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美人摘星
但司机顺着尔爷的话茬说:“小姐的眉眼鼻子都像您,她肯定是咱家的。”
尔爷想听的正是这,在座位上摸着,司机知道他在找啥,打开中控杂物箱翻出张陈柔的照片来:“您看,她跟姓董的可没有一丁点的相似。”
尔爷接过照片贪婪的看着,越看照片上的女孩就越像自己,深深点头,又长舒了口气:“我真的没有想到,没想到她竟是个能接家业的孩子。”
九龙的家业可不好接,更不是一个娇娇小女儿能接棒的。
但是谁能想到那个那个女孩她是那么的有魄力,那么的果断刚强。
她要就那么离开尔爷都都不觉得意外,但她能连打鸡哥和独眼哥,她就有意思了。
她那几拳头让尔爷无比的惊艳。
他心里原本还有假设,万一陈柔是董家的血脉,杀无赦,但现在他心里已经没有那个假设了,他一心认定她是自家的,绞尽脑汁,只想该怎么才能相认。
董爷其实也一样。
奔驰老爷车慢的像乌龟在爬,他在车上哈哈大笑:“我家的!”
独眼不在副驾驶,因为他已经着不住,被提前送医院了。
董爷的副驾驶是他的二堂主翁华,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翁华也是知道怎么能让董爷开心的,他形容:“小姐去拉引线时我就知道她姓董了,她的魄力和胆识满香江只有一个人才有,就是阿爷您。”
董爷也要找照片,一摸,从兜里掏出来了,看看自己再看看陈柔:“我俩像吗?”
司机试图捧场:“她的眉眼……”
从后视镜里看看董爷飞成八字的眉毛和胡子,也不能瞎说嘛,就说:“眉眼跟咱们去了的少堂主一模一样。”
董爷不高兴了:“瞎说什么呢,董鹰那么丑,这孩子呀……像她奶奶一模一样。”
司机只好说:“对对对,像她奶奶。”
“长的怎么样不重要,关键是性格好,像我,一看就有魄力!”董爷再感叹:“你们看到了吧,她会打人,姓尔的能生出会打人的孩子吗,不会,他是个卑鄙小人,阴沟里的蛆,他生不出来,所以孩子只会是我们董家的,她是我们董家唯一的血脉。”
司机和二堂主点头如捣蒜:“对对,肯定是咱义勇堂的血脉!
总之就是俩人之前都还有怀疑,但现在坚信不疑孩子就是他家的了。
相隔不远,另一辆车上尔爷在叹气:“聂家不接招,她也不好亲近,这个亲该怎么认呢?”
董爷也是长嘘:“这个亲不好认啊!”
首富家的儿媳妇呢,还那么辣,不论是公开还是私下都不好认。
……
把难题抛给两位大佬后,陈柔也懒得逛街了,索性就回了家,然后给明叔列了个单子,让他把自己想买的东西都买回来。
聂耀给的礼物她也没看,连花一起,下车的时候全部扔到了过道的垃圾桶旁边了。
在她,东西扔了就完事了,当然,她也就去忙她的了。
但是第三天傍晚聂钊出差回来,照例楼上楼下找了一圈,还到狗窝找了一圈,发现狗和太太都不在,正欲出门去沙滩上偶遇太太,佣人常姐拦住了他。
“三爷,这是您要送三太的礼物吧,怎么就忘在地下室了?”常姐说着,把东西递了过来,说:“我还瞒着三太呢,您亲自送给她吧,这也太漂亮了。”
聂钊看她捧过来一只水晶球,心怦然一跳,因为水晶里有雪花在飘,中间还有个跳芭蕾的小女孩,在透明的水晶球里,她穿着白天鹅的舞裙正在起翩翩起舞。
那女孩是按照陈柔的眉眼做的,跟她一模一样。
她闭着眼睛,做的是《天鹅湖》里最经典,难度也最高的动作,32圈挥鞭转,只要轻轻摇一摇水晶球,让雪花转起来,里面的女孩就仿佛置身于舞台,正在不停的旋转。
水晶球是一方微缩的舞台,舞台上的陈柔所呈现的,是她想美的瞬间。
聂老板的太太栩栩如生的站在水晶球里,沉浸在梦幻一刻中,笑的是那么的美。
常姐都忍不住要夸他:“三爷您可太会置办东西了。”
又说:“保镖拿上楼的时候,我本来想第一时间拿上楼给三太的,但我觉得还是由您交给她最好,我都不敢想她要看到,得多喜欢呢,对了,别的礼物呢,也由您一起送上去吧,您选的这每一样礼物,要我看她都会喜欢的。”
聂钊虽然不能百分百确定,但能猜到这礼物是谁给他太太定做的。
聂耀。
第144章 聂钊咳嗽,鬼使神差:“唔。”
聂老板当然要问:“我把东西丢哪了,常妈你是在哪里捡到的?”
他如芒在背,因为这聂家上下,不论他的亲人还是佣人,都更喜欢聂耀而非他,他在这一瞬间怀疑可能是有佣人故意帮聂耀输送东西。
常姐说:“是宋仔捡到的,说被你放在垃圾桶旁边,你知道的,他有翻垃圾的习惯,总爱捡家里扔的各种垃圾,不然怕还真就丢掉了呢。”
要说别人跟会聂耀暗通曲款聂钊信,但宋援朝应该不会。
他接过礼品袋,一个电话打给了明叔:“我要这三天,宋仔出现在地下室的所有监控录像,明叔,半个小时后送到我书房。”
一脸阴霾的上了楼,没有跟着他出差的宋援朝和sam等着要汇报工作,但他没理他们,而是单独进了书房,把聂耀送给陈柔的礼物一样样的打开。
这一看,聂老板心里更不爽了。
有两瓶定制款的香水,但不是聂耀自己喜欢的橘调,而是聂钊更喜欢的玫瑰调,还有一套珠宝首饰,就是他们自家的品牌,阿生珠宝的,用的是缅甸鸡血石和锡兰蓝钻,聂钊不太记得原来陈柔的喜好,但隐约记得她有个蓝钻的项琏,似乎原来经常会戴着,所以这一切确实是陈柔会喜欢的东西。
她要收到肯定会很开心的。
他的头有后遗症的,一生气就会偏头痛,摁了摁鬓额又拍了下铃铛,宋援朝和sam进来了,习惯性的,他用英文问,看陈柔是怎么处理九龙两位大佬的。
宋援朝的看法更客观,但他英语不行,所以得由sam来说过程。
聂老板依然一脸阴霾,不过在听说太太把两位大佬的当家大将全揍了一通时心情稍微好了点,又用粤语问宋援朝:“近两天呢,你到九龙打听过情况吗?”
宋援朝说:“打听过了,尔爷正准备联络咱们主席,想把梅利楼送给咱们主席,董爷占着新界最大的河塘,这两天也准备要联络您,说要把河塘送给您。”
河塘不值价,值价的是河砂。
盖楼就要用到河砂,进口的价格又太昂贵,像聂氏这样的大地产商为了降低成本,选择的是洗海砂的方式,但有些小地产商直接用海砂盖楼,动不动还盖五六十层的高楼,那些楼不出二十年全都要垮塌的,试想一下,一个河砂矿得多值价。
这个聂钊可以不心动,因为他已经建成完整的洗砂生产线了。
但聂荣绝对会想要梅利楼。
当时政府拍卖梅利楼,本来就应该是他的,但当时应该是梅潞从中做了点什么梗,叫老头子病了一场,没能起得来拍板,楼就被尔爷拍走了。
梅利楼是韩玉珠最爱的一栋建筑,也是旧香江的代表物,聂荣必定会心动。
当然,不论梅利楼还是河砂矿都不好要。
不论尔爷还是董爷都不傻,真要认亲上族谱,必定先做DNA。
聂钊是真不知道太太要怎么解决两位老爷子的事,但当然,肯定不会是像他想的那样,直接在样本上做手脚,再搞掉更弱的那一个,来个弱肉强食。
她应该是要化解矛盾的,这方面聂钊还真不擅长,也就只能由她了。
两个保镖汇报完事情才走,明叔抱着录像带进来:“总共六盘,我给您标了时间。”
“辛苦明叔,给我打开。”聂钊说。
明叔倒是很喜欢宋援朝,笑着说:“宋仔有捡破烂的习惯,还爱缝东西,缝的还挺不错,我有几件衬衣坏了,扔掉了,他也捡回来缝好,又还给我。”
从小生活在优渥的物质中,就连明叔都不理解宋援朝那种变态的节俭。
聂钊正看着,听到一阵轱辘声汪汪两声狗叫,连忙关了电视机,正欲把礼物收起来,陈柔和聂涵俩已经进门来了。
聂涵一看满桌的东西:“哇,小叔好棒,这是从新加坡带来的礼物吗?”
又问:“有没有我的?”
陈柔打开香水闻了闻:“这个应该是给你的,不错,味道好香。”
“谢谢小叔,对了小叔,细娘后天要回大陆,我猜你肯定不想去对不对,让我和细娘一起去吧,我们也不要多的保镖,只要宋哥就好啦。”聂涵说。
聂钊一脸正经:“你明天需要去趟新加坡,那边有点公务,你帮我出席一下。”
聂涵撇嘴:“新加坡哪有大陆好玩,我不想去,而且我还小,不需要帮你做事吧。”
“是你自己的事,新加坡公司有你2%的股份,聂大小姐。”聂钊说。
聂涵呲牙,但还是拿起香水来:“谢谢小叔,香水我很喜欢。”
被小叔看的不太好意思,她出门走了。
俗话说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如果不是从小生活在孤儿园,要用打架的方式才能成为生活强者,并因为父亲的原因被特召,陈柔也许会成为芭蕾演员的。
如果说这东西是聂耀送的,她会很反感,当场扔掉,但以为是聂钊送的,感觉就不一样了,因为她从戎从警,行于天地间堂堂正正,也只会接受丈夫给的礼物。
而一个在水晶球里跳舞的,且栩栩如生的她,可太美了。
“你定做的吧,做的好像我。”她趴在桌子上,静静望着雪花中的自己,脸上的笑容和温柔仿佛是曾经那个她的重现,她果然很喜欢。
聂钊咳嗽,鬼使神差:“唔。”
他打算多找几张她跳舞的照片,再做一打回来。
看他面色蜡黄,蔫巴巴的,脸上汗毛都是竖起来的,陈柔问:“你不舒服?”
聂钊作贼心虚,再咳了两说:“出差几天一直在谈生意,我有点累。”
陈柔叹气,伸手来扶丈夫:“快上楼,洗个澡睡觉吧,我一会儿就回来。”
“咳咳,你去干嘛?”他都咳嗽好几声了,她难道不应该留下来照顾他吗?
陈柔最近要面对的可是九龙最凶悍,也最狡猾的两个大佬。
他们一手捧着举世无双的珍宝试图靠近,但背在身后的那只手里拿的是屠刀。
她当然不可能就那闲着坐以待毙,而是要让他们意识到,跟她耍花招只有死路一条,她说:“找邝仔帮你开点药,或者推拉一下,两个小时后吧,我就回来了。”
聂老板还是不太开心,毕竟再过两个小时就夜里12点了。
不过等他再想咳嗽装弱的时候太太已经跟股旋风似的出门,离开了。
他追出门来,果不其然,宋援朝也跟着他太太一起走了,倒是sam还在,解释说:“太太和宋去九龙了,马上应该就会回来的。”
聂钊说:“告诉韦德,给你办张通行证,我们要去大陆。”
Sam犹豫:“老板,也许你要多带几个人?”
聂钊反问:“为什么?”
Sam说:“没有跟大陆军人交过手,我不知道他们的实力,但是大陆的渔民非常野蛮,前段时间我们米国派往大陆的鱼雷全部被捞走了,你敢想吗,他们能打捞鱼雷。”
所以米国的大军舰被南海的渔民给吓跑,这事种成米国兵的心魔了?
“那就一起去吧。”聂老板说着,上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