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姜丝煮酒
红果和昌宗,现在有些话都不用明着说了,心意相通的很,红果叫他留神点儿,别被发现,实在拿不到也没关系。
顾昌宗出去了,红果开着窗户等他,到了夜里一点多昌宗才回来,带回了虞海佩戴的手表。
“虞山说,早上分别后,虞海病发,紧急送去了医院,下午刚进镇子,就被徐闻英找上,虞海睡觉前会把手表摘下来,偏她今天睡的迟,多等了会,果果,你摸摸看,摸完我还得连夜送回去。”
红果连忙摸了一下手表,真的能看到虞海和徐闻英谈话的景象。
徐闻英和虞海的谈话开场没改,先说了徐家的事,然后问了虞海同样的话:“我对你已经如此坦白,你有什么要告诉我的?”
徐闻英没有想到,虞海提出了跟红果一样的要求,要找徐闻英上面的领导谈话。
虞海讲话更不好听,更直接:“你想拿我交代的信息当垫脚石,提升你自己的地位,难道我自己不会用吗?想知道的话,叫你领导来找我谈。”
徐闻英没办法,只能先给她安顿到医院里,一来是照顾虞海的身体,二来要把虞海和姜红果分开。
红果看了这些,心里有点好笑,徐闻英想拿捏别人,结果连病得快死的虞海都拿捏不住,估计快气死了吧。
昌宗回去送手表,叫红果先睡,红果现在要做的,就是耐心等着人来找她,得沉住气,不能慌。
……
红果等到了第三天,还是没人找,她明白了,这就和熬鹰一样,把她熬服气了再谈。
但可惜,红果压根不着急,本来这一趟过来打算买玉石原料回去,这里的玉石比平洲那边更多、更全、更便宜,带来的钱也充足,第三天吃过早饭,红果就和大家出去选石头了。
在产地这边,并没有像平洲那边有虞海使坏,只要红果肯买,人家就卖,只不过是价格上的博弈而已。
一些大的、初步判断比较好的原石,是用竞标的方法竞拍,评估后先标底价,然后大家暗地里出价,开标的时候价高者得。
红果好稀奇这种买东西的方式,竞价之前随便看、随便摸,她摸到品质好的,志在必得,怕出价太低买不到、出价太高又怕吃亏,难受的很。
好在旁边有个老焦,老焦有经验,和红果分析别家可能的出价,配合着成功竞拍了好几块几十斤重的大原石。
就这样一连买了好几天,石头都已经买了半车,带来的钱也花得差不多了,还是没有人来找红果。
就在红果渐渐坐不住的时候,虞山找来了。
他公事公办地对红果说:“姜红果,我姐病危了,想找你聊聊,你可以跟我去一趟医院吗?”
红果心里居然庆幸,是虞海的身体先熬不住,这次不谈都要谈了,在生存跟前,人的同情心真的会变吝啬,红果一样,她顾不上同情谁快死了,只要死的不是她在乎的人。
虞山其实是自己人,顾昌宗放心让红果和他去,这几天红果还标记了一些小一点的石头,他留下来把那些石头买回来,早做准备。
他给了红果另外一个保障:“果果,这几天我已经给边境的路线摸到几条了,你不用担心点点和老郑,也不用担心小郑和时锦舟,小郑是一定会和我们走的,时锦舟是港商,他没事,等几年我们稳定后,还能见面,你放心的谈,谈的好一种安排,谈不好退路多着呢。”
红果哑然,忍不住笑了起来,难怪这几天,昌宗白天黑夜跑的不见人,他是去摸路线去了。
她就说嘛,逼急了昌宗是会带着她跑的,如果谈不好,红果愿意和昌宗去天涯海角。
但是,这里是她的故土,关系到她的家园,她当然愿意留下来,看着家园越来越好,不愿意背井离乡去国外,看今天聊的怎么样吧。
红果点头:“昌宗,你别担心,我不会那么固执的。”
顾昌宗望着红果离开,哪怕现在被关注到,他依旧有把握带着红果和大家离开,对他来讲,只要有红果的地方就是家,但红果对她的家园是有很深的感情,却愿意为了他做离开的打算。
顾昌宗蜷紧了手指,他不能干等着,得带着大家做好红果的后盾。
……
虞海已经转到医院最好的干部病房,徐闻英在门外守着,红果到了医院,却没能进到病房里。
徐闻英看着红果,脸上露出胜利者的笑容,告诫:“姜红果,你现在暂时不能进去,有人在找虞海说话,你看看,现在先找的她,对你其实很不利的。”
红果怎么可能被她吓到?先找虞海,是因为虞海快死了,不然估计还得耗几天,红果心里还要感激虞海呢,虽然很不道德,但她顾不得虚情假意了。
她一点都不怵,还能笑得出来。
“好东西、好的人,一般都是留在后面的,难道你不明白这个道理吗?我不着急,就怕你等不及,你连进去听的资格都没有,可见只是外围冲锋陷阵的,幸好我没有上你的当,没把知道的事情告诉你。”
红果看到徐闻英脸上露出挫败的表情,便气定神闲坐在一旁等着。
她心里盘算着,虞海知道的也就是之前老冯的事,还有她弟弟的异常。
但红果觉得,虞海应该不能确定她弟弟换了个人,估计只是觉得治病对弟弟产生了一些副作用,领导就算知道人已经换了,也不会傻到让虞海察觉,这种拉锯谈问,很花时间,但红果只等了大半个小时,病房里和虞海交谈的领导出来了。
领导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看起来十分稳重,这个年纪就能负
责这样重要的事情,能力不容小觑。
红果不敢掉以轻心,连忙站起身来,等着他问话。
这位领导很面善,脸上带着淡淡的、宽厚的笑意,上前握手:“姜红果同志,你好,我是魏良正,是负责和你对接的同志,我们找个地方聊聊吧。”
红果和他握过手,带着淡淡的暖意,很正常的两秒后松开了,这些小细节,能看出领导是个方方面面考虑得很周到的人。
红果回头看向站着不走的徐闻英,问道:“魏领导,闻英同志不跟着去吗?还用守在虞海门外?”
魏良正笑道:“闻英同志需要对虞海同志做二次问询。”
红果赶忙追问:“那我们聊过之后,我还需要再跟她聊一次吗?”
魏良正答道:“那要看我们聊的情况了。”
红果点点头,心想领导应该判断出,能从她这里了解到一些,重要到徐闻英没资格知道的事情。
她接着问道:“领导,那如果聊得好,我提出的一些要求,您能做主答应吗?还是说您也要上报呢?”
魏良正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想起徐闻英说她是个“小刺头”,绝对不好对付,忍不住露出了笑意,刺头和伶俐,是不一样的。
“那要看你提出什么样的要求了,我心里有一个评判,能做主的不需要往上报,如果你的要求太高,现场我是不能答应的。”
红果表示理解,被带去一间临时改造的办公室,这里十分僻静,虽然一路没看到人,但红果直觉,周围一定有人警戒,不让无关人员靠近。
魏良正带着歉意说:“时间紧迫,暂时只能找这样的地方,委屈你将就一下,不要怕,我们不是坏人,都是为了我们的社会安定,你说对吗?”
红果连忙回:“大家一样的华夏儿女,我跟领导一条心,而且我又没做坏事,你们都是讲道理的人,我没什么好怕的,领导你有什么事就直接问吧,不用试探来试探去的。”
在与红果的谈话中,魏良正不断观察并调整提问策略。
他初步判断,姜红果知道的信息比虞海多得多,单从她身边聚集的这些人,能和谐共处到现在,就已经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今天谈过之后,红果要么成为安全事务处的自己人,要么被监视起来,没有别的选项了。
所以,魏良正没必要用审犯人的态度审问她,他甚至可以告诉姜红果:“红果同志,虞海的血液病,我们有特效药,虽然不能根治,但可以缓解,她说了不少关于你的揣测,我现在告诉你的,保证每一个字都是真的,你可以重新想一想,怎么说对你最有利。”
第62章 果果,我没有算错,真挖出东……
越告知的多,越会小心谨慎,被这样问,红果犹豫了一下,是不是把她能摸东西的事情说出来呢?
不行,如果说了,回头什么都叫她去摸一下,她的生活就全被打乱了,别的可以说,这个不行。
红果说:“从很早以前,我就怀疑过,昌宗不是人了,但我还是和他生了点点,鼓励他交了朋友,我对他好、信任他,他对我更好,信任我,所以到今天我觉得,昌宗是不是人不重要了,有些人看着是人,其实比鬼还可怕,我观察过,他是什么人不能说也不想说,我猜是有限制,所以我从来不问。”
魏良正看着眼前坦诚又聪明的姑娘,她用这种开场的方式一说,反倒让他不好问。
其实红果不这样说不行,最早察觉昌宗的异常,她就在陈叔跟前说过怀疑昌宗不是人的话,今天来找她谈话,以前的事情肯定会走访清楚,还不如自己主动说呢。
红果说道:“领导,我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从哪儿说起,不如你问吧。”
魏良正和姜红果说话非常舒适顺畅,他继续调整方式,挑重点问道:“你觉得顾昌宗他们是从哪儿来的?用什么方式来的呢?”
这红果哪儿能知道呢,但可以猜测。
“应该是一个不太好的世界,而且会对第一个对他们关心的人死心塌地,但有个限度,把他们惹毛了,会被同归于尽的报复,但他们并不牵连无辜,也有不报复的,我自己感觉,遇到什么样的人,他们就是什么样的人,至于怎么过来的,我异想天开的猜一猜,可能和玉矿脉有关。”
这猜测让魏良正刮目相看:“说说你的依据。”
红果不好意思,她瞎猜的,并没有经得起推敲的依据。
红果说:“闻英说了她家里的事,我想她父母都是正常人,咋可能那么歹毒,把孩子丢进矿洞里,除非做这件事,让她家祖上吃到过绝对大利好,之后一直没成功,我猜测玉矿的能量用完了,无效了,白白死了她的哥哥姐姐们。”
“前阵子另外一口矿洞里旷工的遭遇,让我加深这个猜测,但是昌宗和他们同伴过来,又和矿洞无关,我老家可没有玉矿,所以我说是瞎猜的。”
魏良正突发奇想,大巴车祸地,如果掘地三尺,会发现什么吗?
魏良正继续问话:“红果,你有办法从顾昌宗和他朋友们那边,弄清楚他们是怎么过来的吗?还有他们那边任何的情况都可以。”
红果犯了难,她突然想到那些画,就说了:“可能是生了点点的缘故,我不定期会做些奇怪的梦,就画了下来,之前肖柏年那孩子也画了几幅画,画本子在程教授的旅馆,要不我现在回去拿?”
红果说完打量魏良正的表情,看他知不知道肖柏年变成虞山的事情。
这么重要的东西,居然没带过来,太随意了。
魏良正被红果的随意憋到咳嗽,停了一会,惋惜道:“肖柏年死了,虞山怎么会康复的?你和顾昌宗,为什么要把老郑、曲莲留在身边,可别说是你们善良。”
姜红果:……果然被怀疑了,说就说呗:“不知道,不敢问,一问一个死,要不您去问,我不担责。”
暂时魏良正不会去问,禁不起再损失一个了。
还有个问题,不知道姜红果会不会回答?
他问道:“你们家点点,那孩子有特别的地方吗?”
红果连连点头,这是可以说的:“点点好像能感知危险,救了昌宗二舅两次了,他才一周多,话都说不利索,等他大点儿,您随便问,对了,他在的地方,没有蚊虫,夏天可好了,在院子里乘凉,不会被蚊子咬。”
本来严肃的气氛被红果轻松化开。
魏良正和虞海的问询,虞海靠猜老冯的那点信息,反复拉扯,就是不肯实说,把精力都用在攻击姜红果上。
到了问姜红果,太顺利了,她说的每一样事情都很重要,她知道的一定比说的更多。
魏良正问:“如果让你管顾昌宗和他的朋友们,你能管好吗?”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的呀,领导这样问,是想提拔红果,有困难红果都得上,不能错过。
但对方是昌宗,她不能乱答应,不然对不住昌宗他们的信任。
红果说:“你们审问过的三个人,宁死不说一个字,怎么可能管得住?所以我不敢说大话,但是,现在的昌宗和他的朋友们,我敢保证,我说的在理的话,他们是听的,你们派人来管我,我来用真心和昌宗他们换真心,这样可以吗?”
目前也没有比姜红果建议更好的法子,只要姜红果配合,后面工作好开展的多。
魏良正给红果的评估分很高,接下来,问了一些细节部分,红果困的有点打哈欠了。
魏良正:“是压力太大了吗?”
红果忙拍拍脸醒困:“不是,我有午睡的习惯,我们说了好一会了,又饿又困。”
魏良正忍俊不禁,红果的状态太松弛了,侧面反应她心里有底气。
魏良正开始结束谈话:“红果,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红果摇摇头:“两年多发生过很多事,领导你随时想到什么,随时来问,我知无不言,但现在让我说,我觉得重要的事
情已经说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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