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乡的妹妹回来了 第229章

作者:老胡十八 标签: 种田文 重生 年代文 穿越重生

  他刚准备回家,结果柳叶胡同的人又去报案,说是16号院进贼了,很贵重的东西被偷了。

  一问失主姓名,还是舒今越,帮向阳治病的舒医生,他立马就赶过来了。

  也幸好来的是李向东,要是别人还真不好说呢,今越诚恳的道歉,“是我和朋友闹着玩的,其实那个花瓶压根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单纯就是买回来摆着好看,现在丢了也就丢了,损失不大,倒是麻烦您亲自来一趟,是我不对。”

  “真的吗?你不用怕麻烦我们,只要是老百姓的东西丢了,无论贵重与否,我们都会尽力帮你们找回,你真的不用担心给我们增添麻烦。”

  他说得非常诚恳,今越汗颜。

  “谢谢你,但真的不值钱,可能是小孩调皮打碎了,也可能是收哪儿想不起来了。”

  李向东再三确认她确实没什么难过的情绪,不需要找回失物,也就没往深处想,回家去了。

  送走李向东,舒今越坐在炕上,她不笨,就在有人发现她的锁被撬的一瞬间,她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这花瓶是徐端特意买,又故意放在显眼位置的,今天的“盗窃案”估计也是他一手设计的,但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今越想不通。

  她知道,可其他人不知道啊,赵婉秋一脸愤懑,“偷啥不好偏要偷花瓶,怎么就这么缺……”

  今越轻咳一声,打断她的话。

  赵大妈连忙问今越:“公安咋说,还能找回来不?”

  今越唉声叹气,“不知道,只说帮我们记录在案,尽量找,但最近市面上丢失的古玩字画也不少,基本没有找回来的……唉!”

  “你这可值不少钱呢,跟他们的不一样,一定要找回来!”赵婉秋都快急上火了,她无条件信任徐端,徐端的态度证明了这个花瓶绝对不是凡品。

  “这么大的数额,咱们一定要盯着公安一些,过几天就去催一下,不然他们案子那么多,说不定就给搞忘了。”

  毕竟,现在治安条件不如以前,小小的派出所里案子都多得管不过来了,大家虽然不敢跟公安打交道,但催催也是合情合理的。

  今越心里竖起大拇指,赵婉秋女士出去开诊所后,见识果真不一样了,观念改变也很大,她记得那年王晓红家人来闹事的时候,她是最不敢报案的,生怕跟公安有什么接触,但这才几年,她就敢去找公安催问案情进展了。

  挺好的,今越正想夸她两句转移话题,谁知道邻居们对那花瓶值多少钱这个话题实在是热情不减,旁敲侧击的问,她干脆也就含含糊糊又心疼地回答。

  众人:果然,今越这次是真心疼坏了,连说话都没精打采的,这么大的损失换谁不心疼啊?

  很快,不用三天时间,整个柳叶胡同都在传说今越那价值连城的古董花瓶丢了,她还是医生呢,结果自己也给气病了,病歪歪的门都出不了。

  因为痛经,正在屋里裹着棉被喝红糖水的舒今越:“……”

  自从营养跟上之后,她这几年例假周期是正常了,但却改不了痛经的毛病,每到入冬前那一次,肯定是要痛半天的。每次入冬之前,徐端就要帮她把热水袋备上,热炕头只能暖四肢躯干,暖肚子还得靠热水袋啊。

  以前上着班,时间过得快,热水袋一捂也就过去了,但今年不一样,她有更多的时间在家看书,人似乎也没以前能忍了,总觉得疼得慌。

  吃完一碗红糖鸡蛋,她捂着热水袋躺炕上,动都懒得动一下。

  舒老师担忧道:“还不舒服吗,要不你给自己扎两针,或者开点止疼药?”

  今越好笑,“不用,能忍受,就是懒得动弹。对了,我姐呢,这几天打电话回来没?”

  “打了,说是今年过年能回来,她在港城那边工作也挺顺利的,还给三个孩子买了一些文具和玩具。”

  一开始那两年,舒立农挺惆怅的,但现在他也习惯了,舒文韵会打电话回来,知道她在港城过得好,全世界各地的出差,也算是走出一条跟其他兄弟姐妹都不一样的路子,他也就放心了。

  “唯一不放心的就是他和思齐的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结婚。”

  一开始那几年徐平和张珍还会来催他和赵婉秋,现在人家也看出来他们做不了舒文韵的主,来也不催了,就当亲戚走动就行。

  舒立农伤感了两秒钟,就见范秋月从中院过来,赶紧迎上去问:“小范回来是厂里有什么事吗?”

  “没事,是文明跟人谈了一个大单子,从今天开始要全厂加班,我回来跟家里说一声,让孩子待会儿给我送饭。”

  “啥单子?”

  范秋月见周围好几道视线都看过来,就打着哈哈说:“这我也不知道。”

  今越也来了兴趣,但当着这么多人面,也不好细问。她最近还有个事挺纠结,就是跟佐藤姑姑合作的事。

  上次佐藤在电话里强烈表达了佐藤姑姑的合作意愿,徐端也挺上心,专门查了很多这方面合作的政策和资料,合同文书书写要求等,做好了谈判的准备。

  结果没多久又打电话来,抱歉地说他姑姑来不了了,说是生了一场严重的病,需要先治病,治好之后还要修养一段时间,合作只能搁浅。

  今越有心想问一下是什么病,她有没有能帮上忙的地方,但佐藤语气吞吞吐吐,似乎是有难言之隐,她也就没问出口。

  想着这件事,今越揣着热水袋去小卖部找二嫂,结果跟她一样,二嫂也对二哥的事一问三不知,“他昨晚倒是回来了,喝了不少酒,熏死个人。”

  “那不行,我得在这儿等着,一定要堵到他才行。”

  姑嫂俩在小卖部里坐着,今越一边嗑瓜子,一边用小毯子盖住肚子和腿,“前两天我看见张老师来了,是来找小平安吗?”

  “对,她说有两个月没见这孩子了,怪想的,就过来看看,还拎了好些东西过来,我说不用,家里啥都不缺,但她说是她和她爱人的心意,我只能收下。”

  “小平安倒是还记得她,抱着她说了好些话,这小子嘴真甜,把人家哄得心花怒放。”

  今越也笑起来,这小子只要是他想哄谁开心就一定能哄开心,就连徐端那样不苟言笑的人都经常被他逗笑。

  有时候她会琢磨,要是他们也能有个孩子,是不是会给生活增添很多乐趣?

  “话说,你俩也结婚好几年了,还不想要孩子?”徐文丽小声问。

  今越没急着回答是或者不是,再过两三个月,她就能拿到大学毕业证,满打满算二十八周岁了,用大妈们专说虚岁的算法,那可就是三十了。

  身体心理各方面都足够成熟,是可以要个孩子了。

  “我们先商量着看吧。”主要是徐端也三十四了,算虚岁更大,要是结婚早的都快能当爷爷了。

  文丽叹气,“你们是能生不想生,我是想生不能生。”

  “你说人是不是就是贪心啊,以前觉得活着就好了,后来觉着要生个一男半女才圆满,以后是不是还会有更贪心的要求?”

  今越拐拐她,“二嫂你就是太闲了,要是小平安天天跟其他孩子一样不听话,我看你还有心思想这些。”

  就像李大妈,太闲了,就闲出屁来了。徐文丽也想到了李大妈,“昨天公安来了,经过化验,她卖的东西细菌超标,被市场局给罚了一百块的款,她在大院里哭天抹地。”

  要今越说,这一百块都是便宜她了,凡是涉及到食品安全卫生的,都应该重罚才对,不然犯错成本太低,她以后还会犯。

  “她说自己辛辛苦苦卖了好几个月,都还没赚到一百块,现在全罚出去了,就是地主家长工也没这么让人白干的。”

  今越哈哈大笑,“那刘二妹家的孩子真吃了她的冰粉?”

  说起这个,徐文丽也是无奈,“真吃了,但李大妈也没说谎,她确实没卖过给他,是他自己趁李大妈打盹儿,偷吃的……不问不知道,一问才知道这孩子手脚不太干净,平时就喜欢偷拿邻居家的东西,同学的文具啥的。”

  额……所以,李大妈这次真是被他们母子俩讹上了!

  “全员恶人,没一个无辜的。”

  “他自己偷吃的,李大妈抓住这点,打死也不赔他医药费,还说他应该先赔她冰粉钱,扯着扯着说她怀疑冰粉馊得快是他投毒,往里放了东西云云,最后公安实在被她们吵得头疼,就李大妈该罚受着,刘二妹自己负责孩子医药费。”

  两边各打五十大板,今越觉得李公安的处理方式挺好挺公平的,没有因为刘二妹孩子住院就用“他还是个孩子”和稀泥,也没有因为李大妈是自家妹子的婆婆就纵容。

  “这位李公安这么厉害,以后说不定还能升升呢。”

  正说着,舒文明吹着口哨,从巷子口拐进来,今越连忙叫他进来,“你最近忙啥呢,都见不着人。”

  舒文明穿着花衬衫牛仔裤,还有一件黑漆漆泛光的皮衣,要是再戴根小手指粗的金链子,那暴发户的氛围感就绝了。

  今越有种预感——“二哥你是不是又发财了?”

  现在只是初秋,按理来说羽绒服也没到销售旺季,只是冷一件热一件的散卖着,那批港风裙子也过了高峰期,钱是不缺的,但也不至于短期内挣一笔大的。

  舒文明吹了一声口哨,“算是吧,小小的发了一笔。”

  徐文丽立马站在窗口帮他们把着风,竖起耳朵。

  今越小声问:“多少?”

  舒文明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

  “两万块?!”舒今越掐他,“这还叫小小一笔,你怎么搞来这么多的?!”

  舒文明也很爽快,他从皮衣内袋里掏出一本存折:“喏,这是给你的分红。”

  上面赫然存着一万块,今越一头雾水,现在没到制衣厂分红的时候啊,“哪来的分红?你不说钱怎么来的,我不收。”

  “有傻子请我从你那里拿个东西,给了我两万块,咱俩平分。”

  今越反应很快,立马想起最近发生的事,“花瓶?”

  “嗯。”

  今越却高兴不起来,“你和徐端联手搞事吧?咱们虽然爱钱,但也不能这么坑人,要有做人的底线……”

  “是金贤重。”

  今越顿时收回刚才的话,什么底线,对方都没底线,她还以德报怨?当谁傻子呢!

  “他这两年在龙国可没闲着,搜罗了好几样咱们的文物,不过徐端找人盯着,他不太顺利。”舒文明桀桀怪笑两声,今越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你们中医上是不是有些古书,那年他从你手里买到一尊铜人后,到处打听有没有卖古书的,结果还真让他找到一本什么妇科什么千金方的,我不懂叫啥。”

  “《妇人千金良方》?”

  “对对对,就是这个,说是从你们医学院一位老教授的后人手里买到的,他准备带出国的时候,让徐端找人拦下了。对了,你怎么知道这本书?按理说这些小事徐端不会用来烦你才对。”

  今越好笑,“这本书就是我卖给张教授的,怎么可能不知道。”

  当年她为了留城,想方设法搞钱,这本书就是她在废品回收站收到的,后来经张良伟介绍的中间人,卖给了张教授。不过张教授随后没多久就因病去世,所以今越考上大学后没见过他,觉得奇怪问班主任高海萍学校里有没有一位姓张的喜欢研究中医的老教授,高海萍才告诉她,张教授已经去世了。

  人跟人的缘分就是这样的浅,那是他们唯一一次见面,也是最后一次。

  但自己能留城,能喝上奶粉,都多亏了张教授买下那本书,她只能把感激默默的存在心里。

  “总之吧,徐端在背后使力,金贤重在咱们国内干啥啥不行,买啥啥失败,结果他还是不死心,觉得你的医术提高这么快绝对是有什么秘方,想收买我偷……呵呵。”

  今越笑起来,以二哥的狡猾,“于是你忽悠着他,不仅没帮他偷什么医书,还把那个假花瓶以真货的价格卖给他?而且还是用偷的名义?”

  金贤重这种小人,东西得来越容易他越不珍惜,就是要用一些不太光彩的手段得来的,他才觉得自己赚到了。

  “对。”

  舒今越心说,难怪当时在王大姐家,徐端一眼就看中那个假花瓶,原来是他一直关注着金贤重的动态,知道他跟二哥“搭上线”了,将计就计啊。

  狡猾,俩人都大大的狡猾!

  “卖了两万块,咱俩对半分,没意见吧?”

  “没意见。”她这钱赚得也太容易了!要知道二哥为了哄着金贤重上钩,这段时间早出晚归的,喝酒都不知道喝了多少,分一半是该得的。

  今越摸着存折上的数字,不是她装,现在钱对她来说真的就只是一个数字了。

  “对了,那范秋月说你接到一个大单子,又是怎么回事?”

  舒文明翘着二郎腿,晃荡晃荡的,“你说这种肥羊,我能不宰两刀?”

  他不仅把花瓶忽悠出去,还以此为由,从金贤重手里拿到几个东北那边的羽绒服订单,他以朝族人的身份从那边进来,在东北是有一定根基的。徐端拿到这些人的底细,报给上面,立了功;舒文明靠着这些资源拿到大单子,这叫各取所需!

  很好,只有金贤重受伤的世界达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