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你就不行之新征途 第805章

作者:林木儿 标签: 强强 重生 历史衍生 励志人生 正剧 穿越重生

  一脚跨进去,里面有至少五人的呼吸声,有一道呼吸声明显重了起来,是黄行健吗?

  为了安抚黄行健,她主动问贺萍:“到了吗?咋还没到呢?你们到底请我来干什么呀?神神秘秘的!”说着,就喊:“王局?王局?王友良!王友良……”

  正喊着呢,黑布兜掀开,桐桐抬手遮住眼睛,这才眯眼到处看。

  从黄行健脸上扫过的时候,她一喜,紧跟着再看,不见王友良,她又慌了,问贺萍:“王友良呢?你们把我跟他分开,想干什么?”

  贺萍看了她一眼,然后直接绕过,奔着汪洋,低声汇报去了。

  汪洋见人被带来,已经有些意外!再看到这个被怀疑为工党的林桐,见到真人,他更是意外,这人压根就不可能是工党。

  再一听汇报,这是压根就没想走!

  他满脸意外的看贺萍:猜错了?

  贺萍看了黄行健一眼,这才跟汪洋道:“黄行健是警察局副局,若无确凿证据,咱们不能关押他。”

  汪洋微微点头,然后沉着脸看林桐:“你看看,那个人你认不认识?”

  桐桐看向黄行健,然后走过去,看着他被锁在刑讯椅上:“黄兄弟?”她上下打量这个椅子,“你不是被请来的?”

  问完,不等他搭话,就看汪洋:“认得!街坊邻居,还是同一个保甲里的人,咋能不认识?黄兄弟是好人,热心肠,咋了?犯法呀?”

  “俞红,认识吗?”

  “认识啊!俞大姐嘛,有两天没见着她了,怎么了?”

  “于越,认识吗?”

  “认识啊!家里的水就是他在送,这小子不知道跑哪去了,这两天换了送水的人了。新来的没于越机灵,也没于越和气……不是,你问这些干嘛呀?”

  汪洋看着眼前这个懵懂又紧张的妇道人家:“俞红是工党,黄行健疑似工党,于越失踪了……”

  贺萍心里一跳:这里有个陷阱!于越失踪,就含糊了于越的身份。

  就听这个林桐一脸的惊讶,又带着更大的茫然:“他们三个都是工党?工党……怎么了?我上过学,识字,我看报纸,懂时政,两党合作,工党犯了哪家的王法了?”

  说着,一副反应过来的样子:“你们的意思是,我跟工党来往犯法了!那跟这三个人来往的人多了,我们就都是工党了?

  你去东门里问问去,从东到西,从南街到北街,谁不认识我?我不认识谁?这里面但凡有个犯罪的,那我都是同谋呗?这也太欺负人了。”

  贺萍心里一松,林桐应该就是不知情的!她不知道于越的身份,自然就根据那话音,以为于越也是工党。

  这是合乎逻辑的!

  若是她知情,就该知道于越不是工党,不会这么毫无障碍的说出这三人都是工党的结论来。

  她看汪洋,汪洋也看她:这人要么真不是工党,要么就是段位极高。

  可从此人的履历上看,她不可能有很高的段位,那就只能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此人大概率真的就不是工党。

  汪洋沉吟,吩咐贺萍:“去带那小子。”

  贺萍看了黄行健一眼,转身出去了。

  黄行健不敢跟林桐对视,也不敢盯着门外,只沉默的垂着眼睑,隐藏眼中的情绪。

  烟童没有招,若是他说了什么,对方不至于拿不住自己的把柄。

  可这个孩子在牢里到底经历了什么,他想都不敢想。

  桐桐听到镣铐的声音,转头看过去,就见满脸青紫,浑身血痕的孩子非常吃力的走了进来,那每踩一步,脚下都是血印。

  这孩子的面目已经看不清楚了,她也不确定她是不是见过这个孩子,但此时能被找来,必定是认识黄行健的。

  若是他开口,又何必把自己弄来?

  所以,这般酷刑之下,他依旧未曾背叛!

第875章 秋叶胜花(55)三更

  桐桐不掩饰看见这个孩子的心疼,她转过脸来问汪洋:“他是鬼子?”

  “当然不是!”汪洋看向这硬气的小子,“你认识不认识林先生?”

  这孩子像是木头人一样,不给一点反应。

  桐桐朝汪洋走了两步,看着对方:“这孩子犯了十恶不赦之罪?杀人放火?弑亲屠邻?”

  “他是工匪!”

  桐桐又朝汪洋走了两步,满眼的不可思议:“你们不是在合作吗?这么大的事,也可以说话不算话?我家的侄女因为不能为国尽忠,跑去重庆请愿去了。若是重庆是这个样子,我当时就该打断她的腿!这样的独裁者,没有效忠的必要了!”

  “你放肆!一个无知妇人,你懂什么?”

  桐桐冷笑:“我一无知妇人也懂古训,‘人无信不立,业无信不兴,国无信则衰’!这般无信之事,你们做的如此理直气壮,此国焉能不衰?自古而来,昏君奸臣并出,而今,你们这是君昏臣奸,国祚在尔等之手,必不能长久。”

  汪洋面色大变,一拍桌子:“狂悖妇人!拿下!”

  桐桐指着汪洋的鼻子:“拿呀!抓我干啥?不就是说我是工党吗?你们这么下去,满大街抓去吧,都是工党!我现在不是工党,我告诉你,保不齐以后就是了!你们这不是都抓来了吗?有本事杀呀!没本事没胆子上战场跟鬼子拼命去,却在这里拿女人孩子撒气,你们多大的能耐呀!”

  贺萍挡在汪洋的面前,呵斥道:“够了!军国大事,不了解,就不要大放厥词!”

  “是我愿意大放厥词的?”桐桐呵呵的笑,“不是你们请我来的?”她冷哼一声,“我看出来了,你们就是要逮我,觉得我是工党,是吧?你们肯定也调查过我。调查过我就知道我这个人,好讲公道话。

  当年救张文沛,跟龙爷对上了,我怕了吗?后来,为了俞红,我闯过王友良的办公室,跟她拍过桌子。后来,为了救隔壁那个米桃,我跟王友良差点翻脸;再后来,因为替冯家的女人说话,跟冯家的男人结怨了。

  我为我自己的事,从未得罪过人!我就是这么一个人!”说着,她就指着那孩子,“这孩子我不认识!被你们打成这样,模样我也看不清楚,也不知道有没有见过!

  但他是个孩子,他没犯罪,没犯错!你们的委员长允许工党存在,两党合作,那他怎么了?你们凭什么这么对待?律法呢?公道呢?信用呢?都不要了?!”

  “你少说两句!”贺萍直接拽住桐桐的衣领往出带:“出去!出去!”

  “你们将人逼成工党,还不许我说了!我要有机会,我也上重庆请愿……”桐桐一边嚷着,一边挣扎着,搅和的注意力都不在事情本身上了,才在乱中与黄行健对视了一眼。

  黄行健心领神会,他当即就大喊了一声:“住手!”他也跟着挣扎了起来“不要对林先生动粗!这件事本就不跟她相干。我知道你们想要什么了,我可以告诉你们,但是请你放了林先生,也请放了这个孩子。”

  汪洋看黄行健:“这个孩子你认识?”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他常在警局外面卖烟,我一根一根买,他一根一根卖!他是不是有别的身份我不知道……但这个孩子,我跟他认识三四年了……那时候他更小,他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们都叫他烟娃子。他只是个孩子,他能知道什么大事?你们如果要工匪,我就是!你们放了他,我留下。”

  “你承认你是工匪?”

  “我要不承认,烟娃子还能活吗?你们是不是要当着我的面对他用刑?因为怀疑我,拉无辜的人进来,我干不出来这无情无义的事。所以,我是工匪,想用刑就对着我来!”

  汪洋:“……”这样的口供是没有价值的!他承认了,却又没有承认。他说的东西再也不足以取信于人了。

  不要觉得军统不重供词和证据,并不是的!内部倾轧很严重,又有中统无孔不入的盯着。若这人有点身份,在两党合作期间,工党必然在做各方工作想法子营救。

  各方压力之下,这种不能说服人的供词若是作为证据,会给自己惹来大祸。

  他站起来不住的挠头,然后看向烟娃子:“再问你一遍,你认不认识黄行健?”

  “认识!这是黄局。”

  “为啥去警局门口?你要联系谁?”

  “我也去税务门口,邮局门口,学校门口,报社门口,还去军营附近,晚上在鸭子坑……还有厂子附近,都会去!这些地方的人啥时候发工钱我都知道……

  税务是每月初一,我初一去,有人买好些留着……邮局十五发工资……军饷最没谱,有时候月初,有时候月末,有时候三两个月不见发,老总们总是发牢骚。

  厂子里的人买烟,抠搜,买不了多少,但人多,也还好!他们十天领一次工钱,都是穷苦人!生意最好的是鸭子坑,能去的都是想消遣的,但就是地盘分的严。好地方我分不上,但在外围赚的比其他地方都多。”

  烟娃子说完就看着汪洋:“我真的不知道……你们要让我说谁!”

  汪洋眯眼看这小子:“那为啥把你打成这样子,之前一声不吭?”

  “我没爹没娘,跟野狗抢过食,跟叫花子抢过死人的衣裳穿……我在街上流浪,谁都能打我,谁都能骂我……打我骂我……还要理由?没有给过我理由呀!

  不都是想打就打,想骂就骂么?以前我有个小兄弟,也没有咋!就是在墙角晒着太阳……两个老总路过了,气不顺,踢了两脚,踢的吐血,没两天,他就死了……才八岁!”

  烟娃子说完,就又木着脸低下头,大有认命的样子。

  这副样子好像是在说:我跟那个孩子一样,你们谁都能打,没有理由!打死了也是我的命。

  在那边监听的王友良鼻子酸涩,自己当年的日子好过吗?还不是被人欺压?

  他蹭的一下起身,直接朝外走去,在外间便嚷了起来:“今儿可算是见识了!真的是长了见识了!没有一点证据,屈打成招。女人、孩子,你们真是党国精英呀!”

  他手里拎着枪:“今儿要么你们就把我在这里毙了,要么,今儿出去,我一定得把今儿的见闻禀告上去。叫上面看看,这一年年那么些经费,都是怎么浪费的。”

  贺萍低声道:“王局,不要冲动嘛!审问是个技巧活,这三人说的不一定是真话!到底怎么样,还需要观察。现在下判断,太着急了。”

  “你们还想把林先生扣下来吗?”王友良收起了枪:“那顺便也把我扣里面吧!”

  桐桐对王友良还真有些意外,既然他裹进来了,那正好一用。她就冷笑:“不怕,正好把我仨关一起,看看我们之间到底有啥秘密。”

  说着,就又叮嘱王友良:“你出去帮我找我家那位,他不是说重庆那边要给什么国府的谁更换避难所的用电系统,想找他去吗?叫他回复重庆,就说他老婆是工党,他去不了了。”

  重庆的避难所,只有蒋先生的!更换避难所的用电系统?请金四能去?

  这件事,谁知道?确实无人得知啊!

  王友良只觉得心中大定,就说呢,林桐咋这么强势呢,感情她知道他男人手可通天呐。

  汪洋眯眼,没说放人的话。没验证的消息不能当真的,等验证了,迟点再放也行。

  王友良对着汪洋冷笑了一声:“要是林先生有三长两短,你怕是不好交代。”

  汪洋笑了笑:“不劳王局担心,轻便。出去之后言辞得注意了!说了不该说的……”

  “规矩我懂!”王友良说着,朝这位林先生点了点头,就真转身走了。

  桐桐真就被扔在牢里,跟烟娃子和黄行健关在了一起。

  三人并非不说话,桐桐就直接凑过去看烟娃子的伤:“叫我看看……这些人咋下的了手的?!”

  王友良出去,直奔草滩。

  四爷很意外,桐桐这是有所得了吧。他问说:“她咋说的?重庆那边的事也说了?”

  “说了!说是避难所更换电力系统。”王友良坐在椅子上,“老兄,这种关系你真藏的住。”

  四爷:“……”这事确实有人提过一句,但不到议事日程上。桐桐叫传这个话并不是要狐假虎威,她一定是要传达什么重要的东西。

  避难所?电力系统?

  避难所是暗中的安全屋,一般设置在地下,如堡垒一般,难以攻取。

  四爷沉吟,她是想说,军统有自己的避难所,安全屋,且设在地下,如堡垒一般坚固。

  可这个地方在哪里呢?

  桐桐说了:电力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