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你就不行之新征途 第1019章

作者:林木儿 标签: 强强 重生 历史衍生 励志人生 正剧 穿越重生

  三王接到手里看了看,而后用帖子拍了拍掌心:“有意思了!”

  这个金镇,是他把证人送入京城,让证人给两个王府投递了帖子。而今,他却被甄应嘉给打发来了。

  挺有意思的!

  三王将帖子递给老四:“瞧瞧。”

  四王接到手里看了,而后合上放在边上:“倒是一挺有趣的人。”

  “叫上来吧。”三王往正位上一座,“迎来了,就见见吧。”

  然后四爷就被带上了船,在船厅中看见了高居正位的三王,还有那个摆弄棋盘的四王:这哥俩,也是一如既往的……有趣!

  见礼之后,三王便赐坐了:“坐!坐着说。”

  等人坐下了,三王又十分关切甄应嘉:“病了?而今如何?好些了么?”

  “时好时坏!”四爷一副怅然的样子,“病如鬼,难琢磨。”

  三王端着茶的手一顿:这是说病呢?还是说甄应嘉呢?

  四王自己跟自己下棋,落子并不慢:甄应嘉如鬼,难琢磨!也是在说这个人鬼算计多,见好就上,见险就躲。

  三王心里有数了,这小子跟江南这些人可不是一条心。他是真敢在别人的地盘上蹦跶!蹦跶完没被弄死,也算是有几分能耐。

  他就说:“杨武,本王见了,也审问了。”

  四爷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等着对方往下说。

  三王就问:“既然洞悉了,何以叫境况演变的不可收拾?”

  “王爷高抬臣了,哪里是臣洞悉了?只是小心谨慎惯了而已。害人之心不敢有,防人之心岂可无?郡主毫无提防,几乎被人算计了性命。这般教训在前,臣焉敢大意?

  臣妨的是无力承担税收的百姓,却不想得到的是这么一个结果。对此,臣一样惊诧莫名。此事,臣无能为力,又不敢隐瞒,更是忧心忡忡,恐保不住杨武性命,这才求助两位王爷。”

  意思是,从没怀疑过上官与同僚,而是怕百姓真的要闹事。可没想到百姓啥也没干,倒是上司和同僚干了那么一件事。

  三王:“……”将你说的像是一朵出水芙蓉,竟是这般不害臊?前脚烧,后脚你就拿住了领头的人,将人秘密送到京城。

  这要都是天意的话,那你得是老天爷的亲儿子!

  皇上自称天子,天也不总帮他这个儿子!倒是你,老天处处开眼帮你,你要不是亲儿子谁才是亲儿子。

  这个探花郎,文章做的锦绣一片,这口舌的功夫嘛,也当真是舌灿莲花了。

  三王就问说:“那依你之见,这个案子清晰明了,反倒是好处理了?”

  四爷看了三王一眼:“王府奉旨办案,臣听差遣。”

  你说这是大案,那就深挖;你说这是小案,那就点到为止。不拿主意,不给建议,一推六二五,他作为案中的重要人物,现在可以美美的隐身了!

  因为……他什么都没做错!处处妥当。

  有钦差的情况下,他只听差遣,也没毛病。多说话,那叫僭越,叫不知进退。

  四王低头落子,心中暗笑:这小子果然是极其讨人喜欢的。

  他插话说:“三哥,成了,该用饭了!”说着,就看这位金大人:“有刀鱼,可要一起用?”

  四爷点头:“谢王爷恩典。”

  三王将茶盏往小几上一放:你倒是不知道什么是客套?!

  酒宴上桌,有刀鱼,四爷却没动,只捡了素菜用。

  这是还要守孝,因而热孝不碰荤腥。

  三王心说,你不能吃荤,非赖着混饭是想怎么着呀?或是有什么话说,或是有什么谗言要进,你倒是殷勤点。

  就真坐在这里吃饭,最多给斟个酒,这是想干什么呀?

  他才要问,四王就朝外面看去:丝竹声隐隐传来,歌口口伶的唱腔、嬉闹声不断,这是?

  四爷这才道:“甄家有丧事,承蒙亲朋故旧来治哀!臣接待吧,怕被拉住不叫走;臣不接待吧,又唯恐失礼。”

  是说怕被那些勋贵子弟拉去船上,哪怕吃素不饮酒,可这歌的歌,舞的舞,只听听看看,也不对呀!尤其对于官员来说,这叫私德有亏。

  三王站起来,隔着窗户看了一眼,又理国公家的船,有镇国公家的船,有缮国公家,有荣国公家、宁国公家……帆船上都带着各家的标识,好生张扬!

  四爷夹了一口豆腐,开国的功臣之后,若不辖制就是这样。于国无益,于民有害!滋生出一群群世家,在官场和军中进行近亲繁殖,出身寒门者,便是科举出身又如何?哪里还有出路?

  就像是江南考出去的进士,一如金铮的岳父,在翰林院做着口口品的小官十多年了,可江南那些只拿了举人功名,靠着甄家人脉网络的举子,四品之上很难,但五六七品却比比皆是。

  有什么道理可讲吗?

  这些世家大都出身金陵,当年跟着太祖起事,所以,老贵族与当地势力团在一起,已经到了危害朝廷和天下根基的程度了。

  要是太子一直是太子,这个天下就完了!没了这个天下,你们又是谁的王爷呢?

  四爷含着豆腐慢慢的嚼着:只偷着想太子之位不行呀,得有人往前冲!你们俩真不冲?

  三王喝了杯中酒,沉默不语。

  四王在这两人脸上一扫:这小子瞧着,可不像是好人呐!

第1109章 红宇琼楼(51)二更

  江面上夜风冷冽,四王站在甲板上,听着随风送来的调笑声。

  那些混蛋玩意,总以为离得远,自家这边听不见!站在甲板上试试就知道了,听的清清楚楚的。

  金镇叫自己和老看这些,是说他的难处吗?

  不是!他是在说:您看!死的是老袁氏和甄应良,这俩是什么人?一个是被太后褫夺了诰命的妇人,一个是被朝廷判了刑的罪犯。因为他们,皇家一个公主没了;因为他们,有着皇室血脉的郡主差点死了,他们曾经犯过欺君之罪。

  这样的两个人没了,甄家办丧事,这没错!但这些人一个个的只因为甄家要办丧事,就这般隆重的对待,全不在意死了的都是什么人,犯过什么事。

  换言之:甄家死了两个该死的,你们都这么重视!那么皇家呢?皇家人的命贱呗!

  这个天下最大的危机是有人——有这么些人——有这么些勋贵、朝臣这种身份的人,都是这么干的!而且,干到了两位王爷面前了。

  这是干什么?打谁的脸呢?

  明知道两位王爷出京为钦差,他们还敢这么行事?好好好!甚好!

  四爷混到了这条船上,在船上住了。一是安全,二是避开那些无聊的应酬,三是方便上眼药。

  他看着四王的背影,笑了笑,回床上睡觉去了。甄家办丧事,这没错!

  就算是家里人犯了国法了,也要讲人伦!人家甄应嘉若是觉得跟继母和异母弟弟感情好,丧事办的郑重一点,你就是不舒服,但你不能说人家错了。

  他没错,可其他人把这事太当事,这就是不对的!

  这事要是被你们这么重视,那就意味着你们不拿皇家人的命当命。

  同理,是不是甄家在你们心里比我们重要呢?

  若是等到太子登基,那我们这俩王府的人,我们这两王爷,这命是不是也没别人贵呐?

  这事不能细想,越想气越大。

  顺着这个去想,那坏了,越是靠近金陵,这两王爷的表情越是阴沉。

  这繁华热闹的码头,各种哭丧的表演,白幡布满整座城,于是,这两王爷的船到了码头,看到那么多等着迎接钦差的人,两人压根就没露面。

  说什么甄家别院都收拾好了,请王爷下榻。

  那可是接驾四次的地方呐,不算是委屈了王爷们吧。

  结果两王爷随口将人打发了之后,摆开了仪仗,先去了皇上曾去过的地方,拜拜这个庙,礼礼那个佛,也只四爷前后陪着,其余的三省要员,别管谁送帖子,压根就没人搭理。

  还有那异性王府往上递帖子,好似他们的脸面更大似得,可人家连帖子都没收。

  “没收?”桐桐将包裹递给廖嬷嬷,“不关咱们的事!这是给爷的衣衫,送去吧。”

  于是,很多人就看见了,上不去的船,郡主派出去的老太监,上了船,又带了几十只箱子下船,好似是太后和皇后给郡主的,托王爷给捎带来的。

  箱子抬回来的时候,甄莲正陪着桐桐说话。

  桐桐起身,叫人将箱子打开,然后就笑了:“信上就说了一句,想吃宫里自炒的坚果,太后娘娘竟使人带了一箱子来……”

  说着,就打开布袋子抓了一把出来,分给甄莲半把:“太后宫里自己炒的,用了药材,去燥的,吃了不会嗓子疼舌头烂……”

  甄莲忙接了,心道一声不好:两位王爷必是生气了!并不是有公事避讳。

  这般想着,她就起身告辞:“你先收拾,我先回去,回头再找郡主说话。”

  桐桐笑着叫银翘去送,甄莲也就跟着出去了。

  直到外面,甄莲还能听见里面欢快的声音:“……那个箱子里是什么……对对对!那个琉璃瓶里的……是果子露还是果酒?”

  甄莲回头看了一眼,出了院子,低声吩咐身边的丫头:“快去——快去找夫人。”

  甄夫人来的匆忙:“何事这么急?太后给郡主捎带了东西我知道了,正要过去。”

  甄莲赶紧拦住了:“我爹呢?此次的丧事是否尽快了了呢?宫里怕是大不满了。”

  “没打算大办,可宾客盈门,奈何?”甄夫人低声道:“你道我愁什么,就愁此事!你是不曾见过郡主发威,在太后皇后面前,那一字一句,刀刀见血!

  此次,我便怕她闹将起来,不好看!这才赶紧给安置了!省的她守灵守出火气来,哪句话稍微不对,便闹起来。

  叫她守灵,确实也是难为她!好在我体贴安排之后,她未曾说过其他!我也想早早把这事撂过手算了,可许多亲朋故交,因为远,还在来的路上。这丧事草草结束,岂不是叫这些人觉得失礼了。

  你父亲得那么些人爱戴敬重,自是因着处事周全。而今这般不周全……太失礼于人了!难免要叫人诟病!”

  甄莲急道:“叫他人诟病好呢?还是得罪宫里好呢?难道这般阵仗,二位王爷会不告知宫里?”

  正说着话呢,李祥家的急匆匆过来:“夫人,老爷去见王爷了……传话说,撤了治丧的白幡,只在侧院中安置灵柩即可。”

  甄莲松了一口气:这必是去请罪的。

  甄应嘉上船,进了船厅,看见三王爷在擦着手里的宝剑,边上金镇正陪着四王下棋。他先给王爷见礼,四爷又起身给他见礼。

  四王就说:“下了一半……坐下下完呐!哪里有那许多虚礼。”

  甄应嘉赶紧拍了拍四爷的肩膀,示意他继续。

  转过身去就躬身认错:“臣有罪……”

  “甄公是错是罪,那是父皇和太子要过问的!我们兄弟二人只为案子而来,所谓督察江南,多指案子。甄公莫要多想。”

  “臣之家事……”

  “家事便是清官也难断,甄公乃满朝皆赞的贤达之人,焉能理不清家事?”三王说着就道:“你治丧,走不开。姑苏之案,我们即日启程,不日将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