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油爆香菇
“十万敌兵压境!”
沈棠凭着本能穿衣。
劲装外的纱衣更是边跑边穿。
“卧槽,怎么会这么意外?”
她翻身跃上摩托的背。
“整顿兵马,终于不用抠脚了!”各个营寨集体骚动,沈棠用湿帕子擦了把脸,碰上悠闲赶来的褚曜,后者似乎不意外这一幕。
二人便有了本章开头那一段对话。
朝黎关出兵过于意外。
庆幸的是联军早就渴盼着这一日,阵前军事建设完善,防备意外突发情况,倒不怕朝黎关兵马一下子打到营寨。兵马集结时间充裕,各家营寨上空闪烁着各色武气。
其中并不包括沈棠。
一套武铠随随便便就是大几十斤。
虽说不影响武胆武者的行动,但它的重量会持续性消耗使用者的武气。除此之外,消耗大户还有武气化出的战马。它身披几十斤的马铠,还要承担马背上的主人。
越重,消耗越大,消耗速度越快。
饶是沈棠这样不差武气的大户也有些心疼,如此也能明白公西仇为何整天半幅武铠对付了。弱小的对手哪里值得自己消耗那么多宝贵武气?而且,沈棠还是主公。
一般情况,沈棠都是在中军而非阵前。
不多时,战鼓震天,旌旗飘扬。
屠龙局联军出阵虽仓促,但他们早就做好各项安排,看着乱中有序,在朝黎关大军压境之前摆开了阵势。两方兵马遥遥对峙,蒋傲抬手示意大军停下,看着对面。
“这些臭鱼烂虾……”跟他身后整齐划一的朝黎关大军相比,屠龙局联军就是个五彩斑斓的拼盘,处处透露着草台班子气息,蒋傲嗤道,“真不知魏元元惧怕他们什么?”
他的声音并未刻意压低。
魏寿自然也听得清楚。
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蒋傲。
惧怕什么???
呵呵,国主郑乔都没这么大的口气。
若真是不堪一击的臭鱼烂虾,郑乔还能容忍他们在眼皮底下蹦跶这么久?屠龙局没有被歼灭是郑乔心善留着当玩意儿吗?分明是他也没有这个本事一口气铲除……
蒋傲倒好……
魏寿目光不由得落到对面。
尽管只看得到一片乌压压的人头,但他相信对面肯定有一双眼睛正凝重地注视着自己。褚曜就在对面,不知道蒋傲这个老东西知道了,会不会勾起往昔美好回忆?
呵呵……
对面,屠龙局联军。
沈棠正左手一个大饼,右手一个装着奶的酒囊,吧唧吧唧吃得津津有味,两颊腮帮子轮番鼓起。她嘴巴没有闲着,跟肃杀正经的大军形成鲜明对:“你们看着我干嘛?”
吴贤尴尬笑笑道:“沈弟胃口好。”
也不知道沈棠是心大还是别的。
真是什么地方都能吃。
沈棠看他视线落点,递出一张没吃过的饼:“出阵太匆忙了,我还什么都没吃,想来吴兄也是一样?要不要吃点填一填肚子?我看这一仗,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
吴贤:“……”
他恨多嘴的自己。
他艰难地道:“不用了,不饿。”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人活着就是为了干饭……”见吴贤真不吃,她才收回咬了一大口,道,“不过你也不用下场斗将,饿一会儿也无妨……”
她不行,保不准要她救场。
“我也饿了,还有吗?”
一颗年轻脑袋钻到她面前,是少冲。
那边,谷仁已经捂脸。
你们俩注意点场合,尊重一下对手!
第688章 斗朝黎(二)
尊重对手是非常尊重对手的。
不然沈棠干嘛抓紧时间补充体力?
“喏,两张饼够不够?”沈棠对少冲还是很大方的,一出手就是两张香脆大饼。
少冲被大饼的香味勾得涎水分泌。
一口下去留下一大个豁口。
“两张肯定不够,你还有吗?”少冲抬指将饼屑擦去,一边咀嚼一边问道:“沈君,烙饼的庖子是哪个?手艺还真不错。”
沈棠:“也是,不看看是谁调教的。”
说着又大方匀出去两张饼。
两个人极其自然地吧唧吧唧干饭,瞧得吴贤有些怀疑人生——这饼,真这么香?
沈棠身上有一种不管队友死活的潇洒,她不顾场合,歪头跟少冲窃窃(八)私(卦)语:“我知道你跟郑乔帐下的武将斗将经验丰富,能否说说他们实力如何?”
少冲道:“弱的都死了。”
沈棠问他:“强的呢?”
少冲摇头道:“暂时没碰到。”
沈棠:“……”
少冲这话倒不是在凡尔赛,人家说的是大实话。寻常十五等少上造碰到他那种不要命的打法都是非死即伤,出阵对手多在这个境界之下。屠龙局也不是一直都联合出击,必要时刻都会分兵袭击各处。郑乔手下颇负盛名的十六等大上造,他还未碰到。
郑乔一开始也没将屠龙局联军放眼中,自然没派出顶尖战力,直到燕州全境被联军拿下,磨刀霍霍准备剑指乾州,他才亮出一张底牌,一名十六等大上造,加之联军内部不**,拿下的大半燕州又毫无悬念丢了。
“不过,今天似乎来了个硬骨头。”少冲双手捧着饼,从左啃到右,从右啃到左,似乎怕沈棠不相信,提醒道,“这人很危险!我有可能不是对方的对手……”
连少冲都感觉危险的……
沈棠道:“统兵的是十六等大上造。”
对方还很鸡贼,天不亮就来搞事。
联军各营埋锅造饭的时间各不相同。
估摸着场上有不少士兵还饿着肚子。
沈棠咽下最后一口饼:“有硬仗了。”
“仗嘛,越硬越好,这样的敌人才有价值!”少冲不见畏惧,眼底兴奋几乎要溢出来。瞧他蠢蠢欲动的模样,恨不得这就干完剩下的饼,拍马出阵跟对方拼个死活。
他很中二地道:“我已经开始渴望。”
沈棠问他:“渴望什么?”
少冲笑得残忍:“他们的人头!”
尽管体内的蛊虫已经陷入沉睡,少冲是绝对的强势一方,此时的他几乎不受蛊虫影响,但前面几年的杀戮和对鲜血的渴望却深深刻进了骨髓和灵魂。他需要敌人的血让他的血液沸腾起来,唯有那样才感觉自己是真切活在世上,实力越强鲜血越炽热!
沈棠闻言,默默往旁边挪了挪。
少冲面露受伤之色,连剩下的饼都不香了,问:“沈君这般……可是惧怕我?”
沈棠摇头道:“不是。”
少冲瘪嘴,乌黑晶莹纯澈如深林小鹿。
“既然如此又为何避我?”
沈棠面无表情:“我不喜有人抢我的人头,敌人人头属于我的,你我撞号了!”
少冲不知“撞号了”是啥意思,但他听得出沈棠不是真心嫌弃、畏惧自己,不由得重新展露笑颜。二人底下聊天起劲,两军阵前也是硝烟不断,气氛有些不寻常。
蒋傲胯下战马小跑着行至阵前。
他看着联军五花八门的旗帜,口中不屑哂笑:“你们这些乌合之众,若有人想留一条狗命,最好这会儿就下马受降。因为,过了这会儿,你们再想求饶也不行了!”
联军最后方兵马一阵骚动。
蒋傲的声音竟能清晰传入每一人耳中!
这般实力,着实恐怖!
盟主黄烈不动声色地掀起眼皮,波澜不惊,倒是联军武将被挑衅得怒火中烧。这时,站出来个身形魁梧,胯下骑一吊睛白额大虫的武将。那吊睛白额大虫极其硕大,足有一人多高,露出的皮毛油光水滑,身披全副铠甲,却是落足无声,步伐轻盈。
一呼一吸,浊气吞吐。
百兽之王的气息引得战马躁动不安。
那人抱拳沉声:“盟主,末将请战!”
沈棠眸光骤然亮起:“大老虎?”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非战马的坐骑!”她听说过武胆武者的坐骑种类繁多,五花八门,包括但不限于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天上飞的,简单囊括就是海陆空全都有。
战马是普通款,非战马是隐藏款。
第一次凝化战马就跟开盲盒一样刺激。
“怎么会是第一次?”少冲这孩子很实诚,他指着沈棠胯下的摩托道,“这不是?”
他此前智窍未开,分不清马和骡子,但十二哥晁廉告诉过他,沈君的坐骑是骡子。
如今智窍打开,更分得清了。
沈棠:“……”
胯下的摩托也似有所感,扭头冲沈棠眨眼,仿佛在说——咋了?你不满意老娘?
沈棠自然是摇头否认三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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