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女尊世界喜欢肌肉男有什么错 第171章

作者:精神状态感到担忧 标签: 成长 穿越重生

  只是……

  “大人有大人自己的想法。”白若松道,“在此之前,她已经思考了足够多的时间,却仍然觉得那是她为之牺牲生命,都值得去做的事情。”

  “我没有资格,也不应该去阻止她。”

  沈佳佳看着白若松。

  她微张着嘴唇,用一种惊愕又骇然,仿佛从来没有认识过白若松一样的眼神盯了她许久,又再度垂下头去,留给白若松一个漆黑的头顶。

  她嗫嚅着说了什么,可是声音太小,轻如蚊蚋,白若松并没有听清,便问道:“你说什么?”

  “我,我是说!”沈佳佳绷紧了自己的肩膀,喘息了几下,半晌才继续道,“我是说,你那个时候,那个时候跳下去,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吗?”

  白若松有些诧异沈佳佳会这么问,她抚着自己的下巴,仔细回想了一下当时的场景后,诚实道:“老实说,我那个时候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思考这件事,只是慌忙中做出了一个选择。”

  “那现在呢?”沈佳佳追问,“你现在不是有足够的时间去思考吗,你现在思考了以后,还是会选择跳下去吗?”

  有时候,人们的提问,其实是一个带有目的性的试探。

  比如说在对话框里,小心翼翼地打出“在吗?”这两个字的时候,就是一种带着目的性的试探。

  当你回答“在”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也无法给出一个体面又不失礼貌的理由,用于拒绝对方不合理的要求了。

  沈佳佳为什么要这样问,又想要得到一个怎样的答案呢?

  白若松看着她这个身体微微颤抖着的,单薄的肩膀,给出了一个肯定的回答。

  “是的。”她说,“那个时候,即便是有人阻止了我,我也是会选择跳下去的。”

  沈佳佳的肩膀停止了颤抖。

  她兴许是微微舒了口气,白若松不确定,但是确实看到了她紧绷的肩膀渐渐放松下来,往下耷拉的样子。

  “我,我进去了。”她抬步跨过门槛,头也没抬道,“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白若松颔首道:“好。”

  她看见沈佳佳微微抬起头,嘴唇颤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但是最后终究什么也没说,沉默着阖上了门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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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只是要完结了,我又不是要死了,不要伤心好吧。

  我来说一下我的P人计划,大家应该明白我说出“P人计划”这几个字,是什么意思吧。

  总之就是,我会在大概三四十章内完结这个文,标完结,然后修错别字和一些bug(比如在一些多人场合里崔道娘突然消失的bug什么的,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容易忘记她),不过不会大改,也没有重看的必要。

  然后呢,完结后,我还会更新一些番外,可能会接受点菜,也可能不会,我自己目前的计划就是“父母爱情故事”“脑子不好使的我该怎么追老婆”“关于身为富二代的我把家里搞破产然后考中公务员二三事”“‘斯内普’的自我修养”等等,我就不剧透这些都是谁了,可以自己猜。

  最后呢,在彻底完结,就是包括正文和番外以后,我会先更新我专栏里头的《成为丧尸后遇见白月光》,是短篇,十章左右就完结,然后再开长篇的哨向。

  以上,有任何变化等我下一步通知!

第188章

  翌日上午,白若松照例被晨练回来的云琼喊了起来,打着哈欠洗漱完,趴在梳妆台前不想动,最终还是云琼看不过去,上手给她梳发。

  一开始白若松还没发觉,直到带着茧子的指腹插进头发中,摁在头皮上,从耳侧一路刮到头顶心的时候,酥酥麻麻的感觉让她不自觉颤了颤,从指尖一直舒服到每根头发丝。

  她像一条咸鱼一样双臂交叉趴着,下巴顶在自己交叠的手背上,闭着眼睛,发出了一声叹慰。

  云琼理顺了所有头发,握在手心中,开始往头顶上盘。

  他知道自己手劲大,尽管手中动作已经十分轻柔了,还是把握不准会不会扯到,便问了一句:“会疼吗?”

  白若松下意识想摇头,但刚一抬下巴,立刻意识到自己在盘发,不好动,就开口道:“不疼。”

  说完,她又感觉自己这个样子不太像话,解释道:“我平日都不这样的,但是就是……就是如果你在的话,我就会很放松,感觉懒懒的,就像,就像……”

  她拧着眉头,搜肠刮肚地从两辈子的知识储备中寻找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啊,我想到了,就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小窝一样!”

  云琼盘发的手一顿。

  “哎呀,说窝好像有点奇怪……”白若松苦恼地抿了一下唇,改正道,“应该是像回到了自己的家一样。”

  家。

  云琼嘴唇嗫嚅了一下,无声地从嘴里吐出了这个字。

  “安宁,平静,温暖的家。”白若松没有发觉云琼的异样,继续滔滔不绝地憧憬着,“我只要一打开那扇门,就能看到你站在那里,抬起眼来看我,对着我露出温和的笑意。”

  说完,她先自己笑了一下,又慢悠悠地继续把下巴撑在自己的手背:“然后我就知道,我可以放松下来了,什么事情也不用考虑。”

  不用考虑女帝的问题,不用考虑棠花的问题,也不用考虑太女和三皇女之间那些杂七杂八,理不清的东西。

  “每天早上睁开眼睛,第一眼就能看到你。”白若松说着,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哎呀,我这样说,你可能不太理解。”

  虽然云琼如今也是父母双亡,家中只有一个祖母的状态,可毕竟他自小便是将军府唯一的孩子。

  白若松想,这个时代的小少年,哪个不是关在深闺中教养起来的,云琼可以自年幼就习武,还与尚书令家定下婚约,一定是一个千娇万宠着长大的孩子。

  云琼取了发冠,固定在发髻前,最后插上发簪,理了理位置。

  他懂的。

  他想,他比谁都懂得。

  上辈子以小山的身份离开神龛以后,无论多远,总是坚持跑到白若松的学校门口,蹲坐在那里,难道期待的不是她一走出学校,就能够看到自己吗?

  那时候,无论是刮风还是下雨,隆冬还是酷暑,甚至有可能,白若松刚刚才因为被老师留堂而偷偷哭过,一个人孤孤单单地从空无一人的教室中走出来。

  可只要看到蹲坐在大门口的云琼,总是会露出这个世界上最灿烂的笑容,向着他的方向狂奔而来,一把拥住他,仿佛他是这个世界上无可代替,独一无二的什么宝物。

  这是他的小秘密。

  云琼想,尽管他真的很想告诉白若松,他们之间有过多少世的纠葛,而自己又等了她多少年。

  可他不能说。

  他不再是那个只能飘忽在神龛上方,什么都不懂,只能眼睁睁看着白若松嫁人的灵神;也不再是只擅长狂奔在旷野中,面对重要的人的诉求和倾吐,只能呜咽着用脑袋去蹭一蹭,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的黑犬。

  她不需要知道他从前的无能,只需要记住现在这个可以触碰到她,可以回应她的话语,可以长久地陪伴在她的身边的人就可以了。

  “好了。”云琼放开手,后退一步,轻声道。

  白若松大大地打了一个哈欠,这才懒洋洋地睁开眼睛,从铜黄光滑的镜面中打量着自己的发髻。

  她左右转了转头,发现自己的头发被打理得一丝不苟,十分满意:“没想到怀瑾的手也这么巧。”

  云琼垂放在一侧的手掌一动,慢慢蜷缩起了自己的手指,用食指在指腹上蹭了蹭。

  白若松从梳妆台前站起身来,一个转身,将人抱了个满怀,到处蹭蹭摸摸,手掌从肩胛骨一路摸过腰窝,最后摁在了挺翘的臀|部上,拍了拍。

  云琼本来放松的时候,感觉还有些回弹,但被她一模,瞬间紧绷,就变成了一块怎么也摁不动的,硬邦邦的石块了。

  白若松根本没注意,就这么直接一拍,把自己的手掌心都拍麻了,痛得龇牙咧嘴,捂着手掌在原地像个舞伎一样转了个圈,把云琼吓了一跳。

  “你,你没事吧?”他握着白若松的手腕,把她的手掌拽到自己面前,看着明显发红的掌心,相碰又怕碰了更痛,手足无措了半晌,最后只是噘着嘴轻轻吹了吹。

  白若松看着高大的云琼俯就下身子,像哄小孩一样吹冷气的动作,忍不住想笑,别过头去,憋得身体一颤一颤的。

  云琼看白若松这个样子,还以为她痛得哭了出来,更是慌乱,嘴唇颤动了好半天,一咬牙,一毕业,转过身去,将后背对着白若松,道:“我,要不你打一下解解气吧。”

  白若松憋了半晌,才终于从牙缝中挤出了几个音调正常的字眼:“打什么,打了还不是我痛?”

  “不会了。”云琼垂下眼睑,淡淡道,“我不会……尽量不绷着,你打吧,不会痛的。”

  他现在背对着白若松,白若松能看到他因为紧张,背部的肌肉微微隆起,又因为答应自己不会紧绷着,深呼吸企图卸下身上的力道,肩膀慢慢往下耷拉。

  明明是这么强壮,后背看起来这么宽厚的一个人,腰间蹀躞带一勒,却只剩下窄窄的一圈腰肢,劲瘦有力。

  她一想起自己夜间的时候,在这具身躯上留下的每个痕迹,就口干舌燥,刚刚还麻木发烫的手掌像是脱离开了身体的控制一样,完全抬不起来。

  真是糟糕啊。

  她忍不住想,自己现在是真的对这个男人完全没有抵抗力。

  等了许久,也没见白若松有动作的云琼刚想侧身回去看一下,便感觉一双柔软的手掌卡进了自己腿侧与手掌缝隙之间,用修得圆润光滑的手指甲尖尖,轻轻抠了抠。

  一点点的力道,作用在生着厚厚剑茧的掌心里头,轻微得如同一只蚂蚁无声爬过,几乎感觉不到,可云琼还是受到刺激一般,迅速收拢五指,抓住了那几根作乱的手指头。

  “你……”他明知道自己在被作弄,脸上却还是有些发烫,只能尽力克制着自己的表情,问,“你不疼了嘛?”

  白若松想了一会,认真道:“疼的。”

  大概是她的表情的确是太认真了,云琼居然一时吃不准这句话到底是不是真的,本来戴得好好的面具皲裂开,泄露出一丝掩藏在底下的慌乱来。

  白若松再也压抑不住嘴角,颊边肌肉一颤,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来。

  她笑得花枝乱颤,又因为一只手的手指头被云琼攥在了手心里头,把他的半侧手臂也带着颤动起来。

  云琼看着这个可恨的,把自己耍得团团转,不仅没有半分反思,还仰着头笑个不停的女人,发现自己居然连一点气都生不起来。

  他想起她头一回转世,再度来到自己面前的时候,还是个穿着草鞋,撒着脚丫子满山乱跑的野丫头。

  后来渐渐长大,出落得亭亭玉立,清丽可人,门槛都被附近的媒人踏破了,其中不乏有一些书香门第,亦或是商贾富家。

  可那一世的白若松,最终选择了一位看起来老实巴交,四肢粗段,相貌平平的猎户。

  原因仅仅是因为,在白若松打翻了那猎户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里,唯一剩下的祭祀用的小坛子酒的时候,那个猎户没有生气。

  他上前扶起白若松,替她拍拍净裤腿上的泥污,柔声道:“有没有摔伤,嗯?”

  白若松怔怔看着男人,问他:“你不生气吗?”

  男人笑了:“不打紧的,东西没了还能再买,你没事最要紧。”

  只有灵体的云琼,当时就漂浮在那附近。

  他看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的白若松像个孩子一样大哭出声,看着男人手忙脚乱,又笨拙地安慰她,又看着她在哭够了以后渐渐笑出了声,对男人说:“你明日来我家提亲吧。”

  这一幕深刻地镌刻在了云琼的脑海中,即便千百年过去了,也没有褪色过。

  那个时候的云琼还不能理解这一切,直到后来,脱离了小山躯体,耗尽了灵力,在神龛中沉睡的云琼,于梦中再度回想起这一幕,才搞明白自己那个时候的心情。

  原来这样就能去她家提亲啊。

  云琼想,原来她喜欢这样子的人。

  我也不喜欢生气,我也把她看做比其他东西都重要,甚至,甚至是比我自己还重要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