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你就不行之新征途 第1351章

作者:林木儿 标签: 强强 重生 历史衍生 励志人生 正剧 穿越重生

  而且, 他活着的时候就把皇位传给了儿子宇文阐,他自己则自称是天元皇帝。而这个宇文阐并不是杨丽华生的,而是他一直宠爱的姬妾所生。这个姬妾叫朱满月,此女是家中获罪的罪奴,在宫中只是尚服宫女。

  宇文赟常常无故责备杨丽华,甚至于要赐死杨丽华,逼她自尽。是杨丽华的母亲,独孤伽罗进宫求情,跪在宇文赟身前叩首,直到头破血流,宇文赟这才饶了杨丽华一命。

  在宇文赟死后,近臣假传旨意,说是他下旨杨坚辅佐幼帝,而后,杨坚才唱了一出禅位的戏码。从宇文阐中得了皇位,自此,北周灭,隋朝建!

  四爷现在杜撰了一个谋士,还是周武帝的谋士……周武帝时期的老人几乎都死完了,而谋士多为隐秘事,无从证明是真,也无从证明是假。

  但他现在是李渊的次子,他奶奶出身独孤家,有些话从他这样的世家名门嘴里说出来,那就是可信的。

  他信誓旦旦说,存在这么一个人,宇文承趾真不敢说没有!投到门下之人众多,这是说不好的。

  因此,在四爷说了这个之后,宇文承趾只‘嗯’了一声,再未提其他。他也从不觉得李家三郎会在这个事情上撒谎,毕竟北周一朝,皇族乃是宇文。

  桐桐心说四爷大胆,在这个事情上撒谎。宇文承趾的父亲是宇文化及,宇文化及的父亲是宇文述,宇文述的父亲是宇文盛,而宇文盛与宇文邕是兄弟,被宇文邕册封为越国公。

  而今,宇文述还活着呢,他可是当事人宇文邕的侄子。

  桐桐慢慢的温酒,给他腾出可对方说话的时间。

  就听四爷又问宇文承趾:“可知周武帝毁法之事?”

  所谓的毁法,是说当时的寺庙占据的土地和人口太多了,他们不用给朝廷纳税。如此以来,朝廷的赋税和兵源就受到了影响,削弱的是国力。

  于是,宇文邕主张毁法,数次辩经,目的在于禁毁佛道二教。最终,定下三教次序,以儒为先,道次之,佛最次之。

  宇文承趾又点头,此事当然知道。

  “况严先生本是鲜卑丘林氏……”

  宇文承趾点头,宇文家亦是鲜卑血统。

  “北魏时,改汉姓为林……”北魏推行汉化,其中就有更换汉姓!当时,北方的少数民族内迁关中,与关中地区的汉人结合,早就胡汉不分了。上哪寻根硕源去,“在毁法一事上,他与北周武帝意见相左,数次劝谏未被采纳,于是便携妻带子隐居于南山。”

  说着,就重重一叹,“可惜世事无常,独子早亡故,留独孙,独孙未满双十便又故去,徒留一襁褓曾孙,便是林郎君。”

  宇文承趾:“……”便是当年显赫,为鲜卑贵族,可数代不出人才,也不过是家道中落。不过曾祖在周武帝身边侍奉,那必是有过人之处的。

  就听这李家三郎又说:“许是因着子息艰难,后嗣难续,老先生便常自责,深信起了佛道。林郎君受曾祖影响,常拜佛寺道观。而今来洛阳,居所亦选比邻寺庙。”

  原来如此!

  桐桐听到这里,就端着温酒进来了:“……曾祖已仙逝,这些过往真假已难寻!自从老人家仙逝,便再无亲眷。四处游历,病于路途。幸而偶遇一林姓郎中,救我一命。许是冥冥中自有天意,他无依,我无靠,又同为林姓!便联宗于一家,自此叔侄相称,相依为命。而今,叔父侍奉恩师于身侧,我亦非无牵无挂……倒当真是不得自由了。”

  四爷就接了话:“家父早年曾见过林老先生,过往自然为真!林兄呀,这般自谦,难免对先人不尊。”

  桐桐胆小不语,只给宇文承趾斟酒。

  宇文承趾信了,桐桐打岔,问起了:“当日山中事,可追查出结果了?”

  四爷不知说的是什么,宇文承趾少不得又说了他跟桐桐的渊源。

  然后四爷:“……”他面无异色,只问说:“莫不是杨玄感余孽?”

  杨玄感造反,他是杨素的儿子,跟随他造反的高门大户的子弟就有四十多人。而后,杨玄感被宇文述给击败,杨玄感让他的弟弟杨积善把他杀死:“……事情败了,被俘虏也不过是被人折辱,那倒不如你杀了我,捧着我的人头献给朝廷……”说不定还能换你一命。

  杨积善便杀了杨玄感,而后自杀。可他自杀未死,追兵追来,便把他和杨玄感的头一块送到了隋炀帝的面前。

  人死过一次,再不敢死了。于是,杨积善就求饶命,隋炀帝便说:“你若不敢死,那便是枭鸟!”

  枭,是一种不孝、恶毒的鸟。这种鸟长大之后,会把哺育它的鸟吃掉。

  说文解字里给‘枭’的注释就是:不孝鸟也。

  于是,杨积善被斩首。一同被杀的还有杨家的其他人,数十人尽数杀尽。

  而杨玄感更是被暴尸三天,再把尸身砍成一块一块的,焚烧成灰。

  饶是如此,还不解恨。隋炀帝又下旨,将杨玄感更为枭姓!

  因杨玄感一事,高门贵姓之家皆有子弟被斩杀,有些死在战场上,有些被俘之后获罪被杀。

  宇文述为平叛者,这场叛乱过去才几个月而已,宇文家被针对报复,这不是情理之中的事吗?

  他轻飘飘一句话,就将事情推到了另一边。

  宇文承趾目露赞赏:“英雄所见略同!某亦有此猜测。”

  三个人推杯至盏,谈的很愉快。

  宇文承趾给两人留下请帖:“改日府中设宴,静候二位。”

  “敢不从命?!”

  宇文承趾要走,邀请四爷:“一起同行?”

  四爷:“……”不好推辞呀!他欣然允诺,已经知道谁是谁了,跑也跑不丢,那就走吧!正好安排人给桐桐送点合用的东西,再尽快送些钱财来。看那可怜样儿,把日子过成啥了。

  桐桐笑送二人离开,等着四爷送来的东西。

  果然,换上四爷送来的衣物,暖和多了。

  正拾掇呢,外面喧闹了起来,桐桐出门去看。便有禁卫军前来搜查,家中尽皆宇文家和唐国公府送来的礼物,自然是无人敢放肆。只是里里外外,查的甚是仔细。

  桐桐问说:“敢问,京都混了贼人进来?”

  “郎君莫慌,羁拿杨玄感余孽而已。”

  桐桐:“……”哦!那缉拿去吧!这杨玄感余孽可真是太坏了。

  第二天,桐桐得去见见林药郎,有些话还是得跟他沟通,两人的言辞得一致。巢府倒是不用去,只叫人递了口信,两人在食肆见面即可。

  食肆不大,几样酒菜。当日落魄的二人,皆穿的人模狗样。

  林药郎坐下,一边饮酒,一边听着那说辞:“……”也好!是不是真的这样的家事,他也不知!但应该是真的!那可是唐国公府的公子。

  他的心放下了,联宗就联宗,联宗乃是家事,谁管的着?礼法大如天,尊礼法而行,何错之有?

  他心情好了,便喊了店家:“切二斤羊肉来!”

  桐桐朝后一靠,正惬意呢,就见外面有禁卫军进来,查路贴。而客栈角落有一戴着斗笠之人显然有些紧张,他侧坐了过去,将脸对准里侧,只用余光看禁卫军。

  这家伙真是杨玄感一事余孽旧党?

  是否可用呢?

  她没动,只等着看此人能不能躲过去。结果他躲过去了,禁卫军并未查出什么。

  等禁卫军出去了,这人看了过来,朝桐桐点了点头。

  桐桐颔首微笑,跟林药郎分开之后,她又上马市,想找一匹还算看得过去的马!却不想又看见了那个在酒肆见过的汉子,两人同时相中一匹马。

  桐桐才要打招呼,却从对方的袖子里看见一面玉牌,玉牌上刻着一个篆字——蒲!

  蒲?

  隋朝有一上柱国李宽,被册封为蒲山郡公!

  他有一子承袭了爵位,是为蒲山公——他就是李密!

  李密随杨玄感造反,后上瓦岗,前锋营叫蒲山公营!

  而李密在杨玄感造反兵败之后被俘,在押解的路上逃跑,藏匿于民间数年!

  所以,眼前这人就是——李密!

第1488章 隋唐风云(14)二更

  李密而今多大呢?看起来三十岁上下。

  桐桐在心里推算了一下, 差不多他也就是这个年纪了。李密曾在宫中做过仪卫,隋炀帝看见他了,就注意到了,问那是什么人。

  宇文述说那是李宽的儿子, 叫李密。

  隋炀帝就说, 这个人的眼神顾盼,别叫他在宫中当宿卫了。

  宇文述呢, 说的很有技巧, 就找李密说:贤弟呀,你是贤才!宫中侍卫这样的官职怎么能配的上你呢?你靠你的才能, 今后会大有作为的。

  于是, 李密自己高高兴兴的辞掉了宫中侍卫的差事, 读书去了。他骑在黄牛上,书挂在黄牛角上,一只手拉着牛绳, 一只手拿着书认真的读。

  杨素看见了,觉得李密勤奋,就跟他的儿子杨玄感说:“李密这样的人,你们都是赶不上的。”

  于是, 杨玄感就非常的佩服李密, 把李密当成密友。当他想造反的时候,先暗中派人秘密的迎接了李密,让他来主持谋划。

  所以, 李密的年岁上来说, 跟杨玄感悬殊应该不大。

  这么一比对, 年龄算是对上了。

  再说什么长相, 这个……多不太靠谱。至于说袖子中藏着的东西被自己看见……怎么说呢?这得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而李密又是什么样的人。

  这里是马市!

  从南北朝时期开始,皆是一牛车为贵。北魏的皇帝出行,要用十二头牛来拉。每个大臣都有自己的牛车,这是地位和权势的象征。

  有个词叫‘犊车麈尾’,这个典故出自《晋书》。晋书上说这个叫王导的,他惧内。背着老婆曹氏在外面养了个小妾,结果被他老婆知道了,他急着跑去给小妾报信,结果牛车跑的太慢了,他急着用麈尾当鞭子驱赶牛,却不想着牛车车辕长,而麈尾太短,打不到牛身上。

  这个麈尾类似于拂尘,贵族、官员抱在怀里,代表的是身份。王导就是用这个代替鞭子的。

  于是,这个词说的是惧内。

  但另一方面也描述了这个牛车的社会地位和大致模样。

  而以牛车为贵的时期,一直从南北朝延续到唐初!

  所以,在牛市碰到贵人的概率很高,但是在马市碰见显贵出身的人概率很低很低!而若不是很高的出身,从见识上而言,能认出什么?认字么?

  况且,李密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他在被俘虏之后,跟其他几个被俘虏的人说,咱要是被带回去,会被砍成肉泥的,必须想办法逃跑。于是,他们把钱财都拿出来,给看押他们的官兵说:“我们死后,就拿这个安葬我们,剩下的就当是报答了。”

  官兵出身低,自来没见过多少好的。李密请求买好酒好菜,这些吃着喝着,这不就放松了吗?日子一长,李密跟其他几个人把墙给挖穿,从墙洞里给钻出来了。

  出来之后就投奔另一个造反的头目,叫郝孝德,这个人没有尊着李密,李密便自己走了。

  后来到淮阳,藏匿在市井,自称是刘志远,招徒讲学,其中有个少年叫王伯当的,出身市井,拜在他门下,受教了数月,两人自此有了师徒名分。但是呢,李密当是写了一首诗,叫《淮阳感怀》,抒发他闷闷不乐的情绪,写完之后,在市井中眼泪长流……

  这幅情态,别人给告发了,于是,他又逃了。

  从这里看,李密是个缜密的人么?出谋划策,在大事的谋划上或许有缜密的一面。但真要在细节上亲自操作,他不成!

  况且,在洛阳……认识他的人挺多吧!他怎么敢的?或是,他来洛阳是要见什么人?

  桐桐打量了对方,却见边上有一精瘦的汉子过来,陪着笑脸:“二位郎君欲买马?”

  李密点头,问这人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