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油爆香菇
眼前的云策,应该也差不多了。
法师不知道百年前那些人怎么看待云达,反正他是挺喜欢云策的,要是没有家室,自己可以送几个后辈给他,兴许能改一下一代不如一代的歪瓜裂枣相貌跟狗啃的天赋。
眼瞧着两根大牛角被冻得结结实实,冰雪铸就的锁链捆了那牛四肢跟脖子。随着云策一声喝令,锁链不断缩紧,那头战牛铆足了力气抵抗,牛鼻子不时喷出愤怒的气息。
云策一枪直袭牛背。
“小儿,休要猖狂!”
一道水绿光芒从石堡方向射来,堪堪击偏了云策枪势,那只战牛也趁着云策控制力下降的绝佳良机,蓦地迸发出最大力气挣脱了束缚。冰屑被气浪震开,这头牛也被反震力道伤到了五脏六腑,点点血珠从皮肤下滚出来。
随着水绿光芒主人杀到,战牛也摇身一变解除武胆图腾状态,回归了人身。只见此人气喘如牛,双目猩红,气息死死锁定了云策。
“好猖狂的小子!”
“哼,华而不实罢了。”
云策面甲下的眉眼多了几分凝重。
这俩人气息虽弱于自己,但这片战场实在古怪,能最大限度拉近高阶武者间差距。好在他走得刚柔并济路线,否则就这二打一局面,云策还真不敢保证能有多大的优势。
法师道:“檀越,你解开老夫禁制。”
又道:“云将军二打一怕是要吃大亏!”
他预备跟北啾谈判一二,打商量。
下一秒就瞧见一件黑色巨物破土而出,那动臂斗杆抡圆了力道,啪一下砸向二人。
二人仍有轻慢之心,竟用双臂去顶。
结果就被高速旋转的动臂斗杆拍飞出去,在地上滚十几圈,用刀剑扎进土里才堪堪止住了翻滚趋势。北啾:“谁说是二打一的?”
不要小看墨家的挖掘机!
特别是在这种天地之气受限制的场合,挖掘机抡圆了也能砸得人眼冒金星好不好?
北啾顺手将法师提走:“给我碾过去!”
地上冰霜碎屑受到指引,再次在云策掌心凝化成一杆龙纹长枪,刚毅双眸锁定两位敌人。他道:“这俩杂碎,便交给我度化了!”
青年武将声音寒冷。
言语中的轻蔑将敌将瞬间激怒。
法师冒着劲风努力去瞧,果真瞧见青年武将眼底看蝼蚁一般的轻蔑冷色。他逐渐回过神,咂舌道:“这不得让这俩老东西爽到了。”
北啾:“什么?”
法师缩了缩身体,努力窝在驾驶室:“没什么,老衲觉得云将军挺适合当孙婿。”
砰一声,地动山摇。
冲天火光燎得浓雾四散。
这动静是从石堡正面战场传来的。
爆鸣声在战场上空不断响起,长桥上烈焰滚滚,一众武卒求先登斩将之功,先一步踏上铁索。闪躲进攻之余,不时从特制背囊中掏出滚圆黑球。战场两边受到的矿脉磁场不一样,若从己方阵中投掷,这东西在半道就会被挤压引爆,进入长桥磁场就不同了。
沈棠身先士卒,一枪破云裂空。
枪风擦出一串火花,噗嗤四五声,一口气洞穿惯性往前冲的敌兵。她身形一闪,出现在人形糖葫芦身后,抬手握住枪身将其抓出。
“身轻一鸟过,枪急万人呼。”
足尖轻踏锁链借力,瞬息登岸。
沈棠此战都没有掩饰自己的身份,又打了第一场,早就算是明牌了。眼下居然敢顶着最大火力先登送命,盟军武将岂有不乐的?
烈火燃起,铁甲碾过。
只要杀了沈幼梨,此战就赢了。
“我等同上,拿下此子!”
一声喝令,无一人说一声胜之不武。
公羊永业这样的躺平人士也看得热血沸腾,一边瞪大眼睛说什么“莽夫之勇”,一边又手痒想抓点儿什么在手上,砍几个人头解解痒:“你们都不拦着点吗?任她莽?”
祈善几个也就罢了,毕竟都是年轻人,跟着沈棠学坏,魏楼不是自诩百年前高人?
不知先登斩将有多危险?
却不知,魏楼眼底光彩熠熠。
整个人像是容光焕发一般,脊梁都比刚才挺直好几分:“沈君当真有旧主遗风。”
他当年最痴迷的不就是先主这股侠义热血?不怕天不怕地,不怕鬼不怕神,世上若有不平,那就用手中刀枪剑戟杀出一个公正!
【寺庙那些泥塑的东西都该下去!】
【呵,求神拜佛?】
【不如跪我!】
哎,要不是后来……
魏楼跟他,何至于此。
顾池听了额头青筋乱跳。
武国国主什么身份?自家主上什么身份?前者见了后者也要乖乖行礼,什么叫他主上有武国国主遗风?魏楼,简直是倒反天罡了!
眼前一花,公羊永业一马当先。
那柄百鬼斩马陌刀光纹熠熠,仅凭肉体力量,配上这刀的锋利,一下就能砍得人尸首分离,铁索长桥上不断往下掉残肢。公羊永业看似速度不快,但每一步都走得极稳。
“谁敢跟老夫一战?”
虎啸龙吟之声传遍战场。
法师前脚被震出驾驶室,后脚又扒拉着爬回去。熟悉叫阵震得他耳朵一阵麻,他用小拇指掏耳朵:“啧,养胃的终于雄起一回。”
仰卧起坐频率真高啊。
第1430章 夺桥,炸水路(二十一)
“……照此下去,公羊永业说不定真能找回斗志。”鸡血打多了,浑身都是劲儿,不上蹿下跳将体力耗尽都躺不下去。若有这一天,估摸着老东西距离登顶彻侯不远了。
有些醋,但也无奈。
又一阵爆炸在不远处炸开,法师被颠簸得肠胃都不舒服了,死死扒着挖掘机驾驶室的门框,问了个刚才就很想问的问题:“老衲可是哪里得罪檀越了,方才要害老衲?”
他被颠簸出去,地动幅度太大是一点,另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北啾伸出她的大长腿给自己一脚。力道不重无法伤人,也够火上浇油。
北啾分出心神:“云元谋名花有主了。”
当着她的面,撬她的墙角。
这老和尚当她墨家大匠是吃干饭的?
法师:“……”
怎么也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他颇为封建道:“只是加入你俩,又不是拆散你俩,何必这般小气?老衲后辈之中适龄男丁不少,你要看得上也能捡几个回去。”
北啾对此评价道:“妖僧!”
这老和尚莫非修的密宗欢喜佛?
局势瞬息万变,中部盟军调动兵力抵御后方偷袭,很快就注意到战场上操控动臂斗杆打马球的北啾。她操控的挖掘机体型庞大,乍一看还以为是被推动着上战场的战车。
定睛一瞧才发现这玩意儿比战车阴损。
无需人力推动即可前进,外表覆盖一层重甲难以破坏,各处关节不曾暴露,外人想下手也无从切入。朝前滚动之时,那根动臂斗杆还能灵活摆动。抡圆了一甩,打出去的力道重于千钧。路径之上,寻常武卒想阻拦无异于螳臂当车!硬生生开辟出一条道来!
一部分康国武卒以此为掩体,同进同退。
双方交战前线明显多了个“凸”。
“这是什么怪东西?”
赶来支援的中部盟军武将一眼就瞧见这些个奇怪战车,盟军武卒被动臂斗杆来来回回拨弄,活像是被人当菜炒了,搅得军阵外沿无法成型。即便武卒以兵器相抵,抵抗不得。其中又以打头那个体型最庞大,其他明显是护卫:“既然如此,擒贼先擒王——”
武将一眼就盯上庞然大物上方“小屋”。
一时半会儿毁不掉战车就先毁操纵战车之人,念头萌生,武将便提长戟凌空杀来!
护卫拦截也被扫了个七零八落。
法师看到这里脸都白了。
他还不想将性命葬送在这里。
最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北啾的气魄,就在武将杀来前一瞬,禁锢他丹府的禁制突然烟消云散,武气顷刻充盈四肢百骸。法师跟她达成某种诡异的默契,几乎在得到自由的瞬间便化出一杆禅杖。横在头顶挡住了长戟,锵一声,碰撞气浪在驾驶室旁震荡开。
敌将表情有一瞬的放空。
紧跟着便是盛怒:“老东西,你竟叛变?”
北啾厉声道:“他受盟军恩情而出战,眼下我放他自由,保他性命,他理当偿还这份恩情。什么叫叛变?这难道不是人之常情?”
一番话让法师彻底没了心理负担。
旋身拧胯抡圆了禅杖,趁着前·临时同僚愣神一瞬,一下子将人打飞出去,北啾那把非攻紧随其后。前·临时同僚被砸得头昏眼花,心火沸腾,做出要跟法师拼命架势。
云策余光注意到此处却不担心法师反水。
北啾只说暂时解开封禁,可没说这封禁不能瞬间再补上。要是临阵倒戈,这个妖僧绝对第一个死!后方战场喊杀声震耳欲聋,公羊永业几人也紧跟着沈棠步伐先后登岸,成为敌将分兵围攻的焦点,替沈棠分担不小压力。
长枪如龙,枪尖光芒闪烁。
沈棠携着凌厉气势在阵中穿梭自如,衣袂猎猎作响:“就凭你们这些也来杀我?”
手中长枪猛地一转,以枪为轴,扫荡八方,强劲气流在周身震荡出一片难以靠近的缓冲区。围攻上来的武卒被气浪卷起,还未等落地,又被从天而降的斩马陌刀在光影闪烁间杀得尸首分离,血溅当场。公羊永业就在沈棠附近游走,跟即墨秋等人互相策应。
沈棠再猛也不能真让她被十几号人围攻。
蚂蚁多了还能咬死大象呢。
“先毁了他们守城器械!”
沈棠先登的真正目的就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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