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美人摘星
为了儿子和太太赤脚走在上面也会觉得舒适,整个甲板都采用的是特殊工艺加工过的木地板,他们穿皮鞋踩,对它都有伤害,用一次,回去就得保养一次。
而大陆军人们的皮鞋,为了耐磨,鞋跟上都跟马蹄铁似的,钉着铁掌的。
岳中麒用的皮划艇,是在半路等着他们的,一勾绳子,他比海盗还利索,跳上游艇,脚掌哐哐,已经踩到甲板上了,饶是安秘书紧赶慢赶拦着并让他脱鞋子,木地板上也多了两个坑,倒是可以用粟子和喷漆的方式修补,但是因为会进水,需要掏掉好大一块,而一旦喷了漆,且不说会破坏协条性和美观性,而且会打滑。
万一阿远经过的时候恰好打滑呢,滑倒之后头磕到地板上了呢?
所以聂老板的嫌弃和不高兴溢于言表。
可他儿子一看又来了新人,开心的不行,还忙着转书包,要送可乐。
但来的还不止岳中麒一个人,他抓过阿远的小手握握:“快看,来的是谁?”
再一个跳上船来,就明显的不像岳中麒那么随便了。
阿远一看更兴奋了,脱口而出:“丢丢!”
他原来总是忘记,会叫伯伯,但现在他已经记牢了,这个是舅舅。
陈恪不像岳中麒不识货,知道的,聂家随便一样东西,不是抵他们一年,而是一辈子的工资,所以上了甲板,他都不敢跳,而是先脱了鞋子才小心翼翼的踩。
而他一来,阿远甚至就不需要聂钊抱着了,双手一张,投入舅舅怀中。
陈恪跟小家伙抵鼻子:“你怎么还没睡觉呢?”
阿远也有要跟舅舅分享的:“妈妈qiao级厉害,摇tou几,先叮叮叮,yan后咣咣咣,xuaxuaxua……”
其实陈恪并没想,是岳中麒忍不住,守在半路,要上船来看一看的。
陈柔可是他徒弟呢,据王宝刀说,赌术那叫一个棒,横扫整个澳城。
他当然得来看一看,适当必的再指导一下她的工作啊。
作为师父,就目前来说,射击,岳中麒能勉强跟徒弟打个平手,格斗,他毕竟男性,有体能优势,真打起来,应该能稍稍占点上风,但是刀他不行,飞行更不行。
悄悄说,他经常怀疑,自己能当师父只是年龄,而且将来的他嘴巴又碎烂话又多,又喜欢倚老卖老,是个让徒弟特别讨厌,恨不能一拳揍扁的,茅坑里的,又臭又硬的石头。
但他总还有自信,觉得他能给阿柔当师父,就必有可取之处。
可在听说徒弟能横扫澳城的那一刻,他是真绷不住了。
他必须亲眼看看,她到底都玩出了什么花样。
该怎么形容呢,徒弟那么牛逼,他必须来骄傲一下。
但其实虽然他们都暗矬矬嫉妒王宝刀的家世,还有他总是,莫名其妙而来的幸运。
可他也是真优秀。
王宝刀拦住岳中麒:“你猜我取到了谁的指纹”
岳中麒斜勾唇一下,誓要打击一下这不但家世好,运气也好的小八蛋。
他说:“谁的,总不会是闻老板的吧?”
王宝刀浑然没察觉领导眼里的嫉妒和语气里的酸气,笑着说:“对,就是闻老板的。”
第565章 送子观音!
其实到了闻老板的级别,就不说他自己,他的手下都不必干脏活的。
取他的指纹其实也没意义,因为他在回归一事上很积极。
他新娶的四太太也是大陆人,他既是在娶太太,也是在下棋,商业大棋。
不过王宝刀能取到他的指纹也是牛逼,岳中麒得夸两句。
可他才要夸呢,王宝刀说:“指纹在礼盒上呢,而且据说闻老板说,是汝窑瓷器,我差点给人家打碎了,岳队,你帮我跟聂老板道个歉,他刚才气坏了。”
岳中麒最近正在打击走私,而汝窑,就好比文玩界的大熊猫。
但王宝刀差点给人打碎?
他可真是,岳中麒想夸他,却也忍不住说:“你,是我最差劲的手下!”
他要看各种视频,还从人聂钊家的冰箱里搜罗了一堆啤酒出来,就要熬夜。
要平常,陈恪其实也是,他们不像聂钊那样,极端爱护身体,不熬夜不喝酒更不抽烟,生怕身体有损伤,最近岳中麒家乔秘书也怀上了,他烟都又抽上了。
而在一桩任务结束之后,他们需要的也不是睡觉,而是大家坐到一起,抽烟喝酒,喷云吐雾,重新聊一遍任务,整体复盘捋一遍。
陈恪也很想那么做,可不行,女婿在呢,而且都已经快瞪出斗鸡眼了。
既霍岐拒不肯去,那就算了,接上毛子哥,回去还得赶紧做化疗,他们就要走了。
他爸恨不能赶紧把人赶走,但是阿远不乐意啊。
也不知道为什么,孩子非要背外书包,书包里还全是可乐。
陈恪跟他告别,说:“舅舅得回去了,过几天我去你家,咱们再见面吧。”
这是他女儿的小宝贝儿,穿的有多点,里面是小西装,外面还罩着大夹克衫,小脸蛋儿嫩嫩白白的,又被夜风吹的红红的,睫毛长长的,脸颊肉嘟嘟。
陈恪总是忍不住要跟他贴贴脸蛋儿,闻一闻他身上的味道。
这个小宝贝儿,陈恪头一回见照片的时候才几天大,第一次见面也才一个月,但从那时起,他身上就没有过奶馊味儿,永远都是奶香奶香,香喷喷的。
他想就那么安静的坐着,坐在任何一个地方,看他玩就好。
但不行啊,他还得回去工作呢,他们正在专项打击跨境走私业务,很忙的。
可是阿远不肯,还扭着屁屁说:“就今天,今天去。”
转身把书包扭过来,拉开拉琏,取一瓶可乐,他还说:“丢丢也喝。”
陈恪笑着说:“这个太甜了,舅舅不爱喝,把它放下吧。”
聂钊有点醋的,因为儿子的可乐都不请他喝,但竟然给陈恪喝。
可陈恪竟然不领情,坚持把可乐放下,并说:“让你爸爸抱着,舅舅真得走了。”
阿远被爸爸抱了回来,可是他不乐意啊,他看舅舅穿上了鞋子,要下船,声音小小的,委委屈屈的看爸爸:“不要,宝宝要丢丢,要丢丢一起回家家。”
妈妈也出来送舅舅,抱过阿远来哄:“改天吧,妈妈带你回大陆找舅舅。”
阿远舍不得舅舅,流眼泪了,风一吹,咦,鼻子里出小虫虫了。
小虫虫软软的,黏黏的,他不喜欢,可也不想蹭到妈妈的裙子上,想了想,伸手到爸爸面前,求助爸爸:“快看啊,介个,介个介个。”
大晚上的,天黑,聂钊又不知道儿子手上有鼻涕,看他伸过来,以为是要亲亲,于是嘬了一口,亲了一下,但不对,怎么黏黏的,还好咸啊。
已经是黎明时分了,岳中麒他们不用皮划艇,趁着两船离得近,直接上大船。
大船没开灯,是黑的,但是游艇上有灯光,照着陈柔的腰身,和被风吹动的高叉旗袍,而在这边船上,还有一帮人等着呢,季小锋就在,搂过岳中麒就问:“穿旗袍的那是谁啊,总不会……”是他柔姐吧。
岳中麒扬扬大拇指:“还能是谁,咱种花家的闺女,最优秀的那一位。”
一帮小伙子涌了过来:“柔姐穿旗袍了,岳队,你咋不让她过来走走呢?”
岳中麒一人一脚:“都他妈给我闪一边去。”
……
从阿远咯吱咯吱吃冰块时,聂钊就知道不好了。
送陈恪的时候,阿远还执意要出去,灌了几大口冷风,情况就更糟了。
而等回到家,给他洗澡的时候,聂钊就发现更不好了。
阿远坐在自己的小浴缸里,突然,他迷迷糊糊的说:“爸爸,宝宝变成鱼啦。”
陈柔洗完澡就提前睡了,聂钊要困的要死,眯迷糊糊问儿子:“宝宝做梦啦?”
阿远笑指着水面说:“宝宝的小屁屁,在吐泡泡喔。”
聂钊一个机灵,低头一看,果然,水面上咕嘟咕嘟,正在冒泡泡呢,这还是小家伙生来第一次拉肚子,而且拉成了痢疾,拉了好好几天,孩子都瘦了一大圈。
聂钊精心养护的儿子啊,全是因为聂嘉峪给他吃冰块才闹的。
当即,聂钊大发雷霆,就又把聂嘉峪给赶回新加坡了。
还有聂嘉峻呢,他也是个能惹事的。
就在聂钊夫妻返港的那天晚上,他挤进人群中看行刑了。
当然,社团开堂口,那是真的要见血的,再加上闻家也给了压力,胡啸天在自己的两条腿上各砍了一刀,而且是董爷亲自划的线,砍的是脚筋。
脚筋是这样,只要断了,哪怕重新缝合,也需要一两年才能站起来。
但当脚筋断过,那个人这辈子就耍不了功夫,也走不了江湖了。
不过这个并不重要,在江湖人,大佬就是消耗品,你方唱罢我登场嘛。
但是就在那天晚上,二太所扶持的下一任大佬,眼镜哥离奇死亡,聂嘉峻又正好被人拍了下来,在行刑的现场,也不知是谁造谣,就说眼镜哥是他杀的。
当然,聂嘉峻有不在凶杀现场的说明,也可以调录像提交葡警,证明自己是清白的,但眼镜哥是柬埔寨人,还有一帮手下的,而在案子没有被查清之前,就有一帮柬埔寨人隔空放话,说要登岛香江,取基佬聂嘉峻的狗命。
又正好他要再不回去上课,他连毕业证都拿不到,聂钊就把他也给赶走了。
转眼年已过,草长莺飞,春花三月。
而在这个三月,当初包船王和丁爵士,李爵士他们搬起的石头,终于要砸他们自己的脚了,兰戈上校拖来拖去,各种赖皮,也不得不站出来道歉了。
但当然,这些事跟聂钊没有太直接的关系。
因为包船王他们要丢脸,是在新一届的亚洲电子展上。
而为了让太太刷个脸熟,届时聂钊并不参会,将是陈柔出席并揭幕。
兰戈上校也是实惨,因为届时会有全球科技领域,尤其是华尔街,硅谷各家名牌期刊的记者们前来,但他也实在拖不下去了,必须站出来,公开道歉。
而在近几天,聂钊有一件私事,就是他母亲韩玉珠,和他大哥大嫂被梅潞下了蛊的那些东西,挖出来也有一年了,他也问过大屿山的师太好几回,看时间合不合适动土,然后添到坟墓里,入土为安,但师太一直都说时间不合适,还要再等。
可就在聂钊回香江后,向来几乎从不主动联络他的师太竟然来电话,并且给聂钊安排了一个日子,农历三月初六,说那天是大吉之日,她会亲自来迎。
但这又牵涉到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一天,恰是电子展的正日子。
陈柔得去揭幕展览,而且头一天,她还要在现场待上半天,并跟来宾们吃顿饭。
但也没办法,只得辛苦她两头跑,早上参会,下午上大屿山了。
幸好香江这边要搞法事都既隆重又正规,在酒店的法事就要做上小半天,届时师太带着尼姑们,也要到一点多,两点钟才出发,所以陈柔应该赶得及。
很多人的认知,包括原来的聂钊,既不迷信,也觉得老法师们不过装神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