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油爆香菇
内心摩拳擦掌,结果——
头天晚上他们就被丢给了云元谋。
这跟他们一开始的设想不同啊。
【不用侍寝吗?】
【莫非要跟王庭选秀那般先教规矩?】
此言一出,众人皆默。
第二天——
天未亮就被营中唢呐强行唤醒。营中士兵都是定期轮值的,练兵、屯田、开荒轮着来,二十来个少年武者应付营中强度的训练很轻松。让他们绷不住的是下地开荒!
开荒士兵分作武者兵和普通兵。
两方配合默契,埋头苦干。
有什长发现这些人明目张胆偷懒,上来呵斥,见呵斥不足以震慑,抬手上了鞭子。结果鞭子被拉断,什长还被暴打,引起附近开荒兵卒的骚动,逐渐变成小规模混战。
直到消息层层上报至鲜于坚。
他赶到才将事情平息,问清缘由。
待知道是二十来个初来乍到的刺头挑事儿,还以多欺少打伤什长,便要搬出军法处置动手的武者少年。那些武者少年自然不服,出言不逊,鲜于坚算是沈棠班底最早一批元老了,年纪轻,但资历深。当即冷笑,乜着不知天高地厚的众人:【不肯认罪?】
【尔等故意折辱,为何要认罪?】
鲜于坚神色漠然地看去:【呵,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入了此处,不听军令者,当以军法处置!】
即便是主公犯了军法都要自省!
少年武者可不是吓大的。
他们笃定事情闹大会下了沈棠面子。
眼前这个年轻武将只是虚张声势。
上位者哪个能容忍自己面子被人打?
结果——
他们换来了一顿毒打。
鲜于坚的实力收拾他们还不轻松,武胆武者恢复又快,即便转天身体还有不适,也要下地开荒。他们打不过鲜于坚,只能暂时忍气吞声。本以为还要吃苦一阵子,待沈棠想起他们再暗戳戳告状,没想到沈棠来得这么快。这群少年武者一个个丢下了器具。
齐声行礼道:“见过沈君。”
康时在后边儿悄声跟兄长嘀咕。
“脆弱又坚强,世家是懂调教的。”
康年没好气地睨了一眼糟心胞弟。
沈棠见他们没缺胳膊断腿,放下心,幸好人没死,人要是死了,世家那边会吵得她心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说了几句场面话就准备转身离开,却被其中一人喊住。
“沈君!”
沈棠停下脚步:“嗯?”
少年悲愤膝行几步,双眸坚毅倔强,竟是平添三分惊艳:“吾不服昨日判罚!”
沈棠歪头:“为什么?”
说着又看向鲜于坚:“还有内情?”
少年看着沈棠,她此前问他问题最多,对他态度最和善,最欣赏他:“鲜于将军确实赏罚分明,自是心服口服,只是吾等犯错也该由沈君处置,哪里轮得到他僭越?”
沈棠皱眉不解:“这作何解?”
他们犯错为什么要交给她处置?
小兵违反军纪要国主出面?
她只是名义上指点他们修炼,只想白嫖劳动力,实际上没啥师徒关系,不需要那么真情实感吧?沈棠不明白这些人逻辑。
直到少年语出惊人。
“下位者如何能施刑国主内眷?”
沈棠:“???”
等等等等,她捋一下逻辑。
什么叫做“国主内眷”?
国主是谁?
内眷又是谁?
沈棠将求助目光投向自己的智囊康时。
眼睛明明白白写着——
【卧槽,什么鬼东西!】
她的表情不似作假,康年也陷入沉默。
康时道:“其中似有误会。”
沈棠脑子有些转不过来:“误会?”
康时笑弯了眉眼。
“他似乎误会主公对他有意。”
沈棠:“……”
一瞬间,啥都通了。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少年,面上除了震惊还有无尽羞恼:“为什么会有这么离谱的误会?我将你当学生指点,你想欺师?产生这个误会前,你就不看看你我的相貌?”
沈棠指着自己的脸。
“如此完美的造物主毕设之作!”
“肖想这张脸,居然不自惭形秽!”
她怎么可能会对不在审美点上的人有意啊,呵呵,长得丑,想得美,是想屁吃!
康年:“……”
少年武者:“……”
康时瞬间顾池附身:“6……”
饶是他知道自家主公尿性,脑回路异于常人,也被她惊人之言震撼到。沈棠已经从震惊中回过神,拍着鲜于坚的肩膀叮嘱:“他们还能救,务必要将他们脑子治好!”
要是再不听话?
鞭子抹白酒,边抽边消毒!
这些小韭菜再不识相,全部嘎了!
沈棠脸色阴沉如水,情绪意外平静,这种状态的她连康时都发怵,康年下意识摸了摸家书叮嘱,不敢触霉头。庆幸的是她以为这只是特例,不然康时也吃不了兜着走。
“虽说‘知好色则慕少艾’,但——他今天敢爱慕我这张脸,明天是不是敢夺权谋反了?”沈棠仍是余怒未消,顾池勉强赶来也只凑了个小尾巴,脸已不受控制扭曲。
他忍得辛苦:“倒也不是不可能。”
沈棠宛若找到知己。
“我就说是!”
“主公无需跟这种人置气。”
沈棠气不过:“子不教,父之过!不行,还得派人去申斥他家长,以儆效尤!”
人,她是不会还回去的。
这些人的劳动力就是她的精神赔偿。
“好,依着主公。”
只要当众将人劈头盖脸一顿骂,这事儿就能传遍各家,料想他们也不会再做类似的蠢事儿了。不仅不会再犯,估计大半夜还要起来骂一句“沈幼梨是不是脑子有病”。
活了大半辈子就没这么无语过。
“对了,方才少美派人过来传话,说是那些昏迷的墨者醒来了。”顾池深谙转移话题的精髓,果然成功转移沈棠的注意力,只是剩下的话——他看了一眼唯一不是自己人的康年。仅一个眼神,康年便意识到顾池不喜欢自己,他也识趣地找了借口告辞。
嗯,顺便赖掉跟康时的赌约。
沈棠抿了一口茶水。
“醒来的墨者都有那股‘气’?”
顾池道:“有。”
没想到有生之年能见证崭新派系的崛起,哪怕目前为止还没看出墨者有什么大能耐。苏醒的墨者虽无北啾那般起点,但掌控在己方手中,总好过在别人手里来的安心。
沈棠起身去探望那些墨者。
顾池等人对她甚是了解。
仅从她凌乱的步伐便看得出——
主公很看重这批墨者。
康时刚回来还没来得及了解这事儿,他疑惑道:“……听转述,似乎无甚出彩。”
北啾化出的“挖掘机”,三等簪袅就能击破,唯一能看做武器的剑尺“非攻”也没什么杀伤力,至于那个叫“兼爱”的工具箱,就更加没用武之地,只有匠人会喜欢。
沈棠摇头:“不,不是。”
康时听她笃定口吻,更是纳闷。
主公接触能修炼的墨者,比他也就早了几天而已,但主公的反应却好似摸到精髓?莫非墨者还有不为人知的特殊妙用?
沈棠道:“挖掘机。”
康时和顾池不明所以。
沈棠进一步解释:“尽管周口化出的挖掘机不经拆,也许再怎么改良也就这点防御能力,但我又不指望她能化出军事设施用以守城或者攻城。墨者的舞台不在阵前!”
北啾能根据她的图纸化出挖掘机。
那么是不是还能化出其他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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