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精神状态感到担忧
那她会不会也喜欢我呢?
还好,现在的云琼,已经不需要再战战兢兢考虑这些了。
他执起白若松被自己攥着的那只手,在她微凉的指关节上轻轻落下一个吻,白若松的笑声便戛然而止。
他抬眼,看她略张圆着嘴唇,一副吃惊的模样,轻笑道:“不疼了吧?”
白若松怔怔摇头。
“那便出门吧。”云琼道,“我刚晨练结束的时候,看见有荟商的马车停在了客栈面前,约莫就是负责遂州的掌柜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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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情侣谈恋爱,水字数的一章
云琼其实这么多年来吃醋都快吃到西伯利亚去了,但是从前他不懂啊,现在懂了,回想起来真的是心肝都疼,给他气死了
第189章
白若松第一没想到云琼看见了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还有心思和自己慢悠悠在这里调情,第二是没想到易宁接见荟商的掌柜,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差遣孟安姗来唤自己。
她在云琼有些坏心眼的轻笑声中匆忙出门,急慌慌往易宁房间走去,远远便瞧见了一个头戴抹额,生得十分圆滚的女人在一众随从的簇拥下,出了房间,站定在走廊里头,回身与房间里头的人拱手,面上满是客套的笑容。
出乎白若松的预料,易宁虽然面上比较冷淡,可看起来居然也对这个女人十分客气,起身相送至门口,气氛一派祥和融洽。
也不知道二人到底说了什么,总之等白若松靠近的时候,只听到那圆滚的女人说了句:“那就却之不恭,劳烦大人了。”
女人身旁侍从里,有个眉眼微微带着点凶悍的女人注意到了白若松的靠近,蹙着眉扫了她一眼,白若松吓得原地立正,不敢再靠近。
其实也不算太吓人。
白若松想,钦元冬那张方正还带着刀疤的脸比她吓人多了,可也许是因为她是云琼的下属,白若松虽然对她有所防备,却并不怕她。
易宁和那个女人,自己女人的侍从们一同沿着回廊往楼梯口而去,看起来像是去送行的。
等她们走出一段距离,易宁房间里才探出一个头,左右看了看,见到白若松一个怔愣,随即笑了起来。
“哎呀,白大人来啦。”
白若松看着孟安姗对自己挤眉弄眼的,唇边露出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像是揶揄,心里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白若松:“你怎么没……”
她本来想说,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没去喊我一道,可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孟安姗背后紧跟着走出来了钦元冬和钦元春两姐妹。
白若松大受打击地后退一步,双指一并,指着二人,颤颤巍巍道:“她,她们怎么在这里?”
“哦,钦将军们晨练回来的时候遇见了大掌柜,便带了人一起来寻易大人了。”孟安姗解释道。
“你怎么很惊讶似的。”钦元春疑惑道,“将军不是去唤你了吗?”
“他,他是去唤我了……”白若松一时说不下去了。
她并不怀疑云琼对自己会有什么不好的目的,真相只有一个,他是和易宁商量过后,刻意为之,让自己错过这场会谈的。
可是,为什么?
白若松想不明白,让自己错过明明只要不让自己知道荟商的大掌柜来了就行,为什么还要特意做出一种,自己知道了却没有赶上的场景。
是给那大掌柜看的吗?
可那大掌柜甚至根本不认识自己,没有必要啊。
白若松觉得太阳穴在隐隐作痛,下意识捂了捂额头,孟安姗走近了,小声问道:“怎么了,身体有什么不适吗,你解毒的药按时吃了吗?”
白若松一抬头,看着一脸担忧的孟安姗,“吃了”二字都到喉咙口了,又咽了下去,顺着她的意思往下道:“还真是,又给忘了,怪不得今早起来身体这么不舒服,磨磨蹭蹭都没赶上和大掌柜的会谈。”
钦元春和钦元冬两姐妹相互对视了一眼。
钦元春道:“将军没提醒你吗?”
白若松这才想起,云琼怕自己忘了服药,一直是随身带着解毒的药丸的。自己刚刚才和他分开,没道理忘记吃药。
“我……”她不得不垂下头来,装作羞赧的模样,低声道,“我没和他说起我不舒服,怕他觉得我一个大女人,身体都不及他,显得太没用了。”
幸好,白若松的理由说服了在场的三个人。
钦元冬不屑地别过头去,懒得看白若松,钦元春则是当场笑出了声。
“我觉得你想太多了。”钦元春拍着白若松的肩膀,安慰道,“将军那不是一般人啊,就是我和姐姐这种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起来的,在他眼里都显弱,所以你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当真不用太在乎这个。”
白若松被钦元春的大手拍得歪了一下,肩膀上的斜方肌都在隐隐作痛。
不过她此刻的注意力都被钦元春的话给吸引了过去,并没有太在意肩膀上的问题,歪着身子回话道:“怀瑾这么厉害?”
“嗯?”钦元春挑了挑眉,“你们都……像正式妻夫一般的模样了,你难道还不清楚将军的身手有多厉害吗?”
她说到“正式妻夫”这几个字的时候,白若松都不用装就有些羞赧了。
她知道自己和云琼这几日同进同出,气氛暧昧,无论如何是逃脱不过别人的眼睛的,但是被钦元春就这么直勾勾点出来,还是有些不适应的。
白若松忍不住想,她这样是不是有些太,太登徒子了些?
可心仪的人用那样的姿态,半遮半掩,若有似无的模样在你面前,冲着你的耳朵轻声说“要我”,就是柳下惠,那也不能坐怀不乱啊。
“我是不是……”她忍不住开口,可刚说了几个字,又觉得大庭广众问这样的话很不好,犹豫着举起手,把剩下的话用暗语打了出来。
[我这样是不是,有损将军的名声啊?]
钦元春似乎很意外白若松会这么问,下意识先看了一眼钦元冬,发现自家亲姐姐正因为不想看到白若松而别开脸到一侧,正巧也没瞧见暗语,这才偷偷打手势道:[其实在咱们军营里头,是不大在意这些的,不过那些上面的人应该比较在意,对将军的风言风语也比较多,你如果回到玉京,最好快点提亲,把事情定下来。]
她手势都快打出残影来了,看得完全不懂的孟安姗眼花缭乱,插嘴道:“你们背着我到底在说什么呢?”
钦元冬闻言也终于把目光瞥了过来,钦元春便适时地放下打暗语的手臂,对孟安姗挤了挤眼睛,道:“秘密。”
孟安姗有些气恼地磨了磨牙。
白若松见状,不着痕迹地上前抓住她的手臂,将人扯近了些,道:“刚刚大人和那个大掌柜谈了啥,和我说说呗,我……”
白若松其实是个界限分明的人,极少与人这么亲近,贴过来的时候把孟安姗吓了一跳,手臂被拉扯间,手腕上的红色珊瑚珠串与白若松腰间蹀躞带上的金属扣子撞击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叮当”一声。
孟安姗“哎呦”了一声,白若松便下意识目光下挪看了一眼,在看到那串自己送的红珊瑚珠串,被孟安姗当宝贝一样护在手心里的时候,一时目光复杂,想要说的东西都涩然地卡在了喉咙口。
“要说她们说了什么……”孟安姗一点也没注意到白若松一瞬微妙的表情变化,摩挲着自己手腕上的红珊瑚珠串,昂着头仔细回想了一下,突然转向白若松,认真道,“咱们大人,可真是厉害了。”
白若松立刻收回放在红珊瑚珠上的眼神,眼睛一眨,笑了起来:“怎么厉害了?”
“就是那个大掌柜嘛,别看着她笑眯眯的,一肚子坏水,就跟那谁似的……那个监察院的眯眯眼。”
“黄锐。”
“对对对,黄锐。这人一来就跟大人虚与委蛇,什么之乎者也,以礼待之,尽力而为,具体意思我也听不懂,总而言之就是她当然会听从荟商令办事,但是她能力微弱,能不能办好就不一定了。”
孟安姗说得十分笼统,但白若松大概能猜到现场是什么情况。
这遂州的大掌柜也算是荟商本家的人,为了自家的名声和利益,是不可能说出“不能办”这样的事情的,那么只能退而求其次,推脱说能力不够所以“办不到”。
这样就算日后事情传出去,多少也只会戳着她这位大掌柜的脊梁骨,说她成事不足,并不会将矛头指向荟商整体。
倒真是有些小看了这位遂州的大掌柜了,若是易宁直接提出让她派人包围红楼,接应里头的人的要求,她表面答应,背后摸鱼,岂不是要被狠狠拿捏?
“大人听了大掌柜的一通发言啊,那是面色连变都不带变一下的,直接道说什么,大掌柜放心,我提出的要求,您一定办得到。”孟安姗收敛了笑意,板起脸来,连声音也没有什么平仄,将面无表情的易宁的那种疏离冷淡感,模仿得淋漓尽致。
旁边观摩的钦元春“哎呦”了一声,竖起大拇指道:“有天赋。”
见有人夸奖自己,孟安姗更起劲了,将肚子往前一挺,做出一个大腹便便的夸张模样,眯起自己的眼睛,做出一副狡猾老狐狸的模样,慢悠悠道:“大人也太看得起我了,不妨说说是什么要求?”
说罢,她又立刻垮下脸来,转回易宁的冷淡状态,做出一个摩挲桌上茶盏的动作,慢悠悠道:“我要这三年以来,遂州所有货运以及贸易相关的账本。”
她一说完,白若松就瞪圆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重复道:“三年的??”
“哎!”孟安姗一拍手,指着白若松的脸道,“当时那大掌柜的反应啊,就跟你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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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哎,其实我一直不想写这里的剧情,虽然我一开始就设定有些人就是要背叛的,也不说是背叛,就是说一开始就立场不同,每个人都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做事的,但写着写着还是感到很唏嘘
第190章
大掌柜有这反应也正常。
白若松想,毕竟遂州整个州的所有贸易往来的账本,三年的量,都够堆满这整个屋子的了。全部运过来,期间需要的时间、人力、物力,那都不是一时之间可以解决的。
而且就算这些都能解决,大掌柜那边不计成本,易宁这里也不计时间,白若松也不觉得这些账本真的会被运过来。
六部的账本一年一清算,就这还年年都会因为账对不上而罢免几个官呢,更何况是氏族垄断的荟商呢。这中间的烂账,别说是算清,怕是看也看不得。
白若松:“那大掌柜怕是不肯吧。”
孟安姗:“倒也没有明确表态,反正就是这也为难,那也为难的。”
一旁的钦元冬冷嗤一声,讥诮道:“读书人讲话的通病。”
钦元春伸出手肘给了钦元冬一下,让她闭嘴,钦元冬面色难看地扭过了身体,孟安姗看了她一眼,转回过来对着白若松继续道:“然后大人就说,既然这么为难,那就换一件,要一年以内荟商与红楼所有往来的账簿。”
白若松:“这怕是也不成啊。”
在场谈判的二人,心里都门清这红楼背后到底是什么人,交出账本不就等于背叛她吗?
不说之后会不会被报复,就是这荟商出卖生意伙伴,言而无信的名声传出去,今后也很难再和达官贵人做生意了。
孟安姗颔首:“那大掌柜又饶了几句,大人就很生气地把茶盏往桌上一放,说……”
她清了清嗓子,学着易宁的口吻,冷笑一声道:“这也不成,那也不成,却不知道这荟商令,原来也是使唤不动遂州的大掌柜的?”
“然后那大掌柜就不笑啦。”孟安姗又跳到一侧,挺着肚子,学着大掌柜那种隐忍神情,开口道,“大人便不要为难我了,有话直说吧。”
说罢,又跳回白若松旁边,继续冷着脸扮演易宁道:“我直说,掌柜的便也能直答了?”
“大人如此聪慧,应当能知道我的底线,在底线之内的事情,可以商量。”
“那带着你的人,在红楼外头接应我的人,可在底线之内?”
孟安姗学得真的很像。
白若松看着她说话时略显冷冽的眉眼,这才发现原来她的眼尾是往下垂的,不笑的时候有一种恹恹的厌世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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