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九重落墨
听得萧离洛瑟瑟发抖：“我们家不会也这样吧？我们家没少过对天道的供奉。”
盛汐觉得这事很难办。
天道虽然没有收走萧家的供奉，但谁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现在他们没有办法直接去干掉天道，对没有反抗之力的普通人来说，最好还是不要直接惹怒天道。
“五师兄，你先提醒家里人不要减少对天道的供奉，保住了全家性命再说。”
萧离洛点点头，麻溜去写信。
盛汐看着他没头没脑的样子，总觉得这事有些奇怪。
她给巨人王举的那个蚂蚁的例子，套用到萧离洛家身上也适用。
但天道不再收取祭品，这就很奇怪，与冰霜巨人一族遭遇到的那个贪得无厌的天道有所不同。
瞥见温哲明的身影，渊羡想起他的遭遇，灵光一闪：“会不会之前的天道和现在的天道是两个不同的天道，所以给予的回馈才不同？”
温哲明从小生活在一个名为“月光宝盒”小秘境中，生活安静祥和。
族人无论需要什么，都会由月光宝盒的主人赐予。
但后来月光宝盒换了个主人，温哲明全家遭到灭门。
月光宝盒沦为人间地狱，整个小秘境都成了邪修用人炼丹的场所。
现在天道本体在东南灵界之外，他们所处的世界对天道那个位阶的存在而言，只不过是个稍微大一点的月光宝盒而已。
如果是这样的话，前后天道的反应不同就完全能够解释了。
——因为换了天道，所以天道对世人的态度也不同。
可真的是这样吗？
盛汐承认渊羡的猜测有点道理，但她还有些疑惑。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新旧天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交替的？”
“新天道是如何取代了旧天道？”
“所谓‘天道’，到底是什么？”
前面两个问题都好解决。
天道毕竟是比他们高一个层次的存在，新旧天道交替，他们这些生活在底层的人没有察觉很正常。
而且因为位阶不够，他们也无法想象新天道是如何取代旧天道的。
但最后一个问题就很棘手了。
月光宝盒的前后两届主人都是高阶修士，究其根本，他们与生活在月光宝盒中的修士一样的，都是人。
只不过因为修为差距太大，才显得他像神。
那天道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这真的是某种没有实体的世界法则，还是更高修为的修士？
温哲明也想起了自己的遭遇，若有所思道：“大乘期以上是渡劫期，渡劫期以上则是仙人。可是这两者从未出现过。”
温哲明博览群书，他说的“从未出现过”，并非是指他们没有亲眼见到过渡劫期修士或仙人。
而是指在任何可靠的书籍上，他都没见到过这两者出现。
相比于此，大乘期仙尊倒是在不少宗门记载中都出现过。
只不过因为修为过高，数量稀少，大乘期修士才很少出现在世人面前。
关于渡劫期修士和仙人，温哲明所能找到的所有出处都来自于修士们杜撰的话本。
相柳说进阶大乘期之后，就能够对天道形成威胁。
那如果真的有渡劫期或者仙人，即使不能比肩天道，至少也能撬动天道的大部分权力。
以天道的性格，绝对不会让后两者产生。
如果这两者真的存在，是否跨过渡劫期，成为仙人之后，就会成为天道那样的存在？
到目前为止，盛汐没有见过渡劫期修士或仙人。
她更倾向于这两者根本就不存在。
否则反抗天道这事轮不到凤三这些大乘期修士。
“相柳前辈，你知道天道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吗？”盛汐看向黑蛇镜。
镜中的相柳这会儿已经躲到了镜面最深处，只留下一个黑点，一副完全拒绝交流的样子。
“前辈？相柳前辈？”
盛汐喊了他几遍，都没能得到相柳的回应。
陷入严重emo的蛇蛇，无法交流。
好歹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合体期大佬，怎么动不动就如此消沉？
这么娇气，简直是放大版的富贵儿！
第471章 为师现在瞎了
为了能够从相柳那儿挖到更多的情况，盛汐不敢用湖水迫害相柳。
她现在只能收起黑蛇镜，等以后找个更好的时候，再找相柳询问情况。
章鱼哥思索着说：“言欢顺利进阶化神期之后，曾经提到过这方面的问题。”
“她一度怀疑渡劫期和仙人，根本就不存在。”
“御兽宗的典籍上记载过言家先祖曾有幸遇见大乘期仙尊，但是渡劫期和仙人一次都没有出现过。”
言澈被迫逃出御兽宗的时候才四岁，还没到查看宗门典籍的时候。
不过不要紧，他和盛汐把御兽宗秘库都搬空了，存放在密库中的宗门典籍就在他兜里。
言澈掏出那本只有宗主才能阅览的宗门典籍，看了一会儿，“哦豁”一声。
御兽宗的宗门典籍上，确实提到了御兽宗先祖曾经见过一名大乘期仙尊，但也仅仅只是见过而已，没有过多的深入交流。
反倒是有关合体期修士的记载不少，甚至提到御兽宗第三十一任宗主是合体期修士。
言欢是第三十七任宗主，与这第三十一任宗主相隔不远。
相柳这条蛇动不动就emo，他们如果想知道更多的消息，说不定可以从这些合体期修士入手。
盛汐：“三师兄，你见过御兽宗的这位合体期修士吗？”
御兽宗一直都是言家的产业，宗主由历代言家子孙继任。
这位第三十一任宗主是言澈的先祖。
“没有——”言澈正摇头，摇到一半，他忽然愣住，“等等，我说不定见过他！”
众人精神一振：“什么时候见的？”
因为时间久远，言澈记得不是很清楚，搜肠刮肚地回想着。
“很小的时候，我娘好像带我去见过一个特别老特别老的老头儿。”
“她管老头儿喊老祖宗，说要让他见见我，是想让他放心，御兽宗现在很好、她自己也过得很好。”
章鱼哥拧眉：“你出生前，我就在御兽宗了，没见过言欢有什么老祖宗。”
言澈表情纠结：“其实我不太确定这是真的，还是我的臆想。小师妹问了后，加上宗门典籍里记载的内容，我才忽然想起这事。”
“我不记得他长什么模样，只记得他老得好像快死了，我从没见过那么老的人。这次之后，我再没见过他。”
“你还记得当时是在哪里见到他的吗？”盛汐问。
言澈摇摇头：“具体不记得了，只知道是在御兽宗的一处密林之中。”
“但他现在应该死了，我当时见到他的时候，他就说过自己时日无多，让我娘好好照顾自己什么的。”
言澈当时年纪太小，分不清这段经历是真实，还是梦境，也无法判断出对方的修为。
如果这段经历是真的，能够让言欢称作老祖宗的人，至少与她隔着三代。
包括言欢在内的御兽宗前三任宗主都是化神期，年纪加起来有上万年。
这么一算，这位老祖宗的寿元超过万载，绝对是合体期修士！
甚至可能就是这位在宗门典籍上有过记载的第三十一任宗主。
盛汐倾向于这一位老祖宗真的存在，否则言澈不会无端有这段记忆。
多半是这位言家老祖宗去世之后，言欢担心再有意外，御兽宗无法承担风险，才会想着冲击合体期。
胡祯借机布下杀局，害死了言欢。
胡祯在晋升合体期的时候，知道需要用天雷淬炼身躯，说明他晋升合体期的关键，说不定知识来源就是这位言家老祖。
毕竟言澈手上这本宗门典籍，只有宗主才有资格翻阅。
言欢在冲击合体期的时候，做了可能陨落的准备，极有可能将这本宗门典籍的存在告知了胡祯。
而这份宗门典籍没必要作假，说明七宗真的有隐藏的合体期修士。
御兽宗在七宗中不算最强，连他们都有合体期修士，实力强悍的无双宗和落枫宗肯定也有。
这与水惊羽猜测的一致。
盛汐摸着下巴，觉得这事越来越怪异了。
“你们说，这些合体期修士为什么都隐世不出？”
就盛汐目前见过的三位合体期来说，都是珍惜动物。
水惊羽是魔族，平时很少出现在东南灵界，这很正常。
他在魔界行动自如，可同为合体期的顾屹山和相柳都被封印了，这很奇怪。
不不不，这俩是活该。
顾屹山行事随心所欲，完全不在乎弱小者的性命，被大爱苍生的锦婳仙尊封印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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