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荔枝渌
俩人谁都没有闭眼,近得能从彼此的眼眸里看见对方的眼睛。
沈彻忽的松口,薄唇上移,作势要亲吻眼睛,唰的一下,女人两只眼睛都闭上了,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
沈彻勾了勾嘴角,轻笑了几声,如同胜利者的宣言。
程盈听见对方的笑声,刚想睁眼,下一秒一道轻柔的触感落在了左眼皮上。
男人一撤退,程盈立即就睁开了眼睛,一双灵动的眼眸饱含恼意与不服,瞪向了沈彻。
对方挑了挑眉,再度倾身,作势要亲眼睛,程盈条件反射的闭眼。
结果等待中的触感并未落下,反而听见了男人胸腔的震动,一道低沉的闷笑萦绕在耳畔。
沈彻眼底盛满了细碎的笑意,不给女人恼怒的机会,就堵上了她的唇。
程盈捏紧了拳头,以为这样她就会老实了吗,哼哼小看我了!
小拳头捶在男人的胸膛,顿时吹风机的声音消失了,吹风机落在了书桌上,紧接着程盈的手腕被握住。
男人似乎习惯了掌控一切,平时表现出来的温和淡然不过是一层伪装,对于不在乎的人与事通常如此。
但骨子里的强势和掌控欲深深地烙印在心底,一旦遇见在意的人与事,男人的本性就再也藏不住。
程盈虽坐着却毫无还手之力,初时还能你来我往,毫不怯弱,渐渐的只能被动承受。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很久,程盈脖子都扭得酸了,手放在了对方的胸膛上,一边推了推,一边哼唧出声。
沈彻再不放开她,她就要缺氧了!
过了一会儿,男人终于放开了她,程盈埋进了他怀里喘气,不止是她呼吸不稳,男人的呼吸粗重急促。
程盈感觉没歇息半分钟,又来了。
被迫仰起头,“沈彻——”
一旁,书桌上放着程盈去洗澡前脱下来的手表,搁置在桌面上,时针滴答滴答的走过,似乎被遗忘了。
男人察觉到女人消极的态度,惩罚性的咬了咬,力道虽不重,但足够令对方回神。
“嘶——”
程盈吃痛,恼怒的咬回去,最后交缠在一起,也不知达到了谁的目的?
程盈这人一旦较真了,那就是要么不干,要做就做得最好,反正她是要当老大的那个。
程盈爱吃螺蛳,自小就极爱,小的时候每到夏天,程大桥隔三差五的下田下塘摸螺蛳,她最深的记忆之一就是夏天很热,晚上很多蚊子,他们一家人坐在院子里,边嗦螺,边拍蚊子。
而且他们全家都能吃辣,炒螺炒得又特别辣,嗦螺的同时,人辣得不行,但是越辣越吃得津津有味,停不下来,吃得满身大汗,抽空还要拍腿上吸血的蚊子。
每次吃完晚饭,他们三兄妹躺在院子里的竹床上,一边歇凉,一边数身上蚊子咬的包,比谁更多,程盈记得蚊子最喜欢咬她。
言归正传,程盈嗦螺的本事可是自小就练出来的真功夫,此时灵活用在这里,触类旁通,交战激烈。
上瘾了是吧?
没完没了了,每次只给她不到三十秒的中场休息,就又缠上来了。
饶是程盈再较真,也不得不为自己的脖子考虑,仰头仰得脖子好酸,推开了沈彻。
撞进对方炽热贪婪的眼神,程盈眼睫微颤,底气不足道:“我脖子酸。”
下一秒,程盈从椅子上被抱起,然后落到了男人的腿上。
程盈:……
直到房间里响起了小家伙的哼唧声,沈彻呼吸不稳的放开了她,眼底流露出意犹未尽之意。
程盈瞅见他脸上的神情,忙不迭的起身,躲到了一边,提醒他:“快去哄孩子!”
怕了怕了,气血方刚的男人惹不得!
沈彻盯着她看了几秒,喉结
不自觉上下滑动,拿起桌上她喝水的搪瓷杯,里面还有一半的凉白开,一饮而尽。
平稳了下呼吸,起身走到床边,发现是圆圆醒了。
小家伙看见他,立即瘪嘴,哼唧声变大了,似乎哼唧声里透着委屈。
沈彻检查了,尿布没拉也没湿,把小家伙抱到怀里哄。
程盈看了一眼,拿起吹风机继续吹头发,还是她自个来比较靠谱。
本来沈彻吹得有七八分干,现在时间又过去了这么久,她的头发其实干得差不多了,用吹风机稍微吹吹就可以了。
关掉吹风机,程盈就听见沈彻说:“圆圆饿了。”
程盈只好过去,脸上的红晕还未消散,将圆圆抱进怀里,瞪他:“转过去!”
侵略性的眼神如有实质落在她身上,程盈咬唇,踢掉鞋子,移到了床里面,背对着男人。
房间里静静无声,只依稀可听见圆圆的吸吮声,夹杂着孩子爸粗重的呼吸声。
半晌,程盈的声音传来,“我妈说,这几个月都不可以。”
“嗯,我知道。”
闻言,程盈立时回头,眼神疑惑,盯着他。
“你怎么知道?”
“我问了医生。”
程盈得知原因,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问的?”
男人闭唇不语,凝望她的眼神里似乎有着极其浓郁的欲望。
程盈:……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第62章 你妈可真狠心
这天,程盈正在刷题复习,杨香兰坐在床边带圆圆和满满,逗两个小家伙玩。
这时,陈馨语这姑娘来了。
“香兰婶婶,盈盈。”
杨香兰看着她脸上堆了笑容,“馨语,你从沪市回来了啊?”
“嗯嗯,昨儿下午回来的。”
陈馨语边回边把身上的挎包取下,从里面往外拿东西,一个紫色的风铃,拿出来叮当叮当响,立即吸引了圆圆和满满的注意。
两个小家伙躺在床上,听到铃声,双手双脚扑腾扑腾,如同划船一样,莽足了力气抬头,似乎在寻找铃声。
陈馨语拿着风铃在她们面前晃悠,笑着说:“圆圆满满很喜欢对不对呀?”
“馨语,你又破费了,以后来不用给她们带玩具。”
杨香兰道,这丫头每次来都会给两个小家伙带玩具,家里有很多玩具,圆圆和满满还小玩不了,浪费了。
陈馨语闻言,冲杨香兰笑得甜甜的,“香兰婶婶,你看圆圆和满满喜欢我的风铃。”
两双黑亮圆润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手里的风铃,俩姐妹张嘴咿呀咿呀,不知道在说什么,口水从嘴角流下来。
杨香兰见状,拿着手帕给两个小家伙擦了擦口水,一边笑着说:“这俩丫头对什么东西都好奇,随盈盈。”
有时候大人在一边说话,两双圆溜溜的眼睛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你,眼睛都不眨一下,特别操心外面的事。
“原来圆圆和满满是好奇宝宝呀,”陈馨语拉了拉圆圆的小手,另一只手举着风铃在姐妹俩眼前晃悠,“快点长大吧,好学会说话!”
杨香兰笑了笑,神情慈爱,馨语这姑娘是真喜欢小孩子,每次放假都会过来,这次大概有一周没来了,别说她还挺惦记这姑娘。
“这次演出怎么样?顺不顺利?”杨香兰关心的问道。
陈馨语一周前跟着舞蹈团去了沪市交流演出,跟沪市那边的舞蹈团互相交流切磋学习,在那边待了一周。
昨儿才回来,今儿就来看圆圆和满满了,还从沪市给两个小家伙带了风铃。
她道:“香兰婶婶,我和你说我们这次去沪市,就跟刘姥姥进了大观园,那边的楼这么这么高……”
“嚯这么有钱哟!”
陈馨语和杨香兰讲得热闹,一旁两个小家伙看着她们,聚精会神,好像听得懂的样子。
书桌前,程盈几乎摒弃掉了外界的声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埋头做题。
她复习的进度其实早就到了后半部分,该复习的内容基本上已经复习完了,现在就是通过大量的刷题巩固提升,查漏补缺。
只要是书店里有的试卷和习题,她全都买回来,还有张校长寄给过来的练习题和试卷,她一个劲的刷题,沉浸在题海战术里。
陈馨语来的时候,程盈正在做数学试卷,定了时间模拟考试,除了陈馨语刚来的时候,打了一声招呼,她就没有再抬起过头。
比预计的时间,提前完成了试卷,程盈撂下笔,抬头伸了伸懒腰,左右扭脖子,她现在不准备对答案,起身走过来。
她妈和馨语正准备抱着圆圆和满满出去晒太阳,见状程盈让开了位置,“你们请——”
她刚做完一张难度不亚于高考水平的数学试卷,感觉浑身能量已经被抽干了,实在没精力带孩子。
程盈跟在后面出去,到了院子里,圆圆和满满明显比在房间里时表现得更兴奋,在怀里手舞足蹈。
陈馨语抱着妹妹满满,小家伙在怀里咿呀咿呀,小手指着那颗枣树,身子往那边倾,似乎想到那边去。
“满满想看树树对不对?”
陈馨语低头,香了一口她的小脸蛋,抱着小家伙,走到枣树下。
程满仓提着一个网兜,正巧从外面跨进来。
“满仓哥!”
陈馨语最先瞧见他,眼神一亮,扬起了笑容。
怀里的小家伙此时将枣树抛到了脑后,一双大眼睛盯着程满仓,“啊啊啊~”
程满仓走过去,抬手戳了戳小家伙的手,食指一下就被握住了,“满满,想不想小舅?”
小家伙眼睛很尖,盯着小舅舅手里的网兜“啊啊啊啊”,程满仓不禁一笑,举起网兜,里面装了满满一兜的刁子鱼,这个油炸特别好吃!
小家伙放开了程满仓的手指,伸着胳膊,似乎要去够鱼,盯着网兜目不转睛,咿呀咿呀。
程满仓捏了捏她的小手,“哟,跟你妈一样好吃,小馋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