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姜丝煮酒
姚家大姨情绪稳定:“你气什么?家族诅咒代代相传,她知道还生,是她自己的责任,我为什么要伤心?如果我生了孩子死了,她一样不会伤心,成年人了,做了决定就要承担后果,你怎么能为你母亲的错,来责怪我不够仁慈?”
好,就算她说的都对,姜红果反问:“那你不也结婚生了孩子吗?你怎么没有被诅咒,活得好好的呢?”
姚家大姨理所当然:“因为你.妈妈把诅咒给应验了,到我这里,自然就没有诅咒了。”
胡说八道,姜红果才不信什么诅咒呢。
“你每样事情都能找到理由,那我再问个事,如果我妈妈是你妹妹,我就是你外甥女,你怎么可以对我下毒手?矿场竞标就算了,那是商业上的竞争,我不说什么,但你怎么能在来的路上,安排人下毒,想要毒死我,也太狠了吧?”
姜红果等着姚家大姨回答,看她这次能找到什么理由,可能会狡辩不是她做的。
但是,没想到的是,姚家大姨突然激动了,猛然站起来,就跟犯病了,突然变成另外一个人似的,说着姜红果意外的话。
“你凭什么说是我?就不能是你的仇人们下的毒吗?你就没有别的仇人了?非要赖我?没有证据的事情,为什么说得这样理所当然?”
她那么激动,激动到身体不适,一下子倒在地上抽搐,牙关紧咬,都翻了白眼了。
姜红果吓坏了,顾昌宗要去打电话,轮椅上的闻姨夫很镇定,好像之前经历过好几次这种清楚,知道怎么处理,冷静的指挥姜红果和顾昌宗,给姚香铃急救。
“不用打电话,药在五斗柜上第一个抽屉里,拿两颗来,掰开嘴喂下去。”
顾昌宗拿水,红果去找药,然后找筷子,撬开羊癫疯一样症状的大姨嘴巴,把药丢进去,灌了一杯水,过了一会儿,姚家大姨情况好转,人失去了知觉,昏睡过去了。
闻姨夫又让顾昌宗给人抱去房间,让她平躺着休息,安顿好,三个人才坐回了客厅里。
……
姜红果被这突发情况,搞得不知道怎么问好了,怎么突然就发病了呢?
她忐忑的问闻姨夫:“真的不用送医院吗?”
闻姨夫见过好几次,第一回 送去医院,没查出发病的病因,姚香铃还生气,自己调配了药丸,说下回发病,给她吃药就行了。
闻起鸿叫他们不用担心:“她这是老毛病了,不用送医院,吃了药休息一会儿就好了,不过她恢复后,不会记得刚才发癫狂的事情。”
不记得,但又知道自己会发癫,还配了药,这真是奇怪,可能之前的长辈中也有这样的情况,才知道如何配药。
姜红果感觉闻姨夫,是知道些事情的,现在只能和他说了。
“我来这一趟,是想搞清楚几个问题,她究竟是不是真大姨,如果是,干嘛要针对我?还有,饺子店老板下毒,和她有没有关系?她现在有这病,醒来还能问吗?”
闻起鸿道:“我能确定的,可以告诉你们,不能确定的,你们自己想办法,她是你大姨,包括你.妈妈那部分,说的都是真的,但是,她没有生过孩子,我和她之间,是协议婚姻,孩子是我和家里第一任佣人生的,我和佣人好上,她是知道的,后来孩子们的母亲生双胞胎艰难,难产死了,我把孩子抱回来,她又几乎不出门,除了家里的保姆,都以为是她生的。”
“姚香铃对孩子们很好,但从她第一次发病,把我推下楼梯开始,就出现这种找不到规律的发病。”
发病总要有个原因吧?比如今天这次,是红果拿着没有证据的下毒事情,她觉得冤枉,太激动了才发病,那第一次呢,什么契机?
姜红果鬼使神差问一句:“那她第一次发病,是什么时候?”
闻起鸿想了想:“快四年之前的事情了。”
姜红果在心里算了下时间,吃惊的发现,这和顾昌宗他们过来的时间差不多,她看了看顾昌宗后,不接茬了。
但闻姨夫好像知道些事情,直接问姜红果:“看你的表情,那一年,你应该经历过一些特别的事情吧?”
闻姨夫问这个话,肯定是他家里,不止姚家大姨发病这一件特别的事情,而且他很聪明,猜到的,比姜红果以为的还要多呀。
姜红果连忙摆手否认:“没有,我家都很正常。”
闻姨夫推着轮椅,往窗户边去,吹着风,看着窗外的树影婆娑,笑道:“你不用骗我,我知道的,比你们以为的多。”
姜红果听他这意思,是想说的,就顺杆子问道:“那你愿意和我们说?”
闻姨夫回过头来,仰头看着高高大大的顾昌宗,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来。
姜红果连忙往前站一步,把顾昌宗挡在身后,说道:“我听到屋里有动静,不是姚大姨醒了吧?”
闻姨夫收回目光,点点头:“是醒了,再问话,你稍微注意点,连续发病,她精神会混乱,就没法回答你们的问题了。”
“好,知道了。”
红果推着闻姨夫一起,房间里,姚大姨揉了揉额头,道歉:“不好意思,刚才发病了吧,之前我们聊到哪儿了?”
红果这次不敢再提下毒的事情,怕刺激到她,影响谈话,就从发病之前的问题接着说吧。
红果说:“我们说到家族诅咒的事情了。”
……
说到诅咒的事情,姚家大姨没有发病,只不过一脸不屑,痛恨的很。
不知是不是发癫晕倒的关系,她说的没有前因后果,想到什么说什么,红果边听边想,勉强才能跟得上。
“谁都想不到,居然败给了时代,都没合适的后代了,还说什么诅咒?”
“家里真是被这破诅咒害惨了,搞这些封建迷信,说得那么高大上,还不就是图钱吗?我们家搞得更高大上,直接说是能连通人家的祖宗,才能骗这么多人家的钱回来,哈哈,真是好笑,什么事都求祖宗保佑,祖宗能保佑的话,还需要通过我们来转手,收中间费?”
姜红果听了又想笑,又怕姚大姨骂,还怕打断后,她生气不肯说了,就只点头附和。
不过说起来,姚大姨的话里,是有不少信息在的,能连通别人家祖宗,这和红果摸东西,能看到过去景象,能力好像,说不定就是同样的能力。
如果姜红果拿这个能力,也能忽悠,说知道人家祖宗的事情,肯定很多人信的。
姜红果问:“姚大姨,你和我妈妈是双胞胎的话,为什么她是族长?你才是姐姐呀,不应该选你吗?”
姚香铃淡淡的表情:“她比我有天分,所以选她,选了她又说不想骗人,自私的离家出走,家里就让我当族长,我这才知道,她那些高高在上的尊贵,都是用她的痛苦换来的,也就不恨她了。”
虽然没见过,但血脉亲情,姜红果心里一阵发紧:“什么样的痛苦?”
可能是觉得说起来不够直观,姚香铃道:“我带你们去看看吧,自己感受一下。”
闻起鸿怕她回头后悔发病,提醒道:“你们家的祠堂,不是只有族长才能进去吗?”
姚香铃冷笑:“什么破规矩,再说祠堂早就被我砸掉了,你想去看,也可以。”
姜红果趁机说:“那昌宗也去吧,他不去我害怕。”
姚大姨没反对:“随便,那破地方,不是带你们去,我是懒得踏进一步的。”
……
顾昌宗推着闻姨夫的轮椅,大家跟着姚大姨后面,绕过回廊,进到一间摆着牌位的屋子。
果不其然,又是在地下挖洞,挖的通道很深很远,好像是挖到房子后面的山里去了,这么大工程,一两代人才能完成得了。
现在已经不用点煤油灯了,一人一个大功率手电筒,照得蛮亮的,一照出这幽闭空间的全貌,姜红果看得心头发紧。
这里头顶上的空间,是用黑玉砌成的夜空,月亮星辰是用各种颜色的宝石镶嵌的,那个月亮的位置,空了大约碗口那么大一块,丢失的如果是宝石,那得值多少钱?
地面是用最好的玉石铺成的大地河流,之前玉石店里,有一块镇店的帝王绿翡翠,这里地面上的草地,就是用帝王绿玉石铺的,玉石宝石,跟不要钱似的,踩在脚下。
可再华丽,这里也像一座冰冷的坟墓,如果是用来冥想住人的,那太可怕了。
姜红果发现头顶的宝石镶嵌痕迹,是按星象排列
的,但已经被人砸的乱七八糟,原本哪块宝石嵌在哪个地方,分辨不回去了,好可惜。
她就问道:“这里既然只有族长才能进来,知道的人不多吧,谁进来破坏的?这么多宝石居然还在,看着也不像小偷呀。”
姚香铃突然笑了,指了指自己,痛快的很:“我砸的,1966年开始,那个十年对大部分人都很不友好,但对我却像是突然解开了封禁,我被压抑的太久了,抓住了时代的政策,带头干了不少出格的事情,那时候家里人人自危,再没人敢拿什么祖训约束,我跑下来,把这里破坏的不成样子。”
“我心里是很恨这个地方的,连我的孩子们都骂我是神经病,我就想破坏了这里的布局,说不定病就能好,结果情况更差了,发作了一次很严重的精神病,差点把我儿子杀了。”
听姚大姨话里的意思,她是把闻永善和闻晴当成了自己孩子,想对他们好,但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会做出伤害身边人的事情。
看来,这些情况,和姚大姨说的请祖宗上身有关系。
红果猜测,请的所谓的祖宗,估计是个骗子,是昌宗那边世界的生物吧?如果是,和葛自在肯定不是一边的。
姚家大姨很累了,而且她很不喜欢这个地方,才呆了一会儿,就说:“这种鬼气森森的地方,待久了人会精神病,赶紧上去。”
红果还没看清细节,忙问:“这里我们还能下来吗?”
姚香铃大方的很:“反正已经废了,随便你,我有时候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可能伤害到你们,算了,我也不必内疚,谁让你们倒霉,跟我扯上关系呢?这里面的宝石,看中哪块自己挑。”
难怪姚家这么有钱,这下面的玉石宝石,已经不知道值多少钱了,几百年都做着神神叨叨的事情,还没受到时代的波及,财富很好的传承了下来,难怪她看宝石,跟看石头没区别。
……
为了方便谈话,姜红果和顾昌宗,决定留在姚家住,这些日常小事情,姚香铃不管的,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她累了,上来后回了房间休息。
闻起鸿给安排了房间,顾昌宗把车里带的行李搬下来,换上自己家带的床单被罩。
红果睡不着,这么大的事情,她不能不发愁:“昌宗,你看姚大姨都不佩戴首饰,手表都没有,想摸都没机会。”
顾昌宗之前从相册里,察觉到了,姜红果妈妈也没有佩戴任何饰品,再往上的姑奶奶们,一样,身上没有任何值钱的饰品,像是祖训。
一般自己有的能力,就担心别人也有,然后不想后代能摸出祖宗的秘密,靠着口口相传,只传给继任的族长,遵循着严格的祖训,才保守了秘密。
顾昌宗猜测:“果果,你的能力不一定是点点带给你的,倒像是你.妈妈遗传给你的,恰好在怀点点的时候,激发出来了。”
红果不知道,有点难以接受,坐在一边不说话。
看到红果一副担忧的模样,顾昌宗突然笑了,笑得还很开心。
姜红果问他笑什么:“你干嘛要笑我,今天姚大姨说的事情,都超出我们的预料了,你还笑得出来?”
顾昌宗心情很好,坐到姜红果身边,开心的说:“果果,这样算起来,我们两个都不是人了。”
他居然想的是这个,红果捶了他一下,才不认呢。
“才不是,反正我是人,不开玩笑的,我觉得姚家下面那个阵法,和徐闻英家的矿洞,有差不多的作用,徐闻英家是误打误撞的,姚家这个,一看就是几百年摸索下来,很系统的传承。”
看样子是这样的,顾昌宗安慰她:“老魏的直觉真准,咱们过来一趟是对的,不要急,都能搞清楚。”
红果说:“明天等姚大姨精神些,再问饺子店下毒的事情,我想就算是她,估计也是被上身的时候做的。”
……
姜红果睡得沉了后,顾昌宗起来了,出了房间,果然,闻起鸿在庭院里,望着半空中的月亮出神。
顾昌宗站到他对边,表情和月光一样冷清:“果果睡沉了。”
闻起鸿点头:“香铃最近几年睡眠不是很好,晚上睡觉前,需要借住安神药,她也不会醒。”
顾昌宗带着敌意问话:“那不正好吗?我们把白天没讲完的话,讲完,姚香铃昏迷后,你说完最后一句,看着我做什么?”
闻起鸿倒也直接,定定的看着顾昌宗,不加掩饰:“我想看看,你是不是我儿子?”
顾昌宗像盯猎物一样盯着他,带着威胁:“我看你也疯了,乱说话是会死的。”
闻起鸿不怕他,反而带着些失落:“当父亲的,怎么可能感知不到儿子的变化?他从执意要娶一个,我们家完全不认识的陈清织,我就察觉出不对,怀疑他是另外一个人,我找人调查陈清织的人际关系,查着查着,怀疑他是为了报恩,娶了姜红果的顾知青。”
话都说道这份儿上了,闻起鸿索性说得更直接些。
“香铃之所以用竞标矿场结仇的方式,让你们过来,我是煽风点火了的,因为我想知道,如果我儿子成了顾知青,那你会不会是我儿子?现在看来,你不是,你和他的性格,一点都不像。”
顾昌宗思考着,要不要把他灭口?红果肯定不允许,老魏也不会同意,但这人都猜到这份儿上,留着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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