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小警花继承豪门幼崽后 第323章

作者:溯时 标签: 悬疑推理 爽文 成长 轻松 穿越重生

  嘉诺安疗养院从前是祝晴的半个“家”,如今盛佩蓉的康复疗程仍未彻底结束,这里的医护人员都认得她,进出自然畅通无阻。

  花园里,暖融融的阳光给草木镀上一层金边。

  今天荣子美不在。

  祝晴出示证件时,负责看护冯凝云的护士习以为常地点头。最近这位女警常来探望冯凝云,病患对她并不抗拒。

  冯凝云坐在藤椅上晒太阳。

  她的精神时好时坏,但二十多年来的诊断报告写得明明白白,这位患者并不具攻击性。正因如此,嘉诺安才愿意收治她。

  比起精神病院,这间疗养院的氛围要温和许多。

  虽然也有专人全程陪护,但不像明德那样,连去户外透气都要严格遵循固定时间。

  祝晴和程星朗仍旧是为笔记本上那个请吃“糖果”的人而来。

  当时冯凝云病发没几年,被送进明德的西贡专科分院。那里管理森严,冯凝云溜出病房时,距离太远,别说正脸,就连对方的侧脸都没看清。

  “能确定是男是女吗?”

  冯凝云眼神涣散。

  “那能听见他们聊了什么吗?”

  她缓缓摇头。

  为了这个“答案”,他们专程跑一趟。然而查案往往如此,做许许多多的无用功,或许能捕捉一闪而过的线索,又或许毫无收获。

  程星朗翻开笔记本站在一旁:“还记得手臂上疤痕的颜色吗?”

  他的语气和缓,声线不像莫sir那样生硬。

  冯凝云不再像面对莫振邦时那样惊慌,只是提供的线索实在有限。

  “紫色、红色……”冯凝云轻声呢喃,拧起眉头,“像蚯蚓。”

  程星朗的笔尖顿在纸上。

  “红色、紫色,太笼统了。”祝晴说,“十八年光阴,也许新伤盖了旧疤,或许还做过祛疤手术。想以此作为关键依据,很难。”

  离开时,阳光正好。

  祝晴望着程星朗的背影。

  这一个月来,他挖到的线索已经推动案情进展,可依旧执着。

  “程星朗。”她突然开口,“你知道希望渺茫。”

  他的脚步在疗养院的大门前停住。

  或许希望渺茫,付出一切仍旧徒劳,可坚持了十八年的执念,说一声放弃,比继续追寻更需要勇气。

  “我知道。”他的声音坚定如初。

  ……

  离开嘉诺安疗养院,他们驱车返回油麻地警署。

  CID办公室里仍有加班警员,见祝晴进来,将一叠影印好的资料递上。

  “你刚才电话里要的是这些资料吧?”

  “码头被击毙的阿豹,O记已经查清楚了。他的尸检结果和现场脚印完全吻合。”

  “另外,走访西区一个副食品批发市场时,老板证实他来买过那款软心朱古力。市面上现在这样的朱古力很少见了,老板本来都没打算再进货,所以对他指名要买这个品牌的朱古力印象深刻。再加上,这个阿豹长得凶神恶煞,所以他记得特别清楚。”

  “朱古力……”祝晴低声重复,和身旁的程星朗交换眼神。

  当年的连环杀人案凶手早已出车祸身亡。案发时魏锋不在现场,这一点经由O记核实过。那么阿豹怎么会知道现场留有那款特定朱古力?警方的对外通报从未提及这个细节。

  “当年在场的,还有第三个人。”

  “就是冯凝云看到的那个背影。”

  这和程星朗最初的推测一致。

  当时他认为,杀害父母和带走弟弟的,也许不是同一个人。

  中午的警署x餐厅拥挤,祝晴和程星朗端着餐盘找了个位置坐下。

  饭后,他们回到程星朗的办公室。

  他回国后,尚未办理复职手续。

  这里暂时成了他们的专属办公空间,桌上堆满明德精神康复中心的档案资料。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埋头翻阅文件,办公室里静得只能听见纸张在指尖摩挲的声音,和彼此轻缓的呼吸。

  程星朗的视线不经意掠过。

  两个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撞。

  “砰——”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阿Ben撑着门框:“不上班还占着办公室?”

  程星朗扯了扯嘴角:“Bensir要收租金?”

  “没有没有。”阿Ben举手投降,关门时还不忘调侃,“我很识相的。”

  档案复印件铺满桌面,冯凝云的证词成了他们唯一的直接线索。

  祝晴的指尖停在死者赖丹荷的工作记录上。

  “所有疤痕都核对过了。”她皱眉,“除了助理,宗副院长也很配合地让其他职工协助比对,但是——”

  她的目光落在护士工作记录表右下角那个模糊签名上,声音戛然而止。

  “怎么了?”程星朗抬头。

  “你看这个‘宋’字。”祝晴指着那个签名,“‘宋’和‘宗’,很容易混淆。”

  程星朗倾身向前,提笔写下一个潦草的“宗”字。

  同样的偏旁,随着岁月流逝,字迹模糊不清,下半部分几乎难以辨认。

  死者赖护士工作记录上的签名、冯凝云描述的短发背影、十八年前在明德任职的医护……

  所有的线索,终于指向同一个人。

  “明德精神疗养中心的副院长。”祝晴抬眸,“宗卓贤。”

  ……

  祝晴快步穿过长廊,手里攥着刚整理好的资料。

  二十分钟前,她在电话里汇报完最新发现,此时推开CID的门,看见几个住得近的同事已经聚在那里。

  “在家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回来查案。”梁奇凯说道。

  “这么拼命,年底可没有‘最佳勤工奖’。”莫振邦笑道。

  “下午茶有人请就行。”徐家乐风风火火地赶到,“这两天只能喝我老豆煲的汤,连口冰水都不让碰,也不知道这老古董从哪里学来的养生经。”

  办公室里爆发出一阵笑声。

  “还是黎叔的日子过得舒服,在医院安心养伤还有人照顾。”

  “就那点皮外伤,以前他连眼皮都不会眨一下。”

  “现在有人心疼就是不一样啊!”

  曾咏珊从案卷里抬起头:“这不是很正常吗?就像小孩自己摔跤不哭,被家长看见了才‘哇哇’掉眼泪。”

  说笑间,警员们手中的工作却没停。

  虽然案子已经移交O记,但莫振邦做事向来不规矩,带出的下属同样和他一个脾气。最初案子是他们CID接的,就算是秉承着有始有终的原则,也要将疑点理清。

  电脑屏幕上,警员调出一张档案照片。

  照片里的宗卓贤留着利落短发。

  “十八年前,她就在明德的西贡专科院区工作,只不过当时还不是副院长。”

  “以前还真是短发,现在倒留长了。”

  随着调查深入,又一条关键信息跳了出来。

  “宗卓贤和魏锋,小时候都住在元朗定屏村,两家只隔了两条巷子。”

  “后来她父母经商,她跟着辗转搬过几次家,户籍一直在迁移,才只记录了最新地址。”

  “交情不浅?”徐家乐抬眉,“魏锋这种人,没点特殊交情会帮人瞒这种事?”

  档案继续展开,宗卓贤的工作轨迹、婚姻状况、生育记录……

  “婚后三年,丈夫因突发心梗去世,留下年幼的女儿霍小雨。”

  档案拼凑着宗卓贤的人生轨迹。

  直到一条信息,让所有人沉默。

  “她的女儿霍小雨患有与父亲一样的遗传病。”

  “唯一能救那孩子的,就是心脏移植。宗卓贤等了十三个月,终于等到匹配的供体。”

  “记录显示,本该给她女儿的心脏,在最后时刻被重新评估,移植给了别人。”

  “那一年她女儿才六岁。”

  莫振邦缓缓合上档案:“之后,她就开始了儿童器官贩卖的勾当。”

  “十八年前那晚,也许根本不是精神病人失控。”

  “是宗卓贤亲自引导那个疯子去了程星朗家,并全程在场。”

  莫振邦下令:“查十八年间的失踪儿童数据库,以及宗卓贤经手过的儿童病例。”

  “重点筛查与宗卓贤有关的一切医疗转出记录。”祝晴起身,继续盯着资料,“但疤痕又是什么?我见过她,宗卓贤手上根本没有疤痕。”

  ……

  CID办公室外,程星朗倚着墙等待。

  程星朗是本案直接利害关系人,按条例应该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