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木儿
当然了,这不是正常的途径!
桐桐就说:“正常的途径是,你本来该好好的跟我爸商量,怎么能扩大这件事的影响力,叫当地快速的破案!比如,投资商的岳父被人打了!当地的治安何其堪忧。
当地有了压力,就会破案!那些打人的才十八九岁,只要逮住一个,就能拉出一串!他们的家里为了减轻孩子的罪过,一定会赔偿的!你算算,一家赔偿两万,七八个人,这是多少钱?
而后厂子给上两万的慰问金,我爸再贴上一些,二十万是不是就拿到手了?我这一套房子才十一万,有二十万在这大学城买个小铺子,开个烟酒店,养活不了一家子?就算是不做生意,这房租不顶你爸一个月的工资?”
正有正的处置法子,歪有歪的处置法子!正是要讲道理,歪是不讲道理!要讲道理就好好讲道理办事,不讲道理那你就彻底不讲道理的办事,可你把事办的是只讲你的道理,这能成么?
何蕊气更虚了:“我……我当时就气你爸说,我赖着非叫他养我们一家子!天地良心,我没想叫他出钱!谁知道说着说着就吵起来了,他那脾气你知道……话就好好说不了了。”
桐桐:“……”因为你爸的事,他没回去给亲老子过寿,他爸中风了,心里正不是滋味呢!你再这么一弄,他可不就烦了吗?
但你给我说这个,我也不能替你剖白去!你们的事你们自己处理,当然了,他也是活该!他娶回来的这个本就是一点社会磨砺都没有的小姑娘,二十二三岁,看看刚毕业的大学生就知道,对社会的认知接近于零。
然后彼此沉默,相对无话!鉴于跟你处的不错,所以,我把能说的都说了,你俩要是不能复婚,咱俩也就桥归桥路归路了,实在没有再有交集的必要。
何蕊起身离开,桐桐看着她出门,五分钟以后四爷才重新过来。
两人准备出门了,四爷问说:“离彻底了?”
“东西还在家里放着呢!”哪里就彻底了?
骑车出门,进校园,便是有旁听证,去借阅人家的图书馆资料也是要拿身份证的!
这图书馆是新盖的,里面还挺大的。
桐桐还问说:“你要做得那个……跟建筑有多大的关系?”
四爷站在资料库前:“你知道白清学的小语种,为什么能分到大型的建筑集团?”
桐桐:“……”那个年代,什么外语都紧俏!一般的企业单位想用外语人才都是从别的单位借的!
小语种虽然小众,但是学的人也少,这样的人才很紧俏的,全职在企业中任职确实是不太常见。
四爷的手在书架上来回摆弄,然后抽出一本很老的书,叫做《智慧建造与设计》,然后拿给桐桐看:瞧!
桐桐扫了一眼,上面有‘白栋梁著’的字样。
她眉头一挑:“这白栋梁是?”
四爷翻开扉页,有作者的简介。他把书递给桐桐,然后继续找其他的,“这个人是建大的教授,已经退休了!他还是白清的父亲……”
桐桐翻了翻书,问四爷说:“他在建筑业内有名声,有关系,把女儿安排到这个单位……其实小语种吃香程度,留在大学教书,不是比去企业更好么?”一样在他的庇护之下!
至于说待遇……企业比高校强,那得看什么专业!外语吃香的年代,外面的活多了,这类专业的老师过的一点也不艰难,管束还相对较松。
桐桐就明白四爷要说什么了:“不合理的安排,这就意味着白清很可能学历造假,或是在学校受过严重的处分,以至于影响分配!便是急需人才的单位也没要她。”
四爷点头,就是这个道理,“前天,小姑过来的时候随口提了一句,她听刘寒说,尹明补习斯瓦西里语,费用不菲。”
桐桐:“……她出国在坦桑还做过项目,干嘛花费代价补这个?”她自身就是翻译呀!她学的语言是非州所用的三大语言之一,“这些年工作中用到的少了,忘了?”
有这种可能!不能完全排除,也许是我想多了呢?
不过,这个人在单位里懒是出了名的!要资历有资历,要背景有背景,在科室里算是名副其实的懒人,这是万宁说的!
那就不由的得问一句:她是懒呢?还是拿不动呢!
懒,只是工作态度的问题;拿不动偏要拿,那是会出大问题的!
所以,她只是懒吗?她没上进心当年干嘛去非洲参加援建?
四爷从书架上又连着抽出好几本书,然后递给桐桐:“看看!”
这几本也是‘白栋梁’所著,但有意思的是,不再是一个人独立著作,他的后面多了一个名字,白涛。
桐桐问说:“白栋梁的儿子?白清的哥还是弟?”
四爷摇头:“白家没有叫白涛的。”
桐桐翻开扉页,作者简介里,白栋梁和白涛的籍贯都不一样,这两人之间没有血缘关系,但却是师生关系。而白涛读大学的时候是七十年代,也就是是说,他属于工农兵学员?
她也想到了一种可能,白清这个名字大概就不属于白清,这个人是白栋梁的女儿,但这个名字一定是白涛的什么人!
白栋梁的女儿窃取了真正的白清上大学的机会,她在大学一定是考试不达标的差等生,她压根就没有真才实学,乃是一滥竽充数之辈!只有如此,才能解释的通!
第1644章 寸草余晖(30)一更
桐桐把几本书都拿到手里, 随手翻了翻。四爷肯定不是通过找书这才找到白涛的!一定是这个人还有别的什么,引起四爷的怀疑了,他只是来佐证的。
图书馆里面不是说话的地方,两人拿着书先往外面走。
在图书馆下面, 找了个角落两人坐下, 四爷才从包里掏出一个相册,递给桐桐。
桐桐看了看这相册, 是老的塑料封皮的那种相册, 里面存放的都是老照片。这只能是家里的老人存着的,里面按照年代存着家人的照片。
从老人年轻时候的一寸免冠照, 到后来的黑白结婚照。然后儿子出生, 又是满月照, 百天照,周岁照,单人的, 带着孩子的合照等等。
桐桐快速的翻过前面这些,往后翻看,一直翻到了尹川毕业照,毕业照有全班的, 有全级的。她在老照片上仔细辨别, 班级照人数比较少,只看到了站在最后排的尹川。他的老师里面没有白栋梁,也没有白涛。
再往年级照上看, 这一张上人数明显多了, 自然就显得更加模糊。
四爷摸出放大镜递过去, 桐桐其实从大致的轮廓上分辨出来了, 她直接放大偏中心一点的位置, 这是学院的领导吧。
她指着把白衬衫领口扣的严严实实的一个,这是白栋梁。他写的书上,有他的照片!都是清瘦的样子,其实差别不大。
从站位上看,他不是建筑学院的院长,也一定是这个学院的其他什么领导!再结合他的著作上关于他的简介,他当时除了任课,还担任着学院学生处的处长。
她拿着放大镜再朝老师那一排的最边缘的位置找,找到了白涛!
这个人的简介上说他毕业之后留校了,在学生处工作,担任班主任。
班主任有时候是不代课的,只是班主任!这就说明他自身的专业能力怕是不足以胜任助教或是讲师一类的工作。
留在大学不任教学工作,其实用人不能说有问题。
桐桐重新翻开白涛的简历,他是最后一届工农兵学员,毕业的时候已经是八十年代了。而后他留校在学生处工作了七年之后,才开始读研的。
简历上说他跟白栋梁是师生关系,也就是说,他读的是白栋梁的研究生。
四爷就笑道:“有意思的是,在他读研的前一年,白栋梁的女儿白清参加高考,九月份去大学报名了。”
桐桐:“……”她说,“其实,白栋梁跟尹川之间是没有直接关系的!至少在当年没有啥关系!”试问一下,隔壁班的的代课老师会认识另外班的学生吗?试问学院的领导会认识某一级的谁谁谁吗?除非对方非常活跃或是家境特别。
而尹川是个活跃的人吗?从四爷的描述里就能知道,这人便是跟极其熟悉的人都是话不多!不爱说话,不是很爱沟通,就是有了什么想法,也是直接告诉你结果,至于中间的过程,他一句都不多说。
这样的人……生性如此!他只是成绩优异而已!
一没有背景家世,二没有一般世俗意义上为官的特质,这种人……专心做研究的老师可能会喜欢他,但是另一些人是不会把注意力放在这个人身上的。
所以可以判断,尹川在读大学的时候,跟这两人是没有交集的。
桐桐就不由的朝前翻看,前面有尹川上大学时候的其他合影。比如,有跟万宁的合照,羞涩腼腆!但也有几张是跟一位老者的合照,这老者花白头发,戴着黑框眼镜,很有亲和力。
她指着这个人:“谁呀?”毕业照里没有,但背景确实大学校园的一角。肯定是尹川的老师,却没有在毕业照里见过。
“这是顾老,老人家没等他毕业就退休了,带过他两年。迄今为止,尹川每年还去看望……”说着,就指了指相册,“往后翻。”0
再往后,照片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明亮,照片上的老人也是越来越老。都是尹川去看望的时候拍的。
桐桐:“……顾老才是尹川的人脉。”
“对!尹川曾说,只要我能考上建大,其他的都不是问题!建大而今的几位领导,都是顾老的学生!而顾老可以说是而今这个行业里还活着的泰山北斗……”
照片挨个翻了一遍,便是到了后面,也没有发现尹川和白栋梁、白涛的任何单独的合照。
桐桐:“……”
“尹川是官迷,看重前程!这是他这个人的缺点,还是个很大的缺点。但在学术上,他却又是认真的。从这里看,白栋梁便是成了他的岳父,他也没有真的认可对方。那自然对白栋梁的学生白涛……嗤之以鼻,不屑与之交往。”
尹川的态度说明了:这俩的学术能力有问题!
而尹川的师门、他的专业能力决定了他的看法具有一定的可信度!这俩的学术能力就是有问题。
桐桐重新翻开书的扉页,再看关于白栋梁的简介。然后发现了一点:这里面隐去了六六年到七六年他的履历!
这个东西是不用隐去的,那些年大部分教授被下放牛棚,没人避讳这一点,往往大家在谈论起来,把当年的苦难当做趣事。那对人的一生影响极其深刻,他们会不厌其烦的谈及,甚至能把在那种情况下的学术思考放在著作里。
但白栋梁……这十年是空白的。
除非他这十年担任的职务在后来还是不提为好,那这一定不是多么光彩的。
“白清这个名字一定是后来才叫的,她原先肯定不叫这个名字。”桐桐就说,“这个人一定有个曾用名。”
四爷点头:“原身的户口是跟尹川、白清、白明挂在一起的!”一是计划生育的原因,男方已经有一个孩子,女方未婚,可以再要一个!户口放在一起,便于查超生。二是他们单位跟重点小学、中学都有协议,子弟可以入学。
这个户口就一直跟尹川在一个户口本上。
他拿了身份证,“我去办身份证的时候看了户口本,也调了户籍档案,白清不仅有曾用名,她的户口还曾有过迁出和迁入。”
桐桐:“……”
“她的曾用名叫白卫红,高考的前一年,因‘招工’的原因,户口去了X市平原乡煤矿……”
卫红,这是个很有时代特色的名字!她出生在六八年,她的父母给她取这个名字很正常。
八十年代,高考无望,高二就能领毕业证然后高中招工,这本身不奇怪!只是她父亲在大学教书,她去招工到偏远的地方,这才奇怪。
而恰巧,白涛就是平原乡人。
“在大学入学的时候,她的户口和粮油关系又从平原乡迁入了学校,大学毕业之后,户口又进了单位。操作的像是她中途打算退学,结果招工之后又想参加高考试一试,然后就考上了。”看起来,一切合规合法!
桐桐看四爷:“档案没问题,问题在于考试的人是谁。”
白清没有在省城高考,户口迁走了,这在周围人看来其实没什么的——这叫高考移民!
去了偏远的地方,政策照顾,说不定就考上了呢?
所以,大家对这个行为并不会觉得如何,只不过是钻了政策的空子而已,不能说人家违法!因此,谁能说白家的女儿考上大学有问题呢?
周围没人说了,那户口在偏远的山区,八十年代消息闭塞,谁又懂这里面的道道呢?
那个在山区里努力学习的白清,从头到尾只怕都不知道她不是在为她自己考试。档案在学校,她填了,交上去了,换成了谁的那她就不知道了。
她拿了准考证,考号,姓名就是白清,出生年月……应该还是她自己的!但是当年什么都是手写的,一个‘疏忽’出现一点点纰漏,在小地方的不算是大事吧。随后一包烟就能给更改了。
一样的姓名、一样的性别、一样的出生年月,真正的白清做梦都不敢说她不是在为她自己考试。
榜单公布了,有白清。
但是真正的白清没有收到录取通知书,她会怎么做?找学校、找老师,找教育局,找熟人,像是在外面工作,有见识,还在高校工作的白涛。
白涛说的话当然就会取信于人,他编造的理由白清跟她的家人会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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