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老胡十八
今越心里很感动,这种被自己同胞保护的感觉,很温暖。
“但是,康师傅您都说了那是几十年前,现在咱们龙国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任人宰割的旧龙国了,他们想要咱们的东西,可不是一把刺刀一杆枪就能要走的,他们得花钱,得求人。”
需要付出代价,等价交换……哦不,今越并不想跟他们“等价”交换。
“他们不是想要秘方吗,那就花钱来买呗。”
“你的意思是……”康永新有点拿不准了,眼前这个小姑娘似乎比他想象的更大胆,更沉着。
“这样,康师傅,您回到厂里之后,在实验室里多准备几样药材,凡是具有补气升阳功效的药物,都买点,对外就说是保密配方不得泄露。”
“你是要我放烟雾弹,故布疑阵,让他拿不准配方里到底都有些什么药?”
今越点头,反正学过中医的人都知道,补气升阳的药物就那些,横竖就是两种或者三种四种的配伍,然后再看比例的问题。
“你对外一定要表现得对日国人嫉恶如仇,小林这个人比较自大,你越是讨厌他,他越是要接近你,通过征服你来证明自己。”
康永新噎住,“这是个变态啊。”相处久了,他也从今越这里学到一些很好用的新词。
舒今越哈哈大笑,“对,他就是这种人,所以接下来的日子他可能会在你的生活中无孔不入,会对你发动糖衣炮弹。”
“放心吧,我就是饿死也不会收他一分钱好处。”
“我知道,您先别着急,等他跟您处得差不多了,提出配方的事,您犹豫几天之后,就可以把我推给他,让他来找我谈。”
“你真想把秘方卖给他?这不好吧,当时签的合同约定过的,你的秘方不能再转交第三方,药厂要是因此有损失,你是要赔偿的。”康永新也是为她好,怕她因为小林给的钱而犯错误。
“你就放心吧,我肯定不会把秘方给他,也不会给厂里造成损失,甚至能给厂里带来不少的产值收入,你就等着吧。”十万块乍一听是很多,但他这笔钱在这个年代能不能投进来还另说,哪怕投进来了,万一要股权怎么办?既要又要的,他算盘打得可好了。
小林其实也挺小气的,出手抠抠搜搜,在日国那样的发达国家,十万龙国币算不了多少钱,而他却用来买一个他认为很重要的秘方,还想要药厂的股权,这是看不起谁呢?
舒今越心想,你要抠搜,那我就让你出一波大的。
下午下班之后,今越先没回家,而是去看姚青青,经过一天休养,她现在已经完全好了,“中午二哥二嫂给送的饭真好吃,是婉秋阿姨做的吗?”
赵婉秋带着萌萌芽芽,也没时间好好做饭,就简单的炖了个萝卜海带汤,用的是半根没肉的筒子骨,出锅之前加点猪油,吃着也香。青青把汤都给喝光光了,胃里暖暖的真舒服。
今越看她可怜小狗似的,“要是还想吃的话,今晚你去我家住吧,你还没睡过我的新房子呢。”
姚青青眼睛亮得不像话:“真的可以吗?”
为什么不可以,那可是她舒今越自己的房子,不用征求任何人同意,想带谁回家就能带回家的!
青青立马高高兴兴收拾了两件换洗衣物,把门一锁就跟着她跑……嗯,还得把豆包交代给徐端,让徐端晚上来喂一下食。
舒今越虽然喜欢小猫小狗,但她不觉得自己有耐心伺候好它们,也怕小狗换个环境不适应,晚上嗷嗷叫的话她没办法休息。
来开门的果真是徐端,“我就说听见你的声音,原来真是你。”
两个女孩子叽叽喳喳的,就是她们不来敲门,他也打算过去问问的。
“徐二哥,我今晚要去今越家住,你帮我喂一下豆包成不?就你们家的剩菜剩饭有啥喂啥。”
徐端挑眉,“就住一晚?”
姚青青可怜巴巴觑着今越,“好今越,我能不能再加一晚?我一个人在家害怕。”
舒今越想到在海城那晚,她也是这么对徐端说的,她害怕,然后他就留下陪她了。
“随你住几晚都行。”
姚青青立马跑回家,说还要再收几件衣服,今越拿她没办法,以前她想邀请她去自己家里住也没条件,现在自己有房子了,就想加倍的对她好。
“晚上注意锁好门窗,你那被子怕是不够,要再添一床。”徐端提醒着,想了想,“门锁让你二哥帮忙看看,大院里人多眼杂。”
她现在日子肉眼可见的好起来,难保不会有嫉妒的人,东西丢了事小,要是被人吓到就不好了,别以为二哥二嫂住隔壁就安全,有时候可能连喊一声都来不及,他以前也见过的。
“行行行,知道了,你不问问我今天为什么这么高兴吗?”
“为什么。”他进屋收了一兜东西出来,估摸着又是吃的。
“你还记得海城遇到的小林医生吗?他现在就在书城,还在中药厂准备弄走我的秘方呢。”
徐端动作一顿,“那你离他远点,我来解决。”
“别啊,我还要让他出出血呢。”
徐端也不忙收东西了,连忙仔细询问她的计划,认真听完给了几个建议,把她一开始忽略的漏洞堵上,“嘿,你这家伙还挺坏,就你这样计划的,就是孙悟空来了也得大出血。”
“所以,遇事别冲动,多想想总没错。”
今越哼一声,她才没冲动,但她也没反驳,徐端确实比自己老辣多了,就她那三脚猫的计划,也就康永新那样的技术宅闭眼夸,想瞒过小林那种老狐狸,还嫩了点。
看她得意洋洋的样子,徐端也没给她泼凉水,心说到时候多看着点就行,在龙国的土地上,一个日国人还翻不了天。
回到柳叶胡同,萌萌芽芽看见家里来了一个新的漂亮阿姨,高兴得手舞足蹈,一个劲要往姚青青身上扑。
青青性子活泼,学啥像啥,一张嘴把七八种小动物叫声模仿得惟妙惟肖,两个小女孩被逗得咯吱咯吱笑,整个大院都能听见她们的笑声。
李大妈在后院,暗骂:“不就是俩丫头片子,看把他们高兴的,跟没见过孩子似的,我有大胖孙子我跟谁显摆了吗我?”
“哎哟,你那是不想显摆啊,你那是连孙子的手指头都没来得及摸就被人赶走了呀。”李玉兰刺她一句,“对了李大妈,下次我要是再发现哪个缺德断子绝孙的老东西把屎尿往后窗倒,我就去公厕里舀一桶泼她家里,您说这主意好不好?”
李大妈一张老脸扭曲得很。
要是别人说这话很可能是虚张声势,可李玉兰不一样,她是真干得出来。
上次她养的老母鸡只不过是在她门前拉了点鸡屎,然后她又正好三天没扫,这小娘们就去舒家鸡笼里搞来一撮箕鸡屎,全泼她家里,把她臭得三天睡不着。
这李玉兰就是个恶毒的泼妇,从不吃亏,干啥都要十倍百倍的还回来,她怕啊!
小鸡米花在旁边,悄悄竖起大拇指:“妈妈真棒,连坏奶奶都害怕妈妈哟!”
李玉兰摸摸他的小脑袋,“快跟小朋友玩去吧,记住谁要是敢打你,你就狠狠打回去,打伤了你爸会赔钱,他工资高,赔得起。”
要是一般家长这么教育孩子肯定要被批评,但小鸡米花不一样,他是真的胆子小,从小在牛棚里长大,三天两头被吓一场,稍微听见谁家吵架吼起来,他都要害怕得躲起来。
以前李玉兰给他做弹弓,让他用弹弓敲开孩子们的友谊之门,谁知道上个月弹弓丢了,孩子们说他没弹弓就不跟他玩了,小家伙又被吓得缩回了自己的龟壳里。
李玉兰高度怀疑弹弓是李大妈偷的,她一直说鸡米打她的老母鸡,可惜李玉兰找不到证据,不然早就跟她开撕了。
“弹弓找不到就算了,真正的好朋友不会因为你没有弹弓就不跟你玩,而因为你没弹弓就不跟你玩的,肯定不是好朋友。”
她说得绕口,鸡米花也听得一知半解,懵懵懂懂点头,上舒家找俩妹妹玩去了。
而孩子一多,更是热闹,舒家瞬间成了十六号幼儿园,姚青青是真喜欢舒家的氛围,晚上做梦回到了自己小时候,爸爸妈妈虽然不是天天在家,但他们回来的时候,家里都很热闹……早上醒来,枕巾是湿的。
舒今越当没看见,这种事让她慢慢消化吧。
接下来几天,小林果然往市中药厂跑得更勤了,尤其是去找康永新这个臭脸的技术大拿,康永新全程都爱答不理的,惹急了还怒目而视。
而徐端也给今越送来消息,这小林自从来到龙国后是真没闲着,到处逛医院,逛药材公司和药厂,名义上是学习中医,交流经验,因为他的外宾身份,每去到一个地方都备受款待,为他大开方便之门。
可徐端却觉得他不像是表面看起来的这么简单,单纯对中医中药感兴趣吗?还是对龙国独有的秘方感兴趣?
“我查过,他目前已经锁定了三种中成药。”
舒今越一听名字,包括胃升液在内,都有三个共同特点:一、疗效奇好,适用于专科专病;二、售价便宜;三、目前使用范围很小,知名度非常低,翻遍龙国所有中医典籍上下五千年都没有它们的配方,而是从某些具有多年临床经验的老大夫手里发展起来的验方,甚至有一种还是院内制剂。
“所以,他是冲着咱们国内这些确有疗效的验方而来?”今越想了想,“这些配方要是被他拿到,他拿回国,随便包装一下就是所谓的日方,就是他的专利药,反正目前龙国人也不怎么跟外界接触,没办法戳穿他的伎俩。”
就算是戳穿了,他也能狡辩,说是恰巧雷同,甚至狠一点直接反咬一口,是龙国人抄袭了他!而他从一开始或许就准备好了各种资料,足以佐证自己的“发明”和传承脉络。
舒今越想到这个可能性,就气得牙痒痒,“这只老狐狸。”
“所以,你自己当心点,上下班跟李玉兰一起,晚上青青住你那里就当陪你了。”
舒今越心说他想多了,小林还不至于嚣张到这种程度。他那样的老派日国人是很珍惜自己羽毛的,内心再怎么贪婪自私,表明上还要装得谦和有礼,除非威胁到性命,不然不会跟她撕破脸。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今越和康永新约好,他们不再见面,有事就让胡荣胜代为传话。
据说,小林现在已经用糖衣炮弹和康永新称兄道弟了,厂里那些正直的工人都看不惯康永新,背后骂他汉奸呢。
舒今越心说,康师傅这次为了自己的事可是弄得晚节不保了,等事情忙完得给点报酬才行,不能让他白忙活。
话说康永新兄妹俩生活一直很朴素,以前是一个人上班养三张嘴,康玉琼还经常住院,他手里一分钱也攒不下来,现在医药费倒是省了,康玉琼也能从厂里挣点外快,但兄妹俩节省惯了,为了方便照顾瘫痪的康玉琼,依然请着保姆,可这钱还是不够花。
舒今越虽然自己也缺钱,但该给人的一分不能少。
想着,她走进屋里,就见四五个大妈围着赵婉秋,请她看病。
“我家老头子肠胃炎,让他喝中药他偏不喝,说要打吊针,现在还得麻烦你天天去给他打,真不争气。”
16号院里,谁家要打吊针小针都是赵婉秋去帮忙,她倒是不觉得有啥,就顺手的事,以前在医院天天干的不就是这个。
“对了,你们说这钱大妈家是啥意思?”
“不就是想招个上门女婿呗,觉着人家老赵家有五个儿子,还全是工人,可这要能谈以前就谈了,怎么可能等到她离婚带娃?”
今越竖起耳朵,原来是钱大妈看上赵大妈家第五个儿子,想要招赘人家,可赵家是16号院当之无愧的第一殷实人家,怎么可能让儿子去上门,更别说钱春花还是离婚带娃的,在大众看来,这有点不切实际了。
“你说她这人啊,怎么就看走眼了呢,以前小五多喜欢春花啊,她偏不同意,说她家老头子活着的时候找人算过命,姓赵的克她们姓钱的,死也不同意春花和小五。”
赵婉秋来得晚,不知道还有这茬,连忙问:“什么克不克的?”
“解放前,钱大妈以前那男人跟赵大叔本来是发小,后来解放前两年吧,俩人一起得了天花,赵大叔的治好了他的却怎么也治不好,算命的瞎子说,姓赵的克他,只要搬走一些,他的病就能好。你猜怎么着,搬到乡下亲戚家住了半个月,他的天花还真就好了!”
“后来又搬回来,没两年,俩人又同时娶媳妇儿,结果赵大妈一来就怀上,五年抱仨,全是大胖小子,钱大妈却一直怀不上,钱大叔想起那算命瞎子说的话,连忙将媳妇儿带回乡下住几天,嘿,她这就怀上了!”
于是,钱大叔对“姓赵的克他”这句话深信不疑,死前再三交代要让妻女远离姓赵的,钱大妈谨记他的遗言,平时跟赵大妈也不敢多来往,就连赵大叔看她们孤儿寡母可怜,帮扶她们一下她也不敢要。
更别说,赵小五还想追求她家春花,她是绝对不可能同意的。
“她不同意,赵大妈也不同意,就这么拆散了春花和小五。”刘大妈暗哼一声,“现在看人家小五还没结婚,她就动了心思,把人赵家当啥呢?”
舒今越心说,原来如此,她俩的“过节”在这儿。
赵婉秋点点头,钱大妈是有点想当然了。“不说钱大妈怎么想,就说春花也是个有主意的,她妈这么安排,她不可能就听她妈的。”
舒今越想到那天钱春花来还鸡蛋时的行事做派,确实是个靠谱的,不可能任由她妈胡来。
果然,第二天中午,赵大妈就跟赵婉秋吐槽钱大妈的强人所难、异想天开:“她也不想想,不说咱们两家的条件,我也并不是要找个多好的,但也不能让我家一青头小伙子去他们家上门吧,我要不是知道她是啥货色,我早给她喷出家门了。”
她知道钱大妈不是什么坏人,就是三个字——不靠谱。
“平时大家都说她胆子小,不敢跟人说话,可你看看,人家在这件事上又挺敢想的,我家小五现在已经谈上了,是他们车间主任的闺女。”
赵婉秋连忙说恭喜,在小老百姓眼里,机械厂的车间主任已经是很不小的“官”了。
赵大妈咧嘴笑,“嗐,能不能成还不知道呢,小五那孩子性子倔得很,不敢再管咯,当年……不提那些,就是他们真成了,我和老赵还头疼呢。”
“为啥?这不多好的事嘛。”
“嗐,还不是没房子闹的,我家五个儿子,老大和老三我们准备了房子,现在也单独分出去过了,只偶尔回家来一趟,老二和老四找的丈母娘家也还行,和我们家各出一半的钱,帮衬着也能买间平房,就小五这里难办,去年老四刚结婚,我们老两口把养老钱都掏空了,今年小五要是着急结婚的话,我们去哪儿借还不知道呢。”
要是找个一般家庭的还行,反正双方都穷嘛,无所谓面子不面子,但要真当了车间主任的女婿,却没房子结婚,这不是给老丈人脸上抹黑嘛?
到时候压力直接给到赵大叔赵大妈身上,他俩能把头发愁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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