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美人摘星
毛子哥后退两步,从房间里抓了根椅子腿,挑开了银质的餐盘盖。
这一看,有点懵:“他妈的,是谁啊,搞什么把戏?”
餐盘盖下面有只盘子,里面装着一只被扭断了脖子的死鸽子。
毛子哥想不到,但霍岐过来一看就明白了,他说:“是闻家二太在搞事。”
毛子哥捏拳头:“怎么,他们想打架?”
闻家二太确实想打架,想在澳城,自己的地盘上跟聂家打上一架。
毕竟为了远洋航运,她赔了好多钱,儿子又因为家暴被抓,虽然消息直到昨天还捂着,但在今天,已经有电视台在报道了,只不过聂嘉峻也不知道突然抽的哪门子的风,突然登上电视台做专访,澄清自己的性取向,就把新闻给压下去了。
但本来闻家二太应该感谢聂嘉峻的。
要不是他,联姻的船王之女被澳城阔少家暴,那个新闻会轰动港澳台三地的。
可是因为聂嘉峻,闻二少的新闻就没太多的人关注。
可是闻二太非但不领情,而且虽然她不敢主动动手,但是既然聂家夫妻来了澳城,来了她的地盘,那么,只要逼的聂家人动手,她就不但可以收拾聂家人一顿,而且在丈夫那儿,也不必受责备了,所以她不动手,可是她一直在挑衅。
毛子哥很自信的,他认为,就凭他,扛着霍岐,都能扛回香江。
他没把闻家二太的挑衅看在眼里,也只关上了门说:“你继续休息,我健身。”
但霍岐想了想,还是给安秘书打了个电话,讲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
然后他又给聂嘉峻打了个电话,质问:“聂少你有病吧,好端端的上电视干嘛?”
聂嘉峻不想跟小麦警官做姐妹,所以上电视专门澄清。
然后他又跑到警局去蹲守小麦警官,结果没蹲着人,这会儿才到家。
也才刚刚听佣人说,全家就没带他,上澳城玩儿去了。
他很生气的,他也是家里的一员,大家一起去玩儿,为什么不带他?
但且不说这个,说回刚才的话题,他说:“我只是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咱们俩之间的关系,毕竟我年龄也不小了,也打算要结婚,正一下自己的声誉嘛。”
霍岐简直无语:“闻二少家暴太太了吧,因为你,他的新闻几乎无人报道。”
又说:“而且据我所知,他家暴一事,就是你出面做的证人。”
要说聂嘉峻,别的都好,就是社会经验太少。
要知道,闻家专门来提亲,婚事成不成,新闻版面是要占的。
而从明天开始,他和闻二小姐可能结婚的消息就会屠版香江,这就能天然的压掉一部分闻二少家暴的绯闻,再加上他澄清基佬一事,谁会关注闻二少?
少了舆论的压力,包玉雁的处境就会变的更加艰难。
而这件事里,做好人的是聂嘉峻,做坏人的也是他,气人不?
反应过来,聂嘉峻拍大腿:“哎呀,瞧瞧我这脑子。”
又说:“我这就去码头,过澳城来找你们。”
霍岐其实并不希望他来,多个人多一重的麻烦,但还不及他劝阻,聂嘉峻已经把电话挂掉了,等霍岐再回拨的时候,电话占线,他就拨不通了。
这两天的聂家人要在澳城,当然是待在一起最好。
一旦落单,以胡啸天的手腕,说不定就要玩一手绑架,把他们兄弟给绑了。
霍岐不敢掉以轻心,只好再给安秘书打个电话,讲聂嘉峻要来的事。
而这会儿,聂钊夫妻找了一间安秘书推荐的,说是澳城味道最好的餐厅在吃饭。
聂嘉峪也正在问陈柔呢:“细娘,德州扑克呢,你能玩不?”
见陈柔在点头,又问:“那骰子呢,你能摇到什么程度?”
话说,叶寒当年最牛逼的就是玩骰子,而且不像别的老千们,是用在骰子里面灌水银,或者说用各种金属镶点骰子,叫它们撞击时发出不同声音的方式来出千。
他是,不论任何材质,任何骰子,他都能出千。
陈柔当然没有那么牛,但澳城赌城用的骰子她专门玩过一段时间,摇个小顺子大顺了什么的当然不在话下,也算谦虚嘛,她说:“还行。”
聂嘉峪点头,然后又小声问:“那百家乐呢,你也行?”
陈柔说:“它的输赢,荷官的操作非常重要,所以搞定荷官,就能搞定它。”
聂嘉峪来的时候可没想到,细娘竟然是个赌神。
而他对于弟弟的聪明,也没有太全面的认知,所以他只压低了一点声音,悄悄说:“这样吧,咱们一会儿把阿远哄睡着,然后让宋仔守着他,咱们接着上赌场,接着嗨?”
这是一间小餐厅,他们也只是在包厢里。
这餐厅有儿童座椅,但是太脏太旧。
而且阿远换回了西裤,又穿着小西服,腰间若隐若现,还别着小手枪。
比他爸还要酷的小帅哥,他也不想坐儿童座椅,聂钊就抱着儿子。
两三岁的小孩子,不太喜欢坐在大人的怀里,所以阿远是站在他爸爸的大腿上。
小墨镜一戴,他两手插兜,一副谁也不爱的模样。
餐厅的牛肉肠粉做得很好吃,有股烟火味,聂钊也吃的津津有味。
但是阿远来了之后,已经被妈妈撇下过一回了,当然一直竖着耳朵,在听妈妈和哥哥讨论的事情,哥哥声音一小,他就把脑袋凑过去了。
这一听还了得,宝宝两只手还在裤兜里插着呢,墨镜依然冷酷,但是小嘴已经撇下来了。
他回头看爸爸,眼泪都流下来了。
他大声说:“哥哥坏,哥哥要,嗯……哥哥要蛐蛐玩,不要带宝宝,哇~”
第540章 给澳城赌场上一课
一小屁孩儿,腰上揣把玩具枪,还戴个小墨镜,土帅土帅的。
但他的耳朵怎么就那么灵呢,聂嘉峪回头就指弟弟的鼻子:“你个小屁孩儿,你才多大啊,天已经黑了,你该上床睡觉了,我们是大人,我们可以熬夜。”
阿远可不这么认为,而只要说是哥哥,是同辈,就是可以吵架干仗的。
他指外面,口水四溅:“不die,天,天还是亮亮哒!”
聂嘉峪敲桌子:“天已经黑了,那是灯光,是假的,你必须上床睡觉。”
阿远弯腰,小手也拍桌子:“不~要!”
……
纸醉金迷的澳城,虽然目前还没有后世时,叫人们会为之惊叹的,超大型的,能把黑夜变成白天的24小时蓝天白云大天幕,但灯光幻影下,夜晚也跟白天似的。
而阿远在家时,为了给他良好的放睡环境,一到夜里,家里该灭的灯就全灭了,佣人们说话的声音也要降低分贝,上下楼梯脚步都要轻轻的。
香江的夜生活也很多,城市噪音跟澳城差不多,可阿远虽然生活在闹市中,但又是在他爸爸用金钱帮他筑起来的象牙塔里,昼夜分明,一来澳城,生物钟被搞乱了,他指亮如白昼的窗外说:“现在xi白天,宝宝不要睡jio,宝宝也要嗨。”
他还懂得狗仗人势,一手环着他爸的脖子:“爸爸也要,爸爸也嗨。”
但其实他爸爸也希望他能早点睡着,然后跟着阿远妈妈一起出去嗨皮。
不过聂钊当然不可以,因为他太太还好,想怎么玩都随便。
但以他的身份和身家,大晚上的,以游客的方式进赌场,那等于是给赌场免费搞营销,记者们也会把他写得很难看。
再说了,包玉雁被家暴是一件小事,接霍岐回去也不是什么大事,被扣船那件事,也远不及当初军方扣海沙的事大,聂钊要亲自出马,就显得小家子气了。
也搞得好像聂氏是随随便便哪个人都能掐着脖子威胁似的。
所以哪怕他要去,也不是今晚,更不是进乌烟瘴气的赌场去闻二手烟。
只是苦了他太太,必须得去忍受赌场里男性的汗渍味和二手烟了。
但今晚他也没时间陪着阿远,单独哄睡他。
因为虽然他让韦德去见赌王,并一再申明只是过来走走,但对方还是说要一起喝杯茶,聊一聊,哪怕闲聊,也总得一两个小时,聂钊还在考虑,儿子该怎么办呢。
陈柔也在考虑这个问题,没有带奶妈来,总不能把儿子交给宋援朝吧。
她的经验,就跟小敏敏一样,在个陌生的环境里,你以为孩子睡着就万事大吉了,但只要你溜出门去,他一会儿就会醒的,醒来就会哭,会闹,怎么办?
她想的是,要不聂钊就把跟赌王见面的行程推到明天白天算了。
这儿的游乐场不比迪士尼差,她出去做事,他带着保镖,陪着阿远去玩儿。
她不用太久的,现在是晚上八点,赶夜里十二点她应该就能回酒店。
今晚只是小试牛刀,不需要太多时间的。
吃晚饭回酒店的路上,聂嘉峪抱着阿远,俩人一路在斗嘴,陈柔讲完自己的计划,又跟聂钊说:“你可以带他玩一玩捕鱼机什么的,不要刻意追求赢,输了也没关系,等到明天,我再陪他玩一圈,跟他讲一讲输赢的原理,阿远就能祛魅了。”
她也不想儿子长大以后沾赌。
但她跟聂荣聂钊的教育理念不一样,不是严防死守,而是,她想教孩子知道赌的表面输赢背后的逻辑,让孩子了解赌是怎么回事,输赢又由谁来操纵,然后,让他们从心理上,对赌一行祛魅。
聂钊也是来了之后,亲眼看到他太太一手爆了四台老虎机,才意识到,从未来而来的她,好像还真的掌握着澳城赖以生存的,赌业背后的财富密码。
也就难怪要搞鬼头昌,要进添马舰之前她都是做足了准备。
但来澳城,她却是今天起心动念,明天收拾两件衣服就来了。
她去做事,他就得搞好后勤工作。
而虽然她觉得今晚还不需要动刀动枪,但聂钊要把大保镖们全带走,终究不妥。
所以他说:“你带着宋仔他们去赌场,只要留hank给我就好,我带阿远去见赌王。”
Ram不行,他自己休假的时候都爱跑澳城并赌几把,要不让他跟着陈柔,他会心不在焉的,但hank的妻儿都已移居香江,他也不爱娱乐,跟着聂钊正好。
话说,虽然聂钊从儿子一岁起,只要陈柔没赶时间,他都会把儿子带到办公室,但截止目前,他还没有带儿子出去专门商务会谈过,就,他会不会觉得跌份儿?
他自己大概还没觉察,但随行的安秘书突然问:“boss,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啊?”
聂钊皱眉头:“什么不太好?”
安秘书挠头:“您带着少爷一起去,闻老板他会不会觉得,咱们不重视他?”
其实到了将来,人家世界首富都会架着儿子满世界转悠呢。
男人带娃见客户就是不重视客户,鬼话,屁话。
但毕竟这是九十年代,聂钊跟人商务见面,带儿子去,别人大概还真会觉得聂钊不尊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