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油爆香菇
康时一拍大腿,俊美脸上填充满难以描述的古怪情绪,张口来一句:“你摊上大事了!”
沈棠越发笃定康时脑子有那么点儿毛病,但还是耐心应付:“我摊上什么事情了?”
康时指着骰盅道:“因为你输给我了。”
众所周知,他的文士之道是“逢赌必输”。
只要是个赌局他就赢不了。
不过,这也是康时有意为之。
因为他输得越多,“文士之道”酝酿蓄力越久,找到“真龙”的概率也越大。他现在的“文士之道”其实是半封印状态,想要它真正完善成熟且可行,康时就需要寻找一个主公。
完整的“文士之道”发动,能更改胜负。
例如我军被敌方围剿,处于极大劣势。
他开启“文士之道”使用“背水一战”的士气言灵,帐下残兵能获得远超正常“背水一战”数倍、十数倍的激励效果,各个化身实力不俗的武胆武者,操作得当便能极限扭转战局。
这还是最最最最保守的估计。
听着很厉害是吧?
唯一的缺点就是有点儿废主公,因为想改变既定的“负”,必然需要足够的“胜”——这些“胜”从哪儿来?反正光靠康时三不五时输几局是远远不够的,大头还要指望主公啊!
说得再通俗一些——
康时会给未来主公施加一个永久的气运削弱debuff,主公要是假“真龙”,可能就被他克死了。如果是真的“真龙“,死肯定死不了的,至多倒霉些,喝水呛咳、走路踩坑……
那么,如何确定主公是不是“真龙“?
康时就需要跟对方赌一场。
输给康时的,有一定几率是“真龙”,但赢了康时的肯定不是。话又说回来了,怎么判定输给康时的人是“真龙”而不是“假龙”?
只看会不会被康时的文士之道克死了。
反正被克死的就不是。
因此——
康时看着沈棠就非常迟疑。
他是留下来,还是不留下来?
要是留下来把人克死了咋办?
但是,不留下来这要是“真龙”咋办?
沈棠蓦地感觉后背一凉,打了个喷嚏。
她揉了揉鼻子。
是错觉吗?
她怎么感觉气温下降了?
谨慎起见,康时决定还是再观察观察。
毕竟他的文士之道发动代价太大……
被迫听到一切心声的顾池:“……”
这个叫康时的文心文士,其实是祈善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吧?好家伙,真就好家伙,这俩要是碰到一块儿了,哪个主公扛得住造?
九条命的猫都不够他们俩折腾的——
“啊啾——”
沈棠鼻子有开始痒了。
喷嚏一个接一个。
“别不是元良在背地里说我坏话吧?”
这个怀疑可能性很大。
被迫听到一切心声的顾池:“……”
他感觉祈元良可能是无辜的,沈郎你扭头看看那个康时,这厮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初冬的夜晚总是格外漫长。
沈棠后半夜的时候也忍不住小憩了会儿。
待她醒来的时候,洞外的金色晨曦已经调皮吻上她的眼睑,将修长浓密的睫毛照得根根分明。沈棠眼皮颤了颤,抬手遮在眼帘前,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皮:“天亮了?”
“五郎醒了?用水擦擦脸。”
褚曜递来一个水囊。
里面灌着温度适中的温水,洗脸正好。
沈棠看清逆着光的褚曜,见他精神头比昨晚好许多,洗净的脸上也多了几分气血,终于放下心来。一边接过水囊一边起身掏出随身的帕子,再将帕子打湿,手心攥紧拧干。
胡乱擦了擦:“无晦可还好?”
褚曜:“睡了一夜,好多了,只是——”
沈棠问道:“只是什么?”
褚曜眉宇间多了几分晦暗愁色,语气沉重地道:“天亮之前,有两个士兵因为伤势太重,血肉发脓,熬不过来就去了……”
沈棠擦脸的手一顿。
心底像是被谁浇了一碗极浓的黄连水。
她问:“尸体呢?”
褚曜道:“已经埋了。”
尸体带不走,也不能焚化,只能就地深埋,立一个简单的坟冢。
无名无姓,长眠于此。
这是生在这个时代不少人的归宿。
沈棠沉默了会儿,道:“埋深一些。”
埋得太浅了,可能会被林间饥饿难忍的野兽刨出来,这也是沈棠唯一能做的了。
褚曜:“嗯。”
沈棠又问:“现在还剩几人?”
“只剩下四十六人。”褚曜早有准备,尽量让语气听着轻快,“但庆幸的是,他们的伤势都不是非常严重,安心养一养就能好。半步的伤势也已经稳定下来,今天就能醒。”
沈棠深知这已是最好的结果。
“半步怎么会伤这么重,谁打的?”
褚曜道:“还能有谁?是公西仇。”
若是其他武胆将领未必压得住亢奋激动的共叔武,公西仇不一样,基本是压着共叔武打。庆幸的是,共叔武并没效仿杨都尉来个玉石俱焚,败局已定就且战且退了。
不然的话,共叔武也不会躺在这里,而是埋进土里了。沈棠听褚曜提及公西仇,感觉脑仁儿开始隐隐发疼。公西仇这尊大神的确棘手,光想想就忍不住心生绝望。
不过,对手是公西仇的话——
沈棠苦笑着自我安慰:“能在公西仇手底下捡回一条命,结果总不算太坏。”
人活着总还有希望。
但死了就彻底没戏了。
沈棠道:“收拾收拾,回联盟军营寨。”
褚曜正要应下,却听“联盟军”三个字。
他怔道:“联盟军?”
第233章 见面
沈棠还以为褚曜不知道“联盟军“,特地解释一番,但褚曜的重点却是其他的。
“五郎怎么跟他们搅和一块儿了?”
人多是非多,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褚曜了解自家五郎脾性,多少有些庸人无法理解的离经叛道,跟那些联盟军画风更是格格不入。他自然担心沈棠应付不来这些场合,吃大亏还不自知,但转念一想——
祈元良那厮再怎么不靠谱、掉链子,应该也会盯着五郎,便稍稍放下心来,眉心舒展。
“我也不想跟他们搅和……”
沈棠无奈般耸了耸肩,跟那些势力头子打交道,对于一个轻微社恐人士来说不太友好。
“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总得为以后考虑,也为你们打算。我一人怎么混都饿不死,但不能让这么多人跟着我有上顿没下顿吧?”
顾池说得对,至少要有一块立锥之地。
联盟军讨伐彘王帐下叛军是个不错的机会,沈棠也不指望立下多大的功劳,能有一块名正言顺的小地盘就行。至于以后是被人吞了,还是抓住机会做大,那就看造化了。
褚曜对沈棠的话并未感到意外。
甚至有些小小的心疼。
不管五郎怎么能打,毕竟只有十二岁。这个年纪便要扛起他人期许,实在有些为难了。
褚曜一贯喜欢鼓励式教育。
浅浅一笑:“嗯,辛苦五郎了。”
沈棠嘿嘿笑着道:“就是怕做不好……”
“这不是还有曜与元良么?总不会什么事情都教五郎亲历亲为的……”褚曜倒是不怎么担心以后,只要沈棠有这份心和毅力,自己便会尽己所能。他相信自己的“天命”。
沈棠道:“有你这话,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哦,对了,忘了跟无晦说两个好消息。我们跟狸力他们会合了,还找到了林风和屠荣,只是可惜的是屠荣的父母亲眷都……”
听到两个学生都还活着,褚曜也不由得扬起唇角。又闻屠荣变成孤儿,他沉重无奈地叹了口气:“人活着就好,其他的……不可多求。曜是他的老师,自会看护着他……”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褚曜早已经没有成家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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