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木儿
再若是两个人都这么写,那只能证明‘玄烨’这两个字,需得太祖和‘祖娘娘’避讳!
可有意思的是,他们写前明一朝的帝王名讳,都没有避讳。
所以,‘玄烨’是谁呢?
爱新觉罗家有个叫玄烨的,可惜,天花没扛过去,早早没了。避的不可能是他!
或者‘玄’是‘玄’,‘烨’是‘烨’,这是两个人的名讳?
找到这个特点了,他又去找金肆晔的折子,没找到这两个字,但也有点奇怪的地方,比如,‘其光烨烨’,他会写‘其光熠熠’,这两个词,好似都对吧!
他不是很笃定了,他又找林叔珩的折子,在一份折子上,她引用《文心雕龙》中的话:自中朝贵玄。
这个‘玄’跟祖娘娘写的一模一样,减笔避讳就算了,连减笔的是哪个笔画都一模一样,这就很离谱了。
林家数代人,哪个名字中带‘玄’需得避讳呢?
小皇帝深吸一口气,将一切都悄悄的归位,然后一个人去了摆放神龛的位置:所以,朕该怎么办呢?
他撒丫子就往出跑,都晚上了,奔着伯府去了。
四爷和桐桐难得早早的都在家,还以为怎么了?
结果小皇帝跑来,气喘吁吁的,包子脸鼓着,眼圈都是红了。
桐桐急问:“陛下这是……怎么了?”
小皇帝几欲张口,但出口却只道:“我……朕想去看铁路怎么修,要出京!”以前就想了,不敢提!不好提!
但现在,朕就是想了,就是要去!
反正,就是要!非要不可!
第281章 万里扶摇(180)二更
出京呀?
这都冬天了,天冷了。工地上真没那么舒服!荒郊野外,寒风肆虐!这要是往北边去,那边现在已经没法干活了,天太冷了,多是以运输建材为主。路也是往盛京往北修,那地方当真是苦寒之地,跑那边干啥?冻秃噜皮了。
或是往南走?看南边的路怎么修?可江南的冬天那种冷跟北方还不一样,对于一个没出过京城的孩子来说,跑南边真的会冻哭的。
桐桐就问说:“陛下怎么突然想出京了?京城外的铁路怎么修的,你见过呀!”有什么不一样?
就那三五里我见过,可修铁路得横跨河流沟壑,这种的我上哪见去,“就是想去看看!”
桐桐看了四爷一眼,就‘嗯’了一声,“冬天就算了……开春吧!开春春暖花开……阳春三月,这是个南下的好时节。”
四爷看了桐桐一眼:你答应的倒是快。这是要带着帝王往荒郊野外带,你怎么跟新阁交代?
他看这小子,人家就那么站着……这跟以往可不一样。
帝王跟臣下再熟稔,那都是有帝王架子在的。自来没有过这样,进来就说要什么,一副就是想要,非要不可的样子。
他就试探着问:“陛下……是最近遇到什么事了?”
“就是……学前明史,知道前明后几位帝王没踏出过京城甚至于皇宫,朕与他们何异?”
听起来是这么个道理,但是你这个话该跟新阁说,不该梗着脖子大晚上的跑来说。
四爷没言语,桐桐用胳膊肘怼了怼他:干嘛呀?不用事事都问的那么清楚吧!
这么戳了四爷,而后才笑着问小皇帝,“陛下用晚膳了么?”
“还没。”
桐桐看了看饭桌,菜也才上来,她喊丑妮,“添一副碗筷。”
“想吃泡椒藕芽炒肉片。”
桐桐看了四爷一眼:这是要打发了我,跟你单独说话的意思吗?是因为跟郑家姑娘的事不顺,想要问问你?
四爷哪里知道?只能微微点头,叫桐桐再去炒个菜。
桐桐亲自去了厨房,小皇帝盘腿坐在炕上,看着炕桌上的菜不说话。
四爷这才问说:“……郑家姑娘并未婚配,郑家乃是医官世家,家中女子定亲都在十八岁之后,成亲在二十上下。稍晚婚配,对女子的生育确实更有好处。”
小皇帝心说:我哪有心思想这个?
他耸动了一下鼻子,看向桌上的‘黄金肉’,这玩意又叫油塌肉片。号称满族第一珍馐!宫里是有这么一道菜的,事实上,宫廷的菜色无所不包,满蒙汉齐全!
这正是太祖和祖娘娘当年的雄心壮志所在,势必要拿下满蒙嘛!
但宫外汉人家这么吃的很少,外面的馆子有蒙古的烤肉,有满人开的满菜馆子,菜色有特点,糕点也很有特点。
相互影响之下,汉人做满人的菜色也会改良。
可而今桌上这一道看着却分外地道,跟宫里做的是一样的。
林叔珩家的厨娘是林家的姑婆,在江南生活了大半辈子,连京城的菜色会做的都不多。不用问都知道,这怕是林叔珩亲自做的。
林家出身江南,饮食习惯保持着南人的习惯,可她做宫廷菜色的手艺却这么好。
四爷等不到对方回答,就看过去,只见这孩子对着那道菜若有所思。
他也没言语,安静了须臾,桐桐端着两盘的东西进来了:一盘是泡椒藕芽炒肉片,一盘是打糕。
突然加了一个人,怕主食不够。
小皇帝看向打糕,其实各地都有打糕,像是糍粑,不就是打糕的一种吗?但宫里吃的是大黄米撒豆面的打糕,这肯定不是糍粑。
这个又跟宫里的是一样的。
桐桐见他盯着打糕,就推过去,“今儿才打出来的,温热的……饿了就先垫点。”
小皇帝马上抓了筷子,夹了打糕塞嘴里:除了口感更细腻之外,其他的没有什么不同。
他又尝了一口黄金肉,也是宫里的口感!京城的满人馆子,为了照顾食客的口味,还是会有一些改良的。只有这个地方和宫里的味道差不多,但排盘和看起来的形状,几乎一模一样。
桐桐看四爷:说什么了?
四爷看着被这孩子动过的两盘菜,若有所思。示意桐桐只管吃饭!
饭吃的很沉默,谁也不说话。
吃完了,餐盘里被吃的干干净净。
桐桐起身,用山楂酱给冲了一杯水递过去,吃那么些,怕不是吃撑了吧。
小皇帝一口一口的喝着,然后就又道:“开年下江南?”
非要一句准话!四爷只能‘嗯’了一声,“开年下江南,二月风寒,避开二月。三月合适,赶在五月前回京,必是天热了,江南湿热,不习惯的人容易染病。”
“六月去承德?” 啊?
“承德凉快,宫里不透气。”
我们当然知道宫里不透气,但是:“……”
四爷看了对方一眼,“可以!六月去承德,到了八月,往北边走,狩猎。九月底返回,冬天北边太冷,回京城过冬。”
小皇帝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没掉下来。喝了一口热乎乎的山楂水,不知道是热气熏的还是如何,眼睛起雾了,鼻尖也红了。他举着杯子喝了,也不放下,直到把情绪压下去了,这才放下杯子,“那……朕回宫了。”
说完,跳下炕就往出走。
紧送慢送,人家出门了。带着他的人真就回宫去了。
桐桐紧了紧身上的披风,问四爷:“什么意思?”
四爷没言语,带着桐桐又回去,看着空空的餐盘,他点了点之前的两道菜:“……颇有兴趣。”
桐桐愣了一下,想了想这两道菜。
这两道菜属于祭祀常用的菜色,因此,四爷和自己必不可少的会做来吃。宫里会不会有这两道菜呢?
怕是有的吧。
她看四爷,四爷也看她,两人都沉默了。
有些事不用挑破,心照不宣许是最合适的。
之前桐桐不怎么动针线,她主要是怕别人多想。年纪也没多大的年轻女官总拿亲手做的衣衫送君王,这是什么意思?
现在嘛,“做春衫……混在你的衣裳你带去?”
嗯!做吧。
这还不能当着别人的面坐,只有两人的时候,她才动针线。晚上一人一盏灯,桐桐脑子里琢磨事,手里的针线不停。
四爷忙着画电厂架线的规划图,可今晚上他动辄出神,不时的看一看窗外。
桐桐收了剪刀,手在布料上挪动。这个孩子脸看起来奶膘乱飞,可其实还是瘦,肩膀不宽,腰身要纤细,太瘦了。
她比划好了,这才道:“……其他人养……那就是按照标准,理论上最健康的法子在养。可其实,人跟人不同,适用那个的未必适用这个……带出去,适当的叫多吃的不是坏事。只要不是撑着了,食材也没那么些禁忌……”
四爷嘴上应着,手里却慢慢放下了笔,问桐桐说:“……将来,怎么结局,你想过吗?”
桐桐手稳稳的穿针引线,“谁也不是神,也没人能是神。我们更不能把自己当神!潮水推到哪里是哪里,只要秉持着初心不变,终能平安着陆的!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民间对皇室忠心耿耿,那孩子……想退又岂是那么容易退的?那就不去设想下一步……反正决定走向的不会是咱们,也不能是咱们。”
四爷站在窗口,看着漆黑夜色里闪烁的星星:是啊!我们只是这个进程中的一个节点,仅此而已。
桐桐打岔:“开春想什么办法带他出去?”
想出去,总得要办到的。
四爷想了想就道:“从各个学堂选一批学生去参观,他混在其中就好!将郑家那个姑娘也一并选进来!像是她这样的学医的,多带几个,保障这些学生病人就有看诊。”
嗯!是个法子,不显山不漏水的。
从这个冬天开始,新明进入了一种喧闹期!整天报纸上都是吵吵嚷嚷的。
也还是这个冬天,派送出去的留学生回来了一拨,不仅他们回来了,还带回来了很多自欧洲来的使臣和洋学生、洋商人。
小皇帝坐在龙椅上见了这些人,从这些人嘴里,小皇帝知道了拿破仑,知道了法国大革命。
他设宴款待了这些人,酒宴结束之后,四爷和桐桐都没急着走。
小皇帝坐在榻上,醉眼惺忪,却还是道:“……我听明白了……”
明白什么?
“第一,法国贵族奢华迷乱,甚至于出卖领土维持奢靡的生活……他们是法国的寄生虫,这是引发革命的一个原因。”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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