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溯时
会议室外,一道奶声奶气的声音传来,帮他们回答。
“Yes,Sir!”
……
豪仔的口头禅,是“上吊也要喘口气”。
如今这句话,被盛放小朋友用来提醒重案B组警员收工回家。
奶呼呼的一个小孩子说出这句话,逗得大家忍不住笑出声。莫sir也笑了,看一眼墙上的时钟,松口催大家赶紧回去,目前看来,案子一时半刻是查不出最终结果的,每一个线索,都是慢慢推进,需要时间。
“我去兰桂坊附近看看。”梁奇凯说,“反正我住得近,顺路去转一下,碰碰运气。”
“咏珊要不要一起去?”豪仔知道曾咏珊的心思,给她创造机会,“反正还早。”
曾咏珊犹豫片刻,视线掠过祝晴工位上的夜光星星贴纸。
“我?”她勉强笑了一下,“不去了,今天有点累。”
放放小朋友放学到现在,一直待在警署,一点困倦的意思都没有。
他和一群唉声叹气的CID同僚同时走出油麻地警署大楼,最后一节台阶,还是蹦下去的。
“对了!”豪仔突然问,“你的书包是不是落在警署?”
有那么一瞬间,崽崽跳跃的小身影好像呆呆地定格住了。
他转过身,淡定道:“是吗?”
“……”祝晴忙到脑子忘记转,凭本能看穿舅舅的小心思,“盛放,你故意的?”
放放小朋友咧了咧嘴角:“我回去拿就好啦。”
他继续蹦蹦跳跳,一节一节台阶地上。
经过豪仔身边时,宝宝天真的眼底仿佛写着两个字——
多嘴。
豪仔指了指自己的鼻尖。
盛家小少爷点点头,说的就是他!
放sir仿佛天生为油麻地警署而生,这个点了,他独自上楼一点都不害怕。
再到后来,身后有脚步声响起,他还是眼睛都不眨一下。
“我知道是你,不要鬼鬼祟祟。”
盛放有着敏锐的观察力,外甥女的脚步声,化成灰他都认得啦!
“脚步怎么化成灰?”
少爷仔歪头。
电视上好像就是这样念对白的,他记错了吗?
回家的路上,清清亮亮的月光洒下。
不过九点多,放放小朋友不知道有多精神,外甥女却一直在揉揉肩膀、捏捏脖子。
小舅舅很不赞同地看着她。
年纪轻轻,像个腰酸背痛的老太太,说过好多次了,工作不要这么拼搏!
他们没有开车,慢悠悠散着步。
这个小孩三分钟热度,现在他不爱坐着家里的越野车游车河了……倒是对摩托车的兴趣燃烧至极点。
“晴仔,我给你报名考电单车车牌好不好?”放放星星眼,“很好玩哦。”
他模仿摩托车在路上疾驰时“轰轰轰”的声音,差点化身人形小摩托。
外甥女不为所动。
“程医生都考啦,你不会考不了吧!”放放亮出激将法。
外甥女还是不为所动:“考车牌很累,我才不要。”
放放举着小手拜托:“不会很累。”
“你这么聪明。”
“我们报名七天速成班啊——”
“我给你按摩,不累了就报名好不好?”
盛放小朋友最缠人了,扒拉着晴仔的胳膊,从警署门口,一路求到了出电梯门。
萍姨抱着新款收音机从房间里出来时,看见祝晴已经趴在地上,盛放小朋友则盘腿坐在旁边。
收音机里的粤曲唱腔婉转动人,萍姨却急得团团转。
“哎哟哎哟,快起来。”
“这都入秋了,趴在地上会着凉的!”
“感冒了怎么办?”
盛放有特殊的技能。
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本事,他是练过的。
“没事,萍姨。”祝晴懒懒地说。
盛家小少爷多想早日坐上“铁马”,和晴仔在窄巷里驰骋捉贼。
因此当务之急是,给外甥女好好捏一捏,帮忙舒展筋骨。
她心情好了,也许就去考电单车车牌呢。
放放就像专业的按摩师傅,超级卖力,一连串的按摩技巧完全不重样。
祝晴也奇怪,这个被伺候到大的小孩,哪来这样的本事?
盛放小朋友探了探脑袋:“祝小姐,力道还够吗?”
为了自己的电单车梦,放放无所不用其极。
最后甚至上了踩背服务,小脚丫踩在祝晴的背上,两只手摊开,就像是走独木桥一样保持平衡。
“少爷仔!”萍姨急得赶紧上前扶住他的手。
小孩不懂事,大孩也不懂事,两个人一起胡闹。
要是踩偏了,少爷仔会摔跤,晴晴也会闪了腰!
“盛放。”祝晴享受着,忽地问,“你小脚丫干净吗?”
“当然干净,你闻闻。”
“我才不要。”
“怕什么啦……”
说着说着,小朋友也躺了下来。
萍姨终于发现劝不动他们,索性进屋,出来时带了一条毯子。
“晴仔,今天老师说我的英文最好——让我当大家的小老师。”
“你教他们什么了?”
“好多,我想想……”
柔软的小毯子缓缓落下,盖在了外甥女和小舅舅身上。
就像是轻飘飘的羽毛。
祝晴靠着,一只眼睛睁开:“你怎么偷懒?”
盛放躺平,小手摊开,小短腿也摊开。
“按摩师收工咯,明日请早。”
……
第二天清早,祝晴还在吃早饭,就接到莫振邦的电话。
五分钟后,她快步出来,坐上莫sir的车。
“DNA检测报告出来了?”祝晴问。
莫振邦单手扶住方向盘,指了一下车后座:“实验室整晚加班熬出来的。”
祝晴翻开检测报告,密密麻麻的中文字、数字和英文字,她看得没这么快,余光注意到莫sir飞车的方向,收起报告。
酒瓶瓶口的另一组DNA,属于死者的哥哥,游一康。
莫振邦与祝晴脑海中翻涌着纷繁的线索,却始终理不出头绪。
“杀人动机是什么?难道就只是因为那一场争吵吗?”
“手腕脚踝的反手结,是游一康的习惯手法,他儿子的鞋带就是用这样的手法系的。一个两岁小孩,总不可能学会自己系鞋带。”
“如果要营造水鬼索命的假象,溺亡时不该穿着浴袍,毕竟没有人会穿着浴袍泡澡。凶手保留浴袍,或许是为避免直接接触死者身体,如果凶手是她哥哥,这点倒是说得通?”
车厢里,莫sir一路与祝晴讨论着案情存在的疑点与线索。
“空酒瓶、空药瓶、嘴角和脖颈伤痕……凶手强迫她喝酒服药……”
“那通拨给电台的电话又怎么解释?如果是哥哥胁迫,她为什么不在电话里明说?电台连线不会经过任何剪辑,这分明是最快捷的求救方式。”
“现场没有第二个人的鞋印、指纹,所以,凶手是早有预谋?”
这些疑团纠缠着,让人难以理清头绪。
但毋庸置疑的是,酒瓶瓶口检测出游一康的DNA,这是铁证。
祝晴和莫振邦站在游一康家门口。
开门的是游父。
屋内传来波波尖锐的哭声,游一康的太太正烦躁地冲调奶粉,一边对孩子说“等等”,一边用力拍打卫生间的门。
“你好了没有?连这点事都做不好,你到底——”
“来了来了。”游母快步上前,“找到牙刷了,一康,这是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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