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小警花继承豪门幼崽后 第153章

作者:溯时 标签: 悬疑推理 爽文 成长 轻松 穿越重生

  放放竖起小耳朵,听见程医生介绍晴仔是警署同事,却始终没提到自己。

  难道堂堂放sir就不是他的同僚啦?

  盛放鼓着包子脸,到底还是没有抗议。晴仔警告过,不许在这里捣乱,小朋友就只好老老实实,瘪着嘴,在杨教授向自己点头时乖巧地挥挥小手。

  而后,盛放就端坐在沙发上,像个迷你大人。

  晴仔要开工,他连幅度很轻的悠闲小动作都省了,小短腿稳住,丝毫不晃。如果下次晴仔不带自己出门怎么办?崽崽两只小手规规矩矩地搭着膝盖,甚至暂时将恐龙蛋放在茶几上。

  “杨教授,其实今天来是想了解一下许明远的情况。”

  杨教授的手摩挲着杯盏,神色微微一滞。

  祝晴观察他的表情。

  显然,这两天的新闻他都有关注。

  作为杨教授最得意的门生,许明远的毕业照被单独摆在书架显眼处。

  杨教授取下相框,用袖口轻轻擦拭玻璃表面。

  照片里的年轻人穿着学士服,笑容温润。

  “明远父母早逝,是姑妈带大的。”

  “他姑妈是位护士长,没有自己的孩子,对于她来说,明远就像是亲生儿子。孩子也孝顺,经常去看她。”

  “哪个医院的护士长?”祝晴敏锐地抓住这个警方未掌握的细节。

  杨教授将相框放回原处:“我记得是明德精神康复中心,也许已经退休。”

  “其实我很早就感觉到,明远某些观点过于执拗。”

  “比如在研究犯罪心理学中的惩罚机制时,他认为对某些恶性犯罪者的改造根本就是徒劳。他的主张,会更加极端。从医学伦理的角度,这确实违反了基本原则。”

  “但当时他还有些年轻气盛,有自己的想法很正常,学术探讨本来就应该包容更多不同的声音。”

  杨教授像是在说服自己,重复道:“是太年轻了……你无法说他就是有问题,也不希望——”

  他放下茶杯:“不希望他真有什么问题。”

  “只是他的研究,确实有激进的部分。”

  当被问及有关于“周二”对于许明远的特殊意义时,杨教授思索良久,摇了摇头。

  “这个我倒是不太清楚。”

  杨教授既为得意门生骄傲,又为他的偏激倾向感到不安。

  直到有关于许明远的话题结束,这位导师的眉心才微微舒展。

  他转而问起程星朗的近况。

  “星朗最近怎么样了?”

  “工作都还顺利吧……”

  这些家常问候飘过耳畔时,盛放小朋友已经开始东张西望。

  要说办公室,这间更大,能放得下两张很长的沙发,茶几还能当他的玩具桌。

  相比之下,程医生的办公室和兆麟的办公室又略显逊色了。

  盛放小朋友的思路在此刻打开。

  不知道总督察的办公室有多大?晴仔要再接再厉啊!

  ……

  推开心理系杨教授的办公室门,三个人的脚步声在走廊上发出沉闷声响。

  走出一段距离后,祝晴问:“你们很熟吗?”

  “杨教授认识我父母。”

  程星朗笑着:“杨教授曾经常来我家做客。”

  他的声音里,带着悠远的怀念,语调的尾音微微上扬,嘴角笑意温暖。

  这是是字面意义上的,看着他长大。

  盛放小朋友每到一个新的地方,那双圆溜溜的眼睛都会扫视四周。

  此时他正踮着脚,好奇地打量走廊两侧悬挂的肖像,祝晴的目光在肖像旁文字上停留,这是对港大历任校长的介绍。

  穿过连廊,外甥女注意到,盛放小朋友频频回头。

  难道三岁小孩也被这座学府浓重的学术氛围感染吗?其实在原剧情中,这里也是小反派的母校。只不过现在,命运的齿轮悄然转向,盛放心中的理想被无限放大,一心向往着警校,希望有朝一日,自己能成为一名真正的、光荣的警察。

  他们沿着旋转楼梯往下走,经过一条名为“医者仁心”的医学长廊。

  长廊的玻璃展墙被校工擦拭得一尘不染,祝晴放慢脚步。

  这是校方为缅怀近年逝世的医学界人士特设的展板。

  祝晴的视线掠过神经外科荣誉教授的照片,停留片刻,忽地转头。

  “是不是有点像?我父亲。”他的语气随意,微微抬起眉,笑道,“就是没我帅气。”

  在来的路上,祝晴听程星朗提及他曾接受许明远的催眠。

  但是,催眠并没有成功。她不知道许明远是否曾挑选过男性患者作为自己的猎物,但很显然,程医生绝不可能入选。不管曾经背负着怎样的伤痛,程星朗都是向上的,有力量的,始终向着阳光生长。

  祝晴垂下眼帘,想起自己抽屉里那张发黄的港报。

  在半山豪宅落成的典礼上,盛家的全家福里,有她父母的合照。当时,报纸必须作为证物被档案室封存,她便在旧货市场寻找,找到那个年份、那一天的报纸,将它买下来。也是因为这样,在寻找程家那起凶杀案的旧时报道时,祝晴才轻车熟路,直接前往黄记报刊摊。

  祝晴见过盛佩蓉的样子,她仍昏迷,但至少还活着。

  她可以触及母亲苍白却温热的手,在母亲身旁念着那些绕口、枯燥的财经新闻。

  然而父亲……

  祝晴只能通过港报上那张模糊的照片,拼凑与他有关的形象。

  那是一位深爱女儿的父亲,直至生命最后一刻,仍在寻找孩子的下落。

  如今他的孩子终于回家,父女俩却天人永隔。

  很遗憾,晚了很多年,他们一家人无法团圆。

  祝晴沉默着,放放小朋友也出奇地安静。

  他还太小了,即便知道“死亡”这个词代表着什么,但并不真正了解它的真正意义。

  也许有一天,盛放长大成人,他会对着父母留下的照片发呆,反复回想爹地妈咪还在世时给自己带来的记忆。

  但现在,他仍旧懵懵懂懂,只知道晴仔突然变得很难过,而自己的肚子饿得咕咕叫。

  “晴仔。”盛放拽了拽祝晴的衣角,小奶音软软糯糯的。

  “走吧,我们去吃饭。”

  他们在港大食堂吃了午饭。

  咖喱鱼蛋是放放小朋友的最爱,他将鱼蛋和咖喱汁一起拌进米饭里,小脸蛋往碗里凑,鼻尖沾着亮晶晶的酱汁,吃成一个小花猫。崽崽吃得太香了,祝晴原本沉重的心情也渐渐轻松起来,不知不觉多吃了半碗饭。

  上车后,程星朗修长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

  “明德精神康复中心?”

  下一站,就是明德精神康复中心。

  “你好了解我们晴仔!”放放从后座探出小脑袋,“出发喽!”

  车子在明德精神康复中心的白色大楼前停下。

  程星朗熄了火,指尖仍停留在方向盘上,没有解安全带的意思。

  这一趟行程,程星朗完全充当了司机的角色。

  “我就不去了。”

  当踏进这个医院,消毒室气味飘过鼻尖,祝晴后知后觉,想起曾经调出的案卷资料。

  程家那起案子,杀害程星朗父母的精神病患者,就是从这间医院偷跑出去的。

  程星朗比任何人都要关心自己家的案子。

  这些年,他一定无数次站在这栋白色建筑前,看着医护人员进进出出,却始终无法为那一夜发生的一切找到合理的解释。

  祝晴下意识回头,透过玻璃门,看见他的车还停在原地。

  但已经重新发动,尾灯亮起。

  刚才他已经和他们道别。

  “哇。”放放皱着小鼻子摇头,“这个司机太不敬业了。”

  “你给人家发工资?”祝晴笑着刮了下他的鼻尖,“还司机呢。”

  ……

  回到油麻地警署时,是下午三点。

  不早不晚,盛放小朋友正好赶上下午茶时间,莫振邦请客,茶x餐厅伙计手中的塑料袋“哗啦”作响。

  “炳记到了,谁叫的餐?”伙计扯着嗓子喊。

  莫sir向来大方,即便案子悬而未决,也不忘犒劳下属。他总说,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可实际上,现在需要干活的人,暂时都没时间吃东西,他们埋在文件堆里,分身乏术。

  只有放放左手捧着一只蛋挞,右手抓着另一只蛋挞,酥皮沾满嘴角,眯起眼睛一脸满足。

  对盛放而言,这简直就是完美周末。

  跟着晴仔混的日子,时间“嗖”一下就过去,比在幼稚园里和无聊小孩排队玩滑滑梯可有意思多了!

  重新回到重案B组,放放又将自己归到大人行列。

  整个人歪在办公转椅上,看着同僚们忙碌。

  “我们查到许明远的姑妈确实已经退休了,如今住在九龙区那家老旧的公立疗养所里。”

  “听她医院的旧同事说,她现在患了老年痴呆。”

  “当年照顾许明远,姑妈可以说是尽心尽力。这么多年,也不是没有组建家庭的机会,但说难听点……带着他,也算是带着个‘小拖油瓶’了,在那个年代确实算是不小的负担。几次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到底还是没成。和最后一个男友分手后,她就再没有谈恋爱,独自抚养许明远长大。”

  说到这里,豪仔突然噤声,看了盛家小少爷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