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人直播系统 第489章

作者:王非梦河 标签: 灵异神怪 惊悚悬疑 无限流 系统 悬疑推理 直播 穿越重生

  林棋冰等人对这东西熟悉至极,是矿坑里的孢子!

  杜康怎么会掌握这种东西?

  他的皮肤被黑晶触须刺开,里面却是真正的血肉,主播们意识到一个问题,蘑菇怪物的伥鬼怕是不止蘑菇人,还有杜康之流的活人信徒。

  托尔作为官方代表没有信仰天空大神,也就不能成为伥鬼,这是不是他被孢子侵染的主要原因?

  而杜康刚刚想用这只含有孢子的大虫子,污染“落单”的林棋冰一行人!

  黑晶触腕在杜康的脖颈间收紧,对方的脸涨成紫色,林棋冰开始逼供:“矿坑下面的蘑菇怪物,和你的天空大神是什么关系?它就是天空大神吗。”

  杜康不屑地笑起来:“怎么可能?矿坑下面的东西……咳咳咳,也不过是天空大神的仆从之一!”

  “你了解金巴旦木和昨日城镇的黑市商人吗。”林棋冰问:“他们也曾经被天空大神所驱使?”

  杜康起先不肯回答,但黑晶触须极度挑动着他神经的痛楚,却又封闭他的声带,不让他惨叫出声,憋得眼珠都快迸出来了。

  当林棋冰大发慈悲放开他口部的同一秒,杜康软成一滩烂虾,颤抖着说道:“我不知道!金巴旦木是个好玩的去处!昨日城镇是个下雪遭灾的地方!天可怜见,如果昨日城镇被天空大神眷顾,他们应该像我们苍白都会一样,永远不下雪!”

  原来不下雪是天空大神的眷顾。

  反过来说,天空大神可以控制什么地方下雪,而什么地方不下。

  雪中会有死人走出来,拖走被ta突脸到面前的活人。

  林棋冰感觉自己触摸到了决赛剧本的核心。从一开始到现在所有东西,雪中复苏的死者、偷盗狼裘的汤多、黑市商人、温泉地下国食人族,还有苍白都会的死疫……

  好像都和天空大神有关。

  “为什么对我们下手?”林棋冰冷声。

  杜康哀求着告饶:“我不想的,我不想的,可神谕者主张过你们的形影,那是天空大神几百年前留下的旨意。但脱队逃跑是你们自己的选择,我对你们说过的都是实话,采药队很危险。与其死在采药队,不如终结在我手里!”

  林棋冰问:“什么旨意?”

  杜康回答:“几百年前,天空大神留下过几张画像,预言长这种脸的人会是命运的渎神者,所有信徒见务必处决他们!”

  他绝望了,干脆说道:“就是你们长的样子啊!”

第334章

  林棋冰等人全身一震。

  杜康的表情不似作假, 他全身颤抖,但眼中充满对天空大神的狂热信仰,让人看了想踹一脚。

  什么天空大神!林棋冰全明白了!

  “可能就是血鳃。”沐朗在林棋冰耳边说:“咱们现在终于知道他拿的什么剧本了。”

  林棋冰又逼问杜康几句, 这家伙用一种虔诚而骄傲的眼神, 回忆起天空大神的光辉过往。

  “你们中间真的有人见过天空大神?”林棋冰问。

  杜康回答:“我们这代人没见过, 但百年前有人见过, 他是神使,是命运派来的巫医,带给我们无尽的幸福……”

  林棋冰有点犯恶心, 现在很明白了, 她怀疑那个该死的巫医就是血鳃扮演的角色。

  否则正常的故事npc ,怎么会有林棋冰一行人的画像。

  这个神经病!

  一道身影从旁边扑将出来,竟然是小麦,小麦手肘内侧贴了把刀,直直扎向杜康……旁边的林棋冰。

  众人闪避的瞬间,杜康挣扎起身,竟然从后路一溜烟跑走了。

  就在这时,旁边冷幽幽传来一句:“你们在干什么?”

  林棋冰等人一悚,转头看见石板墙外站着一个人影,是采药队的领头人。

  领头人浅色的发丝仍像枯草,她冷冷注视着这一切,手中玩弄那柄被磨得发光的尖刀。路上林棋冰见过领头人用这柄刀切割树棍,坚硬的木头在那柄刀下就像黄油似的容易穿透。

  主播们霎时站起来,形成防御阵势,领头人一步一步走过来,包裹着小腿的动物毛皮靴子有种野性的攻击感,她淡漠地盯着他们。

  “我一直在等。等你们露头。”领头人的声音有着精神病般的歇斯底里,但语调轻柔,显得更加危险,“你们这群老鼠,混进采药的队伍……哈哈哈哈哈……”

  又是个神经病!他们到底什么毛病?

  林棋冰骤然大喝:“快闪!”

  她抓住旁边的同伴,朝另一个方向纵身跃去,刚好和领头人擦肩而过。

  领头人扑了个空,惯性一收不住,刀尖竟然没入小麦的心口,那个可怜又可恨的小伙子双眼一翻,喉咙里发出“咯咯”两声,头一歪,断气了。

  刀被拔出来,略勾的刀尖剜带出一串热腾腾的心脏,那股子血腥味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犯恶心。

  领头人的表情仍然冷漠而癫狂,她双眼泛红,应该如小麦所说犯了神经病。而后,她提着滴血的尖刀转身走向林棋冰,刀再次被举起来……

  “快跑!”侯志叫了声。

  主播们转头就跑,只剩领头人“呼哧呼哧”地粗喘气着追在后面。她跑得快极了,像一只追逐猎物的野兽,肢体爆发出超乎人类的巨大力量,丝毫没有误杀过后的失措。

  就好像她常常做这种事似的。不,她一定常常做这种事。

  林棋冰等人没命地往前跑去,朝夕谷内的方向很容易辨认,他们只要循着裂谷开口往外跑就行。

  四周有朝夕病人追上来,他们都穿着白衣服,长了一副很脆弱的体态,要阻拦林棋冰一行人。

  领头人的表情已经狰狞了,双目赤红,整张脸扭曲成痛恨的样子,气势汹汹,像发了疯牛病。谁都不敢被她追上。

  “这边,这边!”胡九万在前面引路。

  林棋冰等人埋头冲出裂谷后,才发现遭了殃了。朝夕谷内的建筑符合复杂的几何美感,换句话说,就是很容易迷失方向,因为走到哪都差不多。

  而裂谷的开口是双向的,它被两座矮山包夹,一边通往外面的蘑菇镇,另一边则通往……蘑菇岭。

  林棋冰等人跑错了!

  他们在山林和小径间止步,回头看去,路面不知何时被一层淡绿色的雾气笼罩,再也看不见遥远处的朝夕谷。

  毫无疑问,主播们进入了蘑菇岭的范围内。

  “咱们沿路回去吧。”侯志说。

  栀子冷笑一声:“你不怕还没走出雾区,就迎面撞上那个领头人的尖刀?”

  阐鸢好像在反驳他们俩,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被栀子打了下脑袋,又安静下来。

  林棋冰说:“来都来了。”

  苍白城镇的矿坑怪物以及瘟疫本身都和蘑菇岭相关,或许他们这一趟没白来。

  于是主播们继续往前走,没走出一段,林棋冰说:“停,前面有人。”

  一行人藏在一棵巨树后面,看见一支白色的小队,钱默东说:“那是朝夕病人。听说他们会定期进入蘑菇岭。”

  等雾气稍微散去,他们看得更清楚后,钱默东又说:“哦,我见过图书馆里的记载,那是朝夕病人的王宫仪仗。”

  朝夕病人的体貌总体和正常人相同,不似地下国食人族那般苍白秃顶,他们有正常的头发和面容,但总给人一种不太一样的感觉。

  譬如,朝夕病人通常容貌正常,但有种柔软的感觉,笑容温和但虚弱。他们的身姿过于标准,很接近于美,但这种美感又会被个性气质中非人的感觉冲淡,只让人感到异样和刻板。

  虽然能辨认出那队朝夕病人个体间的不同,但外人看上去会产生“他们长同一张脸”的幻视感。

  林棋冰等人静静站在树后,看着那队朝夕病人原地休息,他们连休息都是很有秩序感的。

  “咱们跟着他们吧。 ”林棋冰说:“不过王宫仪仗就这几个人吗?”加起来才十几个。

  他们看着朝夕病人们轻声说笑,很快发现其中的异类,钱默东说:“队尾坐的那个人,和其他朝夕病人长得不一样。”

  队尾坐着个健硕的青年人,皮肤白皙,穿的是亚麻色而非白衣服,有一头稻子金的短发。

  钱默东的一个下属问:“是他们的王吗?”

  林棋冰这一队的人表情变得怪异,他们认出来了,那个金发年轻人和斯汀冯二哥长得一模一样!

  “我们遇到了逃出来的那个人。他的兄弟。”栀子说:“斯汀冯三哥怎么和朝夕病人混在一起了。”

  没过几分钟,林棋冰等人的另一个疑问也水落石出。

  那队朝夕病人中很快有人倒下,脸上还凝固着谈话时的笑容,他就那么轻飘飘倒了下去,再也没起来。

  周围同伴也不吃惊,很熟练地接住他的身体,然后放置到一边。

  他死了。

  其他朝夕病人围着他,用一种对埋葬而言过于轻松的表情,他们低头念着主播们听不清的词,然后瞬时死掉的朝夕病人开始干瘪。

  他的干瘪并不恐怖如枯尸,而像花瓣脱水一样轻飘飘的,让人感觉很干净。

  最终,死掉的朝夕病人变成薄薄一片,又化为透明,身躯湮灭在草木和湿土的包围中。

  “哦,所以他们叫朝夕病人。”侯志喃喃道:“只有朝生暮死的时间。王宫仪仗出发时肯定也不止这十几个人,早就有人死在路上了。”

  而死亡对朝夕病人们来说,是一件吃饭喝水般寻常的事情。

  “谁在那边?”忽然一道声音传过来。

  朝夕病人们发现林棋冰一行人了。

  林棋冰等人走出树后,如果对方能容纳时时刻刻的死亡,那么也能容纳他们。

  果然,朝夕病人没有显露出敌意,只是戒备地说:“陌生来客,报上你们的姓名。”

  林棋冰清了清嗓子:“我们来自异乡,是苍白都会的采药队带我们来的。我们离开时走错了方向。”

  为首的一位梳着长辫的男性朝夕病人看了眼身边人,身边人说:“是有这么回事。”

  他们没有撒谎,这让朝夕病人们的态度更好了许多,后者并未因苍白都会这四个字而排斥他们,只是疑惑:“既然走错方向,为何不改过自新?”

  林棋冰坦言:“队伍里有叛徒,他们想要追杀我们。”

  长辫子的朝夕病人领队点点头,“离群的羊羔,我们可以同行一段路,等到下一个能转向离开的山岭隘口,你们就调头离开吧。”

  他的声音很温和,也很纯净,好像生命历程短暂到未受到污染。

  由于出生到死亡的距离很短,朝夕病人们普遍有种天真的智慧,近似于善良。他们接纳了林棋冰等人,然后说:“得继续往前走了,否则会撑不到最后的。”

  他们说的撑不到最后,应该是指他们的人数。

  栀子很擅长和这些人打交道,同行不过十几分钟就套出话来:朝夕病人的生命确只有一朝一夕。

  最多的能活十几天,最少的朝生暮死,所以他们做什么事都要规划人数,以免事情还没做完,做事的人就全没了。

  但这些人对这种生命模式似乎接受良好。当栀子问他们怎么出生时,朝夕病人们说:“从山岭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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