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蕴沧玉
于是,人王伏羲弓的神力和玉昭霁的魔力又斗了起来,场面比之前更加激烈十倍。
希衡的人道力量则在不停取信人王伏羲弓的神力,暂时也没有阻止它们打斗。
就这样,战斗越来越白热化,打得玉昭霁的伤口活活崩裂,再到后来,他伤口上插着的几根银针也随之震颤,被力量弹飞出去,后劲之大,把一排银针直直插到厨房的门上。
如果说这一切玉昭霁都能坦然处之,置之不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仿佛现在他的身体活活断成几大块碎片他也不在乎。
然而,玉昭霁风轻云淡的表情还没保持多久,就碎裂了。
因为他的衣服碎了。
两股力量在他体内打架,另一股力量作壁上观,整整三股毁天灭地的力量在那里纠缠,力量哪怕外泄出一粒米大小,都已经足够把玉昭霁身上的衣服给活活蒸发。
现在的他,躺在床上,墨发如云般倾散流泻,上半身赤裸一片,玉昭霁是刀修、又炼体,他穿上衣服时矜贵有礼,衣服一脱,就显现出极为完美的肌肉线条来。
他胸肌袒露,没有一丝一毫松弛多余的赘肉,胸肌往下,则是分布均匀的腹肌。
如果只有这些,那玉昭霁自然拿得出手。
可玉昭霁现在身上有伤,他胸膛处是淋漓的伤口,伤口被迸裂,流出鲜红的血,鲜血顺着胸膛缓缓往下滴,血珠似垂不垂,留在胸肌之上。
玉昭霁认为,鲜血和伤口在某些时候是勇士的象征,可在某些时候也是战败的标志。
他自然不希望希衡看见他身上丑陋的鲜血。
但事已至此,玉昭霁再故意去遮也就太明显了些,而且,如果他故意去遮挡,影响了治疗,反而是因小失大,拎不清,更令他鄙夷自己。
玉昭霁只能忍耐。
他躺在床上,感受着伤口处传来的密密麻麻痛楚,睁开眼睛,朝希衡望去。
希衡在专心调和玉昭霁体内的两股力量,但是,她也会关注外界的发展,比如玉昭霁衣服碎裂,也会吸引希衡的视线。
她担心的是这些力量是不是过于悍勇,会冲破玉昭霁强悍的肉身。
而后希衡也朝玉昭霁的身体看去,自然而然,她就见到这难以一见的旖旎景象。
魔族太子殿下,是魔族容色最绝艳的魔,别人对他的评价是谪仙貌、妖魔身,但是高高在上的魔族太子端坐魔宫,吝啬展现自己的美色风情,毕竟哪怕用美人计,也不需要他亲自出马。
希衡的视线落在玉昭霁胸膛上的血珠上,血珠颤颤,如一朵快要绽放的红莲。
红莲上因为残留着泄露出来的力量,格外危险,和玉昭霁自身的气质倒格外贴合。
这位太子殿下,本来就是一个极为危险美丽的存在。
其实希衡并不好色欲,她见过许多美人,甚至许多美得风格迥异的妖,她一向对色欲敬谢不敏,心如止水,从不会因此耽误自己做事,也从不会给予一分一毫多余的眼神。
可此刻,似乎玉昭霁是不同的。
主要是玉昭霁袒露过他对希衡的心思,有过献身之举,落在希衡眼中,就是一种十分奇怪的感觉。
好像是本就会属于自己的东西,在这一刻,放大美色,和平时有些微不同,一切就这么恰好地呈现在希衡眼前。
希衡睫毛微颤,她压下心中泛起的涟漪,甚至唾弃了自己妄动邪念。
她敛眸,又若古井无波般,继续将人道之力用来调和玉昭霁体内的力量。
此时应当全心医治,她怎么可能分心?
玉昭霁本来很不想希衡看见自己此刻的模样,但看着希衡此刻欲盖弥彰、古井无波的面容,他忽然就想笑,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或许想错了。
魔族将鲜血和伤口视作某种战败的象征,可人族,没有这样的规矩。
或许,这样的不同,反而会打破他和希衡之间存在的壁垒呢?
玉昭霁想了想,朝希衡靠近。
他如魅魔,身上带着血气,呼吸之间都是危险的邀请。
此时,扁无真君早就在门外了,应该说,玉昭霁衣服迸裂开的时候,扁无真君就担心出事,先一步出了门。
第271章 好耻辱的失败
希衡专心致志以灵力调和人王伏羲弓的神力和玉昭霁的魔力。
耳边,传来故意暧昧的呼吸声。
手边,覆上温热的肌理。
希衡给玉昭霁治上,她的手就这么放在榻上,剑修的袍子没有法修那么宽大,为了方便剑修用剑,手腕上束着绑带,绑带之后,才如同法修那样垂下宽大的袍袖。
这样的设计,兼具了实用性和美观。
所以希衡的手是实实在在露出来的,她的手放在那里,玉昭霁以手覆住了她的手背。
希衡起初没有管玉昭霁,她怀疑春天到了,四季的变换对魔族来说,对他们的影响更大。
魔族,力量、直觉等偏向于兽性的方向强于人族,在工艺、协作等方面劣于人族,也就是说,比起人族来,魔族要更为原始。
玉昭霁作为成年男魔,季节到了,他也许更加躁动。
这是天时有常、自然而然的事情。
希衡平常看待,所以忽略了此刻玉昭霁故意的异动。
她继续给他治伤,并不搭理他,然而,玉昭霁显然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他见希衡没有回应他,反而更为大胆热烈,也不顾自己身上的伤,那只手缓缓往上,从希衡的手背慢慢移到手臂。
希衡的手臂如同清竹,不蔓不枝,修长而蕴含力量。
她身上的衣服常年浸染她身上的水灵力,自然而然变得微凉,玉昭霁的手触上去,就像是冰遇到了火,他会更想融化坚冰。
希衡面无表情,仿若两耳不闻窗外事,一丝一毫都不理会玉昭霁现在作怪。
直到玉昭霁胆大包天,试图再放出太阳烛照之息混淆希衡的神智时,希衡一心二用,在给玉昭霁调息时,按住玉昭霁作怪的手。
她冷声:“你想做什么?”
玉昭霁:“我看见你刚才有动情。”
玉昭霁很了解希衡,希衡刚才的神色只有一瞬变幻,但被玉昭霁捕捉到了,水系修士的性格似乎和水也类似,沉静内敛,希衡修的又是清正道法,更压抑自己的内心欲望。
如果玉昭霁不主动破冰,恐怕等到猴年马月也没机会。
可玉昭霁太急,时机选错了。
照理,这位殿下不会那么不理智地操之过急,但是他心悦希衡,对她,他总是会犯错。
绝对的理智,不是爱情,是权衡利弊后的选择。哪怕理智如希衡,当初在天之极,不也理智崩塌,和玉昭霁拥吻了吗?
玉昭霁凑到希衡耳边:“你分明动情,心中有我,为何眼中不敢看我?”
他呼出的热气打在希衡耳垂上,试图将冷玉般的耳垂染上薄薄的一层红意。
他成功了,希衡的耳垂从冷玉染上胭脂颜色,这股红霞一直蔓延至她的脖颈,这样艳丽绚烂的颜色,却没有融化她脸上冷静的寒雪。
希衡抵住玉昭霁的胸膛,把他重新按回床上去:“因为你身上有伤。”
她顿了一下,口吻寒冷,满是对玉昭霁作为的不认同:“你明知你身上的伤非同小可,为何还要令我分心?”
她说:“人王伏羲弓的神力如果不及时清除,你体内清浊失衡,看似不会让你立即死去,其实坏你道行。”
玉昭霁微微愣住,听希衡继续说自己的不是。
恐怕全天下敢在玉昭霁面前直言不讳说他做得不对的人,也只有希衡了。
偏偏,玉昭霁心中并不恼怒,反而觉得希衡说得极有道理,她板起脸来训诫他的样子也有种说不出的魅力,让玉昭霁觉得十分难以形容……
玉昭霁没有师尊,不过魔族有国院,里边有厉害的魔族大臣负责教导魔族皇族,一般,他们被称作老师。
玉昭霁并不觉得那些魔是自己的老师,所以,以前的玉昭霁从不是一个尊师的魔,可现在被希衡如此训诫,他却忽然觉得,也许师尊就该是希衡的模样。
师尊……玉昭霁心中一动,希衡的气质的确很像清冷严格的师尊,玉昭霁却无端有种渎师的念头。
他在心底骂自己果然是魔,总想着大逆不道,嘴上则说:“我有分寸,一心二用对你我来说都不是难事,希衡,良辰美景难以辜负,何不眠风枕月?”
希衡心中没有一点儿波动。
玉昭霁只是措辞文雅,丝毫不能掩盖他此事行事大胆。
眠风枕月……不就是鱼水之欢?他倒是说得委婉。
希衡神色不变,她果然动情只有一瞬,在现在这种时刻,更令她在意的还是正事。
希衡:“一心二用的确不是难事,可你难道不怕我的灵力稍微出一点问题,就会破坏你的经脉,令你疼痛难忍?”
玉昭霁刚要说何惧此痛,希衡看出他要说什么,故意下手微重,玉昭霁的胸口处果然渗出更多鲜血。
玉昭霁:……
他消停了。
他不是因为吃痛而消停,而是因为希衡此举,摆明是真生气了。
想想也是,在治伤时胡作非为,希衡怎么可能任由他这般出格?
玉昭霁旋即端正神色,希衡见他收敛,再落下一语:“何况,扁无真君千里迢迢赶来,为枫儿和你医治,是医者仁心,他挂念你的伤势,虽有此伤珍稀的缘故,却也是担心,你怎能如此不敬他?”
玉昭霁心说,扁无真君本就是个老不正经,他在想什么,玉昭霁扫一眼就能知道了。
但,玉昭霁尊重希衡,很能听取希衡的话。
他立刻正色:“好,我不会了。”
说完,玉昭霁主动配合起希衡为自己疗伤,他本就魔力超群,自己控制住魔力,果然要好许多。
希衡也神色稍霁,等为玉昭霁疗完伤,希衡走出去。
扁无真君本来笑得一脸猥琐,无论人魔妖,修为再高,都改不了那点子天性。
希衡和玉昭霁,一正一魔却在一起了的事,一经传开,所有人魔妖上至渡劫大能下至筑基修士,都十分好奇。
连一些深居简出的大能都特意唤来自己门下消息灵通的嘴碎小弟子,了解了个透彻。
而扁无真君……就是这其中格外八卦的一位真君。
他和惊春魔君合作时就打听来打听去,现在隔这么近地欣赏正魔之恋,扁无真君非常沉浸,笑得一脸荡漾。
希衡走出来时,就看见龇了大牙傻乐的扁无真君。
希衡顿住:“真君。”
见希衡这么快就出来,而且一脸冷静,扁无真君险些扭曲了一下,魔族太子……中看不中用,这么不济吗?
希衡脸色微冷,扁无真君立刻收起那些龌龊至极的心思,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的上前:“剑君,好了吗?”
希衡冷冷:“我原本以为真君是德高望重之人,没想到真君也如此为老不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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