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美人错嫁军官 第12章

作者:画青回 标签: 重生 打脸 甜文 年代文 轻松 日常 穿越重生

  两人走出家属区,走过石桥的时候,温南从口袋里取出一双线手套,递给赵小麦一只:“咱两一人一只线手套,带着它割草手就不疼了。”

  赵小麦一怔,回过神后慢半拍的接过温南递给她的线手套,这是她从小到大第一次看见线手套,从小干了这么多活,一开始手上不停地磨水泡,到后来满手都是厚茧子,爹娘从来没问过她手疼不疼,也舍不得给她买一双手套,其实乡下人干活几乎没有带线手套的。

  赵小麦眼睛有点酸涩,她吸了吸鼻子,把手套还给温南:“我不用,我的手不疼,你带着。”

  说完又抓起温南的手看了眼,她的手柔软白嫩,衬的手心的伤看着挺吓人的,同样都是女孩子,但她和温南完全不一样,她在老家有她奶奶疼,到家属区有陈奶奶和陈营长疼。

  对赵小麦来说,温南是幸运的。

  见赵小麦坚持不带手套,温南没辙,只能自己带上手套,两人走到岔路口分开,一个给牛割草,一个给猪割猪笼草,温南到草地的时候,其她几个人已经过来了,唯独林美珍没来。

  温南带着手套割草,有了一层线手套的保护,手心的伤没那么疼了,她刚割完一筐子草,天就起了风,没过一会又飘起了雨点,温南直起身,抬手挡在眉眼上望了望天,早上还湛蓝的天空此刻灰蒙蒙的,天的东边划过一道闪电,将灰蒙蒙的天割裂成两半,紧接着震耳的‘轰隆’声响彻在天空。

  草地上有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子朝温南喊了一声:“大姐姐,下雨了,得赶紧把草送到牛场。”

  温南道:“好。”

  她放下镰刀,弯腰迅速把脚边的一摞草塞到框子里,谁知道一用力,小肚子猛地抽痛了一下,那股痛感在小腹那处往下坠,坠的特别疼,一阵一阵的。

  这种疼温南最清楚不过了,是例假来的那种痛。

第16章

  温南难受的皱了皱眉,把地上的草都塞到框子里,就弯腰的这一会功夫,滴答的雨水已经打湿了后背,黏在背上凉飕飕的,她背上框子撑开伞往牛场的方向走,草地上的其她人也都背着篓框,双手撑在头上遮雨,快跑着往牛场赶。

  赵小麦也从岔路口那边赶过来跟温南走在一起,她发现温南脸色不太对劲:“温南,你怎么了?”

  温南摇摇头:“没事。”

  她摸了摸有些坠疼的肚子,跑的特别快,赵小麦也跟着她跑,只是快到牛场的时候,温南忽的拐了个弯跑到一棵大树下,背靠着树干,脸色窘迫的看向赵小麦,赵小麦有些懵,将她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见她身上没伤,但脸色好像更白了:“温南,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来大姨妈了。”

  赵小麦一愣,显然没明白她的意思,温南忽然感觉到身下涌出一股热流,脸色跟着一白,跟小麦又说了一遍:“我来例假了,不能再走了。”

  再走估计裤腿里都是血了。

  这倒霉催的,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原主来例假的日子她压根就没记忆。

  赵小麦终于反应过来了,走到温南身后看了一眼,她穿的裤子是藏青色的,腿缝那处隐约能看出颜色更深一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是什么,赵小麦脸蛋一红,又羞又急:“这、这咋办呀?”

  温南真后悔今天出来的时候没穿个外套,这样围在腰上还能遮一遮。

  她看了眼赵小麦,见她身上也只穿着一件衬衫,无奈的叹了一声,将背上的篓框放在地上,把伞递给赵小麦:“小麦,你把篓框先放下,我在这看着,你打伞回去给我拿件外套,我围在腰上可以挡着点。”

  “那你等着我,我现在就去。”

  赵小麦着急的蹲下身卸下背上的篓框,接过温南递来的黑色雨伞就冲进了雨中,雨下的不大,目前还是毛毛雨,土巴路上铺了一层水汽,脚踩过去就是一个泥脚印,冒着雨在路上往回跑的的一些人看见树底下的温南,都好奇的瞅两眼。

  也不知道下着雨,她站在那干啥?

  天边‘轰隆’声震响,闪电横空割裂了灰蒙蒙的天。

  温南站在树底下,这棵树不小,葳蕤茂密的枝叶形成了一把天然的大伞遮在上空,听着震耳欲聋的打雷声,心惊胆战,后脊梁直冒寒气,就怕一道雷朝她劈过来,毕竟打雷天不宜站在树底下。

  雨越下越大,一会的功夫地上已经全湿了,冷空气随着大雨笼罩下来,温南冷的打了个哆嗦,一只手搓了搓手臂,一只手使劲摁着坠痛的肚子。

  她望着往石桥方向走的那条路看了许久,路上只有往回走的人,没有往来走的。

  也不知道小麦什么时候能过来?

  肚子疼得厉害,温南低下头揉了揉肚子,感觉身下又是一股暖流。

  温南:……

  真是屋逢连夜偏漏雨。

  不知道等了多久,温南终于在滂沱的大雨中听见了脚步声,那脚步声听着又快又稳,不太像小麦的,她抬起头,看见了大雨中跑过来的一个身影,男人穿着蓑衣,戴着斗笠,在大雨中快步前行,没几步就跑到她跟前,对方身上带着雨幕中的凉气,冲的她有点冷。

  温南抬起头,看着男人取下斗笠,露出一张熟悉的、冷俊英挺的面孔。

  她错愕的张了张嘴:“哥,你怎么来了?小麦呢?”

  陈叙甩了甩斗笠上的水:“她在后面。”

  男人把斗笠挂在树枝上,从蓑衣下取出一件藏青色的外套抖了下递给温南:“你先把外套穿上。”

  温南一眼就认出这是她的外套,外套被陈叙护的很好,不仅没有潮气,还带了点男人身上温热的体温,她把外套围在腰间,正准备抓着两只袖子绑在腰上,就见陈叙解下蓑衣放在脚边,脱掉身上的外套递给她:“你把你衣服穿上,把我的外套绑你腰上。”

  温南绑袖子的手一顿,抬眼看着递到眼前的麻棕色外套。

  男人身上穿着军装短袖,拿着外套的手指骨节修长,手臂上的青筋纹路沿着肌肉线条攀入袖子里处,温南回过神,抬起头看向站在对面的陈叙,笑嘻嘻的露出一口洁白的贝齿:“谢谢哥。”

  她快速穿上自己的外套,又接过陈叙手里的外套绑在腰上。

  陈叙弯腰捡起蓑衣盖在两个篓框上,单手拎起两个篓框,背对着温南说:“小麦快到了,你跟她撑一把伞回去,我送完草再回去。”

  说完快步跑向大雨中。

  “哥,你等下——”

  温南刚追上两步,身下就又出一股暖流,紧跟着肚子又是一阵坠痛,她按着肚子,脸色窘迫的看着在雨中转过身看向她的陈叙,就一眨眼的功夫,男人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了。

  陈叙抬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怎么了?”

  他嗓音提高了许多,在滂沱的雨声中很响亮。

  纵使温南再厚脸皮,可接下来说的话还是让她尴尬的想钻地缝:“我没法走路,你送完草能不能背我回去?”

  从这里到家属区还要走好远一截路,何况还是在下雨天。

  要是她一路走回去……

  温南不敢想接下来她的裤腿会变成什么样子,更不敢想走过的脚印会留下什么痕迹。

  “咳咳——”

  也不知道是陈叙咳嗽的原因,还是因为温南说的话让他想到了什么,男人的脸有些涨红,他快速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手掌的凉气把脸上冒出来的热气逼退了点,然后转过身背对着温南,说了一句:“等我回来。”

  说完人拎着篓框就跑了。

  温南看着那抹在大雨中已经快跑没影的陈叙,震惊的喟叹了一声。

  陈营长的力气是真大。

  拎着满满两筐子草都能跑的健步如飞。

  不多会赵小麦就来了,她是一路跑过来的,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两条裤腿都湿透了,鞋子底和鞋边都是厚重的泥巴,承了不少重量,她看见温南身上的衣服就知道陈营长已经过来了,没见篓框,应该是陈营长帮忙送草去了。

  赵小麦跑到树底下,把伞放在脚边,见温南脸色比刚才还白了,关心问:“温南,你肚子是不是疼的厉害?”

  她每个月来的时候就特别疼,娘从来不管她,都是她咬牙撑过去的。

  她知道疼起来的滋味不好受。

  温南有气无力的笑了下,捂着肚子,秀眉皱在一起:“还能忍,就是一阵一阵的疼。”顿了下又问:“我哥怎么过来了?”

  赵小麦把鬓角两边碍事的头发别到耳后,用手背擦了擦额头的汗:“我刚过石桥就碰见陈营长了,他看我一个人回来,就问你在哪,我跟陈营长说了你的事,陈营长让我回家待着,他来给你送衣服,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就跟着陈营长一块过来了,没想到陈营长走路特别快,我跑着都追不上他。”

  说完跺了跺鞋边沾着的泥巴,脚边跺了不少泥巴点子。

  温南看向牛场的方向,牛场跟猪场挨着,一会的功夫陈叙就回来了,左手臂上搭着蓑衣,右手拎着两个篓框,快跑几步就躲在了大树底下,他浑身都被雨淋透了,温南跟他隔的距离不远,能感觉到从他身上散过来的凉气。

  别说,温南这会比谁都愧疚。

  抓心挠肝的愧疚啊。

  陈营长跟她无亲无故的,人家好心收留她,又是给她贴钱买药,又是给她买手套,每次下工还帮她送草,这次又淋着雨帮她送衣服送草,她还厚着脸皮让陈营长背她回去。

  温南都觉得自己挺得寸进尺的。

  等这场雨过后,她得尽快找到温国给原主介绍的对象,从陈家搬出去后,她心里的负罪感也能少一点。

  陈叙放下篓框,把蓑衣递给温南:“你把蓑衣穿着,我身上的凉气过不到你身上。”

  温南伸手接过,蓑衣外面都是水,里面却是干爽的,她穿上蓑衣,刚系上蓑衣的带子,脑袋就是一重,然后眼前的亮光暗了一些,耳边响起陈叙的声音:“把斗笠也戴好。”

  斗笠很大,戴在头上遮住了大半的视线。

  温南双手扶着斗笠,拽住斗笠下的两根线系在下颚处,刚系好带子,眼前倏地出现一抹军绿色的身影,高大健硕的男人背对着她,半蹲在她面前:“上来吧,我背你回去。”

  他个子高,即使蹲着也比她低不了多少。

第17章

  温南知道自己的情况,不适合一路走回去,她厚着脸皮向前一步趴在陈叙宽阔的后背,两个胳膊绕在前面抱住陈叙的脖颈,男人身上都被雨淋透了,就算隔着两件衣服还是感觉到了从他身上传递过来的潮湿和凉气,几乎在温南贴过来的那一瞬间,陈叙浑身肌肉都绷紧了,他双手绕到身后掌在温南的膝窝处,背着她站起身。

  从小到大,这是陈叙头一次跟女同志距离这么近。

  背上的人儿又轻又软,她带着斗笠没办法看着前面,只能面朝他侧着头,呼出的气息都喷在他耳朵下面,热热的,烫呼呼的,就算是冰冷的雨水都盖不住那股烫人的气息。

  陈叙耳根红红的。

  他有点后悔了,早知道应该让温南坐在篓框里,他背着篓框就行了,哪至于像现在这样,搞的他浑身都不舒坦,就连骨头缝里都跟蚂蚁钻咬的一样。

  温南丝毫没察觉出陈叙的不对劲,偏着头面朝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免得斗笠的边缘碰到他的脸。

  “哥,我好了。”

  陈叙:……

  他的头几不可察的往另一边偏了点,尽量忽略掉耳根下面灼灼的热气,一旁的赵小麦羡慕的看了眼温南,然后把两个篓框一前一后的背在身上,撑开伞说:“陈营长,我们走吧。”

  陈叙背着温南走出大树底下,他走的很快,赵小麦跟在身后有点费劲,一会的功夫就落后一大截,陈叙转头看了眼赵小麦,放慢脚步等她追上来,就这样一快一慢的走到了石桥,温南的身子紧紧贴着他的后背,即使隔着蓑衣,他也能感觉到温南身前的柔软。

  男人耳根红了个透顶,一直红到脖子根。

  他浑身肌肉绷得紧紧的,手臂上的青筋都凸起了,连带着手心都出了一层汗。

  下着大雨,家属区的巷道里都没有人影,家家户户的院门都关着,陈叙回到家用脚踢开院门,背着温南刚进屋就看见奶奶从屋里出来,陈奶奶手里拿着一截干净的布条和针线,像是在缝什么物件,她见陈叙浑身都湿透了,脸上都是一道道雨水滚落的痕迹,趴在他背上的温南穿着蓑衣,带着斗笠,看不见她情况咋样了。

  陈奶奶催促道:“快快快,把南南背屋里去,你也赶紧换身干净衣服去,别着凉了。”

  陈叙说:“我没事。”

  他身子骨硬,淋一天一夜的雨都没事。

  陈叙背着温南先去屋里了,陈奶奶又看见后面进来的赵小麦,见她身上背着自家的篓框,赶紧招招手:“小麦,把篓框放那快回家吧。”说完又自言自语道:“雨越下越大了,看样子要下到今天晚上了。”

  赵小麦把身前的篓框放在屋檐下,正准备把伞也收起来,陈奶奶忙说:“你打着伞回去,等不下雨了再拿回来也行,天挺冷的,你赶紧回吧,你这丫头可别着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