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听金坎
“不错不错。”乔绵绵夸了下自己的厨艺,见四姐进来,让她帮忙把碗筷端出去,“我再煮个枸杞叶鸡蛋汤,很快就好,四姐你让大家洗手准备开饭。”
林夏禾笑着说好,“二哥已经巴巴望着红烧鱼了。”
“我知道,很快的。”乔绵绵在路上摘了野生的枸杞叶,用来煮鸡蛋汤正好。
等她端着汤出去时,一家子都等着了。
林氏把院子扫了扫,到婆母身边坐下,“娘,对门就住了指挥使主仆两个吗?”
她也是回到家里,才听说对门的邻居搬过来了。
张氏说是,“我和你爹听到动静,过去搭了把手,以后就是邻居了,还是和咱们厨房挨着厨房的邻居,更要处好关系。我问了一嘴,就他们两个人。”
“那他们会做鱼吗?”林氏自己厨艺不好,每次家里做鱼,不是焦了一部分,就是鱼没处理好有腥味。
她对新邻居不熟,但下意识地觉得两个男人应该做不来鱼这种菜。
事实上,正如林氏想的一样,陆昭主仆两个,正看着锅里焦黑的鱼发愣。
邻居送来鱼时,青酒还很高兴,想着吃了那么多天的馒头,总算见到荤腥了。
在他抡起袖子,准备大展拳脚时,主子问他会不会做,他信心满满得道,“以前在府里时,我看府上的大厨做过,我觉得我可以!”
然后的然后,就是鱼不仅粘锅,还煎焦了。
而隔壁,还一直飘来红烧鱼的香味,浓郁的酱香味中带了老陈醋的清香,和他们厨房里的焦味混合在一起,陆昭不知道该呕一下,还是咽口水才好。
“大人,我……”
“罢了,我就不该相信你说的会。”陆昭叹气摇摇头,蹲下去看炉子里的米饭,“鱼确实不好做,不怪你。”
等他打开煮饭的陶罐,一阵浓郁的焦味扑面而来,他才发现,原来米饭也焦了,只是他们都以为是鱼焦了的味道,没注意到米饭这里。
“大人,我来!”青酒急忙忙端着陶罐,用筷子扒拉两下,小心翼翼道,“还好没全焦了,大人,要不我吃底下的,您吃上面的?”
他很怕被主子骂,以前在陆家,主子何时受过这个苦?
如果被家里老太太知道了,得拿着拐杖打他,但他真的不太会做饭啊!
浪费是不可能浪费的,陆昭把陶罐里的米饭一分为二,一人吃一部分焦了的,“吃吧,吃饱了明儿你开始学做饭。”不然他就要一直吃这种饭了,至于下馆子,更不可能,他还没拿到第一个月的俸禄。
青酒愧疚得快哭了,“大人,我……我一定好好找人学!”
但之后的事实证明,人各有天赋,青酒的天赋并不在做饭上。
主仆两个吃着焦了的米饭,还要闻着隔壁一直传来的香味,一会儿是鱼香,一会儿又是酸酸辣辣的味道,闻着开胃想流口水,低头看到自己的米饭又难以下咽。
“大人,您说谁家炒菜那么香啊?”青酒站起来嗅了嗅,“要知道是谁家,我就去学!”
陆昭艰难地吃完碗里的饭,提上木桶出门挑水,正好看到对门的乔绵绵和她哥在说话。
“五妹妹,今天的鱼真好吃,酸辣芋头丝也好吃,剩下一个芋头,明日就吃了吧?”乔家兴嘴馋地问。
乔绵绵笑着道,“我是可以的,你能说动娘拿肉回来,我就给你做。”
乔家兴为难地挠挠头,“哎呀,我不好意思和娘说,你去说呗,家里都疼你。你要是能做芋头蒸肉,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听到这话的陆昭,想到芋头蒸肉的味道,步子快了点,他许久没吃过芋头蒸肉了。
“行行行,我明天看看吧。”乔绵绵看到门口经过一个身影,但是没有看清楚。
她还是挺好奇,新邻居是指挥使,那天街市上遇到的也是指挥使,会是一个人吗?
乔绵绵到门口看了看,没看到人影,这时她娘喊她去厨房看卤味,赶忙跑去厨房。
乔家的卤味已经卖了一段时间,巷子里的邻居都能闻到香味,大家馋了便会到他们家里来买。
今儿个,吴婶子就买了一碗卤肉,她还炒了个鸡蛋,等儿子回来后,高兴地让儿子快洗手吃饭。
“媒婆与我说了,城东的于家,就是开布庄的那户人家有个小女儿,也到了说亲的年纪。你知道他家吧,不仅城里有铺面生意,乡下还买了田地,家底殷实得很。我已经和媒婆说好了,明儿你下值回来,就去见见。”吴婶子越说越期待,以前她不敢想能和于家结亲,现在她儿子有本事了,往后会越来越好。
吴二毛听了,当即拉下脸,“我不去。”
“为什么不去?”
吴婶子皱紧眉头,“你天天有事没有就往夏禾那去,你以为大家都不知道么,早就有人和我说了。我告诉你,你想娶夏禾,绝对不可能!”
“为什么啊娘?”吴二毛不理解,“咱们是邻居,夏禾也是您看着长大,她哪里不够好?”
“我没说夏禾不好,她勤快能干活,长得也还不错,但她就是不行。”
看儿子脸色不好,吴婶子放缓语气,“二毛啊,娘就你一个儿子,你看王家老二去当赘婿后,王寡妇立马让媒婆给她家老大挑好的。你怎么可以被王家比下去?”
“还一个,夏禾不是乔家的孩子,如果她出嫁,你以为乔家会给很多陪嫁吗?她亲爹那早就不认她和望春了,她相当于是个没娘家扶持的人,以后对你有什么帮助吗?”
吴二毛说他可以靠自己,不需要别
人帮。
“你个傻孩子,你现在是年轻,想不到长远的事。我可是打听过了,于家有个亲戚和知府大人家有姻亲,若是你能得知府大人提携,往后说不定能当千户。你别和娘犟,娘都是为了你好。”吴婶子说着发出疑问,“我就不懂了,你怎么非要林夏禾?”
“我……我……”
吴二毛说着红了脸,转身往屋子去,饭也不吃了,“我不管,反正明日我不会去。”
吴婶子急了,“你这小子,是要气死我是吧?”
她用力拍门,又怕被人听到,只好咬着牙回饭桌上。只是吃了两口,又记挂着儿子没吃饭,回去哄着道,“二毛啊,你先吃饭,吃了饭再说。”
吴二毛却没松口,他躺在床上,心里憋闷得很,这几天夏禾都不和他说话。他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他娘同意呢?
第16章 芋头蒸肉
吴家母子失眠了一晚上,次日吴二毛临走前,特意表态,他不会和于家相看。
撂下一句话,吴二毛去了军营。
吴婶子气得饭都吃不下,但儿子不肯去,她只好找到媒婆,说推迟几日。
媒婆听了后,拍手说简单,“我还以为是什么天大的难事,就这点事容易得很。你凑近点,我和你说……”
婚姻嫁娶,得双方都愿意才行,吴婶子听了媒婆的话,当即去河边找到林夏禾。
“夏禾啊,今天怎么你一个人在?”
吴婶子端着一盆衣裳,在林夏禾上边洗,“你娘和你大哥他们呢?”
林夏禾看了眼吴婶子的衣裳,“我娘肚子疼,去茅房了,大哥帮忙送货去,待会再来。婶子,你要不要再上去点洗,别被我弄脏了。”出于好心,她还是提醒了一下。
不过她有些好奇,一般人不会来这里洗衣服,离他们巷子并不近。
“行,我上去一点。”吴婶子挪了挪位置,但她心里有事,没过多久,放下衣服蹲到林夏禾边上,“夏禾啊,你可真能干,你娘最近给你说亲没?”
林夏禾微微愣住,不懂吴婶子为何说到这个。
“要是没有的话,婶子给你说门亲事怎么样?”吴婶子一心想给林夏禾说亲事,并没注意到林夏禾沉下来的脸色,“婶子娘家有个侄儿,比你大个两三岁,家里有几亩地,只要勤勤恳恳,一家子能吃饱穿暖。婶子是看你真不错,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林夏禾亲娘和继父都在世,就算说亲,也是先和林氏两口子说,没有人越过长辈找来。
她心里一琢磨,便猜到是为了什么,胸口堵着一口气,眼眶忍着泪水,“婶子,您是长辈,但也不该来和我说这个事。我爹娘都还好好的呢。”
“我这是……”吴婶子急了,但她看到远处的乔家旺,只能暂时作罢,深吸一口气道,“我也是为了你好,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我不会害了你。我可以打包票,我娘家侄儿的人品,比那个袁强好上一万倍。”
她是看林夏禾能干,人也不错,才愿意介绍给娘家侄儿。这会看林夏禾不太高兴,心想确实是她太着急,看着乔家兄妹走后,得知林氏肚子不太舒服,回家后又提着一包草药过去。
乔家只有林氏和她公婆在,吴婶子和张氏两口子打了招呼,进屋找到林氏,“妹子,你是吃坏东西了吗?”
“天太热,我贪凉喝了两碗井水。你快坐。”林氏头晕想吐,指了指屋里的凳子。
“那你是中暑了,我给你带了草药,待会让夏禾帮你熬一下,明儿就好了。”吴婶子笑呵呵地看着林氏,弄得林氏很不自在。
过了会,林氏看吴婶子一直笑着,却不说话,忍不住问怎么了。
“其实是好事,我就是不懂怎么开口。”吴婶子说了娘家侄儿的事,“前些日子我忙糊涂了,都在想二毛回来了,忘记夏禾与我侄儿般配。还好媒人和我提了个醒,我赶忙来找你,夏禾这么好的姑娘,要是能给我当侄媳妇,是我吴家烧高香了。”
她越说越激动,把自己侄儿快到天上去,“妹子,我是看着夏禾长大的,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平常是嘴碎了一点,但我心地是好的,你说是吧?”
一开始,林氏真以为是好事,后面越听越不对劲。她没再托媒人说女儿的婚事,为何媒人会和吴婶子说这些?
而且吴婶子嘴上说夏禾多好,那怎么不说给她自己儿子?
林氏本就难受,听得心口更不舒服,她们做了十几年邻居,从吴婶子平常的谈论,她知道吴婶子弟妹是个泼辣的人,弟弟更是个怂包。不说吴家侄儿人品如何,有这样的公婆就不能嫁。
“咱们那么多年邻居,你也不用拐着弯说这些,你放心吧,我就是养夏禾一辈子,也不会让她嫁给你家二毛。”
一口气下不去,加上林氏人不舒服,说话没留面子,“你去攀你的高枝,我们家绝不妨碍二毛的前程。但我今天把话放在这里,我要是从媒人那听到夏禾的闲话,我绝对和你拼命!”
姑娘家的名声最重要,林氏不盼着卖女求荣,只想女儿们寻个好夫婿。
一般的事她会忍让,但吴婶子提到和媒人谈论自己女儿,她一定要摆出态度。
吴婶子僵住了,“妹子,你说什么呢,我……”
“行了,别假惺惺的,咱们邻里邻居住那么多年,你一开口,我就知道为了什么。”
林氏深吸一口气,“你家二毛有出息了,你想攀高门正常,我理解的,但你不能把我女儿往火坑里推。咱们两家也没提过要结亲,你用不着担惊受怕跑来说夏禾的婚事,我的女儿,我会看好,也请你看好自己儿子。”
人活一口气,林氏咽不下这口气,也就不留面子了。
她转身躺下,“草药带走,我要睡了。”
吴婶子看着林氏的背影,这会儿难堪极了,她没想到林氏会那么直接。她是为了两个孩子好,难道她儿子放着更好的人家不选,真娶林夏禾吗?
吴婶子也憋着一口气,拿着草药气鼓鼓走了。
过了会,张氏进来问怎么回事。
“没什么,可能是我太累,对她没太热情,她不高兴了。”林氏低声说了句,背对着婆婆,眼泪无声地留下。
张氏知道有事,但儿媳说没事,就是不想多说,“那你休息,我给你熬了药,待会让夏禾端给你。”
林氏嗯了一声,等婆婆走后,才抬手擦了眼泪。
从她嫁入乔家,她善待两个继子,孝顺公婆,费心费力保持一大家子的事,为的就是让两个女儿有个容身之所。
后来女儿们大了,她舍不得打,舍不得骂,想着给她们找个好人家,她就能松口气。现在到了二女儿的婚事,却处处不如意,她在想是不是自己不够有本事?
“娘。”
一声“娘”,让林氏飞快擦了眼泪,以为是二女儿,结果是小女儿端着药进来。
“四姐给您采药去了,您先把祖母熬的药喝了。”乔绵绵坐在床沿,等母亲喝完药,看母亲眼角红红的,问怎么了。
林氏的心事不好和公婆说,更不能说给夫君听,面对小女儿,叹了口气,说起吴家的事,“是娘没用,才让你四姐被人看不上。吴家那个也是气人,我都没表示过要和她家结亲,她却怕咱们会赖上她儿子,巴巴地跑来和我说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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