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油爆香菇
发育快人一步,生长也快人一步。
头两个月,一月长一岁。
长到三岁才恢复成正常幼儿的生长速度。
储君出身特殊,心智也特殊,不似寻常幼童那般叫嚷着要母亲父亲。说话不利索,却能听懂不少简单话语。褚曜等人一番商议,特殊时期特殊对待,排了班给储君上课启蒙。
待班师回朝,再正经授课。
公西仇:【说破天也才三个月……】
这帮冷血无情的人简直是在扼杀天性啊!
没有战事的时候,公西仇护卫沈德的安全,其他废物点心他不放心。这位储君对他表现出强烈喜爱,初见面就盯着他的辫子挪不开眼睛。还想趁他不注意,偷偷伸爪子一抓。
公西仇早有预料,却未阻拦。
在他看来,一个幼童能有多大力气
最后的结果——
胖嘟嘟的沈德追着一条蟒蛇跑。
口中发出含糊的音:“蛇蛇,蛇蛇。”
白胖小手还攥着半截断发。
公西仇:【别追了!】
幼童的体力哪抵得过武胆武者
沈德的活动范围也不支持她继续追,刚跑远一段路就被暗中亲卫带了回去。除了降生那日摔疼哭过一回,之后一段时间不见她落泪,看得人啧啧称奇,直言不愧是主上之女。
这孩子的天赋表现在方方面面。
又两月,已能用简短句子表达意思。
中部的冬日虽比西北暖和,沈德依旧被打扮成圆滚滚一团。秦礼授课结束,抬眼对上她盈满疑惑不解的杏眸,跟主上一模一样。他一颗心化成一汪春水:“殿下可有不解。”
孩子对外界有着旺盛探索欲。
授课结束,沈德都能出去玩耍一时半刻。
“……”
沈德个头长得快,但牙齿没跟上。上下两排拢共抽出五颗牙,说话的时候总流口水。
“您说祈中书”
“!”
“他带兵打仗去了。”
趁着势头正好将曲国这条尾巴处理干净。
沈德显然还无法理解带兵打仗是什么意思,只知道本该今天上课的变成了明天才来的。两个,她都很喜欢。秦礼陪她去玩耍,说是玩耍,其实就是沈德骑着小马驹或者把玩有她那么高的小弓。几步外立着一张靶子,秦礼蹲身,耐心纠正她持弓姿势。
刚刚还憋着嘴、皱着稀疏眉头的沈德,突然推开毫无戒备的秦礼的手,撒腿跑出去。
秦礼重心不稳摔了一跤。
他拒了搀扶:“不打紧,去跟着殿下。”
幼童都是想到一出是一出。
只要孩子还在视线范围内就不碍事,没必要处处拘束。只是他没想到沈德腿短却跑得飞快,直到收不住脚,直愣愣撞上一堵墙。反震回来的力道将她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小脸浮现一瞬茫然。
秦礼跑来,脚步越来越缓慢越来越迟疑。
数丈外,那道青影笑着弯腰,伸手穿过幼童腋下将其抱起:“这是,谁家的孩子”
今天高考,不知道有没有高考考生
第1513章 大结局(十六)
小孩明显不喜欢也不习惯被人架着腋下。
她晃了晃短腿,表达愤怒。
“书书——”
小孩儿天生擅长看人下菜碟,别看她诞生时间短,可她生来便有早慧,知道不远处的秦礼是靠山。遇见麻烦喊他肯定没错。却不想这次失效了,她不得已只能选择“自救”。
小孩故意放松身体,
双手朝上想滑下去,扭着想要挣脱来人双手禁锢。远远看着,还以为是根长条猫猫。
秦礼这才如梦初醒。
“主上,您何时,回来的?”他狠狠眨眼,袖中右手握着的小弓不堪重负裂开,才强行压下来势汹汹的眼眶热意。几次深呼吸平复心绪,生怕声音会泄露他此刻的真实情绪。
一句话有数处不自然停顿,甚至破音。
这种失当举止在他身上极其少见。
“刚回来就撞见你了。”
沈棠将小孩儿往上一颠,从架着变成抱着,谁知这小屁孩儿还不领情,故意弓腰打挺死犟着不肯配合,从流体猫猫变成一根棍。秦礼瞧她蹙眉,将哽在喉间的无数问题咽下。
“主上,让臣来吧。”
沈棠果断将烫手山芋丢出去。
嘴上还嫌弃:“这是谁家的小屁孩儿?”
沈德刚“逃出生天”,立马用短胖双手死死攥紧秦礼两肩衣料,凌乱褶皱如波浪在掌心下堆叠,一双圆溜溜杏眸警惕瞪着对她无礼的不速之客。沈棠抬手在她屁股上拍了拍。
佯装威胁:“瞪什么瞪?”
这个小孩儿看着三岁模样,生得粉雕玉琢,乌发如蓬松墨丝,扎着三缕冲天小揪揪,发梢以红绳绸带缠绕,圆眼杏眸黑白分明,脸颊肉嘟嘟的,活像是个年画福娃娃。在秦礼回答前,沈棠心中已经做了诸多猜测。最后得出结论,多半是战争中被收养的富家孤儿。
这个岁数牙齿早该长齐了,而小孩拢共就五颗糯米牙,刚冒个头那种,想来被收养之前也吃过一段时间苦。沈棠脑补完这些,对小孩儿多了几分喜爱:“见面礼回头补上。”
她现在真的身无分文。
秦礼道:“主上,这位是小殿下。”
沈棠的CPU短暂卡壳一下:“小殿下?”
秦礼提醒:“是您的元亲王。”
沈棠杏眸圆睁,惊悚:“她就是如圭?”
不可置信将小胖妞上下打量一番,越看越觉得她的五官跟自己有相似之处,特别是那双杏眸。只是,沈棠掐着手指算来算去也对不上时间:“四柱之地的时间跟外界不同?”
她在那边修补四柱当了小半年的泥瓦匠,外界已经过去了三四载?沈棠不是很确定。
“主上在四柱之地多久?”
“小半年吧。”
“那两地时间是一样的。”
“可如圭这样子,怎么也不像小半岁。”
沈德怎么看都有三四岁了。
秦礼:“……”
当沈棠听完沈德异于常人的生长奇闻,她飞速接受了现实,甚至庆幸:“出生就有一岁的模样,之后一月一岁,眨眼功夫就长到三岁……啧啧,瞧,多贴心的一个娃儿啊。”
直接跳过屎尿都无法控制的时期。
三岁能沟通能懂大人的意思,确实省心。
沈棠逗沈德:“这般说来,那你该喊我妈妈、阿娘或是母亲了?来,喊一个听听。”
冲沈德伸出双手,后者闪躲不肯配合。
秦礼温声哄道:“殿下,这是您姆妈。”
他一连说了三四遍,沈德这才放下戒心,眨眨眼,好奇偷看沈棠。对于“姆妈”,她自然是知道的。秦礼等人教她说话,喊的第一个读音便是“妈”。只是大家伙儿籍贯天南地北的,每个地方对母亲的称呼都略有不同。有些发音实在是太难了,她记得住但学不会。
秦礼教的“姆妈”是发音最容易的。
沈德慢慢消化完这些信息,终于愿意跟沈棠亲近。当对方再次伸手过来,她也迟疑着往沈棠方向倾斜。沈棠笑道:“如圭还挺沉。”
沉甸甸的,重量一点儿没辜负身上的肉。
秦礼:“殿下康健也不易生病。”
幼童的夭折率太高了。
一点吹风受凉都可能惹来一场高烧,幼儿不同于成人,药量不好把握,再加上当世精通小儿科的医士不多,对成人来说不算严重的高烧就可能带走幼儿的命,早夭比比皆是。
秦礼接触过的幼儿不算少。
以他经验来看,沈德确实很省心。
沈棠:“这些日子辛苦公肃。”
又是稳定局势又是打仗开疆拓土还要抽出精力带小孩,秦礼没有撂挑子不干,纯粹是因为对康国爱得深沉了。她一句话又让秦礼红了眼眶:“主上能安然归来,已是天幸。”
那点辛苦跟眼下画面相比不值一提。
“一点都不辛苦。”
秦礼等人其实做过最坏的打算。
万一主上彻底回不来,他们这些人说什么也要撑到幼主成人亲政,不能让主上十多年心血付诸东流。武国的遗憾不能在康国身上重蹈覆辙。幸而上天垂怜,将主上还了回来。
沈棠见秦礼没追究其他,笑容自然许多。
随着三念合一,执念也愈发清晰起来,沈棠记起自己真实身份,也没忘记自己作为沈幼梨渡劫的一切。沈棠不怕他们气势汹汹算账,就怕他们悄无声息看着自己垂泪不语……
眼泪,可真是杀人刀。
回去这一段路,沈棠跟沈德迅速熟悉。
越看越觉得沈德讨喜,不愧是她用自己精血塑造出来的生命,聪明机灵又活泼可爱,这才叫真正的“颇有乃母之风”啊。沈棠颠着她玩,沈德也不害怕,反而咯咯笑个不停。
秦礼落后一步跟着,看得心惊胆战,哪怕他知道以主上实力不会失手,可心下还是决定找个机会劝诫主上——孩子不是这样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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