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阿娺
简洁明了,一目了然。
她们两个人看过去,发现不少熟人,例如拂云的司徒鸢、幽冥涧的段飞音、华山派的守正……
吕婵道:“看来阿柔是说对了,刚才听到人谈论,华山派这次五子并未来齐,和光子留守华山,孤鸿子还让守正替补进五子联剑的阵法之中,以防大变。呵呵,看来守正这次是华山力捧之人啊。”
这玩意越来越像选秀了,各家“大公司”推出“名下艺人”,参加一个热门节目,提升知名度。
吕婵大胆怀疑,是不是都已经有内定的霸主了?不过也没关系啦,所有流程都安排好后,半路杀出个打脸的才能扣人心弦。
她问风惊月:“你瞅见余再之没?”
这人也是疑似内定人物之一吧?
风惊月:“没。我看到他的赛程了,他分在丁组,那一组,据我观察没什么厉害的门派人物,这人应该是能顺利进入决赛的,当然也不排除有散人高手。”
“这抽签不会也有水分吧!”吕婵道,这种“内幕”,她可是屡见不鲜了。
风惊月不屑道:“那又怎么样?我来了,他就有了跨不去的坎。”
她又看了看剩下的分组,对吕婵道:“楚焕和楚天佑被分在了丙组和辛组,可能两者都会出线进决赛。”
“哈哈,这也太刻意了吧,”吕婵说得很直接,“武林大会八强已经是很响的名头了,直接白送算了,不过话说回来,他们实力究竟如何?”
太菜的话,这名号想送也送不出去啊。
风惊月想了想道:“楚天佑我不熟悉,不过应该不必放在心上。”被边缘化的家伙能得到优良的资源吗?肯定不会。
“至于楚焕……”风惊月一顿,“他是三兄弟里武功最好的一位,这么看来,他现在很受掌门青睐。”
老大楚烺作为长子,多年来自然也是得到了许多优待的,经过二十多年的教导和培养,他算得上是一个不错的接班人,问题就在于,他虽然武功、处事等等各项都不错,但却没有非常出挑的一项。
而这么重要的一次大会,楚铎居然不推楚烺,而推了楚焕,这看起来也不简单啊。
吕婵这时候突然像不懂看眼色的家长,在考前问孩子有没有把握考一百分,她问:“你要是对上楚老二,几成胜算?”
“以前,三成不到,现在,九成吧。”风惊月自信满满。
吕婵觉得自己多心了,就风某人现在这实力,非掌门级别的应该完全不用担心,何况她身上还有个枯荣buff护体。
她们在讨论比赛选手,身边人也在讨论。
一位“懂哥”道:“白绫迟早要对上霸王枪,这甲组出线的未必是司徒鸢啊。”
他身边的“懂哥”接着说:“拂云以内功修炼见长,年纪越大,功力越高,而霸王枪以力度称王,司徒鸢还是太年轻了,遇到刚猛的枪法,难说,难说啊,要不咱们压霸王枪的传人……”
那二人说完便小声讨论,当真是怕有人把他们的“发财之道”偷听去。
这时,有一个人加入了他们的谈话:“哈哈哈这两位兄弟有什么话不好明面说,霸王枪王氏是压定了,傻子才不压了,你们不如先看看他下一场对战的是谁?居然是洛阳城里杀猪的臭猪婆!压霸王枪的话,总能给你们赢一局回来!”
“懂哥”道:“这位兄弟,不知道这臭猪婆是什么来历?”
那人道:“一听两位就是外地来的吧,这杀猪的张兰香啊,也是挺厉害的啊。”
他说着,故意干笑了几声,看起来是在说反话。
“张兰香就是我们洛阳本地的屠户,她爹死后,她就接手了她爹的杀猪生意,年纪不大,脑子不好,根本不会武功,就靠杀猪刀稀里糊涂地参加了武林大会。”
“这……不会武功的人为何要参加?”一人问道。
那人又说:“就说她脑子不好啊,她娘重病快死了,有人骗她说,她来打比赛,就能出名,就有钱,就能救娘了,于是她就来了!谁知道她杀了几年猪杀得熟能生巧了,还真用杀猪刀击退了几个人,运气还真好啊!可是现在她总算是遇到高手了,这回肯定得输!”
说完,那人“嘻嘻”一笑,又继续道:“可武林大会都是签了生死状的,都说霸王枪霸烈,真要是一不小心动了真格,她哪里还有反抗的余地啊!”
他心道:一个杀猪的浑身腥臭,还叫兰香,长得又丑又壮,这样的女人谁会怜香惜玉哟,下了重手也怨不得男人啊……
于是,他便二话不说找庄家压了霸王枪,那两位“懂哥”见状,自然也是跟着去了,虽然这一场比赛两天后才开始,但他们的兴奋已经难以掩饰了。
怎么想都是稳赚不赔的生意嘛!
风惊月抱臂听完了这个故事,她决定也去压,去压张兰香。
一两成色极好的黄金出现在了写着“张兰香”三个字的桌面上,这块黄金孤零零地躺在这里,与邻桌压霸王枪王家兴的桌面上堆得像小山包一样的碎银、铜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黄金太耀眼,夺去了全场的目光。
那样貌丑陋,气质猥琐的男庄家见状,背着手走了过来,见风惊月是个孤身女子,便阴阳怪气道:“哟,豪气啊。你第一次压吧?我给你讲讲规矩啊。这输一赔十啊,你要是赢了,对面压的钱,我十倍给你,还要给你十两黄金;你要是输了,不仅得赔十两黄金,还得赔对面压的钱的十倍!”
本金庄家赔,彩头赌徒出,看似十分“公平”。
男庄家招呼着旁边的打手们,打手们亮出了刀:“到时候赔不起,你就是卖身给我当牛做马也得赔!”
“我压。”风惊月笑笑,丝毫不把这些威胁放在眼里。
他心里一美,啊呀,还没见过这么傻的人,大声道:“留下姓名,签字画押后给你凭证。我跟你说,我坐了三十年庄,还没人跑得掉,要追杀你,你就是上天入地,我也给你抓回来!”
风惊月冷哼,他怎么就确定我一定会输呢?呵!
喧闹很快就散去,有人说她不知好歹,有人说她蠢过了头,但她不在意,拿了凭证离开了。
吕婵道:“你真压啊?第一次玩就玩这么大?”
风惊月回她:“当然要压了,说实话,真的要输了,这帮人也抓不住我啊,为什么不压,我看不惯刚才那些人的嘴脸……”
确实,她可以耍赖。
吕婵心道,风惊月不是一个爱玩的人,她这么做就算是为了出气,也是有分寸的。
她问:“难道你想教张兰香应对之法?”
风惊月得意一笑:“当然,还有蹭她的住宿呀,你知道吧,选手是血怒门负责安置的!这样可以省好一笔钱呢,我们总不能坐吃山空啊!”
吕婵点头,行,你既开源了又节流了,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牢。
天色暗了下来,风惊月熟门熟路地摸进了血怒门。
“我推断,选手都安置在落霞别院。”
落霞别院离大广场不算太远而且地势平坦宽敞,建筑物齐整,能广纳四方来客,且自然风光奇佳,是个贵客下榻的好地方。
但是,彼此有着竞争关系的一群人住在一个地方,难免出问题,有些人要脸,有些人不要风度。
躲在假山后面看热闹的风惊月见到这样一幕。
两个扛着枪的小跟班在大声奚落一个少年,那少年绷着一张脸,一句也不反驳,只是坐在门口的石阶上,一言不发地磨着她的刀。
杀猪刀。
第40章 风雷荡九州
“就你也配做我家少爷的对手?你知道吗,我家少爷五岁开始练枪,横行江湖,第一战的对手就是你这种货色,我家少爷都觉得丢脸!”
“听说你想攀高枝?借着武林大会讹诈我们家少爷?也不看看你长什么样子?该死的臭猪婆!”
“我家少爷一枪就能杀了你!”
要不是少爷交代他要在赛场上给张兰香颜色看,他们就要动手了。那两人准备你一言我一语骂完了就溜之大吉,可他们没想到,坐在地上磨刀的少年突然“疯”了起来。
张兰香突然从台阶上站起,像平原上拔地而起的山陵。
她手握杀猪刀,用强壮的手臂胡乱向前挥舞,嘴上还“呵啊”“啊哈”地大叫,吓退了那两个来不及出枪的小跟班。
她生气极了,可又不知道如何反驳,只凭着一股气和一身蛮力逼退了找事的小跟班。
人走后,张兰香停在了原地,心中的怒火还未消退,她像个木头一样站着一动不动。
他们凭什么污蔑自己要攀高枝?她就是想要钱,别的她不要!
她本就不是个江湖人,是救母亲这个念头一直支撑着自己一步一步走到现在。
她真的,只有这一个愿望而已。
她不懂名与利的计较,不懂枪与剑的交锋,更不懂那些所谓的人情世故,她只懂得娘不能死。
可是,她被人骗了。
生死状画了押,她跑不掉了,这些来挑衅的人可能会打伤她,她要是受重伤了也没有钱治,她不想生病不想受伤,还不想死……
她要是死了,她娘怎么办?在小姨家的娘知道她来了武林大会吗?知道她可能会被打死吗?
张兰香一想到这一些,她竟然嚎啕大哭了起来。
她并不聪明,她想不出办法,她处理不了这种超乎她预料的大事,她平日里只会养猪、杀猪、卖猪肉,打架的时候也只会把对手当成冲过来的一头猪。
她只有蛮力、莽撞和傻气。
到底要怎么办?
还是杀猪简单,早知道会没命就不来了。
张兰香又坐回到了台阶上,边哭边磨刀,她圆圆的脸蛋皱得像长满褶子的包子,微黑的皮肤因情绪激动而变得通红。
她哭了很久,哭累了,拿起磨刀石和杀猪刀回到了房里。
被她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客房内站着一个人。
那个人只说了两个字:“出刀。”
那人说罢,便拔剑袭来,张兰香脑子转不过弯来,只是凭借着肢体的本能反应挡剑。
两招后,风惊月击落了张兰香的杀猪刀,并且握在手上,递还给了张兰香。
风惊月说:“你用刀很熟练,力气也很大,但没有任何对战技巧,我来教你几招真正的技击之术。”
张兰香愣愣地接过刀,完全没了反应。
她是谁?她怎么出现在这里的?她为什么要教我?这些问题一下子让她彻底懵了。
“我只是想借住几天,以刀法为报酬,你答应吗?”风惊月笑着问。
张兰香鸡啄米似的点头,她这么厉害,她愿意教自己,这是什么天上掉馅饼的事情!
老听人说的什么“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是真的?
她一个机灵,直接跪下,抱拳道:“师父……呃……师母……”
不过,她喊不出口,眼前这个人也不过比她大一点儿,这么喊太奇怪了。
风惊月嘴里说着:“不用不用,我只是教你几招能应付那个霸王枪就行了,不用这么正式,你叫我风惊月就好了。”
在这间不过三四十平方米的客房内,风惊月拿着一根长竹竿对张兰香演示。
上一篇:网球片场但Mafia版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