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精神状态感到担忧
早在他闯入皇宫,退婚上战场开始,就做好了被人指指点点的打算。
他很明白,为了别人一点不负责任的流言蜚语,而放弃自己的人生,是最最错误的选择。
白若松也许是他这辈子能够遇到的,唯一的一个,会用那样一种真挚而热烈的眼神看着他的人了。
无论是使用什么样的,下三滥的龌龊手段,他都想尽自己所能,去抓住在这个机会。
可白若松知道这些吗?
她是今科的探花娘子,是女帝看中的当朝新贵,是刑部司那位易郎中的弟子,那双漆黑的宝石一般的眼珠子仿佛能看穿一切。
云琼觉得她一定是看出来了,看出了自己这点见不得人的小心机。
从前,他的闺中密友王宜与他人私奔,却落了个投湖自尽的时候,那些京中贵子们在茶余饭后是怎么笑话他的来着?
他们说他自降身价,说他有辱门风,说他放着这么好的婚约不管,转而去勾引下人,自甘下贱,不知廉耻。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逍遥的女人只会被冠以风流的名声,人们谈起她的时候,只会说她有本事,能让这样一位贵子死心塌地,但是说起这位真正受骗的可怜男人的时候,只会轻飘飘地表示一句“活该”。
白若松会怎么想呢?
云琼颤抖着闭上眼睛,一时不敢去听这个回答,因为他绝望地发现,自己居然无法用对待别人的心态,去对待白若松。
他怕自己会听到自己不想听到的嘲弄之语。
车内是一阵令人窒息的寂静,而缓缓行驶的马车外是官道上熙熙攘攘的人声,有一丝微凉的风顺着车窗探入,吹散了室内的闷热潮气。
闭着眼睛的云琼只听到眼前的人似乎轻笑了一声,随后把握住的那只手顺着他敏感的顶端往下一蹭。
云琼的呼吸都在此刻停滞了,他下意识要有所推拒,但又怕自己在这种血脉喷张的时刻,控制不好手中的力气,小臂上的肌肉都已经爆起了,又强迫自己硬生生卸下了力道。
他睁开眼睛,涣散的目光一时之间找不准焦距,鼻尖又萦绕着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香气。
这次似乎不太一样,掺杂了一丝山间野温泉的,硫磺的味道。
“原来怀瑾是这么看我的,真让我伤心。”
白若松的温热气息就喷洒在云琼的耳侧,但是云琼从她的语气中,却感受不到她所谓的伤心,只有一点近乎揶揄的调笑。
“看来我平日许诺的那些,一点也没有被人记在心里头。”她轻声道,“那看来,只能强行让你的身体记得了。”
云琼不自觉扬起自己的脖子,打颤的牙齿咬住口腔内的软肉,忍住已经溢到喉咙口的声音。
白若松虽然手中一直不甚熟练地动作着,但其实目光是一直聚焦在云琼的脸部,一下就发现了他这个小动作,伸出拇指抚过艳红的唇肉,轻声道:“不要咬自己。”
云琼垂下眼睑,那双平日里淡漠异常的眼睛里满是水汽氤氲,居然透露出一丝白若松从来不曾见识过的脆弱。
其实他从前也是有过的。
白若松想起来,在云琼向自己袒露腹部的伤口的时候,应当也同现在一般脆弱。
不过他那个时候,似乎是顾忌了一点自己的面子,所以阻止了她的转头,不肯展示给她看。
如今,他千方百计掩藏的最后一点东西,也终于完整地展示在白若松的面前了。
白若松探过身去,吻在了云琼的薄唇上,尝试顶开他紧阖的牙齿,试了几次无果后,按照从前的经验,顺着他的后背慢慢抚了下去,摁在了凹陷的腰窝上。
云琼一颤,终于是忍不住松开了口腔中的软肉,喉间发出一声嘶哑的闷哼,随即便被白若松贴紧的菱唇尽数吞了下去。
心脏猛烈跳动着,一下一下锤击着胸腔上的肋骨,云琼眼睛一眨,感觉有什么东西顺着眼角流了下去。
遭了。
他迷迷糊糊地想,外头驾车的人一定是听到了。
下唇突然传来一阵刺痛感,让他飘飞的思绪回到了身体之中。
“怎么走神了,嗯?”白若松叼着云琼一点下唇,惩罚性地用虎牙磨了磨,握着……的手在根部一捏。
云琼的喘息一乱,再也忍不住似的,抬手覆住了白若松动作的手臂的手腕。
“你……”
“我?”白若松松开那致命的地方,动作轻柔地……起来。
云琼没有出口的话语化作一声难耐的呻|吟,他立时便想闭上嘴,却被眼疾手快的白若松迅速伸进了两根手指,压住了舌苔。
“不可以。”她就像一个恶魔,于地狱之中,发出引人堕落的声音,“我喜欢听,所以,不可以。”
她根本不知道她自己在说什么。
云琼失神地想,这个人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在说什么,在怎样地,摧毁他的理智。
“怀瑾。”她说,“喊我的名字。”
云琼觉得脑子里好似有白光闪过,咬着牙断断续续道:“白…若……”
“不是。”白若松打断了他,“是我的字,你还没有叫我我的字,记得吗?”
白若松是白谨在去世之前取的名字,而她的字,则是她在冠礼之后,自己给自己取的,真正属于她灵魂的东西。
云琼大口喘着气,垂下头来,看着白若松那双夜幕星河一般的摧残眼眸,缓缓松开了自己摁在她手腕上的手掌。
他驱动自己有些僵硬的身躯,第一次主动靠近白若松,转守为攻,手臂一张,将她整个人都摁进了自己的怀中。
“见微。”他将下巴靠在她的肩侧,轻言细语道,“白见微。”
白若松呼吸一窒,手掌一紧,大山一般拥着她的男人立时浑身紧绷着痉挛起来。
这次他没有完全克制住自己,放任喉间溢出了一些暗哑的低吟。
真是要命,这男人简直是魅魔转世,这让人可怎么把持啊大罗神仙也把持不住啊!
白若松克制半晌,咽了一口唾沫,另一只手的手掌轻轻抚摸着男人的脊背,等他慢慢平息下来。
“还好么?”
男人没有回话,好半晌,才轻轻“嗯”了一声。
白若松敏锐地发觉了他的困顿,顿觉一点暖意涌上心头,用肩膀顶着男人的身体,让他轻轻靠在了车厢壁上,取了一边的软枕垫在他的脑袋下。
大概却是是两次……连着昨天熬的大夜,他有些累了,煽动着长长的羽睫,眼睛半闭不闭,眼尾还有未褪的欲色。
白若松用拇指揩去了他眼角的一点湿润,抚着侧脸,轻声安慰道:“睡吧。”
不行。
云琼努力睁开眼睛,却始终感觉眼皮上有千钧重的东西,在阻止他睁开眼睛。
他极少有这样无法控制自己的时候,一时有些惊慌。可白若松的声音就像是芦花的白绒,轻飘飘地落在了他的身上,抚平了一切莫名起伏的心绪。
“睡吧。”她说,“接下来的一切,我会处理的。”
云琼便安心地阖上眼睛,陷入了深深的长眠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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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又来了!!不知道能不能过审,阿弥陀佛,我真的没有任何脖子以下的描写啊!
第158章
时近午正,易宁率先睡醒了,撩开车帘说了两声,本来一直骑马跟在易宁车厢旁边的孟安姗便勒慢了马,来到后头的车厢前,笑嘻嘻朝着驾车的钦元春道:“钦将军,午正啦。”
钦元春眨巴着眼睛,有些疑惑地望了望她,随机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手松开缰绳,往左右耳朵里一抠,抠出了两团棉花来。
“抱歉,你刚刚说了什么?”
孟安姗目瞪口呆。
钦元春不好意思地用食指扣了扣面颊,压低声音道:“我这不是怕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吗,咱们这种人啊,是最怕听到上官秘辛的。”
孟安姗信服地点点头。
在南辕北辙的两个地方任职的二人对视一眼,相互在对方的眼中都看到了认同,仿佛找到了精神伴侣一般感动不已。
“孟安姗!”前头的易宁撩开窗户的帘子,远远喊了她一声,语气森冷。
孟安姗一个哆嗦,赶忙道:“那啥,钦将军,午正了,该休息一下了。”
钦元春当然知道孟安姗不是在和自己请示。
她为难地皱了皱脸,随即便侧身,屈起手指,在身后车厢的侧边敲了三下。
不多时,车帘被撩开一个小角,白若松的脑壳探了出来。
她不知什么时候脱了幞头,也没戴冠,头顶只剩一根简洁的木质簪子戳了一个毛茸茸的圆形发髻。
刚刚探出来的时候,钦元春恍然以为自己看见了一个鸡窝。
“怎么了?”白若松小声问。
“午正了,该休息一下用午食了,想请示一下将军。”钦元春虽然不明白白若松为何偷偷摸摸,跟做贼似的,但也下意识跟着小声道。
白若松往回看了一眼,又迅速回过头来,道:“怀瑾还在睡觉,咱们先用吧,教他多睡一会。”
钦元春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下意识“啊?”了一声。
她这声声音着实有些大,白若松吓一跳,又往后望了一眼,见云琼胸膛缓缓起伏,仍处于沉睡之中,这才松了一口气。
白若松还以为是自己说话声音太小,没有让钦元春听清,单手打了个暗语:[她,睡着了。]
“我听清了,我……”
白若松食指竖起,轻轻抵在了嘴唇上,示意她小声一些。
钦元春无奈,她看了一眼一脸懵逼的孟安姗,也竖起手指打起暗语来:[我听见了,我只是不敢相信。]
白若松歪了歪头,表示了自己的疑惑。
“算了,一会再说。”钦元春叹息,与孟安姗道,“咱们先停下来午歇吧。”
孟安姗得了令,一甩缰绳,绕道前头去,与驾车的钦元冬说了两句话,前头的马车便慢慢靠边停了下来。
钦元春也跟着勒马,随后跳下车辕,翻了马凳放在地上,好方便白若松下车。
白若松小心翼翼掀开车帘子一角,一侧身出去,立马阖上,遮住了外头的光亮,蹑手蹑脚踏着马凳下了车。
孟安姗就像之前分巡一样,从包袱里头抽出一大块布头,选了个干净的地招呼着白若松。
易宁先行占了一角,施施然从油纸里头掏了个干巴的胡饼,咬了一口,看起来别有一番食不言寝不语的文人的风情。
而钦元冬则冷着脸,自己选了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双臂在胸前一环抱,散发出一股子生人勿近的气息。
上一篇:摆烂,摆烂,摆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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