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美人摘星
还有衣服呢,也是李霞自己做的,不过虽然有外穿的,估计聂钊嫌土气,不给儿子穿,所以李霞给阿远做了好多最精最好的棉质料子的小肚兜和小背心儿。
还有小内裤呢,常妈都觉得稀奇,因为在她看来,那必定是机器缝的。
但李霞坚持,说是她自己手工缝成的。
可爱的小内衣,有的上面是鸭子,有的上面是猫猫,可爱吧,还精致,摸上去软绵绵的,穿在身上又吸汗又清爽,奶妈都直对李霞说:“谢谢你,李太太。”
柏子装的枕头,市面上没有卖的,但是好东西,对小孩儿好。
当然是陈恪让李霞来的,从宋援朝那儿听说陈柔受伤了,他又没时间见面,就让李霞过来看一看,但其实陈柔经常锻炼,也不缺营养,体质好,一点擦伤而已,现在已经结痂了,当然,还有阿远的亲亲,他亲了好多回呢。
对了,聂涵今天打过电话,说包玉雁的孩子生的特别波折。
她自己才一生完,就因为胎盘早剥而发生了大出血,孩子生下来之后也抢救了好久,然后就进了保温箱,当然,具体情况现在还不得而知。
聂涵打电话的时候就不停的说,自己不要生孩子,坚决不要生。
还劝陈柔,有阿远一个就好,生孩子太危险了。
而一想到包玉雁,陈柔就觉得,李霞就算再不生孩子,也没问题的。
当然,她有了事业,自己也没有原来那种显在脸上的负担了。
而且人是真的需要成就感,检查完陈柔的伤口,见果然问题不大,她还得阿远吃颗糖果,她还要带着阿远一起洗澡,还要给陈柔分享一下她们厂的工作。
因为现在服装都讲究牌子嘛,还是政府先找的她,当然,因为她有留学经历嘛。
政府就想,以公私合营的方式,她来出品牌,主抓品牌,在做代工的同时,自己也创立一个独立的服装牌子出来,现代一点,时髦一点,要搞好了,也算是城市轻工业方面的一张名片,反正就是,从现在开始,她不做书记,要做老总了。
而且她在香江学的服装设计也正好用得上,就品牌名称,也是她自己想的。
老妈竟然这么厉害,自创了一个品牌,陈柔当然得问:“叫什么名字?”
李霞笑着说:“rose,就跟你是一个名字。”
Rose,陈柔。
这还是陈柔第一回知道自己的名字竟然是从英文rose转化过来的。
但也不对啊,李霞读书的时候可没英文,她是怎么想到把rose划成柔的?
当然了,是她把李霞想得太老土,而且人家也看言情小说的。
李霞笑着说:“有个小说叫《玫瑰的故事》,我上学的时候读的,女主角就叫玫瑰,也叫rose,多好的名字啊,而且她是个很强,很洒脱的女孩子,我可喜欢了。”
陈柔再问:“那不应该叫玫瑰吗?”
阿远正在浴盆里躺着,手里就举着他的小蜗牛,正在专心看蜗牛呢。
李霞帮他戴上洗头专用帽,要洗头发。
她是有审美的,当然了,人家曾经是纺织厂的生产模范,也是因此,才被毛纺厂从所有的女孩子里头挑出来,送去跟从战场上回来的英雄相亲的,当然差不了。
她说:“叫玫瑰,不就有点俗气了?”
好吧,她这解释,陈柔心服口服。
阿远要养蜗牛,爸爸反对,但别人都赞成,而且李霞觉得只用一只茶叶盒子可不太好,她给阿远找了一只玻璃瓶,而且在下面铺上湿黏圭,还挖了一块草坪盖在上面,这就是个小小的内循环了,再把蜗牛放进去,这样才容易养得活。
但当然,赶在老板回来之前,奶妈就把蜗牛拿出去,放到阳台的夹角了。
老板有个狗鼻子,昨晚差点就闻到东西,她可不敢再冒险了。
其实有个丈母娘很好的,应该说很好很好。
聂钊晚上回家,才进儿子卧室,就发现不对,多了一股别样的味道。
而阿远,为了颅顶好看,小时候一直睡的软枕头,只有一段时间他身体上火,发躁发汗多,聂钊问过女中医后,女中医给送来了一个蚕砂枕头。
蚕砂,蚕的粑粑,让他儿子枕着,万一有细菌呢?
所以只用了一天,聂钊就把枕头扔了,要求女中医再换一个方案。
今天据说老丈母娘来了,聂钊一闻就发现了,是枕头,枕芯散发着一股清香。
奶妈也立刻过来解释,说是用柏子做的枕头,阿远很喜欢的。
但聂钊当然很慎重,他并不相信一切野生的东西,他追求的一直是无菌。
所以他立刻一个电话打给女中医,先问柏子是什么,再问,对孩子有没有影响。
柏子当然并不难找,但就在前几年,都没有大型的,舂制它的机器,再就是,它很容易就会陈掉,药性也会大大降低,但如果是好柏子,在安神和止盗汗方面,跟蚕砂是一样的,那一回女中医没用柏子,也是因为她没找到好柏子,否则的话,她也会用柏子的。
把柏子的功效给聂钊讲了一遍,她说:“让少爷枕一枕吧,效果当很不错。”
好吧,要上回就是柏子,聂钊又何必扔掉呢?
这东西闻着味道就正,很好,极好。
他深深吻了吻,儿子身上都沾染了一股松树的清香味,不错,是好东西。
对了,明天一起吃个饭,小敏敏和她妈妈就要回大陆去了。
聂钊照例要帮儿子搓一搓小肚肚,再全屋搜寻一遍,看有没有可疑的东西。
发现没有,他大松一口气,看来那个野生小女孩也不算太野,没给他儿子带来伤害。
第519章 要被徒弟打死,那是做师父的荣耀
看完儿子再回卧室,看太太不在,聂钊还以为她在楼上健身房。
但直觉不太对,掏出手机来一看,就见大概十分钟前,她发了短信给他。
只有一句话:我去大陆了,明早回来。
大晚上的,口岸都关闭了,她想去大陆,就只有一个办法,到九龙,找那帮大陆公安,要他们的巡逻船,但之后呢,她怎么走,那边又哪里来的船?
总不可能,游过去吧?
聂钊立刻给太太打电话,但当然,已经打不通了。
还好,大概过了两个小时,聂钊也已经跑到九龙,太太来电话了,而且是用岳中麒的手机打过来的,也就一句话,她已经到了,很平安,叫他早点睡。
至于她,明天一早,聂氏的货运船一开,她就跟着回香江了。
要说聂钊为什么总是处于惶恐不安中,就是因为他太太的这种风格。
她去大陆,应该是去看阿康的,又正好白天要招待小张,没时间,她就晚上去了。
要于别人,偷渡,得有船吧,她不用,她直接游过去。
但是夜里的海水多凉啊,她在海里浸泡久了,对妇科的损伤会很大的。
聂钊狂怒却又无能,当然,立刻通知货运公司,让他们排一般最早的船,还要打电话给岳中麒,叫他买点红糖,燕窝,人参,生姜,给他太太炖一盅补汤。
他自己也是,再打电话,让邝仔明天一早直接到聂家,来调配驱寒的草药,脚得泡吧,还得喝点暖宫的,要不然,一旦宫寒,以后天天肚子疼,有她受的。
要是没有儿子,聂钊就会在码头一直等着,等到天亮。
但儿子还在家呢,也需要照料,他就得回家去。
太太在前方信马由缰,聂钊倒好,直接被生生吓成个怨夫了。
且不说他,说回海军医院。
就是在这儿,毛子哥被救了回来,阿康本来都快咽气了,但经过两天两夜的抢救,当然人还在ICU,但命已经捡回来了,当然,陈柔突然来,岳中麒陪她一起去探望,当然,他有的是办法,大晚上的,缠着医生开放探视权限,让陈柔去看一看。
主要是她不相信,她非认为阿康已经死了,眼见为实嘛。
但当然,他们确实撒了谎,陈柔要问的:“你们不是说阿康只受了点轻伤?”
岳中麒嘿嘿笑:“对我们来说,真就轻伤,是他人太弱了。”
他一脸坏笑,说:“你大概还不知道吧,你都出名了。”
陈柔还真不知道:“怎么个出名?”
岳中麒竖个大拇指:“那位不是下来巡察嘛,专门跟陈队约了饭的,大概明后天吧,说是要一起吃顿饭,还说,主要是想问一问你的情况,你不出名了?”
他是站在军人的立场上讲的这句话,多年潜行,陈柔被上面看到了,值得骄傲嘛。
但其实不像聂耀憋着一股劲儿,非要别人看看他的境界有多高。
陈柔是真正站在高处的人,她做了两辈子的事,为的是整个组织,而不是某个人,也不是为了某一个人能看得到,所以她只一笑:“挺好。”
要进ICU,当然得穿戴严实,大口罩蒙上,防护服穿上,鞋子也要专门套起来,以防留下病菌,这些还不能是他俩,得是医护人员来。
岳中麒最欠,最喜欢开玩笑的,当然,护士也区别对待,对陈柔是轻声细语,示意她抬手抬脚,转身,对岳中麒则是啧的一声,或者是推一把搡一把。
搡来搡去的,岳中麒都要被转晕了。
他不干了:“护士大姐,战友之间要一视同仁,不要区别对待,好不好?”
这个年代,军医院还不对外的,接收的基本都是军人。
一个女护士还挺有个性的,说:“不对啊同志,是你先区别对待我们的呀,这位女兵叫我们是小姐姐,你呢,叫我们大姐,我就问你,我们有那么老吗?”
岳中麒看陈柔:“你这孩子,哪里学来的?”
小姐姐,这名字可真好听,虽然只差了一个字,但是,岳中麒听着都喜欢。
他也立刻:“小姐姐,你们都是小姐姐,行了吧?”
等着他的,又是一把搡,而陈柔只需要张开双臂,护士们绕着她转圈。
她还吐个舌头,一脸的得意洋洋。
换好衣服,一身臃肿,但岳中麒朝着徒弟的眼睛举拳头:“小样的,你给我等着。”
阿康失血太多,现在还处于嗜睡状态,而且药有安眠的成份,当然在睡觉。
而且他特别惨的,因为他是背部手术,他是趴着睡的。
人不能一直趴着,会压迫肺部和心脏,所以护士们过段时间会帮他翻翻身。
而且他双腿之间,胯骨处还垫着软枕头,应该也是为了让他舒服点。
陈柔当然不需要跟阿康交流什么,只要确定他还活着,在被抢救就可以了。
所以医生询问要不要唤醒,她摆手说不用,并把医生们感谢了一遍。
但她正要走呢,睡的不舒服嘛,阿康突然一声呻吟,扭起了头,也哼了起来。
医生怕他搞掉氧气面罩,赶忙询问:“病人,你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