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溯时
……
走访终于有了眉目,现有的证据链显示,四名死者都曾接触过疗愈会,而祝晴提供的电话录音也直接证实了一个关键事实,心理医生许明远非法获取疗愈会会员名单,并刻意挑选那些孤立无援的女性下手。
未完成的走访名单中,还剩下十九人。
每个名字背后都可能藏着更多不为人知的悲剧。
一条条鲜活生命的陨落令人心痛,但既然罪恶已经发生,警方能做的,只有更加严谨地取证、还原真相,让罪犯得到最终的制裁。
警方无法确定,这四名女性的自杀都与许明远有关,仍在继续追查。
但目前,对心理诱导自杀无明确法例支撑,需要累积足够的间接证据,才能实行指控。
梁奇凯从红色电话亭里出来,坐回副驾驶。
回警署的路上,他温声道:“听说莫sir申请了特殊问话许可,带人去搜查心理诊所了。”
他顿了顿:“近三年的诊疗报告全在,一份都没有销毁。”
“游敏敏的诊疗报告不也在吗?”祝晴握着方向盘,“记录内容肯定是正常的,他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说到底,警方还是没有实质性证据。
“舆论肯定是会有压力的。”梁奇凯欲言又止,“恐怕媒体很快就要开始报道……明天一早,翁sir又要来找我们麻烦。”
警车缓缓停驻在警署门口。
祝晴一眼就捕捉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程星朗站在台阶上,正低头整理手中的文件袋。
“程医生!”她推开车门,声音比动作快了一步。
“这些资料——”梁奇凯抱着疗愈会的会员资料从车窗里探出头。
她已经将车钥匙抛了过去:“你先带上去吧。”
祝晴的视线没有离开那道即将转身的背影,快步上前追上程星朗。
她直截了当地发问:“许明远的事——你对他了解吗?”
她记得上回程星朗提过,他和许明远是校友,曾打过交道。
他的回答干脆利落:“不了解。”
祝晴抿了抿唇,不死心地追问:“程医生是不是要去医师协会的十周年研讨会?”
“我不参加。”
祝晴眼底的光亮黯了几分。
程星朗已经走出两步,又忽然驻足。
“要不要去拜访港大的导师?”他问,“心理系杨教授,他应该对许明远很熟悉。”
祝晴的嘴角不自觉扬起一个小小弧度:“说定了。”
……
祝晴上楼时,CID办公室里,翁兆麟恢复了几日前的烦躁。
好不容易结的案子,现在又重启,光是莫振邦带队搜查许明远的心理诊所,就已经够吸引媒体的关注。
舆论的声音层层堆叠,组里的年轻人无所谓,莫振邦也不在意。
最终,一切只能由翁sir独自扛下。
但即便上级暗示这案子该结了,翁兆麟还是顶住了压力。
“你们加把劲,别让我难做。”
“浅水湾的安排……”有人小声提醒。
那可是半岛酒店的私厨团队,错过实在可惜。
但周末近在眼前,很显然,他们不可能放假了。
“周末取消了……”豪仔轻咳一声,“案子结了之后能不能补上?”
翁兆麟:……
这次请大家来吃饭,原本只是顺便。
反正他太太的弟弟结婚摆酒席要试菜,一桌子佳肴,自家人也吃不完。
可如果结案后再补上,就得自掏腰包。
他们知道请半岛酒店的私厨团队有多贵吗?
他擦了一下额角的汗:“少说这些没用的。”
翁兆麟话音一落,说走就走,丝毫不给众人讨价还价的机会。
看着一个个垂头丧气的年轻警员,莫振邦失笑。
“翁sir那边我来搞定。”他继续道,“你们先把案子破了,别的都可以商量。”
大家调侃着,莫sir这是哄小孩吗?把半岛酒店私厨的大餐当成吊在他们眼前的胡萝卜,如果最后翁兆麟还不答应,他们岂不是很亏?
莫振邦:“什么胡萝卜?这个叫激励。”
办公室里爆发一阵哄笑。
警署里,压力虽在,但氛围并不压抑。
每一个新线索的浮现,每一次调查的推进,都会让警员们精神振奋。
嫌疑人狡猾,没有留下直接证据,但是他们始终坚信,案子一定会破。
触犯法律的人,终将受到法律的制裁。
……
祝晴回家时,盛放小朋友已经在门边等待。
放放单手撑着门框,脖子伸得好长,但当和外甥女四目相对,一只手插兜,恢复潇洒的小模样。
萍姨在边上笑道:“少爷仔这小耳朵,一晚上贴在门上,就等着听你回来的脚步声。”
“刚才听见电梯开门的声音,他‘刷’一下就把门打开,站在这里等你。”
“欢迎你回家呢。”
只要祝晴一忙起来,便是早出晚归。
几乎每一天,放放从放学开始就在等,等到外甥女回来,花儿都快要谢了。
但今天似乎有所不同。
等到了祝晴,他没有像往常那样如小弹簧活跃,只是一脸臭屁地站在那里。
盛放不说话,一只手背在身后,嘴角抿起可爱的弧度,小小梨涡又是若隐若现。
祝晴抬眉:“身后藏着什么?”
盛放微微扬起下巴,小表*情意气风发。
小手从身后一抽——
“这是什么?”祝晴睁圆眼睛。
“奖状啊!”盛放一脸骄傲,“是纪老师给我发的奖状!”
盛放小朋友得到了一张奖状。
他不知道的是,中午吃饭时自己“噼里啪啦”敲碗盘练习打鼓,吵到纪老师快要神经衰弱,搭班助教给她出了这个主意,给孩子发奖状安抚。
但就算放放知道,也会笃定,这份奖状是他应得的。
因为——
“顿顿吃光光奖?”祝晴念出奖状上的字,“好棒啊!”
盛放咧开嘴角,露出白白的小米牙。
他每顿饭都吃得干干净净,是全班小朋友们的榜样。
收获这份荣誉,当之无愧啦!
祝晴拿着这张奖状,仔细端详:“萍姨,有胶水吗?”
“有的有的。”萍姨笑容满面,“我这就去拿。”
盛放小朋友慢悠悠地跟在外甥女身后,明知故问:“你这是要干嘛啦。”
“贴在墙壁上啊!”祝晴说。
小少爷故作无所谓:“晴仔好老土。”
然而,话是这么说,小舅舅仍旧寸步不离地跟着外甥女,看她怎么贴。
只是盛放没想到,祝晴接过萍姨递来的胶水后,脚步一拐,直接进了她自己的卧室。
祝晴的卧室里,台灯洒下昏黄温暖的光。
她坐在书桌前,小心翼翼地往奖状四角涂上胶水。
祝晴的动作很轻,手指一点点抚平奖状的边角。
最后,她站起身,在书桌旁的墙上比划位置。
“萍姨,这样歪吗?”
“往上一点,再往左一点……可以了!”
祝晴将奖状稳稳贴在墙上。
这是盛放的奖状,也是她的。
养育天才小反派收获的第一份荣誉!
暖色的灯光笼罩着房间,放放小朋友时不时就要跑进去看一眼。
每次出来时,宝宝的脸都红扑扑的——
晴仔好像超喜欢我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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