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我是早逝白月光 第155章

作者:嬴天尘 标签: 天之骄子 快穿 爽文 升级流 轻松 穿越重生

  [无聊的日常记忆碎片?是宝藏记忆才对!啊该死,我刚才都在做什么?回看,必须回看!这回一个细节都不能错漏!]

  似乎与观众们“心心相印”,小心翼翼将这枚最重要的碎片加固完毕,左航第一时间回头,迫不及待冲向了来时路过的碎片。

  玄微老祖的珍贵资料就在其中。

  直播间前,一双双发光的眼睛盯得一眨不眨,伴随着[斯哈斯哈]的弹幕,他们像是一群在偶像家里安满摄像头的私生饭一样,里里外外观察起偶像的珍贵影像来。

  [好帅一男的。老祖宗有这么高的颜值,居然一直没有露脸,真是暴殄天物。]

  [早期玄微幼崽晨起打呵欠珍贵影像,记下来,记下来!]

  [原来玄微老祖也和我一样不擅长吃鱼,被鱼刺卡过啊,记下来,记下来!]

  [……记下来,记下来!]

  被扒的正主本人:“……”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眼看这群人连他喜欢的食物,喜欢的颜色,喜欢的运动,喜欢的娱乐,爱穿什么款式的衣服,在记忆碎片中一共笑了多少回,连微笑弧度都一一统计出来……一缕意识游荡至千年后的越殊本人逐渐沉默。

  是他这个老古董不懂千年后的潮流了吗,有时候一个人来到千年后真的挺无助的。

  原本想着突然附身在记忆碎片中活过来吓大家一跳的越殊,收回了开玩笑的想法。

  怕不是到时候受惊的是他哦。

  脑海中被一些粉丝围堵偶像宛如丧尸攻城的画面刷过,越殊果断决定就当没来过。

  ……说到底,明明隐私不保的是邱燕琳,为什么遭到“公开处刑”的却是他这个无辜路人啊!

第170章 归一道主1

  ◎物外烟霞客,尘中求道人◎

  “薤上露,何易晞?露晞明朝更复落,人死一去何时归?”

  丧幡飘荡,满目缟素,低沉的挽歌在灵堂中回荡,道道惋惜的目光投向堂前披麻戴孝、憔悴不堪的少年。他脸色苍白如雪,一双眸子怔怔望着前方,失了魂一般。

  众人见状,暗自摇头。

  “昔日广安侯府何等兴盛,如今父子俱亡,人丁凋零,只剩个病殃殃的独苗,纵然保有爵位,家族怕是要就此衰落了。”

  “怪道兵凶战危,自古如此。搏杀三代,出生入死,一招不慎,全盘皆输……”

  “我儿还是读书好啊!”

  众人各异的心思止于看见少年单薄赢弱的身体摇摇晃晃,而后在一阵惊呼中倒地。

  ……

  越殊醒来时已是傍晚。

  残阳如血渗过窗扉,在他床前投下一片血红色的帷幔。

  “世子醒了,世子醒了!”陪床的小厮、丫鬟纷纷露出喜色,“快去通禀大姑奶奶!”

  作为病人的越殊没有指手画脚,安安静静接过丫鬟递来的温水,边喝边整理思绪。

  这一世的他出身优渥,是大魏王朝广安侯府唯一的继承人。

  大魏王朝开国至今三十余载,正值王朝上升期。当今天子是第二代帝王,却非守成之主,反而颇有进取之心,即位以来兴武开边,拓土数百里。这赫赫武功便有广安侯府解氏出的一份力。

  解家往上数五代,不是什么世家名门,不过是山中猎户而已。第一任广安侯追随大魏太祖起兵,多年出生入死,最终实现从一介猎户到开国勋贵的逆袭。

  而后两任广安侯,即越殊这一世的祖父解重与父亲解巡皆是忠心耿耿、勤于王事,父子二人在军中身经百战,不曾辱没广安侯府的门楣,反而令解氏的声名愈发显赫。

  解巡这一辈共有姐弟二人。

  解玉华将门虎女,英姿飒爽,当年下嫁寒门举子,一度引人笑话。不想三十年过去,昔日的寒门举子已成当朝右相,夫妻恩爱,共同抚育一双儿女,羡煞旁人;

  而解巡天生神力,勇猛过人,当年初次随父出征便斩获东虏酋长之子,少年将军御马入京,被楼阁上远远观看的闺秀一眼相中,缔结鸳盟,也算是一段锦绣良缘。

  这一世的越殊就是在这样一个人口简单、家风朴实的家庭中诞生的。他娘杜棠给他起了一个颇有诗意的名字,解鸣蝉。

  解巡觉得这个名字没有男子气概,又给儿子起了个小字“东临”,寄望于将来他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率魏军一扫东虏,颇有望子成龙之意。

  奈何越殊这一世意外早产,生来病弱,宫里德高望重的御医都说只能精心养着,连读书科举对他而言都太过劳神,父子二人并肩作战的“梦想”自然成了空。

  越殊长至十三岁,不曾见过大魏帝都之外的光景,只能从父祖口中听闻边关的霜雪、战场的风沙,闲来便随母亲学习琴棋书画,读史书杂记,生活平淡,却并不寂寞。

  这样的日子在三个月前被打破。

  东虏入侵,边关告急,解氏父子一同出征,原以为又是和从前每一次一样的结局,然而此番广安侯府迎来的却是噩耗。

  三路大军出征,左路军统帅通敌叛国,理应外合之下,解氏父子率领的中路军和右路军尽皆遇伏,父子俩奋不顾身开道,率军一路冲出重围,解重断后身亡,解巡虽成功率军突围,却也因伤重不治而去世。而此番出征的十余万军马折损了七成。

  噩耗传至京城,天子震怒。念在解氏父子为国殉身,广安侯府只剩孤儿寡母,多有抚恤,通敌叛国的祸首则被满门抄斩。

  与夫君多年恩爱不疑的杜棠在解巡的遗体抵达京城后直接一病不起,她强撑着给公公和丈夫办完后事,没几日便跟着去了。

  于是,才办完丧事的广安侯府多了一重丧。

  而身体本就不好的越殊短时间内送走了三位亲人,身体亦是支撑不住,灵堂之上当众昏倒,足足睡了大半个时辰才醒过来。

  伴随他一道苏醒的,还有诸多前尘往事。一朝觉醒,原本稚嫩的他蓦然成熟起来。

  解玉华步入室内,第一眼就看见倚在榻上的少年。

  还是从前俊秀而稚嫩的脸庞,单薄瘦弱的身体,不知怎的却多了几分不动如山的沉稳,似乎一夕之间就成了大人。

  她一时又是欣慰又是心疼。

  她的到来惊动了沉思中的少年。他苍白的脸上绽放出一个微微赧然的笑容:“我突然昏厥,不能理事,让姑姑费心了。”

  “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从前也不见你对我这么客气。”解玉华上前一把揽住小侄子,“瞧你,都瘦成了一把骨头,你爹你娘见了得多心疼啊……”

  想到已故的父亲、弟弟,和弟妹,解玉华悲不自胜。

  她强忍悲痛,劝道:“这几日你且勿要再为琐事操劳,保重身体。有我在,哪用得着你小孩家家的忙里忙外。”

  见越殊就要开口,担心他推辞,她柳眉一竖:“我也是姓解的,广安侯府亦是我家。解东临你莫非不把姑姑当一家人?”

  以大魏王朝的礼法而言,外嫁出去的解玉华的确不算是解家人,也没有资格代替侄子举办丧事,但越殊是在乎这些的人吗?

  他微微摇头,神色认真诚恳:“姑姑冤枉我了。我是想说,一切就拜托姑姑了。”

  他的确不能再操劳了。醒来后他第一时间给自己号了脉,这副躯壳如今简直是抽空了的竹笋,只剩下最后一丝生命力。若非他及时觉醒前世记忆,观念也同古人有了差异,不再那么看重虚无的身后之事,继续忙里忙外操劳下去,侯府迟早再发丧。

  见侄儿不再执拗,解玉华舒了一口气:“这就对了。你自个儿的身体最要紧,旁的都排后边。我们解家往上数三代还在山里猎食,哪里就有那么多讲究。”

  此前她劝也劝不住,这孩子执意亲力亲为,要为他娘尽一份孝心,她真真是唯恐弟弟留下的独苗苗跟着步了他娘的后尘。

  得了准话,解玉华索性暂时搬回了广安侯府,将侯府一应事务都接过手去,不再让越殊操心。越殊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守灵。

  半个月光景转瞬即逝,侯府的女主人已经入土为安,天子一封圣旨传到广安侯府,将将十三岁的越殊就成了新的广安侯。

  考虑到守孝,接下来几年,朝堂之事都与他无关。

  越殊打算用这几年时间调养身体,顺便好生思量日后的路。

  入朝为官是不可能入朝为官的,越殊担心自己哪天看皇帝发号施令不顺眼,当场干出大事来,且朝堂上也不缺他这一号人。

  至于再来一出“天下无君”,也大可不必。他又不是什么十斤骨头二十斤反骨的造反派。大魏王朝立国三十余载,天下百姓三十年前才经历过一遭乱世,不管打着什么旗号再次掀起动乱,都是违逆人心之举。

  当然,有一件事,将来无论如何都是要做的。越殊微微抬头,望向遥远的东方。

  那是这一世的父祖身殒之地,将来他迟早要走上一遭……

  解玉华可不知道眼前乖乖巧巧的侄儿脑子里琢磨着什么凶残的念头,眼看她就要归家,将侄儿孤零零一人留在广安侯府,解玉华很是不放心,难免叮嘱了又叮嘱。哪怕两家都在京城,来去不过两刻钟罢了。

  临别之际,她又提起一件事:“你和婉儿的婚事是当初我同你娘一起定的。如今你娘不在了,我少不得替你们多操些心。待你出孝,婉儿正好及笄……”

  解玉华后面在说什么越殊已经忽略了。他脑海中反复回荡着“婚事”两个字,终于从记忆的角落里翻出这件旧事。

  表妹方婉晴与他之间还真有一门口头婚约,源自家宴上解玉华和杜棠的随口一言,当时双方未必当真。事后,由于越殊极力反对,杜棠其实已经放弃与大姑子结为儿女亲家的想法。但如今,眼看侄子孤零零的一人,解玉华明显对此事上了心。

  越殊却不可能让她如愿。

  别说他并无娶妻之念,表兄表妹本就是万万不能在一起的。

  然而近亲结婚的弊端无法当场证明,越殊的拒绝撼动不了解玉华给他送温暖的心。

  望着解玉华英姿飒爽的背影,他略微苦恼一阵,便将此事放下。还有至少三年,办法总比困难多,大不了编一则“刑克六亲”的批命,直接劝退所有想结亲的人家……

  越殊转身回府,素衣飘飘。

  接下来的重中之重是捡起医术、武术、道术,调养身体,以及重新踏上修行之路。

  ——起初越殊没有发现,终于有机会静心凝神,他才发现这个看似普通的世界并不普通,修行希望并非完全断绝。天地间的灵气固然微薄,终究不是有一丝丝吗?更何况,如今的他也未必只能靠灵气修行。

  由于上个世界的丰厚收获,越殊拥有不止一条可行的道路,这便是转生者的优势。

  不多时,一则消息从广安侯府传出:新任广安侯在城外上清观为已故长辈供奉牌位,上清观当代观主清源与之一见如故,直言广安侯道性深重,实乃真人也。

  而后,新任广安侯解鸣蝉与上清观之间来往愈发频繁。他“看淡红尘、一心修道”的传言,也在随后的几年间逐渐深入人心,成为京中一则奇闻。

第171章 归一道主2

  ◎物外烟霞客,尘中求道人◎

  啪!

  打磨得极好的石桌上,棋格纵横交错,一枚白子落下,大片黑棋失去生机,屠龙!

  “此局作罢,老道认输。”

  执黑的老道士将手里的棋子一扔,连连摇着头:“道友棋艺高明,老道弗如远矣!”

  对面一身素衣的少年笑了起来,似一枚明珠在日光下熠熠生辉:“真人过谦了,这盘棋尚有翻转余地,只是真人性情谦冲,不愿为死中求活的行险之事。”

  老道士怔了一怔,脸上道道皱纹都舒展开来,他“哈哈”笑道:“道友知我。”

  水沸的声音响起,边上的茶已煮沸,老道人亲自为他斟了一盏茶,请他品鉴,道:“这是才得的新茶,今日你来得正好……”

  越殊也不客气,端起茶杯轻啜一口,沁人的清香顺着他的舌尖蔓延开来,苦涩中有种回甘,一缕微不可察的清凉之气渗入他体内,令人顿生“久旱逢甘霖”之感。

  他眼前一亮,一口气将一杯茶喝完,大有牛嚼牡丹之姿。感受着体内的变化,越殊的笑容愈发灿烂:“好茶。不说别的,只说茶中这份灵机,便是宫中御茶亦不能相比,您老今日可是出了血本。”

  可不是吗?老道士脸颊一抽,明显露出肉疼之色:“此茶十年一采,难得的很,若是国君来此,老道可舍不得奉上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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