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木儿
当年她确实未成年,对事情知道的也不详细,所以,她是不会被起诉的,也不会坐牢的。但她也说了,家里都知道弟弟是买来的。
姐夫们结婚的时候是不知道的,后来生了孩子了,慢慢知道了。但知道了,并没有举报,还是帮着一起隐瞒了。
他们甚至知道林雨果的家人一直在寻找,因为打拐办发下来的协查通报,就有这个案子,也有丢失孩子的资料。
也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从来不敢叫弟弟一个人,来来回回必须有人跟着。
另外也承认,家里就是虐待过弟弟。尤其是是爷爷奶奶在世的时候,动辄打骂!每次打骂,都是跟父母商量好的,这边避出去,那边就打。等打的差不多了,回来再当好人。
后来,弟弟出走了一次,动手的是大姐和二姐,三姐在外面锁的门,因为那个时候弟弟长大了,力气也大了,怕他再跑,就把门从外面锁死了。姐俩一个骑在弟弟身上,一个用鞭子抽的。
完了大姐夫还说:“打就打了,咋还打那么狠呢。”
大姐说:“不打狠了,不知道害怕。”
以至于打的一星期没能从炕上起来,之后便再没跑过。
所以,在桐桐落地京城的时候,乔家除了乔明之外,都被请去调查了。几个姐夫的问题不到起诉的程度,但因为她们都有公职在身,不等人放出来,就因为严重的原则性错误,被开除了。
赵胜男而今在那边跟这个案子,给桐桐把电话打过来,“乔家三女儿,最多不过半年的刑期!”这还是在大案要案的情况下,引起的社会反响大,包庇和从犯,半年是极限了。
桐桐‘嗯’了一声,半年也行呀!坐牢这个东西,案底在,有这半年足够改变她一生的走向了。
“乔聪和乔慧有虐待罪,鞭打果果的时间距离现在不到五年,是可以追究起诉的。另外又有包庇罪,两罪并罚,刑期在两到三年之间……”再要更久也难。
桐桐心里有数,大致应该也就是这样了。
“至于乔老根和宋换勤这二人,他们可能对这个犯罪团伙的其他犯罪行为知情,若是他们有检举揭发,有立功行为,量刑会有考虑,你也得有这个心理准备。但是肯定会被判的,三年到五年……其实五年有些难,四年便是一关了……”
桐桐‘嗯’了一声,“日子长着呢!没关系!”最大的惩罚是坐牢吗?
不是!
是债台高筑,是贫病交困,是家破人亡,是老无所依……而这样的日子,自己又为什么不盼着人家长长久久呢?
是的!乔明在所有人都忙乱一片的时候,卖了家里的院子,连带着五金店也一起转让了。五金店这种铺子,最值钱的是存货。
一转让,到手三十二万。
拿了钱,直接走人了。她有一个外省的男同学,其貌不扬,但是一直在追他。大学毕业之后,这同学在山区里支教,支教够三年就可以调到县城里。
她的去向有人留意了,去了之后就跟这个男同学结婚了。男同学还在山区的一个镇上教初中,她在县城又卖了一套院子。山区的县城房子很便宜,两万块钱就能买一套。再用剩下的钱在这个省的省城里买了一间铺面,靠租金过日子。
当然了,这是后话!
而现在呢,就是人被送进去了。
老钟上门,给林耀军和张舒通报案子的进展。
他这次是真没瞒着,把事情的始末都说了一遍:“……桐桐这个孩子呀,胆子太大了!你们得管。我知道这些年你们都过的不容易,受影响最大的其实就是桐桐。你们看看她办下来的事,后怕不后怕。”
张舒起身就往卧室去,趴在床上将脸埋在被窝里:都是自己的错!孩子在眼皮底下,可管的最少的就是她。
她为啥急?她为啥比谁都恨?
大人遇到这么大的事,崩溃了。而桐桐是骤然间失去了她所熟悉的一切,包括父母。
对于自己和孩子爸爸来说,失去的是儿子。
对于儿子来说,失去的是家,这是大家都知道的。
可其实,对桐桐而言,在当年那一刻,她也失去了家,失去了父母,失去了手足,失去了她也早已经熟悉的一切。
而那一年,她也才过十岁的年纪而已。
林耀军恨:“我要去见见……要去问问……为啥?!”一个孩子就只值那点钱,你把孩子藏起来,当时跟我要钱,你说一千,我都能想法子给你弄一万,绝对不报警。
你就是真拦住我,叫我给你几百块钱,我都给你呢!我有爹妈,有媳妇有孩子的,我惜命。你又为什么要带走我的孩子,只为了那几百块钱?
为什么呀?想不通!就是想不通。
一个孩子,在你那里真没那么值钱,但在我这里是命。你把我最重要的拿走,却只换那么一点,那你为什么不找我来换呢?
“就只几百块钱而已!”林耀军抓着酒瓶子:“……我想不通呀!顺手带走个孩子……就能要了一家人的命,我就想问问这些畜生,到底是咋想的!”
老钟:“……”是的!正常人无法理解这种恶人的逻辑的!他们真就为了那么一点钱,说害人就害人了。抱走果果,真就是顺手!
李三妹和王建民带了五个妇女,沿路交易,终点站是咱这里,李三妹受不了颠簸,要坐火车,看见果果了,顺手带走了,换了八百又退了六百,只赚了二百。
为了这点钱,林家搭上了一条命,叫林家一家在痛苦里整整煎熬了八年的光阴——搁谁也想不通!
第1237章 归途漫漫(44)一更
雷声滚滚,大雨倾盆而下。
临近期末,课程都停了,进入了复习阶段。
桐桐坐在图书馆的窗口,这会子风里裹着湿气吹了进来,比刚才舒服多了。
手机在兜里嗡嗡嗡震动了几下,她掏出来一看,四爷发来的消息。下雨了,今晚上就不过来了。
桐桐回复了之后看了看时间,下午五点,广播时间快到了,雨再大也要过去。
于是,收拾东西,她去广播站。
这会子雨正大,到的时候淋湿了半边身子。
将窗户打开,站在风口叫风吹着,吹一吹衣裳就干了。
江海推门进来,‘嚯’了一声,把伞留在外面,进来后就搓着胳膊,把淋在胳膊上的雨水搓匀称,“......我就怕今儿开天窗,果然就你一个人到了。”
桐桐看着外面瓢泼一般的大雨,有些没带雨具,就是不好过来。
江海把英文的稿子都给桐桐:“这个你来,我没提前准备.....”
桐桐接了过去,然后点头,坐过去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然后准点打开设备,开始播报。
就是国际时政新闻,当天的。
风声、雨声,播报声。教学楼、宿舍、食堂,这都是安装着小喇叭的。宿舍一般会关闭,但是学校的公共场所,是不会关闭的。
食堂里,大家有序的打饭,坐在吃饭,来来去去,新闻在耳边过着,有能听懂的,有听不懂的,有听懂个别词句的。
等大家吃完饭了,这一个播报时间段才过去。
江海收拾东西:“走吧!吃饭去呀。”
桐桐摆手:“你走你的!我自己个去吃。”
“嘛呀?AA,又不请你,就搭个伴。”
“那美妞可厉害,回头有人传咱俩闲话,我可解释不清楚。”桐桐自己收拾包,“我还是自己去吃吧。”
“我俩闹分手呢,人家都不搭理我了。”
“那我更不能跟你去了!”桐桐真要走,“再说了,你八成都是吃面,我真不想吃面。三食堂开了一家川味冒菜,听说挺好的,你去吗?”
“那我可不去!”那玩意挺贵,可就是吃不饱。
桐桐笑着走人了,留他锁门。
可等桐桐出去了,江海想起来,喊道:“师妹,你等一下!”
桐桐正给四爷回消息呢,就站住脚,回头看他:咋了?
“暑假有个大学生实践活动,你要不要报名?”
“什么活动?我怎么没听说?”
“你主要在你们学院,新闻学院......你除了上课,也没有班级组织,谁通知你?”肯定也就忘了:“是互联网企业发起,由国家新闻中心,新媒体中心,广播电台联合各高校新闻专业的学生记者骨干,组成实践团,你去不去?”
“报名都能去?还是?”
“先报名申请,能不能通过咱说了不算。”
那先报吧!机会难得。
因着要填表,这成了不一起走也不成了,江海随身没带表。
“得!”桐桐就说,“拉面、炸酱面、油泼面......你选哪个,我请。”
上道!
吃饭的时候,江海就说他接下来要去实习的事,“去体育频道,先实习一年。”
“怎么跑体育频道去了?”
“我不是校篮球队的嘛,咱们校篮球队,在大学生运动会上,几乎都有所斩获。我也没想到,这个履历叫哥们把这个单位的门给撬开了。”
桐桐:“.....”你就一米七五的个,篮球队跟你有啥关系?
江海白了桐桐一样:“哥们搞后勤,搞外联,哥们爱好打,常年混替补......”哪怕从不上场,没参加过正式比赛,可哥们就是篮球队的,怎么着吧。
他说着,自己都给笑起来了,“之前晚会认识的,京城电视台的编导老师,我给老师打电话,说叫我跟在他身边当个助理,端茶倒水都行,回头给我的实习报告上盖个账,哪怕是他们后勤保洁的章子都行.....”
桐桐就笑,这是江海这种学生混子能干出来的事,“是张老师?”
“嗯!张老师叫我滚!我都以为没戏了,谁知道隔了两天,张老师又给我打电话,问我对体育项目了解多少......那我还是篮球队的,还在大学生运动会拿过名次,对体育咱也是接近专业的水平了。
结果张老师要了一份简历,替我递上去了,前儿那边给我打电话,叫我去面试,昨儿上午去,我过去试了试......然后跟个神经病一样,一个人看比赛,一个人在那里欢呼解说......完事了,录音棚里的喇叭响了,我连人都没见,只说七月十二叫我去报道......”
他自己伸出一根手指,“就要一个!只要这一个.....播音主持专业的挤破脑袋,没进去!嗳!就被我误打误撞给撞进去了。”
桐桐:“.....”这运气也是真狗!
她招手叫服务员:“喜事!喝点啤的。”
“能吗?”
能啊!这点量还是有的。
一人一碗面,一个凉拌猪肉头,一个油炸花生米,再一个拌黄瓜,然后一人一瓶啤的。
吃完喝完了,江海才说:“回头请张老师吃饭,你和夏娇也去呗。再把你那位尹总喊上.....”
桐桐秒懂:“尹总不喝酒,他负责开车包接送。”
“上道!”就是这个意思。
吃完分道扬镳,各忙各的。像是江海这种活泛的学生,论能力......不差;论情商,那叫一顶呱呱;论人缘,好到爆。
这小孩不是真凭运气,他就是挺义气,挺会跟人交往的。
就像是这个机会,他要不说,自己还真不知道。但他记着呢,告诉你一声。这种人,在众多的竞争者中,他只要符合条件,那为什么选择的不是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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