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油爆香菇
满打满算,四舍五入不到八年。
这不还有四五年吗???
当年老登也没说灭世是这么个流程啊!血压狂飙,极致暴怒过后,沈棠迅速冷静下来:“按照云达当年说辞,我要搜集所有国玺的,翟笑芳送来他那一部分也没什么用。”
拼图还缺了好些。
公西仇:“翟笑芳这边有一部分东北大陆的,玛玛不也攻克了几个中部国家?天下国玺九成都在你手中了,应该……勉强也能用?”
翟笑芳抽不出精力帮沈棠攻打剩下诸国。
也不知道四极彻底断开。
几天?
几月?
还是一年半载?
总归还是要挣扎一下。
总不能躺平了混吃等死吧。
沈棠挥手化出一团水冲掉小木匣上的口水,打开,里面果然放着一块流光溢彩的方方正正国玺。她神色复杂,却又没有头绪。不,等等,自己好像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细节。
“……既然当年云达是要通过炸四极让大陆沉没灭世的,那他怎么找到四极的?或者说,他怎么去往四极所在地方的?他手中怎会全天下国玺?他不可能有,却依旧能过去搞事儿,为何我就非要搜集全部国玺才行?云达究竟是怎么过去的?这问题是核心关键!”
公西仇好一会儿才理解她那一串话的意思,老实孩子问:“但这样不是被耍了吗?”
搜集全部国玺不是必要条件。
约等于,统一就不是必要条件。
玛玛这些年被逼着紧赶慢赶灭人国家算什么?算云达会算计?还是算那些国家倒霉?
沈棠仿佛脑子被人一锤子打懵:“……”
慢慢的,她的五官开始扭曲狰狞。
无穷怒火从喉咙往上顶。
“云——达——”
淦你祖宗十八代啊啊啊啊!!!
沈棠阴沉着脸,唯有顾池听到动静探出脑袋,又猛地缩了回去,小声问浑然不知发生何事的云策道:“不是,发生什么了?主上怎么突然雷霆震怒,还骂得……这般难听?”
云达可是云策的师父。
人都作古多少年了,主上还骂呢?
这还没到清明上坟撕故人啊。
“主上有发怒?”云策茫然地想了想,也小声回答道,“盟军狠心抛下七八万难民渡江逃,将烂摊子丢给咱们解决,此举确实是恶心人,主上大概是冷静下来越想越气了?”
中部盟军折损太多精锐,摇人小妙招也不好使,散播瘟疫、制造蝗灾、挑拨离间……这些招数统统不起效,眼看着日薄西山,但人家就是吊着一口气不肯闭眼,一直恶心人。
主上发怒,应该是被恶心到了。
顾池眼神微妙:“盟军还背不起这锅。”
这次暴怒的源头不是盟军,是云达。
中部盟军算什么,不过是一群秋后蚂蚱。哪怕他们大决战集体自爆,也挽回不了当下颓势,拿下中部全境也就这一年时间。只待盟军活人打光,剩下的探囊取物,易如反掌。
在康国动兵前,主上在中部经营的化身子虚便从中部诸国身上咬下一块肉。随着康国将中部精锐牵制在此,化身那边的势力也在迅速**扩张。若有张中部大陆的舆图,便能清晰看到原先圆润如苹果的中部诸国,现在被啃出“婀娜蛮腰”,剩下近半果肉与果核。
“不是盟军?那就想不到了。”
云策脑洞再大也没想到自家老师身上。
顾池摇头晃脑叹气:“罢了罢了,想不到就想不到吧,云将军这几日没事别往主上跟前凑,她现在的火气太大,我都不敢去招惹。”
太恐怖了。
云策不懂,但云策听话。
第1500章 大结局(三)
“好,末将谢过亚台指点。”
将云策打发走,顾池看着沈棠方向拧眉。
随着主上心声内容透露出来信息增多,顾池也知道发生何事。他命人准备一些清热降火的小菜,沈棠看也不看:“不吃,没胃口。”
“吃点,总不能当个饿死鬼。”
沈棠将头撇过去:“不吃。”
他知道要发生什么事,还这般淡定?
顾池亲自将筷子递到沈棠手中,语气平淡:“幼梨,你该知道的,顾望潮从当年跳崖生还后,活的每一天都是煎熬。在陶慎语死之前,是靠着复仇那口气活着。陶慎语死后,这人世对我而言没意思,活着好,死了也无妨。这人间有你有少玄,它才有趣。其他人如何我不知,但在我这同生共死是一个结果。”
沈棠:“大胆。”
她嘴上这般呵斥,行动上却开始扒饭。
顾池不仅一点不怕,他还能问:“妄图与君共死大胆,还是直呼君名大胆?祈元良他们这般喊的时候,也没见主上呵斥一声大胆。”
或许是文士之道的缘故,君臣界限在他这边其实并不明显,这年头也没有什么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风气,多得是看君不顺眼就弑君的猛人,祈善便是其中的典型,顾池对沈棠的服从信赖也从来不是因为君臣关系。他愿意将自己放在臣属位置,只是因为君是沈棠。
这是他给自己上的枷锁,而非世俗给予。
“君之神谕,譬如北斗。”
她只需要指明方向,臣属自会追随到底。
“不论前程,不计生死。”
只要不是一生一死,同生共死就是HE!
顾池的态度某种程度上也代表一众心腹的态度,让沈棠感动之余也生出些压力。她看着手中融合一体的国玺,半晌也研究不出门道。
难民太多,顾池早早就跑去忙了。
眼下最闲的就沈棠跟即墨秋兄弟俩。
沈棠要参悟破局之法,避免大家伙儿一块儿下海喂鱼。公西仇虽为武将,可他率领的兵马又不在这,想插手也没余地,而即墨秋纯粹是因为他在编制之外,干活儿全部随机。
三人目前的状态——
沈棠盯着国玺两眼无神,公西仇眼睛看不见,坐在那儿抛珍珠玩,即墨秋闭目养神。
“唉——”
过了一会儿。
“唉——”
又过一会儿,公西仇替沈棠叹气:“唉——玛玛能不能不要叹气了,叹得我发困。”
仿佛全世界的晦气都涌了上来。
沈棠一个眼刀扫过去:“我这是为谁?”
公西仇不太确定:“是在为我?”
他没想到自己还有这般分量。
沈棠:“……”
她看向即墨秋:“蜕皮还影响智商吗?”
即墨秋睁眼,看了看一大坨的弟弟,大祭司认真思索才道:“已经没影响余地了。”
公西仇:“……”
他虽然不爱动脑筋,但不代表没有脑子。
直觉告诉他,自家大哥这话骂得很脏。
要不是他在意兄弟情——
他这会儿都发出玄武门互掏邀请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你想以下克上也打不过?”公西仇将情绪写在脸上,非常好懂,于是沈棠反手给了他一刀子,看着公西仇想发作又只能忍着的表情,心情可算好了不少。
自己的快乐就是要建立在别人痛苦上啊。
公西仇从蛇蛇气成了河豚。
沈棠噗嗤笑出声,没一会儿又收敛笑容,苦恼托腮。似说给即墨秋听,又似在自言自语:“……当年的‘我’也是如今的心情吗?”
想不顾一切、不计代价保住想保住的人。
“是,也不是。”看似没头没脑一句话,即墨秋却能懂,“多少还是有点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即墨秋:“早就不是同一批人了。”
公西仇这边听得一头雾水。
他合理怀疑玛玛跟大哥在“孤立”自己。
“什么一样不一样?”
“殿下在问她对祈中书他们的喜爱,与对祈中书他们后人的喜爱,二者一样吗?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同的。”殿下当年想不遗余力保住最早一批信徒的后裔,如今又岂会放弃堪比最早一批信徒的臣属?她只会更决绝坚定!
即墨秋这话反而让公西仇更加疑惑。
“这个问题还需要思考吗?”
正常人都知道不一样啊!
连自家弟弟都明白的道理,即墨秋自然更清楚。因此当沈棠眸光平静看过来的时候,他就知道殿下的决定不可动摇了:“……我所知的内情有限,能透露的内容更有限……”
即墨秋刚酝酿整理想说的内容,脖颈处悄然浮现禁制,这是源于“祂”的警告,警告即墨秋慎重发言:“殿下手中的国玺本属于三殿下,即便残缺不全也能起到相同作用。”
“三殿下?”
一听这个排序就知道跟自己有关系。
不是“哥哥”就是“姐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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