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油爆香菇
魏寿道:“主公,千万忍住!”
照这个局势,恶念要控制不住了!
恶念要是在这个时候脱离本体,双方打起来,最后便宜的可是章永庆那个小人啊!
沈棠无视迎面撞来的劲风,语气平静中带着几分令人胆颤的阴森:“我很克制!”
此刻,魏寿一个头两个大。
一边为褚无晦在如此距离遭遇不测而伤心悲恸,一边为沈棠控制不住恶念而心惊胆战。就在他发愁怎么抢回褚曜尸体,怎么跟蕊姬交代的时候,耳边听到了马蹄之声。
【这必然是章永庆的兵马!】
他的右手和胯下战马涌出粉色武气。
顷刻之间,巨斧在手,战马披甲。
魏寿微微压低重心,当视线尽头出现人影之时,他纵身跃起,一蹬马背,借力如粉色炮弹杀向敌人。耳边风声猎猎,巨斧正要举起,前方敌人慌乱升起一面文气屏障。
哼,这点儿雕虫小技!
他闪也不闪,用身体撞破,速度不减地杀向敌人,正好撞上一双惊恐、怀疑、不解和诧异的眸。咦咦?这双眸的主人有点儿眼熟?这念头跳出来,惊得魏寿半空刹车。
Emmm——
刹车没刹住。
魏寿在惯性催动下跟人撞成一团。
褚曜猛地拉紧缰绳,坐在马上回头看着魏寿,咬牙道:“魏圆圆,你给个解释?”
魏寿:“……”
这么会儿功夫,沈棠也看到了褚曜。
“无晦!”
褚曜注意力被暂时转移:“主公!”
此刻的沈棠哪还有让魏寿操心的模样?
她骑着摩托上前,又惊又喜地看着褚曜,眼底泛着几分难以察觉的怀疑——褚曜明明就在她视线内,但感应却是空白的。沈棠没有怀疑对方真假,心中只剩下了庆幸。
不管如何,平安最重要!
魏寿扶着老腰起身,吐出嘴角的沙。
褚曜被转移了注意力,但反应迟缓的栾信没有:“魏将军,方才为何偷袭吾等?”
魏寿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干脆破罐子破摔,没好气地道:“还能为何?自然是误会你们是敌兵啊……”
他刚刚那一下抻到腰了!
褚曜:“???”
栾信还在处理对话信息中。
沈棠挠挠头:“刚才莫名失去无晦的感应,还以为你是遭遇不测,这才误会。”
褚曜亦是不解:“缘何如此?”
沈棠哪里知道啊?
过了十几息,谜题解开了。
栾信默默将【视若无睹】收起。
那一缕玄妙的联系重新上线。
沈棠:“???”
此刻的她是一头雾水。
难道是这个世界设定出BUG了?
这点小插曲很快就被暂时搁置一旁。
因为公西仇能争取的时间有限——他能带着国玺引走章贺兵马,但他一人伪造不出千人规模的行军痕迹。以章贺的谨慎小心,他很快就会意识到这是调虎离山之计!
当下要紧的是避开敌人,赶回朝黎关。
“不宜拖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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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贺发现不对劲的时间比沈棠预期更早,他面色阴沉地看着不远处国玺方位。
抬手招来一名心腹将领。
己方假意没发现,让他潜伏侦查。
不多时,消息传了回来。
他们中计了!
章贺双眸微眯,眼底涌动着算计和权衡:“你可有看到国玺此刻在何人手中?”
据他所知,褚曜这支兵马很弱,没有像样的武胆武者坐镇,也就行动能力值得称道,对随军军师的命令执行得干脆。说撤就撤,说割弃宝贵的军粮就眼睛不眨照做。
让武胆武者带着国玺引开他们兵力,这应该是断尾求生的手段,章贺心头一颤。
准备抓落单的武胆武者。
结果——
那名武将面有难色。
“主公,那人,似、似乎是公西仇。”
章贺目眦欲裂:“哪个公西仇?”
公西仇,世上仅有一人!
第777章 蛇的报恩
“公西仇?又是他!”
章贺没想到公西仇会在此时出现。
“他不是跟着康季寿吗?”
此刻却帮助褚无晦引开他们,莫非……
一时间,无数线索在脑海中串联成一条线,而这其中的关键便是沈棠,沈幼梨。
武将也猜测:“必然是公西仇这个蛮子投靠了沈幼梨,受其驱使,坏吾等好事。”
章贺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焦躁。
左右心腹看着章贺闭眸沉思,良久之后,他们才小心上前,试探自家主公的口风:“主公,接下来该怎么办?那块国玺现在有公西仇保驾护航,怕是不好弄到手……”
简单来说,性价比太低了。
若非褚曜手中有国玺,又护送着令人眼馋的粮草辎重,章永庆也不会冒着得罪沈棠的风险对褚曜兵马下手。这个阶段跟沈棠死磕,自身损兵折将,变相给他人做嫁衣。
不管是掉头追褚曜劫粮,还是跟公西仇死磕夺国玺,承担的风险大于所获收益。
章贺颇为不甘地死死瞪着公西仇方向,胸腔仿佛在酝酿一团无处发泄的猛烈火气。
他的运气着实不怎么样。
此前费了不少功夫将钱邕杀到绝境,国玺莫名其妙消失,钱邕与其残部也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中途吞并两支小势力才稍稍舒心,又恰巧撞见一只满载粮食的肥羊。
他都磨刀霍霍了,结果杀出个公西仇。
这点儿运气实在是背到家了。
他恨声道:“撤!”
尽管章贺派出去的武胆武者擅长隐匿跟踪,但公西仇身具蟒蛇特质,搜寻、跟踪、潜伏不在话下,嗅觉敏锐。虽说双眼看不见,却能感觉到周身环境微妙的温度变化。
那名武胆武者能收敛气息、藏去气味、身轻如燕,唯独改变不了自身的体温哦。
公西仇一眼便知这是章贺派来的前哨。
干脆双腿一盘,一屁股坐在被难得晴天晒暖的石面之上,单手撑着腮帮子,等着章贺兵马杀过来。章贺兵马万余,自己单枪匹马没支援,打肯定是打不过的,但他能逃!
公西仇就想看章贺杀气腾腾杀来,结果只能看到他远遁又追不上的背影干瞪眼!
一想到章贺气到跳脚,他就想发笑。
结果呢?
他左等右等,等到天色黑沉,等到天空重新飘起细雨,等到屁股底下温暖的石面重新冰凉,他也没等来章贺兵马。从国玺感知来看,对方在原地休整许久,起身走了。
公西仇的嘴都要撇到后耳根。
“嗤!真是胆小如鼠!”
没想到章贺干脆不敢来了。
他起身拍拍裙甲,飞身朝朝黎关方向而去。此前没跟褚曜约定好哪里会合,希望在路上能碰见。公西仇的运气不错,半道上碰见沈棠兵马踪迹,险些被当做敌人围攻。
褚曜安然无恙,沈棠肉眼可见不错。
“喏,给你的!”甫一落地,公西仇抬手将背上的剑匣解了下来,随意丢向沈棠。
沈棠单手将物件接住,却没急着吸收这块国玺,反而将剑匣往地上一放,拍了拍,示意公西仇坐下来聊聊。公西仇一点儿不见外,还使唤身边那个鹌鹑似的年轻文士。
栾程指了指自己:“我?”
公西仇道:“不然呢?没眼力劲儿。”
栾程一边小声嘀咕,一边将手中烤着的饼子递了出去:“你这武夫好生无礼!”
公西仇不嫌烫,三两口干光一个饼。
沈棠问他:“此前事情紧急,也没来得及问你这双眼睛怎么了?被谁戳瞎的?”
公西仇哼着道:“玛玛,这世上能戳瞎我的人没几个,我自己便是其中之一。”
沈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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