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美人错嫁军官 第30章

作者:画青回 标签: 重生 打脸 甜文 年代文 轻松 日常 穿越重生

  陈叙眉峰几不可察的蹙了下,转头看周岩,周岩毛遂自荐道:“她要是来找对象的,你就把我介绍给她呗,你看咱两不仅是从一个部队调过来的,还是多年的老战友,对我也知根知底。”说完拍了下自个儿胸脯:“你上哪再去找像我这么优秀的人去?”

  陈叙:……

  男人的目光从周岩身上移开,走进宿舍里:“你就别想了。”

  “为啥?”

  周岩不死心的问。

  陈叙从床底抽出搪瓷盆,搪瓷盆里放着毛巾和牙缸牙刷,他一把撸掉军装短袖搭在床尾,无情的说:“你年龄太大。”

  周岩:……

  他没好气的从床底抽出搪瓷盆,跟在陈叙身后走到洗澡间,把搪瓷盆丢在洗手池子里,斜瞪他一眼:“老子只比你大一岁!”

  陈叙没理他,低头刷牙洗漱,看着从水龙头流出来的水,又想到了中午在小溪边接住温南时的尴尬,水流冲刷在手臂上的水好像柔软的棉絮擦过一样,带着难以言说的异样,他埋下头,任由水龙头的水浇在头上。

  其实他今晚住在宿舍就是想着避开温南。

  虽说中午那会情势紧迫所逼,但他的确占了人家女同志的‘便宜’。

  陈叙沉沉的吐了口长气,洗完头把背心脱下丢进盆里,刚揉了两把就听见外面喊:“陈营长,你表妹来找你了,这会在部队外面等你呢——”

  又长又响亮的声音在宿舍楼里无限延长。

第27章

  周岩眼睛一亮,胳膊肘碰了下陈叙的手臂:“陈叙,你出去的时候带上我呗?你放心,我绝对不乱说话,我就看看你家宝贝妹子。”

  陈叙冷漠拒绝:“你别想了。”

  说完把背心毛巾、牙缸牙刷一股脑的丢进搪瓷盆里,回到宿舍麻利的穿上军装短袖往出走,周岩从澡堂子那边过来,脖子上挂着白毛巾,擦了擦头发问他:“你等会还回宿舍不?”

  陈叙脚步顿了一下:“不了,我回家住。”

  他没想到温南会跑过来找她,大晚上的再让她一个人回去,他也不放心。

  她没事还好,要是有个好歹,他心里不好过不说,还没法跟她家里人和结婚对象交代。

  宿舍里的人大部分都听过陈营长他表妹长得跟天仙似的传闻,大家听见了那悠长响亮的声音,于是在陈叙离开宿舍后,一个个穿上衣服赶紧跑出去,就想着亲眼目睹看看陈营长的表妹是不是真的跟何营长和杜团长他们说的那么漂亮?

  部队大门上镶着红色五角星,墙上安着大灯泡,灯泡上罩着盖子,明亮的灯光聚拢在大门外,温南能看到光线下飞的密密麻麻的小飞虫,她挎着军用水壶,站在边上探了探脑袋,部队里那条大道上空无一人,也不知道陈叙什么时候出来?

  温南站累了,蹲在地上双手托腮,偏头望着漆黑的幽幽大道。

  不多时,通往部队里面的大道上出现一抹高大的身影,男人从漆黑的夜色里跑出来,部队大门上的明亮灯光从那双漆黑冷俊的眉眼上照过,在男人高挺的鼻梁上落下一道残影,见陈叙目光扫过部队外,温南噌的一下站起来朝他招手,璀亮的眼睛如点了星空的碎片,闪烁着亮光。

  “我在这。”

  温南唇角扬着笑意,脸颊的酒窝香甜醉人。

  陈叙的目光在温南那张灿烂的笑脸上掠过,见她并没有将中午的事放在心上,不由的松了口气,走过去问:“你怎么过来了?”

  温南取下肩上挎着的军用水壶递给他:“我做的杨梅汤,特意用井水冰了一下午,现在喝口感还不错,要是再放一晚上就不新鲜了,杜团长说你有事晚上不回来了,我就想着给你送过来,让你尝一尝。”

  陈叙接过水壶,拧开水壶盖子喝了一口,酸甜的口感充斥在口腔里,与中午吃的杨梅味道截然不同,还带了点凉气直冲肺腑,他单手拿着军用水壶,隐约听见身后有脚步声,回头瞥了眼,幽黑的大道里,树两边藏了不少人,一个个伸长脖子往外边看,陈叙的眼睛习惯了适应黑暗,即使离得远也能大致分辨出那些人是谁。

  站在最前面,猫着腰的正是周岩。

  趴在周岩背上的人问:“你看清了吗?”

  另一个人说:“看不见啊,陈营长挡着呢,我就看见陈营长的背影了。”

  周岩也在使劲瞄,但陈叙那小子把自家妹子堵了个严严实实,他们谁也看不见他妹子长什么样,一群人叽叽咕咕的小声说话,结果冷不丁的对上陈营长扫过来的眼刀,周岩无所畏惧的冲陈叙咧嘴一笑,然后又瞧见从陈营长胳膊那探出来的一个脑袋。

  小姑娘梳着两个辫子,刘海自然的垂在眉眼处,脸蛋俏生生的好看,皮肤也如杜团长他们说的,白嫩嫩的,抿着唇时,脸颊显出两个小酒窝。

  周岩瞪大了炯亮的眼神,胳膊肘一捣旁边的人:“可以啊!杜团长他们没编瞎话,陈营长妹子长得真漂亮!”

  “哥,你看什么呢?”

  温南好奇的看了眼部队里幽黑的大路,除了树还是树。

  陈叙回头,拧上壶盖:“没什么,我们走吧。”

  温南一怔:“你团里的事情处理完了吗?”

  陈叙颔首:“嗯,我刚忙完。”

  两人走在漆黑的小道上,夜里有风,吹荡着半人高的草丛,温南没忘记那天晚上跟陈叙回去的路上碰见的蛇,于是边走边打草,不知不觉又走到了路中间,不觉间将陈叙挤到路边,男人与她保持着两三步的距离,一条腿基本刷着半人高的草丛踏过。

  他垂眸看了眼时不时打草的温南:“你很怕蛇吗?”

  只是提起蛇温南就觉得皮肤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点头:“怕。”觉得不够,又补了一句:“特别怕!”

  她到现在都记的小时候穿着凉鞋,自己坐在河边看别的孩子嬉笑玩乐时,一条蛇从她脚背上爬过去,她当时觉得脚背冰的不太正常,于是低头看了一眼,这一眼差点没把她的魂吓掉。

  从那以后,她就特别怕坐在河边,就怕哪天再出现一条蛇爬到她身上去。

  想想都毛骨悚然。

  今晚月亮又圆又亮,这条路没有大树遮蔽,陈叙的视野更好,他瞧见温南露出的一截脖颈纤细雪白,盈盈肌肤上起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看出来了,她是真怕。

  回到家的时候陈奶奶已经睡下了。

  温南把棍子放在门口面,问道:“你吃过晚饭了吗?”

  陈叙道:“吃过了。”

  他坐到小厨房门口的凳子上,拧开壶盖仰头灌了大半壶的杨梅汤,壶里溢出几颗鲜红的杨梅,咬在嘴里鲜嫩多汁,他吐出杨梅核,掀目光看了眼在灶台前舀热水的温南,厨房里昏暗的灯光洒在她身上,将她纤细的影子投射在地面。

  陈叙问:“你不是要买洗澡盆吗?还没买吗?”

  提起这事温南就想到了在供销社遇到林美珍的事,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将她的话转达给李红平?

  她放下水瓢,擦了擦额头的汗:“大盆没有了,只有木桶,木桶太重了,我一个人抱不回来。”

  说完端起搪瓷盆走出厨房,又在井边打了点凉水,准备洗头。

  陈叙看她解开头发就知道她要做什么,喝完壶里的杨梅汁,起身回屋,走之前说:“明天我帮你把木桶带回来。”

  温南一怔,抬头就见陈叙关上了屋门。

  她用手指捋了捋头发,笑眯眯的冲那扇关着的屋门说了一句:“谢谢陈营长。”

  隔着一扇门,陈叙听着院子的水声,褪去军装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盯着漆黑的房梁出神,唇齿间还残留着酸甜的味道,他闭目养神,不去听门外的水声,过了一会儿,脚步声哒哒的从隔壁进出,然后是关门的声音,紧跟着隔壁传来撩拨水花的声音。

  陈叙倏地睁开眼,穿上衣服开门出去了。

  屋里面,温南听见院外的脚步声,趴窗户问道:“哥,你干嘛去?”

  院里传来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跑会步。”

  温南:“哦。”

  她知道陈叙有夜跑的习惯,住在家里这段时间,每天晚上陈叙都会跑步,每次她快睡着了他才跑回来,也不知道累不累,如果是她,她还真没那个毅力。

  温南洗完澡,用枕巾将头发的水分吸了吸,这才躺在床上睡觉,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听见院外传来脚步声,不用想都知道是陈叙跑完步回来了。

  这边温南睡的昏天暗地。

  那边的林家快闹翻天了。

  林美珍晚上给婆婆和老康做好晚饭后就找了个借口回娘家了,林家的院门关的严严实实,一家人坐在堂屋里,桌上放着一盏煤油灯,灯芯的光昏黄黯淡,林老头盘腿坐在床边,拿着烟袋在床脚磕了磕,然后将烟嘴搭在嘴边狠狠咂了一口烟枪,浓浓白烟扑在旁边坐着的林老太脸上,林老太烦躁的一挥手打掉林老头手里的老烟枪,扯着嗓子骂:“抽抽抽,咋不抽死你!咱们的事人家全知道了,你不给孩子们想办法,还在这抽烟,抽烟能解决问题啊?!”

  以前林美珍没嫁人的时候,林老太一向理屈,逢人也不说话,总觉得没儿子就短一口气。

  后来林美珍嫁给康连长后,她才算扬眉吐气了,这三年性子慢慢变的跋扈,不讲理,觉得谁家都不如她们家,她家有两个闺女咋了?有个大闺女嫁给连长了!那可是个当官的,这三年林老太没少在杏花村挺直腰杆子拿鼻孔看人。

  林老头瞪了眼叉着腰虎着脸的媳妇,实在没心情跟她掰扯吵架:“行行行,我不抽了。”

  林美珍坐在凳子上跺脚:“娘,都这个节骨眼了,你就别骂我爹了,现在的问题是温南,她对咱们的事知道的一清二楚,万一她真告诉我婆婆和老康,咱们老林家就真的完了!”

  “她敢!”林老太阴狠着脸说:“她敢说我就敢撕了她的嘴!”

  林老头指着屋门:“你去去去,现在就去,我们都不拦着你,我就看你咋冲进人家陈营长的家里,撕了人家妹子的嘴!”

  林老太一下子蹦起来了:“林大路,你是不是看我不顺眼啊?你要是觉的我不顺眼你就直说,冲我吵吵扒火的有啥本事,你有种去找陈营长啊——”

  屋子里,都是林老太跟林老头吵架的声音。

  一声比一声高。

  林美珍在里面劝架,让两人别吵了,结果两人越吵越凶,还动起手来了,堂屋里还坐着林美霞跟李红平两口子,李红平全程低着头,听着老两口骂来骂去,林老太将矛头指向他,说他是个废物,被人敲一棒子就成太监了,连个崽子都下不出来,李红平攥紧拳头,脸色阴沉难看。

  就在混乱的吵架声中,林美霞猛地起身拍了下桌子,红着眼睛瞪向林家老两口:“你们声音再大点,再大点就不止温南知道我姐跟我男人搞破鞋了,到时候全村人都知道了!”

  “林美霞!”

  林美珍脸色难看的瞪着她:“别人这么说我就算了,你是我妹妹,咋也跟别人一起说我?我还不是为了咱们家好吗?我要是怀了孩子,在康家就能站住脚,我就还是连长媳妇,咱爸咱妈在村里就不会被人瞧不起,说咱们林家是没儿子,是绝户,咱爸妈把咱们养大容易吗?你这时候不帮忙就算了,能不能别说风凉话?”

  林美霞气笑了:“我说风凉话?”

  她忽然指向坐在那一副没出息像的李红平,眼睛死死瞪着林美珍:“那是我男人!是我男人!你自己肚子不争气你拿我男人试就算了,还要咱爸妈合起伙说服我帮你干这不要脸的事!要不是因为你,李红平会被温南敲棍子吗?他会灰溜溜的跑回家被人传闲话吗?我现在去村里,谁见了我不背地里笑话我两句?那种滋味你体会过吗?!”

  说到最后,林美霞都快疯了:“他那玩意不行了,也是你害的!你生不出孩子就算了,还害得我跟李红平也生不出孩子!”

  林美珍最恨别人说她生不出孩子,尤其这话还是从自己妹妹嘴里出来的,当下就失了理智,扑上去扇了林美霞两巴掌,两人扭打在一起,林老头和林老太见状,也不吵了,赶紧跑过去拉架,林美珍头发被林美霞拽住,头皮烧疼,她偏着脑袋斜眼瞪林美霞:“要不是你不让我和红平在屋里生孩子,我们也不会跑外面被温南撞见,说来说去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现在哪来的这些破事!”

  姐妹两你一巴掌我一巴掌,指甲挠脸,拽头发,能打的招数全用到了对方身上。

  林家这一晚跟唱戏似的,闹到了大半晚上才消停。

  温南这一晚睡的特别好,一夜无梦,第二天早早就醒了。

  鸡打鸣的声音在家属区跟比赛似的,看谁家的鸡声音响亮,她在床上赖了一会,听见隔壁屋里开门的声音,知道是陈奶奶起来了,她爬起来穿上衣服,在镜子跟前照了照,把头发梳了梳,编了一股辫子垂在身前,这才开门出去。

  陈奶奶在鸡圈剁草喂鸡,听见身后的动静,扭头看了眼,笑道:“南南今天起这么早呀?”

  温南打了半盆水:“不早了。”

  然后看了眼陈叙的屋子,屋门开着,可见里面的人已经走了,她问道:“姨奶,我哥呢?”

  陈奶奶“咕咕”叫了叫鸡,让它们别抢食:“去自留地浇水去了。”

  温南:……

  起的是真早呀。

  她算了算时间,陈叙每晚的睡眠时间好像并不多,也不知道白天再高强度的训练一天困不困?

  温南洗完脸去厨房做早饭,陈奶奶给她打下手,温南早饭做的比较简单,煮的稀饭,炒了一个菜,她快速吃饭完,把稀饭装进铝饭盒里,把半盘菜和馒头也放进篮子里:“姨奶,我去给哥送早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