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油爆香菇
所以,李鹤必须死。
趁着李鹤和魏寿都没反应过来之前!
褚杰:“……”
他总觉得褚曜算计这么狠,多多少少跟魏寿今晚一口一个“褚无晦你这狗东西”有关。文心文士,最记仇,报仇兵不血刃。
二人一路畅通无阻回到营寨。
沈棠临时歇脚的帐篷这会儿还亮着。
因为李鹤已经睡下,沈棠便让人形同声翻译器也回去歇息了,自己挑灯处理堆积的书简,顺便等褚曜二人的好消息。她要亲眼看到褚曜,听他报喜才能真正安下心。
直到——
她感知到褚曜就在帐外。
心中一喜,道:“无晦快进来。”
待褚曜入帐:“一切进行还顺利?”
“魏寿已经答应归顺,且约好了时间,里应外合便可拿下朝黎关。朝黎关一开,剩下大半燕州便能收入囊中。”纵然见惯风雨,但褚曜此时眸光也带着几分欣喜。
这意味着推翻郑乔又近了一步。
“魏寿归顺了?”
她没想到褚曜出一趟门还能给自己捞一个武胆武者,若魏寿真能加入自己,便能极大弥补短板。沈棠实在是太缺成熟的武胆武者了!这回,活脱脱是鸟枪换大炮啊!
褚曜肯定地点了点头。
沈棠握着他的手,激动收紧。
要不是怕惊动李鹤,高低要庆祝一番。
“主公,李鹤那边呢?”
沈棠抬手指了指主帐方向。
“进展也很顺利。”
她生怕李鹤是老母猪带胸罩,一套又一套,让顾池盯紧了李鹤心声,确信毫无破绽才彻底相信他咬饵上钩。部署全部到位,接下来,她只需要静待事情发展便可……
李鹤第二日便找了借口离开。
面对沈棠还是一脸笑意,转过头瞬间阴沉,当务之急是稳住魏寿这个叛徒,让他成为自己通向荣华富贵的垫脚石。殊不知,魏寿经过一晚深思熟虑,也准备要刀他。
沈棠帐下褚曜劝降魏寿,此事自然要告知可信的盟友,不通个气,回头就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不过,秘密知道人越多越坏。沈棠便只告诉盟主黄烈,谷仁和吴贤。
黄烈知道就代表章贺知道。
这四方势力在盟军占据大半话语权。
谷仁因为少冲对沈棠甚是友好。
恭贺之言也是发自内心。
黄烈没想到褚曜悄摸儿便将此事办妥了,心下生疑的同时,又有几分艳羡,吴贤同样如此。若此事为真,沈棠就是捞了个大将!这收获,哪里是寻常战利品能比的?
沈棠心中暗爽,嘴上却在谦虚。
论人才,吴贤帐下也是人才济济。
一度让她羡慕嫉妒恨。
很快,她就不用羡慕了。
吴贤发现秦礼目光一直落在对面,准确来说是沈棠旁边的栾信身上,作为主公的他,体贴道:“公肃想与栾公义叙旧?”
在沈棠加入屠龙局之前,秦礼跟栾信曾经短暂合作过,两个文士私下也有接触。
吴贤自诩大度,不介意二人往来。
秦礼摇头:“只是突然想起一事。”
他看到栾信便想到对方的文士之道,故而心下有些疑惑,想找对方求证一下真假。
栾信明显也是想到了什么,面色微变。
怕什么来什么,秦礼邀他一叙,栾信只得赴约。沈棠提前回到营寨,坐下还未处理一堆书简,敏锐发现帐外有道影子一拐一拐地来回踱步:“公义,怎么不进来?”
栾信沉默入帐,却是一言不发。
沈棠不急,等栾信想说了自然会说。
终于,她听到栾信在叹气。
“主公。”
沈棠:“你说。”
栾信有些难以启齿,但他知道自己必须亲口说出来。若是现在还不坦白,让秦礼反应过来,自己再想说就太迟了。他行礼请罪:“信有一事……还请主公恕罪!”
沈棠被他这个阵仗惊了一惊。
啥事儿啊,这么郑重?
一时,她脑中闪过无数种猜测。
“自从公义入我帐下,兢兢业业,我都看在眼中。有什么事情,直说便是,不用动不动就请罪。”沈棠不知栾信为何事请罪,习惯性打直球,“纵使是天塌下来的大事情,还有你主公顶着呢……来,慢慢说。”
栾信道:“……关于,文士之道。”
沈棠心中跟着咯噔。
因为帐下一群奇葩导致她对“文士之道”四个字都有些应激,生怕又是折腾她的。
“你的文士之道……怎么了?”
沈棠小心翼翼,甚至有些卑微。
栾信:“不是此前的【润物无声】。”
已经做好最坏打算的沈棠:“???”
又过了三秒:“什么???”
沈棠不知道这有什么可请罪的。
栾信道:“它是苗淑的文士之道。”
沈棠一脑门子的问号。
半晌才想起来苗淑是哪号人物。
但她更迷糊了:“苗淑的文士之道?”
最艰难的开头已经说了,之后的内容交代起来没什么难度,简单来说,栾信的文士之道从来不是【润物无声】。他只是故意隐瞒了真相,用苗淑的文士之道来应聘。
而栾信之所以能做到这点,因为——
“信的文士之道是【触类旁通】。”
换个说辞,复制。
“……你、你的意思是你可以使用你接触过的……文心文士的文士之道?”沈棠眼睛瞪得老大,看栾信的目光写满“你不要驴我”五个大字,“这未免也太作弊了!”
GM,这里有人开挂!
她以为祈善两个文士之道已经是无人能及,未曾想,在栾信面前就是个弟弟啊。
栾信不解:“作弊?”
“我是说牛妈给牛开门,牛到家了!你这个文士之道,强横到不讲理啊!”沈棠除了惊叹还是惊叹,旋即想到一件事儿,面色凝重,“文士之道越强,带给使用者的负担越大。公义突然交代这个,莫非、莫非你……你真的,大限将至了???”
栾信:“……”
他发现自己即便能复制旁人的文士之道,也永远跟不上主公的脑回路:“不是。”
“哦,那就没事了。”听到栾信没有要嘎的意思,沈棠放下心,自己手底下的社畜都是宝贝,少一个都心疼。只是她仍不明白,“这事儿,公义有什么好请罪的?”
栾信:“……”
这个问题差点儿将他整不会了。
“因为欺瞒主公。”
沈棠歪头:“可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哪怕她是主公,也没资格要求公司社畜坦白所有秘密,她还没这么变态的控制欲。
栾信:“……”
沈棠只是眸光纯澈地看着栾信,仿佛一番纠结来陈情坦白的他才是在无理取闹。
二人相顾无言。
沈棠只得换个话题打破沉默:“我们换个问题,公义为何又突然愿意说了?”
栾信垂首:“因为秦公肃……此事若由外人捅到主公这边,信将无颜面对主公。”
其实之前也有机会说,但他错过了。
之后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时机。
沈棠不是很能理解栾信的脑回路,但不妨碍她会握着他的手,温柔而坚定:“公义纵有隐瞒,但不曾做出害我之事。与其在此请罪,倒不如告诉我,你文士之道真能复制?”
这技能,神了啊!
栾信动情:“主公当真不怪罪?”
沈棠爽快道:“自然。”
她一开始就知道栾信存了异心,没完全为她所用,但她有耐心慢慢磨。不过这些都过去了,翻旧账没意义。唯一超出她预料的便是栾信的文士之道,好家伙——有这么个文士之道,己方信息在栾信面前不是全透明?对方要整啥幺蛾子,不要太方便!
栾信闻言更是惭愧。
但沈棠不在乎,她只在乎文士之道。按照栾信的说辞,他的文士之道能让他看清每个人的底牌——这也是他不曾震惊沈棠性别缘故,因为他一早就知道了——所以,沈棠问了一个自己好奇已久的问题:“公义,那你知道谷子义的文士之道吗?”
快快快,快告诉她!
栾信:“???”
沈棠尴尬咳了一声:“我只是好奇。”
顾池能听那么多人心声,却在谷仁手中踢到了铁板,沈棠好奇了整整四年啊!
她就等着栾信揭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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