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你就不行之新征途 第1006章

作者:林木儿 标签: 强强 重生 历史衍生 励志人生 正剧 穿越重生

  四爷站住脚,桐桐又跑回去,拿了两支眉笔,取了宣纸,这才道:“走吧!”

  其他的慢慢来,但人家的孩子得赶紧找回来。

  如果一切都是阴谋,那孩子卖到哪里,卖孩子的人一定知道。至少这个霍起,他是知情人。孩子交给谁了,也只他最清楚。

  而今,甄英莲未必就在薛蟠手里。薛蟠在应天府打死了冯渊,原因是冯源先买下了英莲,定下吉日,打算娶回家的。这个拐子又去勾搭了薛蟠,将英莲卖了第二次。

  能够上薛蟠,可见,这个拐子在应天府一定是有点小名气的。江湖道上,这类属于有名号的。

  而且,有意思的是:冯源没有家人了,他是小乡绅之子,上无父母,下午兄弟,一家子就剩下他一个。

  真就是打死了,连个为他伸冤的人都没有。

  当年的门子就在应天府衙门当衙役,拐子就是混三教九流的,这其实在一条线上。

  她要将这个门子和霍起的样貌画下来,明儿一早启程去应天府,必能找到甄英莲。

  四爷也没问这夫妻二人别的,就只先问这小沙弥和霍起二人。

  甄士隐不甚记得小沙弥的样子了:“他当年也就十三四岁大,又瘦又小……只是右眼内侧,挨着鼻梁处有一颗黑痣……”

  倒是对霍起记忆深刻,“他来家时已然十二了,在家呆了两年……便出事了。”

  四爷推算了一下:“霍起来甄家那一年,是甄举人中举那一年。”

  “正是!他浑身是伤,自述父母双亡,因打碎了主人的砚台便被鞭打驱赶了出来……在下见他可怜,便救了他,他要自卖自身,我给了他十两银子……”

  桐桐拿着画好的霍起的画像,问红桃:“像吗?”

  “像!”红桃声音小小的,怯怯的,“霍起眼睛活泛……咕噜咕噜转……瞧着精明。”

  四爷伸手:“甄举人,伸手过来,本官稍通医理,把脉看看。”

  把完脉,许是都没桐桐看面相得来的准,他留了桐桐叫记住的方子:“三剂即可停!隔一日用一副,药停之日,该是令嫒归来,全家团聚之日。这几日,不要出院子,此地安全无虞,安心养病。”

  甄士隐起身:“金大人……”

  “等令嫒寻回再说其他不迟!”四爷说着便起身,跟桐桐往出走:“留步,莫送了。”

  回屋后,四爷才问:“一个人行吗?”这次就不能带大安了。

  桐桐就笑:“一个人才方便了。”

  因着官员办案,无权跨辖地,所以,从明面上是办不了的。这边发协查通报,那边就能把人给放走。一旦走脱,天南海北,上哪里找去?

  所以,这案子要是走正常程序,陷在这么大的网里,压根就办不了。

  只能特事特办,用非常规手段把人给押回来,一旦带回姑苏,谁再想插手,那可就不大容易了。

  天不亮,桐桐一副不起眼的打扮,从墙上翻出去,而后坐船,直奔应天府。

  昼夜行船,去应天府需得一天一夜。

  包了一艘船,在船上该吃吃,该喝喝,甚好。

  下船时神清气朗,打听了应天府府衙的位置,便找了个代人写信的摊子,写了一个简短的信,落款是故人。

  然后拿着这信,找了帮人跑腿的帮闲:“……去府衙,交给脸上有黑痣的差爷,那黑痣长在眼下鼻翼……”先给了半钱银子,“剩下的半钱,送完之后,去信摊子上领,我在那处等你。”

  这人接了钱,拿了信转身就走。

  桐桐知此人走的近道,便雇佣了马车:“走!去府衙。”

  马车当然更快了,停在府衙门口有一盏茶的工夫,便看见帮闲到门口,与门口的差役说了什么,而后有人朝里喊:“赵班头……赵班头……有人找!”

  不大功夫,从里面出来一人,留着小胡须,二十二三岁的年纪,脸上那个位置确实有一颗黑痣。

  一出来,门口的差役便急忙起身:“赵班头,这帮闲找您。”

  帮闲急忙将信递过去:“一位小哥儿让小的将信交给您。”

  赵班头皱眉打量了帮闲一眼,接了信看了看,信里只说:今日子时,老地方见。

  落款:故人!

  赵班头:“……”莫名其妙!有甚老地方,故人又是谁?

  他问说:“那小哥长甚模样?”

  帮闲:“……”长甚模样?一时还真说不上来,“许是十七八岁?许是二十出头?不黑……也不白,不高……也不矮,不胖……倒也不瘦……”

  满大街都是的那般模样,就是记不住,说不上来。

  帮闲见赵班头要恼,急忙道:“他在写信那老先生处等着回话呢。”

  “那你先走……”我跟着,看看是何方神圣。

  桐桐说车夫:“走吧!再回去。”

  车到中途桐桐便下车,付了马车钱,在帮闲必经之路上等着,人一转弯,桐桐便将人拉到一边,塞了钱:“莫声张,还不快走!要听隐秘么?”

  “不……不敢……这便走!这便走。”

  桐桐朝后看了一眼,这近道需得穿巷子而过,此处尽皆寒门草舍,有几家像是久不住人。这个点,该找营生的已经出门了,老弱妇孺天冷也少有出门的。

  半大的孩子在巷子里玩耍,遇到生人会留意看几眼。

  桐桐从孩子们身边路过,‘无意’的洒下一把钱,这些孩子捡起来,利索的回家去了,想来今日都不会再出来,怕被失主找上门来。

  赵班头走到岔路口寻不见那帮闲了,见迎面走来一青年,便打问:“适才可见到一短葛汉子,留个大胡子……”

  桐桐朝左边指了指,赵班头便过去了。才转过来走了十几步,忽绝脑后一疼,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桐桐将人扶住,这里是转角死角,无人瞧得见。

  她开了这一户的大门,将赵班头拖了进去,而后又出来,将大门重新锁上,从墙上翻入这一户。

  院子里荒草树叶,屋内一层灰尘,墙角蛛网遍布,此处至少一年未曾住人了。

  桐桐取了针,半封住对方的声线,而后在将其弄醒,蹲下来,看着对方的脸:“葫芦庙小沙弥?”

  赵班头看着这人的脸,想说话,只觉得嗓子像是堵着一样,使劲的清嗓子,发出的声音还是十分细小:“……阁下是谁?在下并不认识阁下!”

  “你我无仇无怨,但……霍起与我有大仇。有人告知我,你知道霍起下落,那对不住,只能找你打探霍起了。”

  赵班头头上有细密的汗珠:“……什么……霍起?在下不认识什么霍起?!”

  桐桐摸出刀来,放在他左手的小拇指上:“这一刀下去,你便有了残障!残障之人,不可为官。赵班头心有青云志,当真要为了此人,折损前程?”

  赵班头艰难的吞咽:“在下真不知……”

  话未完,剧痛传来,指尖肉被削掉了。他张大了嘴嘶嚎,可声音偏偏出不来。他惊恐的看眼前这人,不住往后缩。

  桐桐用匕首挑起那块肉,放在对方眼前:“肉可再生,养好便好!骨若断,便真残障了。下一刀便见骨了,你斟酌斟酌……还能说几次假话。”

  赵班头看着血流不止的手指:“……霍起……在下甚少见到。”

  “那就是偶尔能见到!”

  “他在迎春楼做管事……”

  桐桐将画像掏出来,给对方看:“几分像?”

  赵班头看了看,这是好些年前的样子:“……而今……胖了一些,留了胡须……”

  “必是换了姓名,而今叫什么?”

  “叫霍宝财。”

  一个手刀下去,人晕过去了,再扎了一针,除非自己叫他醒,否则也是醒不了了。而后将人放在瓮里藏着,盖好,以防万一。

  她这才从墙上翻出去,找迎春楼。

  迎春楼必不是酒楼,能认识拐子,做的是人伢子的买卖,那只能是青楼。青楼里的姑娘,可不都是家里卖了的!拐子想卖好价钱,只能往这些地方送。

  因而,要找迎春楼,必去脂粉街。

  白天的脂粉街,清冷异常。迎春楼是其中最大的一处青楼。

  认准了地方,桐桐便出来,找了一家馆子吃饭。扔给伙计一块银子,伙计连忙藏袖子里,低声道:“客官,您要什么?”

  “打问点事。”

  “您问!”

  “那迎春楼……平日里谁采买?出来买现成的熟食?还是带着后厨,有自己的厨子?”

  “您要给迎春楼供货?”难怪这么大方:“他们自己有厨子,除非客人点名要外面的菜,这才出来采买。”

  “几个管事?谁拿事?这些管事住哪?白天在哪能找见他们?”

  “三个管事!”伙计低声道:“钱管事管着姑娘们的穿戴,李管事吃喝拉撒都管……还有一位霍管事,买人卖人……收拾那些姑娘,都是他的差事。您也知道,卖进去的可不都是乖顺的,总得给些教训,才知道好好接客。”

  “哦!”桐桐拿了酒壶自斟自饮,“他们住迎春楼?”

  “那不会总在!各有宅院,家里也是奶奶、少爷,小姐,小厮,婢女一大家子……”伙计指了地方,“三位管事都在猫儿街住!猫儿街就在脂粉街后头,挨着赌坊……”

  桐桐了然:“都爱赌?”

  “不是赌!人家有份子,那也是营生。”

  原来如此。

  霍起在赌坊后院,与一汉子凑的极近说话:“……打问清楚了,那冯渊无亲无眷,平素最好男风……倒是见了那丫头,真真起了心思了。白银百两,他拿的出来。再贵些……倒也不会蠢的卖了那宅子去买那丫头。”

  “码头扩建,那宅子开了后门,在那处改建一书隅,一色清倌人,一年何止十万两银?”汉子一拍桌子:“这个憨子,做不了这般营生,宅子出价三千两,竟是死咬着是祖宅,不肯卖,奈何?便是将这丫头卖给他,他便肯舍了宅子?”

  霍起便笑了:“大哥怎生慈悲起来了?”他哼笑一声:“薛家那位爷最是贪花好色,又常去迎春楼,那丫头绝色,薛家少爷必爱。先卖于冯渊,再卖于薛家少爷……彼时必起了争执,冯渊怎会不吃亏?

  衙门与薛家开的有何异?一起争执,冯渊必惹上官司!赵班头在衙门,让他帮着办。说服冯渊,只要肯卖宅子,便将他的官司了了就是了。彼时,给上官分润一成,赵班头给些利便好。

  说不得最后连那三千两宅子钱也省了去!那丫头能去薛家,我也算对的住老主子了。到底是生了怜悯,未送到那脏地方。”

  汉子哈哈大笑:“兄弟思虑甚好,就这么办。”

  霍起起身:“时日不早了,大哥忙吧!小弟得去应差了。”

  “好!”

  霍起从赌坊出来,家里的车夫哭丧着脸:“爷,马好似病了。”

  病了?

  “是!”窜稀了,总往下卧。

  霍起皱眉:“找人来瞧瞧。”说着,就四下张望,瞧见一马车过来了,他招了手:“那厮——驾车那厮——送爷一程。”

  “城内十个钱,出城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