘树曾经使用DNA追踪系统，通过对开膛手杰克使用过的匕首上的皮肤组织残留，得知了托马斯和杰克的血缘关系。
开膛手杰克犯案的时间是1888年，比学者被囚禁的时间更早几十年。
所以理论上讲，信件上残留的皮肤组织绝对比匕首上残留的皮肤组织保存地更好。
不过因为具体情况的差异，也有可能出现信件上残留的皮肤组织比匕首上更少的情况。
接过放在证物袋里的一沓书信，月川还是想尝试一下。
至少要把这条路走到头，才能知道到底可不可行。
“风见警官，你告诉千间女士我们可能破坏这些信吗？”
离开前，月川不放心地问了一句。
“放心吧，已经告诉了。”想到当时的对话，风见一笑。
“千间女士说只要能对乌丸报仇，她和她父亲都会很乐意交出这些信的。”
“那就好。”月川放心了。
她会尽可能小心地使用这些信，但在无法完全保证原物返回时，还是提前征求一下同意比较好。
第128章 一般而言，PCR检测——也就是聚合酶链式反应需要至少0.1纳克……
一般而言， PCR检测——也就是聚合酶链式反应需要至少0.1纳克的DNA，只靠残留在物体表面的、时间久远的皮屑组织根本无法做到。
但有了弘树的DNA追踪系统后，检测下限降低到了飞克级，也就是单细胞水平。
如果不是托马斯顾忌自己的身份暴露， 一直对外宣称追踪系统还在研发中的话， 那现在的科学界已经疯狂了。
所有人都会争着抢着想要泽田弘树来到自己的研究室， 甚至各国都会开出不菲的价格，直接聘请弘树成为国家级研究团队的科学家。
预料中的， 信纸上——尤其是人们习惯性捏住的中间位置，遍布着四个人以上的大拇指指纹。
千间降代、千间的父母， 这就是三个人。
根据千间降代的口供， 她除了把那封被针扎过的信拿给大上查看外，剩下的信都没有给任何人。
所以信上其它的指纹，大概率就是检查信件的人留下的。
月川将信纸编号， 方便后续的进一步核查，随后便是最重要的部分。
提取信纸上残存的皮屑组织， 提取DNA提供给DNA追踪系统， 随后系统自动扩增、测序。
这一步骤如果放在别处， 少说也得几个小时。
但在DNA追踪系统里， 也就是几分钟的时间，测序就完成了。
“开始初步筛查。”
诺亚方舟平静的合成音响起。
已经进入警方数据库中的千间降代的DNA被归类为无用信息，包括她的父母。
紧接着， 大上的DNA也被排除， 最后剩下的、警方数据库中找不到的DNA被进一步与各大医院的医疗档案进行比对。
38年过去，当年负责检查的人就算再年轻， 如今也已经五十多岁了。
除非对方体检治病时使用的都是黑衣组织内加密的医疗设施，否则肯定会在就诊记录里留下痕迹。
后背靠上椅背， 月川拆开一袋面包，在等待的过程中填补自己饿了一夜的胃。
但还没等吃几口，快速闪动的弹窗突然定格，一个男人的就医档案被进一步放大。
“枡山宪三？”泽田弘树的声音从扬声器中传出。
月川咽下面包，笑着打了个招呼。
“早上好啊，弘树，你这么早就起床了。”
“已经六点多了嘛，我一起床就到电脑这来了，还没洗漱呢。”
泽田弘树有些不好意思，就好像隔着屏幕，月川能看到他乱蓬蓬的头发一样。
弘树：“不过千鹤姐你才是起得最早的那个，不会昨晚又熬夜了吧？”
“有睡过一会儿，你能理解吧，被事情压着的时候根本睡不好觉。”
月川鼠标下滑望着枡山宪三的资料，“你快去洗漱吧，我等会关了电脑也要回去休息了。”
在泽田弘树离开去洗漱的时候，月川又咬了口面包，连同心中涌起的情绪一起压到了体内深处。
在此之前，对于’收养宫野姐妹的枡山宪三是否是黑衣组织成员‘这点，她和公安还无法确定。
毕竟不能排除对方是受胁迫的合作者这个可能性。
在公安跟踪调查枡山宪三的过程中，对方从未表现出异常。
所见的人、所做的事，都符合汽车公司董事长的身份。
如果是合作者，甚至可能只进行过一次交易——也就是收养宫野姐妹的话，那在收养之后，交易就完成了，他自然不会再参与到黑衣组织的行动中，更不可能前往任何一个黑衣组织的据点。
而现在，在DNA追踪系统的帮助下，月川确认了枡山宪三接触过那些千间父亲写给家人的信件，也就进一步确认了在38年前，枡山宪三是为乌丸莲耶做事的人。
或许在乌丸莲耶死后的那场拍卖会上，出现的两个男人的其中之一，也是枡山宪三。
对方如今之所以不再接触黑衣组织，很大可能是组织需要一个明面上干净的公司董事去接触各种大人物，以此牵线搭桥促成合作。
……
夜已经深了，需要提前许久预约的高档餐厅中的聚餐终于结束。
一辆辆或豪华或低调的轿车依次停在酒店门口。
司机快步下车打开后车门，无比恭敬地搀扶进喝醉了的老板。
这些从酒店走出的客人，个个都是在社会上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商界、政界，钱和权在隐秘的深夜里流淌交融，这一顿饭，所有人都吃得很满意。
坐进车里，一脸醉醺醺模样的枡山宪三很快便收敛了脸上的笑意，眼底清明，哪还有醉酒后的丑态。
遮板挡住了司机看到这一幕的可能。
他在稍显昏暗的独处空间中，收敛了和善亲切的伪装。
拿出手机，他将今晚的试探结果发给了负责行动组的琴酒。
几分钟后，手机震动。
回复的邮件里是琴酒简洁的回复——知道了，你的任务到此为止。
“咚”的一声，伴随着愤怒的咒骂，正在开车的司机被后方传来的声响吓了一跳。
他犹豫片刻，没有多嘴询问。
如果老板真的需要什么，会主动开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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