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你就不行之新征途 第712章

作者:林木儿 标签: 强强 重生 历史衍生 励志人生 正剧 穿越重生

  “虎狼盘踞,焉能安枕?虎狼不食人,那是肚中尚未消化,或是因故绊住了四肢,并非不想食人。若不趁机给予一击,待它消化完,挣脱了束缚,位于虎口之赵国,可有逃脱之机?”

  郭开才要说话,赵偃却一拍案几:“老将军所言甚是!我赵国自武灵王便有铁骑,铁骑之下,我赵国怕谁?合纵列国,给秦以教训,此策,善!”

  说着,就问说:“只是游说诸国,何人可往?”

  满朝寂静,无人应答。

  庞煖左右看看,朝前一步:“老臣虽年迈,但亦可勉力一试。”

  桐桐收到密报时,庞煖已经动身去了楚国。

  李斯便说:“此便是臣主张先取六国的又一因由!秦国想休养生息,可其他列国是否为待宰羔羊,静待秦国养精蓄锐,而后剑锋所指,他们尽皆伸出脖颈,等着秦国砍下去?否!他们会接连出击,纠缠之术,疲你、弱你,此时,当如何?继续与之纠缠?此正中对方计策!”

  他说着,就看着上首的嬴政:“臣今日万死,有数言不吐不快。”

  嬴政点头:“言者无罪。”

  李斯看着嬴政:“臣欲褒贬者,昭襄王也。昔日长平之战,而后邯郸之战,本可一举而下,可结果呢?当取不取,当霸不霸,反遭六国合围。而今,情势与当日有何异。韩国已灭,此时该取不取,该霸不霸,意欲二次被合围么?有豪取之能,偏取蚕食之策,大王无称霸天下之心么?若如此,百年积淀,六世余烈,枉然!枉然!” 大殿里寂静无声,李斯措辞之利,态度之强硬,一时之间,令人不知从何应答起。

  桐桐思量:李斯之言,未必没有道理!秦国想休养生息,等我养好神,我就灭了你。可列国尽皆蠢人?明知你缓过来便谁也抵挡不得,我还不得趁着这个机会,骚扰骚扰你。这必然导致疲于应对。

  历史上,之所以中间有十年,那是因为吕不韦一家独大,他摄政!中间又有嫪毐为乱,内政不稳,吕不韦一心取蚕食之策,其实就是无称霸天下的雄心壮志。

  因此,统一六国,自嬴政亲政之后才开始。

  可以说,当时真无出兵的条件!

  而今,李斯将秦国面临的状态摆了出来:你不攻打别人,别人就是要来攻打你。一样的耗费粮草、兵力,与其如此,何不攻伐之。

  吕不韦不同意此策,他认为:“危言耸听。遇事解事,何必心急?诸国联纵攻秦,自有秦一来,数不胜数。以赵国为首,意欲联纵,小事尔。根子在赵,以赵为首,可赵国若乱,此联纵自然迎刃而解。”

  嬴政看吕不韦:“丞相有何计策?”

  吕不韦问说:“大王,送太子赵佾回赵国,可好?”

  扶持赵佾,以乱赵国朝堂人心。

  “正是!”吕不韦便道:“赵佾归,赵偃便无心伐秦。”

  桐桐:“……”她并不看好此策,赵佾若有应对赵偃之能,如何能以太子之身,被送到秦国为质?可见阴谋诡计,他不是赵偃对手。

  靠此人回去乱赵?纯属指屁吹灯。

  但此时,她却未曾反驳吕不韦。无它,李斯所提攻伐之策,需得慎重。他这般咄咄逼人,未尝没有跟吕不韦较劲之嫌。此时,心不能乱。越是此时,越是得缓着些,着实想好了,再定。

  就听嬴政说:“那便先依丞相之策。”

  先试试嘛,这段时间,可谨慎思量思量。

  李斯微微失望,退了出去。

  嬴政留了尉缭,而后看阿姊:“密诏文渊君回咸阳,有要事商议。”

  于是,四爷赶在晚上,进了宫。

  秋风起,夜里冷了。

  殿中火已升起,铜锅中菌菇所炖汤味儿正鲜美,桐桐端了面片鱼片进来,问四爷:“先煮面片,饱肚?”

  四爷点头,先跟嬴政和尉缭见礼,这才坐了过去。

  尉缭便将今日之争说予这位文渊君:“……以君之意,当如何?”

  四爷便看嬴政:“大王所虑者,水利之事也。水利需二十万人工,十年之久,此乃郑国测算。臣若说需十万人,十年之久……”

  嬴政便问:“墨家有法子?”

  “墨家有办法。”便是墨家没有,自己也会引导着有。关键是墨家尽皆能统筹工程之人,省心省力。

  四爷就又说:“这十万人,朝廷只需给五万人粮草即可。”比原来省四分之三。说着,就从怀中掏出账册:“您看!”

  嬴政接了过去,文渊君在雍郡养一支暗兵,二万人马,所耗却比军中少了一半,为何?

  他递给阿姊看,此应该不假。

  桐桐接到手里,“所耗少,必是有自给自足之策。种植乃其中之一,练兵则需猎,此亦可补充。更有牧,牧羊无甚耗费,只需老弱妇孺,若是干预其繁衍,羊群繁衍极快。”

  四爷点头:“牧羊、收草,间或养兔。皮毛售卖,以补充粮食,肉可宰杀以补充肉食!尝试之后,耗费确实可减少一半。当然,雍州之地,兵不外用,因而原地训练、耕作,可行!在军中行不通。而修水利则与雍城相似,分段而修,工不远走。若是工以兵制,以劳以工佐以田地,一年一领,臣以为,不用十年此水利亦可成。”

  桐桐问:“区别与功勋田?”

  “当然!因劳因工所得田地,为功勋田两成,量少!且,免税二十年。之后,重新纳税。”此法,可解眼前之困。

  尉缭一听,便跟大王说:“臣以为此法可行!若行此法,不仅不缺工,只怕能吸引列国流民无数。兵不至于无源,工不至于为黎庶之负担。不若此事交由文渊君,沿河两岸卤地改良亦需时日,将此地交由文渊君,如何赐田,尽皆文渊君掌管。”

  如此一来,水利并非一统天下之障碍。

  只是:“此法,朝中怕是反对者多。”

  田自来与军功、功勋连为一体,而今将其分给工造,便是不能与军功等同,此事亦难行!工,卑贱之事而已。能得功勋田的工造,除军械工造之外,他人无此荣幸。

  四爷摇头:“李斯大人之建议若要行,非此法不能解,他必答应;吕相乃在下叔父,我去说服。军中必有议论,不若将三十五岁以上军中老卒,愿意退出者,尽皆分派水利,以平军中反对之声。”

  秦军服役,自十七到年六十,年迈者多死于战场,军中年过五十者并不多。其次四十,再次三十,三十五岁占比约三成,从中抽调七八万人手,并不影响军中。且还能减轻徭役,两全其美!

第778章 秦时风韵(105)三更

  桐桐将账簿放回去,坐在边上给四爷捞面。

  四爷继续跟嬴政说话:“军中老卒,战力弱小,可撤。流民涌入,彼时纳入流民,正可防止流民闹事。相互掺杂,彼此为依,时日久了,尽皆化为秦人。”

  嬴政再次问询:“此事事关国策,寡人需得亲去雍城,看过才好决定。”

  “可!大王随时可去雍城。”

  桐桐把碗递给四爷:这是给嬴政兜底了。若要兴兵以平天下,那便去吧。水利该修,那便修,换个法子便是,必不至于耽搁大事。

  秦国君臣夜夜不得安枕,谋划前路该如何走。

  此时,庞煖入楚国,站立于楚国朝堂之上。

  楚王设宴,款待庞煖。

  庞煖说起了联纵之事:“……秦灭赵之心不死,若给恶狼以时机,反扑而来,当如何?赵欲联纵抗秦,亦是为五国除去威胁。此时若不兴兵,只怕为时晚矣。”

  楚王举着酒觞:“尝尝——尝尝鱼糕,此鱼糕味甚美!秦国夫人送信归来,言说此美味,秦太王太后喜欢,秦王喜欢,秦长公主亦爱不自胜……”说着,便哈哈大笑起来,“赵使尝尝,一尝便知。”

  庞煖看着桌上的美酒佳肴冷笑:“楚王莫不是忘了,秦王为王,为何楚公主为夫人?王后之位,欲给何人?只册封一夫人,您便以为此乃两国联姻,殊不知,正是秦王奸诈,有推脱之嫌!若不然,楚可遣使往秦,问秦王,何时册封楚公主为王后。若是秦王真有心,即刻册封又有何难?若是不能,必为推脱之意!只怕赵国被其吞并之后,下一个非楚国莫属。”

  楚王面色微微一变,看向屈鹏、昭略:“二位卿家以为若何?”

  “遣使臣一去,再归需得来年。”屈鹏便道:“莫若先请赵使回赵,来年若有消息,再议不迟。”

  庞煖微微有些失望,便不再多言。

  楚宫多美味,美人纤腰着青裳,奏雅音翩翩起舞。美酒佳肴、雅音歌舞,当真是一派和乐之色。

  从楚宫而出,后有一人追了过来:“老将军留步。”

  庞煖站住脚,回头去看,拱手道:“项柱国。”

  “老将军客气!”项燕还礼,陪着庞煖出宫:“老将军联纵之策,项燕以为,可行。”

  庞煖摇头:“只可惜,贵君王无征战之心。”

  项燕沉吟:“老将军,此事不能操之过急。不若等使臣从秦国归来,再议不迟。这些日子,不若请老将军去项府小住……”

  “不可!不可!老夫得回赵,将此中原委告知于我王。若不然,朝中怕有非议。”

  项燕便不再勉强:“项某送老将军。”

  游说楚国之事未成,庞煖原本尚有些泄气。可自楚国而归,沿途见楚人逃亡者众。楚国姓一味的圈占田地,对百姓盘剥甚重。

  听闻,耕作一年,一家人尚需得抛弃家中老者,才能养活家中幼儿。

  如此这般,民不逃,又能如何?

  逃民能去何处?入秦者众。

  秦不排斥外来之民,入秦之民,只要去官府登记,与秦民待遇无二。

  若是逃民多,则来年无人为公卿之家耕种,田地必然荒芜。此,秦必犯众国之利,如此,各国朝中大人,才会答应兴兵联纵以伐秦!

  此倒为契机,当禀告大王,放消息于各国,将流民之事渲染扩大了宣扬出去。

  回到邯郸,他为赵偃献计。

  赵偃问说:“若此,必各国流民涌入秦国!我赵国……”

  “我赵国恨秦入骨,无百姓肯入秦。廉颇之流,不说也罢。”庞煖就又道:“诸国流民入秦国,秦国何以应对?流民需得有饭食,若无饭可用,必为祸。若是敢将流民拒之门外,此便是自毁根基。”

  “彩!彩!彩!”赵偃看向郭开和赵高,又说毛遂:“看看!看看!此方为计策!”

  正议事,侍从有报:“姚贾为秦使,送前太子赵佾归国!”

  一时之间,满大殿皆静。

  赵偃起身,在大殿里徘徊,而后看向郭开,正要说话,郭开看向庞煖,赵偃便住嘴了。

  郭开跟庞煖道:“老将军,公子佾已离邯郸数年,大王许久未见兄长。先王薨逝,秦国狼心,未送公子佾回国吊唁。此时突然归来,大王要禀报于先王知晓……”

  “正是!正是!”赵偃忙道,“寡人正要去奉先宫,老将军一路劳顿,暂回歇息。他日寡人召你进宫,再议大事!”

  庞煖如何看不懂这君臣的眉眼官司,他心中叹气,拱手允诺,退了出来。

  人一走,赵偃便急了:“廉颇去国,朝中对寡人非议之声日隆,私下皆非议,都言说是寡人为保你,驱离了廉颇。更有甚者,尽皆言先太子之贤!此时,赵佾回邯郸,朝中人心必乱。”

  郭开就笑:“大王莫急!您是大王,他回来也已然晚了。”

  “蠢货!你知晓甚么?”赵偃问他:“平原君赵胜乃是何人?惠文王之弟,先王之叔父,寡人之叔祖父。他为赵国丞相多年。而今,赵佾回邯郸,便是无人觊觎寡人之位,那朝中必有重用赵佾之声。若是去赵佾太子尊号,必封为君。他在秦为质子,于国有功,封君乃应有之意。以君之爵位,若再重用,便不给丞相之位,那宗室之长,总该给!”

  宗室之长,就如秦国之赢傒,何等重要之位。

  赵偃看向郭开:“彼时,寡人做什么错什么!可懂?”

  郭开这才紧张起来,看向毛遂。

  毛遂沉默:臣确实不能再出主意了。

  赵偃亦是看向毛遂,毛遂往下一跪:“昔日,臣为大王谋划,可亦是食言于先王。臣昔日于先王病榻之前,发誓若是不能迎太子归国,继承王位,便不得好死。臣已然食言……”

  “闭嘴!”郭开喝止了他,而后看向赵高:“赵大人以为如何?”

  赵高:“……”昏君奸臣,赵国腐朽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