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木儿
那汉子双腿挣扎着,隔着纱衣,他看见这畜生正在解腰带。
桐桐一边解腰带,一边踩住这汉子的腿:“算计小爷?嗯?”
那汉子腿不动了,大口的喘着气,胸口起伏不定。
“小爷在道上混的时候,你还不定在哪呢。”桐桐蹲下来,一边解领扣,一边跟这汉子说话,“这小娘们还不错,爷将她带去营里,孝敬上司,结好同僚。她呢?日日做新娘,岂不是好?哪一日厌了,一包哑药下去,卖了便是了……”
那美妇眼里便有了惧意,眼泪汪汪,好不可怜。
这汉子不住的摇头,头开始甩动,将盖在头上的衣服甩开了,喉咙间发出不要不要的声音。
“不要?”桐桐坐起来,痞痞的笑着,站在那汉子的头顶,用脚尖扒拉对方的脑袋,“你倒是个痴情的!男人嘛,长什么样……不要紧!能护住女人,那就是条汉子。你要是早告诉我,这姐姐是你的,小爷也不至于就要她。”
那汉子眼里满是哀求,喉咙间发出类似于’错了‘的音儿。
“你们算计小爷,要将小爷装麻袋扔湖里,这是要小爷的命。而今想叫小爷饶你们,也不是不成。”桐桐坐在边上,低头俯视二人:“你们得想想,拿什么能换你们的命。”
“金——金——”
桐桐从怀里掏出银票来,展示给对方看:“小爷像是缺金银的?”说着,起身,将袖口解开,做脱衣状,然后看榻上的美妇,“姐姐,此人待你也不过如此了,那倒是真要委屈姐姐这般佳人了。”
“要……什……么……”这是一混江湖的恶人,并非公子哥。
桐桐回头看这汉子:“我倒是想知道,你们说的这上面是什么人?”
对方不出声了,眼睛一闭,一点反应都不给。
桐桐哼了一声,过去果真去脱那美妇的衣裳。倒不是为了刺激那汉子,也不是为了羞辱人,一般有组织,她们身上会有记号。
果然,美妇的肩头有一个’卍‘字符,血红血红的。
桐桐眼睛一眯,心中了然,却故意一脸的惊讶:“佛王!”然后手脚麻利的给美妇拉上衣裳,“该死!该死!得罪!得罪!原来是佛王坐下,在下唐突姐姐了。”
说着,取了美妇口中的帕子:“姐姐早说清楚,不至于大水冲了龙王庙呐。”
那美妇惊疑不定:“公子究竟是何人?”
桐桐’嗐‘了一声,“此’卍‘字符乃是先帝张太贵妃赐给亲孙佛王的,佛王幼年被送走,肚兜乃是张太贵妃亲手所绣,以自己的血染了白丝线,绣成’卍‘字吉祥符,为镇邪祟。此事,你二人当是有所耳闻的。”
美妇看了那五短汉子一眼:不曾听过。
那汉子亦迷茫,像是自己这般出来办差的,自是不知这般隐私之事。
桐桐叹气:“不瞒二位,小子姓张。姑姑正是陈王妃,当年在下尚在襁褓,张家便因陈王事,五岁以上男丁尽皆被斩。我随母亲充作官奴,母亲不堪受辱,悬梁自尽。我被张家故人收养,假借孤儿之名养育膝下,细心教养……此番去军中,亦是……”
说着,一副恍然模样:“原来,你我皆为佛王效命……”说着,便抬手接上了那汉子的下巴:“恕罪!恕罪!险些误了大事!”
第1125章 红宇琼楼(67)三更
这话能信吗?
岂能轻易相信?
只是此人手段着实了得,暗算不了,打也该是打不过去的。莫说将他扔下湖了,他能将这一船人都给扔下湖去。
江湖嘛,干的过就强横些,干不过暂且认怂也不丢人。
这美妇忙道:“原是自家呀,倒是妾身的不是了。”她服软了,“小妇人罗梅娘见过公子。”
“张百胜这厢有礼了。”桐桐亲自扶了罗梅娘起身,在对方看地上的汉子时,才恍然:“对不住!对不住!”
而后亲自将这孩子扶起来,将关节都接回去,连连致歉:“这位大哥,勿怪!勿怪!”
这汉子站起来,戒备的看着桐桐:“公子奉命?”
“正是!奉命去营里,到底为了甚么,倒是不大知晓。”桐桐看向两人,带着打问的语气,“听闻有佛王配合卢家扰乱江南,莫不是就是你们?”
这汉子眼睛眯了眯:“这些公子也知?”
桐桐一脸迷茫:“义父与一黑袍人在书房中言谈,我无意间听到的,难道不对?”
这汉子跟罗梅娘隐晦的对视了一眼:此人不能放他走!不管他说的是真还是假,对江南之事知道的太过了详尽。
罗梅娘便笑道:“既然是自己人,那倒是我们怠慢了。不如,请公子入府,小住几日可好?”
“好啊!”桐桐笑道:“正求之不得。”
罗梅娘笑着点头,看向那汉子:家里的人手多,倒是不怕他。他是真的倒也罢了,若是假的,必能留下他的命。
于是,船入河道,驶向远方。
芦苇荡里,有十数小船驶出。四爷就在小船上,雷夋低声道:“大人,看那个方向,竟是回姑苏的。”
“走!跟上。”
站在船头,桐桐抬眼往出,此时正在姑苏城外。
而今,寺庙道观极其常见,城里便极多。大小道观寺庙分布在大街小巷里,而村舍之中自然也就有。有些日子艰难的或是鳏独之人,老无所依,便舍身出家,心未必诚,不过是吃一份供奉饭罢了。
有些真就是两间土房,一个小院,这就是一个庙宇。
因此,这建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寺庙道观,要么是靠着名山大川,有名有姓的名望的地方;要么就是……大户人家在自家的地盘上建的家庙或是佛堂。
两者要都不是的话,那就只能是供奉邪神野仙的地方,朝廷是不许供奉这些东西。
而今,站在甲板上,能看见隐藏在林子里的道观屋脊。
沿河往前,有个简易的野码头,隐在灌木丛中。船靠过去,马上有人从岸边的林子里闪出来。船上有人扬起了黑色的旗帜,立马便涌出数十人来,各个都是黑灰的劲装,手持棍棒。
那五短汉子看桐桐:“张公子,请吧。”
桐桐眉头一扬,从船上下去了。下面一大胡子汉子,从后面走上来:“老五,怎么带了生人来?”
这个被称为老五的给使眼色:“见了道长自有话说,请客人入内。”
大胡子上下打量了桐桐一眼,一挥手,这些人让开了路面:“那就请吧。”
桐桐抬脚往里面走,路极窄,只能同行一人,周围蒿草半人高。桐桐一边走一边观察周围的环境,半路上,在一根蒿草上看见一根红络子。这络子多是孩童缠头发用的。
三五岁的孩子,头上绑着两个小犄角,用的就是这种红络子。这若不是扛着孩子,孩子头上的红绳被扯下来了,就是孩子自己个走的时候,被草挂下来的。
她假装没看见,只管往前走。
走了足有一里路左右,才看见一个不小的道观。道观匾额陈旧,早看不清楚上面的字了。一圈都是林子,林子里隐隐能看见墓碑。
城外,却人迹罕至,只能是……这里埋着很多横死之人,周围的人觉得这里不吉,因此,此处便成了一个鬼林。
老五嘴角勾起,看着站在台阶下的桐桐:“张公子,请进。”
桐桐朝他笑了笑,抬脚进去了。
里面各个道士打扮,不言不语,冷冷的盯着桐桐。
桐桐从这些人的脸上一一扫过去,然后看向在廊下站着的瘦高男子,指着他:“这个兄弟……我们见过!”
对方愣了一下,其他人都愣住了。
老五嘴角抽了一下:“张公子在何处见过?”
“在云县码头上,当时钦差回京,停靠在码头上。那天晚上,钦差的船只起火了……”桐桐看着指着那瘦高的男子,“我绝不会认错。他当时在茶摊上,看着上下船只的人。当时我就觉得奇怪,这人的眼神好生锐利……”
说着,便一副恍然的样子:“原来要偷袭钦差的是你们呀!英雄英雄,当真是英雄!那场火烧的好,烧的好生热闹!有眼不识泰山,失敬!失敬!”
那瘦高的汉子眼睛一眯,仔细打量认出他的人:此人生了好一双锐眼,当时已经是乔装过了,这怎么还被认出来了。
事情过去那么久了,竟是还记得住。
而自己却对他全无印象!
这会子被夸了,他讪讪的挤出一抹笑意来,草草的拱手,便转了脸,不再看此人。
此时正堂里走出一四十多岁的男人来,像个仙风道骨的道士,一脸笑意:“这是哪里来的英雄,快里面请。”
桐桐也扬起笑脸:“张百胜有礼了。”
老五在后面解释:“道长,此人声称陈王妃乃是其姑母。”
道长脸上无息怒,只笑着将桐桐往里面迎:“贵客请!一夜赶路,饿了吧!”说着看向小童:“传饭。”
桐桐一脸的歉意:“有劳了。”
她进了里面,那道长并未跟来,想来是想听自己的来历。
有一盏茶时间,老五陪着道长进来,酒席也摆了出来。桐桐被安排坐在上首。
道长举起酒杯,桐桐端起来:“叨扰道长了。”
“请——”
桐桐将酒放在唇边,然后变了脸色,将酒重重的放在桌子上:“这便是道长的待客之道?”
道长放下酒杯,看向桐桐:“据说张公子是作为大家公子养大,悉心教养的?”
桐桐便笑了:“既然是悉心教导,又怎么会真把我教成腐儒?若为腐儒,在下早该以死谢罪了,何以逍遥于世间。就在下这德行,便是有人告发小子为张家子,也需得官府信呐!”
“敢问收养公子之人究竟是谁?”
“道长,此事当问佛王,怎生问起我来了?”
道长冷哼一声,“张公子当真是油滑的很呐。”
桐桐叹了一声:“道长,在下知道难取信于人。但我敢来,自是不怕的。”他就指着老五说,“此人甚蠢,在船上便说孩童丢失了如何如何……金通判如何如何……而后又说什么陪着县令……隔墙有耳,事有不密,如何能成事?”
她说着,就站起身来,观察这大殿:“要是我所猜不错,那些丢失的孩童就藏在这大殿里。”
桐桐一样一样的查看,然后拍了拍供奉的神像:“道长,你的眼神告诉我,这里有机关。孩童就关在底下,对吧?”
老五面色大变,老道看向桐桐,脸上的笑意便再也没有了。
桐桐拧了机关,神像缓缓的动了。不大功夫,露出洞口来。从上面看下去,不大的地窖里,藏着十二个孩子。
这是又犯了案子,卷宗还没到四爷手里。
但只一扫便看出来了,有好几个孩子跟卷宗里描述的对上了。孩子被绑着,嘴里塞了布团,惊恐的看着桐桐。
桐桐面无表情,将嘴一撇,然后将机关又拧回来。
“手艺太差了!”她叹了一声,“这种恐慌……蠢死了。我要是道长,我现在就马上撤离,因为那金通判带着人只怕已经寻来了。”
老五嗤的一笑:“张公子,你当我等是甚人?”
“那你以为,我为什么敢跟你来?”桐桐笑看着他:“花船停在县城的河道里,边上的’香再来‘饭庄,二层的雅间里,金通判就在,他就在上面盯着你。
在湖面上,芦苇荡里有野鸭惊飞,离的远,你未曾听见,但我听见了。那里必藏着小船,盯着你的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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