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树心有泪
是啊,说不知情也没人会信。
小寒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声音凄切却不敢高声。
“姐姐们,求求姐姐们,救救小寒!救救小寒!”
“徐芷萱,这个混账。”竹心带着哭腔骂道。
谷雨厉声说道:“竹心,你慎言。”
爱情能不能让人变得盲目,竹心不知道。但能让一个平日里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女孩玩上了无间道。
竹心擦了擦脸上的泪。
“我和她谈一谈,你们装作不知。”
“此为下策,本与你无关,如此你也牵扯进来了。”
竹心气急之后又冷静下来。
“告诉夫人,只能把你们处置一遍,什么都解决不了。我有预感这次她绝不会轻易罢休的。就算下策我也得一试。”
此时的谷雨更加冷静,“老太太恩典小雪二月初一调到庆寿堂。而春桃也是这天来丹霞阁,春桃来了行事不一定方便。若二月初一还未解决此事,就往上报吧,一切责任我来承担。”
今天是正月二十五,还有六天春桃就来了,关竹心又有新的deadline了。
绯依书坊二楼
“阿珩,你的事被国公府的人知道了。”
裴珩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
“子舒,你在说什么?我有什么……”
“你和徐小姐的事。”
裴珩眸子暗了暗,“那天你果然看见了,你说国公府……”
“刚才那个竹心过来扮成平民的模样,借走了一本书。”
裴珩立刻反应过来是那本《括地志》却神色未变,说了一句“多谢”。
“你如今有何打算?”
裴珩并未接他的话,而是突然问道:“陈闯,你知道吗?”
“之前跟你一起在翰林院,前几日突然外放北地的那个陈闯。”
“昨日问了上峰,才知是徐国公的手笔。他以为徐小姐和……”
裴珩苦笑道:“如果他知道那个人是我,我大概也会和陈闯是一样的下场吧。
原本明日我想约她见一面,告诉她,我高攀不起她的,没曾想先被人知晓了。我若有我六哥那样的出身,那样的才华就好了。”
这黯然神伤的模样若是让女郎瞧见又得有多少人为之心碎。
这位裴七郎生得极好,当得起一句郎艳独绝。只是大齐太祖以武治天下,生得太好反而在官场上被人轻视。他便刻意装扮压住三分容貌,如今在翰林院混的如鱼得水。
从某种角度来说,他和裴七郎是一种人,都是为了符合这世间的规则,伪装自己的人。
乔子舒还来不及叹气青山来报。
“少爷,定北侯找您去对面的茶楼一叙。”
“子舒,要不然我陪你?”
“放心吧,我自己能应付的。”
乔子舒主仆二人走后。
裴珩的长随菘蓝慌张地问道:“少爷,徐国公府那边知道了,这可如何是好?”
“放心吧,那丫头就算是知道了也不敢说出去。就算真的说出去,我也不是陈闯。”
“那少爷我们……”
没有名师指点,他也靠着勤学苦练杀出了重围。殿前奏对,别人都说他的文章可近三甲。只因容貌过盛被压到十名之外。
裴珩摸了摸自己的脸,笑得狷狂:“放心吧,菘蓝。叔叔当初不也是因为娶了高门贵女,才有今日的风光吗?”
不过两刻钟,裴珩也被请到对面的茶楼,以为是乔子舒应付不过来找他去救场,摆出一副温润的模样来给宋鹤鸣行礼。
“七郎不必多礼。乔兄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七郎?乔兄?
裴珩脸上的温润差一点裂开,而乔子舒古井无波的心也有了一丝波澜。
乔子舒默默地在脑子里画了他、张五娘、徐小姐、裴珩与小侯爷的关系图。
聊了两句,裴珩突然贴脸开大,道:“小侯爷有所不知,子舒的婚事可能有变故了。”
宋鹤鸣心虚的咳嗽一声,他怎会不知?道长就是他派去的。
“张家小门小户,有变故也没什么可惜的。等明年我让我娘给乔兄保媒,定让乔兄娶一个满意的娘子。”
乔子舒没想到小侯爷有拆人婚事再给人保媒的爱好。撇了眼旁边装纯良的裴珩,“那不如请小侯爷给阿珩也保个媒吧,他还没定亲呢。”
本是个玩笑话,没想到宋鹤鸣却道:“乔兄不用替七郎担心,七郎以后必会娶一高门贵女。”
“那就借小侯爷吉言了。”
裴珩用低头喝茶来掩饰尴尬,此时他不禁有些羡慕乔子舒来,这位是不知道尴尬为何物。
十年之后,大齐最有前途的两个人正对他毕恭毕敬,这让一直紧绷的宋鹤鸣有一丝放松。
一切还来的及,他也当一回吕不韦,来一个奇货可居。
至于裴七郎未来的夫人,宋鹤鸣叹了口气,那位高门贵女正是他三表哥的未婚妻昭华郡主。
第25章 毒唯只对真嫂子破防
徐芷萱午睡过后见竹心进来,笑着问她。
“竹心,你怎么回来了?”
竹心把那本《大齐括地志》放在桌子上,笑着说:“奴婢来给小姐送书。”
徐芷萱的笑容僵在脸上,对谷雨和白露说,“你们先出去吧。”
白露和谷雨连忙出去,顺便把外间的小暑打发去了茶水间。
二人在廊下,虽听不见里面说什么,但心里也跟着七上八下的。
“姐姐,你说竹心和小姐会不会打起来,刚刚竹心那眼神乍一看是笑,细看像是要杀人。”
“小姐每次都把竹心支走,就是看我们这几个傻的好糊弄。”
谷雨的话隐隐带着自责。
“没被牵连进来不应该高兴吗?她怎么反而还生气呢?”
白露和谷雨压根没在一个频道上。
“白露,你若是有事瞒着我,我也会生气。”
“那怎么能一样?那是小姐,再好也只能是主仆,永远成不了姐妹的。竹心这么聪明,怎么就想不明白这个道理呢?”
她俩刚说几句,见竹心出来了,立刻围了过去。
“如何了?”
“裴家七郎,你们可认识?”
白露道:“我知道就是总在六郎旁边长得挺好看的那个。”
去年裴家办宴竹心没去,作孽呀,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竹心心存幻想:“谷雨姐,你说夫人能同意吗?”
谷雨听罢摇头,“裴太师的隔房侄子,父亲早逝只是个秀才出身。母亲是地主的女儿,见识和眼界还不如富商呢。没比那个陈公子好多少。”
“你们进屋吧,我出去一趟。”
突发危机,竹心被撤回了一个假期。
竹心阴沉个脸,原本想再去那家书坊转转,不曾想在对面的淮阳茶馆看见了小侯爷的马车。
竹心在二楼找到了阿寿,知道小侯爷有客,便请阿寿问问侯爷何时方便能见上一面。
阿寿去而复返,“竹心,侯爷让你进去。”
竹心进到雅间见小侯爷对面坐着的除了乔子舒还有另一个俊俏的公子。
“竹心,这位是乔家大公子,这位是裴家七公子。”
竹心改变了宋鹤鸣被流放的命运,又即将改写张五娘的命运。在宋鹤鸣心里,是个极特殊的存在。他想把刚刚组建的小团体分享给她。
原来他就是裴七郎。和那个裴七郎相比小侯爷都变得顺眼了不少。
竹心的脸上带着杀意给两位公子行了礼。
见竹心冷着脸,宋鹤鸣又补一句,暗示她要客气些。
“这都是我兄弟,自己人。”
一个是张五娘的前男友,另一个是你未来未婚妻的现男友,都是哪门子自己人?
竹心盯着裴七郎,一字一句的说,“奴婢是徐国公府上大小姐的贴身丫鬟竹心。”
不知是不是宋鹤鸣的错觉,竹心这气势有种正房见小妾的感觉。
宋鹤鸣有些尴尬,努力的找补。
“这丫头平时被主子们惯坏了。”
裴珩端着茶杯一笑尽显优雅。
“竹心姑娘失敬。”
“我们家小姐就是未来的定北侯夫人,侯爷的朋友就是我们小姐的朋友。奴婢代小姐招待各位友人。”竹心说完,一屁股坐在宋鹤鸣旁边。
宋鹤鸣有些不好意思,小声说的。“亲事不是还没定呢吗?”
“这不是板上钉钉的事嘛?提前告诉小侯爷的朋友让大伙儿高兴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